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之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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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之彼岸-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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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叫是没有用的,公主。凡是我享受女人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会知趣地躲得远远的,以免打扰本大爷愉悦的心情,这是我的习惯,也是我的规矩。也好,既然公主殿下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小的我自当全力奉陪。”
  海尔嘉迅速地打量室内,突然她跳到兵器架前,拔出了长剑,剑尖颤巍巍地直指他的鼻尖。
  “别过来!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两人一时形成了对峙的局面,彼此盯着对方的眼睛,小心地转着圈。赫夫曼随手操起身旁沉重的铜制盾牌,全身的骨节格格爆响。
  “公主,既然要玩,我们不妨玩得更痛快些。”
  话音未落,他竟高高举起铜盾,朝着海尔嘉的脸砸去。她吓呆了,下意识用剑抵挡。两者单纯力量的较量,结果自然不言而喻。只听得一声沉重的闷响,她不但手中的武器被震飞好远,人也被这巨大的冲击撞倒。
  赫夫曼趁机骑到她身上,将她的两手从身后扭结在一起,另一只蒲扇大手捏住海尔嘉粉嫩的脸庞:
  “好啦,公主,游戏结束,看来是我赢了。”
  海尔嘉憎恶地怒视着他,他是如此的肆无忌惮,以至于大笑时露出了深红色的牙床。
  “美人儿,”他喘着粗气,尽情抚摸着她的粉腮,“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老子一定会把你弄到手,你他妈实在长得太漂亮!伯父还让我护送你,这叫我怎么受得了啊……小美人儿,大爷我素来是最怜香惜玉之人,来吧,让我好好疼爱你一番……”说着,便俯身下去,就着昏暗的烛光,更加仔细打量着她。
  透过包紧海尔嘉玉体的、薄薄的丝绸长裙,映着暖暖的烛光,他可以清楚地窥见,她那形状修长秀美的脖颈,雪白粉嫩的肌肤,以及肌肤下泛着粉红色泽的,微微跃动的血管。
  他张开血盆大嘴,猛地朝她柔腻的颈部咬去。一阵锥心的疼痛刺得海尔嘉几乎立刻大叫出声,但是赫夫曼捂住了她的嘴。她感到他毛茸茸的嘴唇在她的身体上游移不定,湿漉漉的口水浸润着她的蓝发,她的长裙,坚硬的牙则不时啮咬着她幼嫩的肌肤。她痛得要晕过去了,她本能地想闭上双眼,不忍卒视这幕即将发生的惨剧,然而有一种力量,阻止了她的懦弱;有一种声音,告诉她不要放弃。她用尽全力踢打着盘踞在她身上的庞然大物,然而这一切,只是徒增几处擦伤与淤伤罢了。她已濒临极限,剩下的唯有精神,犹自苦苦支撑。
  就在这危急关头,帐篷外突然一个士兵的声音突然响起:“赫夫曼大人!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赫夫曼不悦道,一手还紧紧捂住海尔嘉的嘴,“我刚睡下。无论什么鸟事,明天再议!”
  “公主殿下失踪了!Z大人,凯泽大人他们正在主帐商议对策,请赫夫曼大人赶快前去主持大局!”
  赫夫曼无法,只得将海尔嘉半拖半拽拉到床上,用绳子缚住她的双手双脚,嘴里还不忘塞上布团,安置好了之后,他回头瞅见毛毯,索性打开来全铺在她身上,这才应了;一声:“知道了!就来!”
  赫夫曼来到主帐时,只见主帐内人臂粗的牛油大烛烧得灯火通明,王弟、凯泽、帕斯瓦尔等随从各按职位,愁眉不展地走在各自的座位上。整个主帐内虽人头济济,却连咳嗽都不闻一声,静穆的粒子流动在空气中。
  赫夫曼终于按捺不住,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打破了这难堪的沉默:“听说公主失踪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薇罗妮卡病恹恹地站了起来:“这都怪我不好……自从离开香农城以来,我一直都水土不服,上吐下……(她脸红了一下)今晚公主殿下来探望我,不巧……不巧我吐了……一地……(她的脸又红了)公主殿下她……就说她反正无事,要帮我洗马桶,我苦苦相劝,公主执意要去,谁知,她这一去,就再没回来……”她忽然掩面而泣,一时气不顺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又是泪又是喘的,很是可怜。帕斯瓦尔连忙扶住了姐姐。
  Z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幸好薇罗妮卡警觉,我们赶到河边,只见到翻倒的水桶。如果没有料错,海尔嘉公主就是在哪里失踪的。”
  赫夫曼试探性地问:“你的意思是……”
  Z寒彻入骨的视线冷冷扫过众人神色不一的脸,不容置疑地说:
  “公主是被绑架的!”
