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弹剑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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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弹剑问天-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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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这番话,吴飞泓大大的出了口气。 
  这番话本是破绽百出,那申兰姓申,嬗司却姓嬗,这尚可以勉强解释为申兰随母姓,但那湛卢原是昔年岳元帅随身配剑,如何可以让一个女子随地把玩?谢长风听得如此荒唐故事,心中大笑,却不揭破,边听还边是摇头:“吴兄真是不幸啊!” 
  “唉!是啊!只是老子这个做师兄的,多少得为那老头分点忧,不让他忧心太多才是为徒的道理,你说是不?”吴飞泓感慨地说。 
  谢长风笑道:“呵呵!其实那样的佳人,就是天天打我百下耳光,我也是心甘情愿啊,吴兄绝代奇人,想法自和我辈不同,却让旁人好生羡慕啊。” 
  吴飞泓却道被他识破在打趣自己,当下便要发作,抬头一看那谢长风满脸痴态,竟是语出至诚。暗自惭愧:“我真是小人之心了。”转念又想:“不好,这书呆子莫非也看上了兰妹?尝听那老头说读书人最是容易冲动,而感情却最是强烈。老子得好好防着他才好。” 
  打定了主意,心中已有了计较。 
  吴飞泓当下把谢长风拉到一人少之处,故意问道:“谢兄,你是不是看上申兰这丫头了?” 
  “这……那……有……那有的事?”谢长风作戏到底,真气上涌,立时玉脸一红,支吾道,“吴兄不要误会。” 
  昊飞泓正色道:“谢兄!这样的丫头你也敢要?你不知道她天生的命怪,专克我辈江湖中人。 
  昔年武林第一奇侠单夕,见了她也很是喜欢,便想娶她为妻,却最终没敢动手,便是因她命怪。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兄弟。“ 
  谢长风暗中早已笑破肚皮,口中却不能不给吴飞泓面子:“是了!多谢吴兄指点。”吴飞泓只道瞒了过去,正要开口引开话题,却听得外面传来一阵叱喝声,其间有夹杂着兵刃交击声,马嘶、婴啼声。 
 
 
 
