《新弹剑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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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弹剑问天-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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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剑试天下 第十章 禅道四奇
 
  月上柳梢头,如水光华轻轻倾泻于京城。月满楼中,月光蒙蒙,众人把酒邀月,正听陆游细细说那禅道四奇的云烟往事。 
  “华山天机道长,本是陈抟老祖一脉传下。而陈抟老祖却与太祖皇帝有深厚的交情。 
  这就是华山派一直与朝廷交好的原因。此次刺秦之事,华山派虽然明里投降秦桧,但实际上却是赵家的人。大家想必也看出来了,当夜华山掌门张九虚及其门下弟子实际是助咱们多些。”众人细细一想,都点了点头。 
  陆游续道:“南渡之后,无机道长认为以前是四奇插手江湖之事太少,就提议四奇浮出水面,联手共助宋室收复天下。这本是件好事,却与禅道两门的宗旨不合。”说时无限惆怅。 
  谢长风道:“道家无为,佛家虚无。倒确实是不宜入世。” 
  陆游点了点头,然后道:“道悦禅师与少林志明长老乃是反对最烈之人,颠道柳天却很支持。这一来,佛道两门争执不休,差点弄到动武的地步。”说到此处,陆游叹了口气。 
  龙羿道:“陆兄,这事情最后是不是令师出面解决的?” 
  陆游讶异地点了点头,道:“龙兄果然厉害!不错,就是家师解决的。这一年,家师已经接管春秋笔,以春秋笔主身份,约请四人共赴黄山。四人看在上任笔主的面上,均至问剑崖。四人辈分都比家师高,家师劝说无效。便以无上武功将四人一一击败!”说到此处,他顿了顿。 
  众人一听,都露出佩服之色,需知当日李易安学武不过数年,竟能将实为天下之首的四位禅道奇人各自打败,实是骇然。谢长风自悟得“问剑之意”以来,已隐有与单夕等人秋色平分之势,加以时日,实是无可限量。是以深自骇异其威力之大,此刻闻得李易安击败四奇,虽是佩服,却并不惊讶。他却不知,当日李易安并未创出问剑之意,武功实与四人相差无几,能力挫四人,实是凭借其过人智慧之助。 
  “家师力挫四人之后,四人对家师心服口服。家师于是将四人意见分开,让道悦与志明归隐,暗中支持义军抗金。柳天与无机子道长却让此其入宫,辅佐新帝。”陆游道,“此四人果然是奇才。道悦禅师暗中传武艺与周侗,进而培养了岳飞元帅。此后岳元帅之事,各位也必是清楚,便不需陆某饶舌。志明方丈却投入韩世终军中,暗中谋划。” 
  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实不知南宋数十年天下,竟有如此多的秘闻。幸好现在众人已经在屋内,以众人修为自不怕有人偷听,这才松了口气。若此事,传到世间,不知又将引起何等风波。 
  “无机子与柳天道长,入宫辅佐天子,也是政治清明,却不料在这一年,出了一件憾事……”陆游说到此处,实是无限哀伤。 
  “伯父见召,不知有何指点小子?”必恭必敬在申天蒙对面坐下的吴飞泓微笑拱手道。他身后的柳凝絮与风疏影几乎没见过他有如此正经的时候,俱暗自惊异不已。 
  倒是站在申天蒙身边的申兰早知这位吴大哥能庄能谐,方是见怪不怪。 
  申天蒙笑道:“飞泓啊!这几日小兰这丫头已经将你们几人的事与老夫说了。”说此话时,他将目光扫了柳风二人一眼,谁也看不透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吴飞泓只看得心头发麻,暗道:“老子这泰山,果然是个可怕的角色。” 
  吴飞泓只有赔笑道:“小侄的意思,是小兰为正室……不知道伯父的意思……” 
  申天蒙依然在笑,声音却很冷:“不行。” 
  “啊!”吴飞泓暗自发慌。 
  “当然不行了!这位风世侄女的父亲与老夫交情非浅,而柳姑娘更是侠客岛弟子,怎么能委屈她们做侧室呢?”申天蒙这回是微笑了。 
  “那……伯父的意思是……”正自冒冷汗的吴飞泓立时觉得如沐春风。 
  申天蒙看着这家伙的窘样,暗自发笑,已不想再吓他,就道:“三妻并列你看如何? 
  以你这小子的脾性,将来……呵呵!都并了吧!” 