  原来如此,赫夫曼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几个部下会绑错人。定是他们看到公主孤身一人在河边打水,商议之后的结论是“公主自然不可能晚上跑出来刷马桶,那么,肯定是个侍女。”于是,他们用麻袋掳回了公主,结果,这块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却带来了灾难性的后果。一旦被人发现公主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只怕赫夫曼以及伯父哈特莱全家的性命,都要被断送了。
  唯今之计,也只有尽量误导Z他们,尽量拖延他们的时间。等到生米煮成熟饭,自己就是响当当的驸马爷,到时候看谁还敢说个“不”字!于是,赫夫曼呵呵大笑起来。他不无嘲讽地说:
  “Z大人,你这个结论未免下得太快,也下得太武断了吧?”
  “也许公主孩童心重,丢下水桶一个人玩去了?或者是公主存心躲起来,逗大家着急呢?再说,就算是被绑架,必定是外贼所为。那些胆大包天的亡命之徒,竟敢劫持公主!……”
  Z不动声色地打断了他唾沫横飞的讲演,冷峻地问了一句:“哦,何以见得是外贼?”
  “那当然!”赫夫曼不敢直视他犀利的目光,把胸脯拍得咚咚响,“我们身为臣子的,自然对公主殿下只有忠心不二,誓死效力的份,哪会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对公主不敬?必定是护卫队疏于职守,以至于大胆强盗擅入营地,闯下如此弥天大祸!凯泽,身为队长,你知罪吗?”
  凯泽沉稳地走到大帐中央,单腿仗剑跪下,同时他深深垂下了头。
  “属下罪该万死,任凭大人处置。”
  “凯泽,”王弟开口了,“关于处置一事等到救回公主以后再说,现在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对对对,”赫夫曼迫不及待地说,“凯泽,我命令你,率领所有护卫队精兵,在方圆10法尔赫斯(1法尔赫斯=6公里)之内仔细盘查每一个人,一有可疑,就地动手!除非找到公主,否则,你们全部……通通……永远都不许回来!”
  望着凯泽领命,匆匆离开的背影,赫夫曼的嘴,下意识地裂开一条缝。然而,他根本就没有留意到,王弟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里,一丝睿智的光芒转瞬即逝。 
 
 
 
  
第十章带我飞上天堂
 
  王弟在帕斯瓦尔耳边短短叮嘱几句,后者则连连点头;他旋而又找到了为赫夫曼带路的士兵,仔细地盘问。
  然而他失望了,士兵疑惑地摇动着脑袋,努力回想着,“赫夫曼大人的帐篷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呀。”
  难道是我推测错误吗?Z不禁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他不露声色地打量着赫夫曼,从头到教,由里而外,就连一点可疑的地方都不放过。他的内心越是焦虑似焚,外表却越是保持了一种超然的冷静。虽然这可能是关系到海尔嘉公主名节的大事,须臾也耽搁不得,可是Z居然不慌不忙地踱起脚尖来了。他若无其事地将任务布置下去,视线却一直不离被帕斯瓦尔“强行搭讪”的赫夫曼左右,突然,他紧锁的眉头松开了,一丝如释重负的笑意悄然爬上他的心头。
  海尔嘉努力将眼睛睁得大大的,企图找出光明的出口。无边的黑暗中,她欲哭无泪。
  不许哭,心底里,自己的一半凶狠地对柔弱的另一半说,谁叫你剑术不到家?活该!平时就只会玩,如今尝到苦头了吧?
  不,现在还不到放弃的时候,趁着赫夫曼还没有回来,要逃就得赶快!