  
第一卷 京华烟雨 第六章 时有女子
 
  吴谢二人于长街之上闲谈良久,及至二人登楼把酒,已是黄昏时分。 
  月满楼中,申兰见吴谢二人密聊良久,颇为不耐,正将小蛮靴跺得那楼板乱叫,谢长风亦自扮痴,吴飞泓正思索如何让谢长风放弃那不该有的念头,忽闻窗外乱声四起,金铁铮铮,马嘶鸡鸣,犬吠婴啼,无数声响竟象是同时从那地底冒了出来,烘烘然似要将那月满楼点燃一般。 
  三人各自惊醒,齐齐象那窗外望去。只见大街上竟有无数铁骑驰过,当先一匹枣红马上伏着一着白衣披风的白衣少女,后面紧紧跟着约有三十骑,俱是清一色的白马红衣,与那少女相映成趣。马群在夕阳映照下,白马镀金,红衣如血,马上之人更显英姿不凡,绝对当得“鲜衣怒马”四字。 
  群马过处,鸡飞狗跳,行人纷纷躲闪,而那马上众骑士似骑术了得,马群虽电弛而过,却并无一个行人被撞倒。马群险险就要奔过这条长街,蓦地斜里摇摇晃晃地撞出一个老人来,无巧不巧地正撞向首先的那白衣少女的马前。 
  满街的人都惊呼起来,只道眼前又将有血案发生,有老人似不愿看到惨剧发生,已将双眼闭了起来,有年轻的少妇忙用手将孩子眼睛蒙上。却见那白衣少女一带丝缰,那红马竟于急驰中飞身而起,连人带马堪堪从那老人头上跃过。后面那三十骑,似平时训练极好,竟齐齐人立而起,刹住向前急驰之势。 
  月满楼前,三十骏马,齐齐人立,一时马嘶连连,此起彼伏,说不出的壮观。满街行人先是齐齐惊呼出声,片刻之后,竟然彩声雷动,大赞众骑士骑术非凡。为首那白衣少女,嘻嘻一笑,紧勒丝缰,回马翻身,落下马来。这几下如鹰飞兔走,说不出的利落,连酒楼之上这三人也忍不住暗暗喝了声彩。 
  白衣少女将那老人扶起,柔声道:“老人家,你没事吧?”那老人吞吞吐吐道:“没……莫……事。我……我的……酒呢?”老人语声含糊,吐字不清,原来是个醉鬼。白衣少女呵呵一笑,叫道:“林虎,给这老人五两银子,让他买些酒喝。”那三十骑士此时早已翻身下马,跟在那少女身后,听到她说这话,其中一人走上前来,摸出五两银子,递与那老人。 
  老人颤微微接过银子,钝钝眼光在那银子上扫来扫去,似是不相信自己有这等运气。那少女又是一笑,便翻身上马,人群忙向两边一分,她双腿一夹,策马扬鞭,那马立时如风急驰而去。身后三十骑,秩序紧然,也是如风而过。 
  人群中忽有人大声叫了起来:“刚才那不是林尔郡主吗?”立时有人附和道:“啊呀!果然是林王爷的千金,林尔郡主啊!”又有人道:“啊!我终于见过林尔郡主了!娘!我终于见过林尔郡主了!我太开心了。呜呜!”那人莫名其妙的竟哭了起来。 
  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街上一时竟哭声一片。有人喜极而泣,却也有人只是放声大笑的。于是那临安大街上哭笑之声不断,竟比岳家军克复襄汉时还要热闹。 
  有人不解,问道:“林尔郡主是谁啊?”立时有人嗤之以鼻:“你那来的土包子,连林尔郡主都不知道?”先前问的那人,似是羞惭,讪讪道:“俺是山东来的土包子。”他只道京城的人把外地的人都叫作土包子,浑不知那土包子原是骂人的话。人群轰然大笑。其中有乐于宣扬林尔郡主事迹不疲者,笑道:“老兄,你连林尔郡主都知道,你还在京城混个屁啊?来来来,我们哥俩上月满楼去喝几盅,待哥哥我慢慢的给你讲讲这林尔郡主的英雌事迹。”那山东人梗直豪爽,笑道:“多谢哥哥,走,俺作东,不醉不归。” 
  申兰望着林尔马队急驰的方向,眼中波光流转,嘴角牵动,神情复杂之极。吴飞泓已知她甚深,晓此女见那林尔郡主威风八面,一样巾帼英豪,自己却只能深闺刺绣,难免失落。他拍了拍她肩膀,柔声安慰道:“不用羡慕别人,吴大哥答应你,终有一日会让你驰骋沙场。” 
  申兰心中感动,竟扑进飞泓怀里,不再言语。谢长风见二人情深意长,勾起自己梦中相思,不禁黯然神伤。这二人虽将经历颇多磨难,但现在总是心心相印。他鼻子一酸,险些滴下英雄泪来,忙举杯掩饰。 
  一杯秦淮芳下肚,他面色转淡,已是吐纳如常。他为人虽有几分书生呆气,却极其洒脱,杯酒之间,心绪已平,将心头那女子忘了个干净。那吴飞泓略有重色轻友之嫌,软玉温香在怀,自顾儿女情长去了,浑不知这边有人英雄气短。 
  谢长风说放就放,再不想那女子,开始细细回想刚才那白衣女子纵马长街的英姿,只觉得那女子虽不是男儿身,却似比许多男儿更多热血。 
  他苦思良久,竟想起两句不知是谁的诗来:时有女子,如兰芳芷。金戈离离,难定行止。他胡思乱想一阵,又倒了一杯酒正要举杯,忽听得楼下有脚步声传来,他武功绝顶,不用思量,便知是小黄。 
  要是让那小二看到这两人在这楼上搂抱,虽是江湖儿女,也是难免尴尬吧。他忙轻咳一声,道:“吴兄,着火了。” 
  “那里,那里着火了?”申兰忙推开吴飞泓,问道,:“在那里?”吴飞泓也是左顾右盼,却那里有火?只见谢长风怪笑而已。申吴二人此时方悟被人作弄。申兰俏脸一红,跺脚骂道:“破长风,竟敢作弄你家姑奶奶,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便要上前抓谢长风衣领。 
  听他语气,似乎未来之前,已知晓有谢长风这人的存在了。 
  小黄却于此时从楼下跑了上来,陪笑道:“三位客官,刚才是林尔郡主回府,有些吵,请三位多包涵。”这“包涵”二字虽是对三人说的,但他眼光却直直的射向申兰。申兰冰雪聪明,略一思索,便知晓问题所在,自己这跺脚声未免太也响亮,将那楼下的人只怕是弄得有些烦了,小黄话虽是要自己包涵,但一直在包涵的大概还是眼前这店小二和楼下那掌柜。 
  她虽然生性豪迈,却终是名门闺秀,俏脸一时红上加红,脚放到楼板上的声音终于是轻了。小黄明显舒了一口气,看那意思,倒不怕林尔那三十铁骑闯进楼来,却怕楼板被这小丫头剁穿一样。他告了声罪,又急急下楼去了。吴谢二人看了看那哭笑不得的申兰,竟相视大笑起来。申兰先是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未几,自己也跟着咯咯笑了起来。 
  三人笑了一阵,添酒回灯,正要重开筵席。楼梯咯吱作响,似有人往楼上来。什么人居然如此沉重,将这楼梯也压得咯吱乱叫? 
  那咯吱之声,越来越响,末了,三人先见一颗似粘着乱草的头颅,摇摇晃晃地慢慢从楼梯口升起,刻在那颗头正面的是一张饱经风霜的中年人的脸。接着是一身粗布麻衣包裹着的铁塔般的昂藏身躯,最后,是一对套着草鞋的天足。 
  这人上得楼来,终于让那咯吱之声消失殆尽。谢长风心中暗赞一声:“好一条大汉!”吴飞泓心道:“好伟岸的身材!奶奶的,好象比老子还要高上一头。”申兰却心中一热,恍惚间觉得此人和蔼可亲,便如慈父一般。 
  那人寻了个角落的座位,懒懒地坐了下来。小黄左手端着一盘熟牛肉,右手扛了个酒坛跟着走上楼来。那酒坛颇大,谢长风略略一算计,该是三十斤左右。 
 