  吴飞泓万不料这位泰山今日如此大方,立时差点没大叫万岁了。当然,这叫出去,立时就将引来一阵呵斥吧。喜气洋洋之态,却再也遮掩不住,忙顿首道:“多谢伯父成全。”旁边柳风二女本以为只能坐侧室了,万不料这位申伯父如此大方,也忙谢恩。 
  申兰却在申天蒙背后朝吴飞泓招手,仪态甚是不雅,却也极其高兴。显是此事,乃是她努力的结果。吴飞泓心下感激,忙对她眨了眨眼。自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申天蒙笑道:“风兄的书信,前些日子厉鹰已经送与我看了,按他的意思,现在就与你们定下名分。你们看看,如何?” 
  吴飞泓自是大喜,忙道:“小子没意见。” 
  申兰却在旁边以手刮脸,羞他道:“你没意见,难道我与柳姐姐她们也没意见吗?” 
  柳凝絮道:“全凭伯父做主。”风疏影脸红红的,也道:“请伯父做主。” 
  申天蒙笑道:“那此事就这么定下了。恩。凝絮啊!你师门将十年不履中土,家中并无长辈,我想收你为义女,与兰儿一并出嫁,你看如何?” 
  柳凝絮听得此言,怔了怔,却见申兰眼中企盼之色,而申天蒙眼中慈祥,显是真心期待,看了吴飞泓一眼,那无赖正对自己微笑,显是同意,而风疏影也是如此,她心下感动,忙拜倒在地,道:“义父在上,请受女儿一拜。”她自幼父母双亡,为侠客岛所收养,师父虽然待己极好,却终是严厉,何况弟子众多,几曾受过父母之爱?今日得了个父亲,实是不胜之喜,眼中隐有泪光流动。 
  申兰此时自她父亲身后跑过来,拉着柳凝絮的手开心笑道:“呵呵!柳姐姐终于是我的姐姐了。” 这话说得不清不楚,旁边中人立时笑出声来。 
  申天蒙看得老怀大慰,笑道:“凝絮啊!以后把这就当自己的家好了。待会我带你去见见你义母,大家亲近亲近。飞泓啊!你们几人的亲事,我看,过几个月,当风兄到了临安的时候再抄办,你看如何?” 
  吴飞泓忙道:“但凭伯父做主。” 
  众人知道陆游所说的憾事,多半与岳元帅故去有关,忙全神贯注地听他道来。 
  果然,陆游道:“无机子与柳天二人,于宫中尚苦修武功,互相参研,这一年,被二人找到二百年前武林中第一高人叶十一的“无剑之剑”的剑谱。二人欣喜之下,立时参研,却不料由此埋下祸根。那叶十一实是千百年来的奇才,这套剑法高深之处,实是天下罕见。以二人功力修为,竟双双走火入魔。其时正有高宗受秦桧鼓惑,来问计杀与不杀岳元帅,这二人心魔干扰下,竟点头答应。高宗皇帝本是极少主意,于此二人言听计从,立时做了杀岳元帅的决定。” 
  听到此处,众人心中均是不可自已。岳元帅原有机会不死,却因此事干扰,当真是天命不成。 
  陆游也是长叹了一声,然后道:“道悦禅师与志明和尚初时闻岳元帅被抓,心知朝中有此二人照应,万不至出事,却不料有此一乱。无机子与柳天二人不久即醒来,知大错铸成,悔恨不已。无机子从此离宫而去,无人再见过他。颠道柳天却留在了宫中,政见却发生了变化。以前乃是激进抗金,现在却成了稳定江山,恢复元气。这虽不是秦桧一党投降之态,但秦桧主和,暗自相合,柳天这才由得他主政,而他自己时常受心魔之噬,难以以全部心力投入天下之事。最后索性净身做了太监,才将心魔尽去,剑法练成。万不料,此后竟心性大变,维护秦桧一党。” 
  谢长风听到此处道:“这该是护短之心,秦桧是他的错,他内心深处怕人揭出此错,潜意识里就维护秦桧,万不料到最后,竟成了他主要的意识了。” 
  旁边几人都点了点头。 
  陆游也道:“这与家师猜测的正是一样。这柳天武功之高,天下实是少有敌手。也许无机子道长与道悦禅师能与之有一拼之力。师父这些年来,似乎创出了一种武功克制他的剑法。但……我也不知道她传与了何人。是以秦府之会,我虽以为他会看在师父面上,不加干涉,却也做了防备,请龙易二位襄助,原是未雨绸缪之意,却不想竟当真如此。” 
  众人这才明白此事因果,均是感慨不已。 
 
 
 
  
第四卷 剑试天下 第十一章 战书
 
  当夜众人感慨一回,畅谈大事。吴飞泓却留在了申府,并未归来,众人自不免拿他说笑了一阵。夜未央外出许久,终于将普安郡王送归,回到月满楼时,众人多已安睡。 
  唯谢长风与陆游静等他归来。 
  夜未央心下感动,却也不说什么,只是坐下饮酒。 
  三人之中,以陆游最是风趣善言,夜谢二人平日均是言辞不多。自然是陆游先开口: “谢兄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学成了家师的最后一式。” 
  谢长风一愣,道:“最后一式?”夜未央惊道:“最后……一式?” 