  她用尽吃奶的力气,瞅准一个方向,用脚蹬,用手撑,全身裹着毯子,像蛋卷一样滚动,滚动……“咕咚”一声,她终于成功地跌到了地下,接着,阴魂不散的毛毯,又一次铺天盖地般趴到了她身上。
  不行了……透不过气来,好闷……
  有谁……能来救救我……Z……
  她彷佛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梦境,在梦里她依然是奈奎斯特那个无忧无虑的公主,受尽父王的宠爱和众人的爱戴,也享尽了人世间的荣华富贵。然而忽然有一天,邻国提坦的王弟殿下向她求婚。
  她要求见见那位王子,父王同意了。于是她躲在屏风后面,忐忑不安地等待着决定她一生命运的男人。
  王弟殿下出现了;他迈着自信而热情洋溢的步伐,气度高贵而儒雅;然而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笼罩在一团模模糊糊的云雾中。他转过脸——海尔嘉清楚地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朝她走过来,然而她的眼前依然是一个,脸坠入云雾中的男人。
  她羞涩地向他伸出自己的纤纤玉手,等待着他刻上深情一吻——这时候,突然有位身披洁白羽翼的天使从天而降,隔在他们俩的中间——那是Z。
  Z焦急地对她大喊:“快跟我走,海尔嘉!”说着,便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拽,带她飞上了天空。
  她慌忙向下张望,那个王弟殿下的脸顿时云开雾散,露出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那是赫夫曼!
  赫夫曼霎时变得张牙舞爪,他咆哮着,怒吼着,命令手下向他们射箭,把她抓回来。然而海尔嘉一点都不怕他,一点都不。因为她的手被Z紧紧地握住了,因为她置身于Z的羽翼之下,她知道,在他的保护下,她永远是安全的,他会一直带着她飞翔,永远永远,直至飞上天堂,于是她含笑着,闭上了双眼……
  就在海尔嘉的意识即将涣散之际,忽然,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如同一根羽毛,轻盈地浮在空中,该是幻觉吧?一定是上了天堂吧,但是,如果天堂里的天使飞累了,他们也会降落吗?为什么自己的脊背轻轻触及柔软的地面,然后就静止下来了呢?
  光……先是一缕微光,接着是恩及大地的,太阳炽烈的视线……一张脸,既不是赫夫曼淫邪的笑脸,也不是天使们精致却缺乏生气的脸,而是Z,那张人世间俊美无敌,冷傲无双的脸,此刻,绽放的笑颜,如同太阳般光彩夺目。
  王弟手脚麻利地为海尔嘉解开绳索,他锐利的目光早已将她脸上的指痕,手脚处的红色勒痕尽收眼底。他几欲伸出手去为她揉搓,但是他忍住了。
  “海尔嘉……没事吧?”他尽可能低声问道。
  不可能没事的,他心里也冰雪般透亮,光是海尔嘉身上撕得破破烂烂的衣裙,以及她脖颈间淤青的吻痕,已足以说明在她失踪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情。他无比痛恨胆敢夺他口中之食的赫夫曼,那个好色卑琐情趣低下的男人,竟敢把歪脑筋打到“他的女人”头上;但他同时深感庆幸,看样子,他最担心的事,蓝发公主的贞节,似乎是安然无恙地保住了。他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若是发现海尔嘉赤身裸体地躺在赫夫曼的床上,他绝对会一剑杀了赫夫曼,然后杀了她……她注定属于他,她不敢不属于他,她也不能不属于他!他深信海尔嘉会为了自己的名誉做殊死的抵抗,即使失败,她也会决然舍弃自己的性命,去挽回那绝不容许受到玷污的高贵名声。除了自己,提坦的王弟塞巴斯蒂安殿下之外,他不认为任何人拥有亲吻她,拥抱她,占有她的权利。万一她受到不应当的侮辱,她必须死去!他不禁脊背一阵发凉,万一他当时判断失误,或是赫夫曼没有被帕斯瓦尔纠缠住,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他低头轻啜她的指尖,原本淡淡粉色的指甲里塞满了血污的皮屑,甚至有几处由于激烈的挣扎还折断了,真是个倔强的姑娘,他暗想,多亏了你留在赫夫曼手腕上的累累抓痕,我才能肯定这是他犯下的罪行。若不是你铮铮的骨气,若是我再来迟一步,我一定会……悔恨终生的……
  “对不起,我来晚了。”这是他唯一想对她说的话,简简单单,却真心诚意,发自肺腑。
  海尔嘉怔怔地望着他,漂亮的眼睛空洞而无神。事实上,打从王弟掀开毯子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她一直都是这样,麻木,僵硬。她蓝绿色的眼眸呆滞地凝结成冰,突然之间,寒冰破裂了,海尔嘉猛地扑到王弟的肩头,隐忍多时的泪水终于决堤而出。
  “你可来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我在等你,Z……”
  她口齿不清的哭诉不时被抽噎和剧烈的喘气打断,陆陆续续地好不容易说完了。透明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串串,一串串源源不断跌落在王弟的绢衣上,扣击着,浸湿着,温暖着。她压抑的啜泣声轻轻击打着Z的耳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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