 
 
  
第一卷 京华烟雨 第七章 冲虚真经
 
  小黄将牛肉与酒坛放到大汉桌上,告了声罪,急急下楼去了。那大汉坐下后,默查楼上三人,眉头不由微微一皱,眼中似有寒光闪过。他饱历世情,虽心下暗暗戒备,却面色如常,左手抓起那酒坛,一仰脖,翠碧的秦淮芳如一道箭从那坛中飞出,直直射如那汉子口中。先时嬗司说吴飞泓大碗喝酒是牛饮,他若见得这大汉行事,只怕得大呼鲸吞了。 
  那大汉狂饮一阵,方放下酒坛,面上风尘困顿之意渐减,眸中忧愁之意却更增。他似有无限心事,轻轻地叹了口气,并不言语,只是怔怔望着那酒坛发呆。 
  申兰一直远远望着那汉子,她从来没有在一个人脸上同时看到如此忧愁与激昂齐飞,眼中沧桑与悲情同色。那一刻,她只觉得刻画于这汉子脸上的顶天立地的盖世豪情固然可钦可佩,但隐藏在这铁汉身上的儿女柔情该更让人肝肠寸断吧。这纯粹是个女人的直觉,与江湖阅历、岁月沧桑无关。 
  初时,那汉子上楼声响极大,谢长风正自沉湎儿女情长,也不甚在意,此时胸中忧郁尽去,再看那汉子,立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心道:“竟然是他。”原来他见那大汉麻衣芒鞋,乱草枯发,眼中却神光湛湛,太阳穴微微内陷,背后似被着个长笮包袱,立时想起一个人来。 
  以那人武功,行走之间,当是沉稳轻灵,刚才那般形状,自然是深受内伤。想这人英雄了得,竟也有落魄之时。他举杯站了起来,不理吴申二人诧异眼光,直走到那大汉面前,低声笑道:“独酒无聊,共饮一杯如何?” 
  那大汉淡淡道:“请。”高举酒坛,又吸去一道酒箭。谢长风一仰脖,把杯酒尽了,依然笑道:“晚辈秦淮谢长风,敢问前辈可是破穹天刀龙羿龙大侠?”这话一出,远处吴飞泓虎躯一震,细细打量那汉子,心中狂喜:“不错!如此威势,舍他其谁?” 
  却听那汉子冷声道:“江湖儿女,萍水相逢,杯酒之后,鹤雁东西,又问什么姓甚名谁?”谢长风只觉得这汉子言辞寂寥,似是世情看破,又似是伤心人别有怀抱。他当下袍袖一拂,翻身拜倒,恭谨道:“大侠所言甚是,晚辈太着形迹。恕罪。晚辈可以坐下吗?” 
  他只道龙羿不愿暴露行藏,也不强求他承认,便顺水推舟,一言带过。那汉子微觉诧异,心道:“谢长风?秦淮谢长风,这少年在江湖上薄有侠名,看他言辞恳切……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他久历风浪,城府颇深,当下微一点头,算是答应了。 
  谢长风向前缓行一步,正要坐下,忽觉左侧气机流动,他武艺早已大成,足下微一用力,双肩未动,人已向后飘了一尺。“嘟”的一声,一把三寸飞刀深深钉在他面前的那条长凳之上。 
  窗口一个银铃般笑声响起:“呵呵,秦淮谢长风,果然名不虚传。”谢长风循声看去,一个紫裙少女不知何时已坐在那窗台上,裙下一双月白绣花鞋荡秋千样摆动,倒好象她不是坐在悬楼窗口,而是安稳的鹅绒床上。 
  谢长风被人莫名其妙的射了一飞刀,本有些恼怒,但见这少女天真神态,竟气不起来,因笑道:“那里。姑娘的飞刀也当真厉害,只是小子运气还算不错罢了。”这话棉里藏针,言下之意:我若运气不好,只怕就做了你刀下冤魂了。 
  那少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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