  陆游点了点头,笑道:“谢兄弟剑法之中,已经隐有一种天下莫可与争的霸气。该是家师最后一式‘苍穹问剑’的剑意吧?” 
  夜未央不可相信地看着陆游,复看了看谢长风,怀疑道:“长风,你什么时候见过家师?”这话正是陆游想问的,也直直地盯着谢长风。 
  谢长风想了想,最后道:“我也没见过易安前辈,只是在黄山问剑崖,见到了令师所书的‘问剑’二字,胡乱之中就习成此剑。竟是贵门最后一式吗?” 
  陆游与夜未央面面相觑,良久。陆游叹道:“我多次去问剑崖,却从来没有从那二字中悟出什么来。” 
  夜未央苦笑道:“师父说我师兄弟中无一人可传其剑,此言果然不虚。” 
  谢长风道:“我不是贵门中人,以后不使此剑就是。” 
  陆游却笑道:“谢兄弟误会了,此剑法既为家师刻于问剑崖,当是有传于天下之意。 
  但茫茫江湖,却只谢兄一人悟得,实是天缘。剑法既得传人,我等高兴还来不及,怎会介怀?” 
  夜未央也道:“师父学究天人,我们师兄弟四人,无一人能传承其本领之三一,其 ‘问剑之意’,就从无传授。万不料,师父早传于天下人,却无人能学而已。长风既能习得,当造福苍生就是,又何必拘泥于什么俗礼?” 
  谢长风点了点头,一时竟也感慨万千。 
  忽听隔壁厢房中有一男子大笑声传来。“昭佳”谢长风暗道不好,整个身子已如箭离弦,飞速而去。 
  枯灯如豆,窗户将月光透进,却也将佳人悄悄偷走。 
  人去楼空。 
  谢长风却知道这不是梦,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将心神定下。 
  桌上有素笺一张:采石矶一夜,受谢兄之赐,萧某常记挂于心,不敢有一日之忘。今奸人授首,实已平胸中丘垒,特盼与谢兄再聚扬州二十四桥,再享君笛剑风流。昭佳小姐,萧某极是仰慕,特请自敝教作客数日,必毫发不损。二十四桥明月夜,候君十日。——不才萧野敬留陆游只感到面前的谢长风似乎燃烧起来,如烈炎,即将灰灭这个天下。 
  夜未央却觉得这人似乎已如冰山,浑身散发着冻结天下的寒意。 
  “此事谢某一人可行,谁帮,谁是敌人。”谢长风掠出月满楼的时候,也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西湖梅庄。 
  筵席已经接近尾声,吴飞泓已经烂醉如泥。他内功虽然精湛,海量包涵,却怎敌得四十碗陈年女儿红? 
  开始入席的时候,本来众人均是以杯而饮,但吴飞泓大侠却觉得很不过瘾,而且也不能展示自己豪迈的一面,于是强烈要求泰山为自己换来了巨碗。 
  酒逢知己千杯少,更何况是桌上同时有三位红颜知己?三女与岳丈夫妇小杯相邀,吴大侠就大碗回敬。初时众人还担心他饮醉,但十余碗下肚,这家伙居然面不改色。申兰就道:“这吴大哥,极喜牛饮,柳姐姐,风妹妹,咱们多敬他几杯。”这三女近来默契大增,又是少年心性,立时就你一杯我一杯的劝起酒来。 
  申天蒙夫妇新得佳婿,又收了义女,自然是喜上眉梢,也由得几个年轻人胡闹。 
  吴飞泓为了显示自己豪气干云,来者不拒。三女虽是内功深厚,却终是量浅,各饮了十余杯,就一一倒下。申天蒙夫妇此时早回房安歇去了。吴飞泓已饮了四十余碗,虽然醉眼朦胧,却哈哈大笑道:“你们三个丫头,今日算是见识到为夫的海量了吧!” 
  这最后一个“吧”字刚刚吐毕,一片哗啦之声响过,有人如山崩倒地。——四十余碗酒,已过千杯!吴大侠当真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但这一醉,却足足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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