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象形文字的优点。
换做西方的拼音文字,历史上一些生涩字连欧洲人自己都不懂,更别说外人。名著《荆棘鸟》描写澳洲动植物种类的文字已经沉寂在历史的尘埃中。正是丢了一批,再发明一批,不但制约了社会发展,还造成了麻烦。
唐璐此言一出,起到石破天惊般的效果。
太平主公大为惊异:“你是说这折子上的字属于我汉家帝国的,不是番邦的。”
唐璐点头道:“民女家传所学,晓得一些,确实是华夏民族早先的文字,绝对错不了。新罗使者用我们汉家的文字来嘲笑我们,其心可诛。”
新罗使者想不到被拆穿了谎言,面唇青白,仍做垂死挣扎:“这位小娘子莫要冤枉人,折子上的字确实小人家乡的,有实物为证。”他说着从随身衣袋里取出一块龟甲片出来,甲克上刻着怪异的文字,跟折子上相同。
一名小厮接过来,呈给太平公主看过,旁边的青衣男人也接过去看了几眼。
唐璐态度清新流畅,微微笑道:“既有实物,更能说明问题了,公主可以问问新罗使者,可否盗了咱们老祖宗的墓?”
太平主公露出困惑神情。
青衣男人皱了皱眉,略一想便明白了,指了下边上站岗的侍卫,声调变冷:“来人,把这个新罗使者托下去,重打八十大板。”
他话音一落,立即过来两个侍卫将那新罗使者往外拖。
八十大板,还不把命打没了。
新罗使者是个没种的,吓得面如土色:“小人全招了,那龟甲是小人花了十个铜钱从盗墓贼手中买来的。”
“你好大的狗胆。”
太平公主怒不可遏,因为这事满朝文武全被拖累,翰林院的学士被武皇骂得不轻,便是今天这场聚会,自己也花费了心神,哪知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唐璐在心里安慰她,公主奶奶,你没被说成有高丽血统就不错了,要知道这血统问题,就连后世的中山先生、奥巴马、大小布什……都没逃掉被yy的命运。
太平公主愤怒地瞪起了眼睛,手往桌子重重一拍,喝道:“将这新罗使者拿下了,交由大理寺看押。”
“公主饶命,小人错了,再也不敢了。”
新罗使者趴地上磕头,被两个侍卫强行拖下去。
太平公主吩咐了开席,在身边腾了个位置,招呼唐璐坐下,正好坐那青衣男人的旁边。
延续多日大周朝廷的一场闹剧有了结尾,在场的官员,翰林学士都满面红光,跟着公主的话说了句开场白,表现自己。
“你表现的不错,叫什么名字,是何来历?”公主对唐璐和颜悦色的道。
“民女家住长安东城,家父唐宇,曾是个探花,不过十年前出海去了,再没见回来过。”唐璐搜着脑中的信息,对答道。
“唐宇,本宫似乎有点印象。”
封建时代三年一次大考,探花是全国第三名,当年的唐宇容貌出众,着实迷翻了不少世家女子。太平公主倒见过唐宇两次,不过那时驸马薛绍还活着,夫妻恩爱,她对薛绍以外的一切男人并不上心。
那青衣男人想了下便道:“公主怎么忘了,唐宇在天授二年的新科探花。”
“崔湜,你记性真好,时隔这么久本宫早忘了,来,干!”太平公主举起酒杯,向众人敬了下,一口喝干。
唐璐的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翻滚不已,瞄了那青衣男子一眼,她想不到大周历史上鼎鼎有名面首中的翘楚——崔湜,就是眼前这位。想起史上说的,崔湜不但跟太平公主有染,还跟天子的宠妃上官婉儿结成露水姻缘,给唐中宗戴了一顶大大的绿帽。作为面首,崔湜无意是非常合格的,他跟天子的宠妃搞婚外恋不说,并把家中三个兄弟推到上官婉儿的床上,鸳鸯帐里,5p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这些乌糟糟的事都是后来发生的,现在武则天执政,想来崔湜还没走到那一步。
唐璐正在走神,一瞥之际,与崔湜的视线交汇,他朝她谈谈一笑。
她料不到这个面容坚毅的男子,笑起来竟是非常的养眼。
“唐璐,你今日立了大功,本宫一定重重有赏。”太平公主解决一件大事,心情出奇的好。
唐璐一呆,想起入席时公主说的赏赐内容,手心冒出冷汗。
“公主殿下,适才这位姑娘说认得折子上的蝌蚪文,何妨让念出来,咱们也好开开眼界?”适才被唐璐讥笑过的那名举人,见她被捧为上宾,心里十分不忿,说完后,用挑衅地眼神看过来。
第5章 赠送公子
“何人喧哗?”太平公主见又是之前捣乱的宾客。
一个名叫赵嘉的面首上前两步,躬身道:“启禀公主,那人是洛阳郝刺史的大公子,名叫郝松,是来长安游学的举子,小人曾他同在寿昌书院一起读书,所以晓得。”他见郝松有了功名,自己却沦为公主的面首,面色难免抑郁,随即又骄傲起来,面首怎么了,换了容貌差的还没资格呢。
“郝松……郝松……”太平公主皱眉想着事情。
唐璐正在端起一杯梨花酿小口抿着,听到这话突然呛到,咳嗽起来,瞧这名字起的,怎么听着像“好怂”。崔湜也在想这事,对唐璐会心的笑了笑,朝一旁小厮使个眼色。那小厮甚是机灵,忙递过去一块手帕。
“谢谢。”唐璐接过帕子擦了唇,喝一口凉茶将咳嗽压下。
太平公主这时想起来了,对崔湜道:“前日洛阳郝刺史来了信,提到他家大公子来长安赶考,请我们照应,可是这个郝松?”
“回公主,正是这个郝松。”崔湜故意使坏,把“松”字的声调咬得很重,听起来像“怂”,顺便朝唐璐瞥去一眼。
唐璐一双眸子水亮水亮,双颊梨涡忽闪,笑得十分开心。
崔湜不由得心头一动。
“唐姑娘,你若觉得郝松无礼,本宫大可以叫他离席。”太平公主也想知道折子上的内容,不过唐璐立了大功,她不愿强人所难。
唐璐抬头看向郝松,神情似笑非笑:“不必郝公子离席,左右我这里还缺个磨墨的,郝公子想知道那字,可以就近观摩。”这等读书人最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中,若不借此打击一番,谁知以后还会生出什么幺蛾子。
“郝公子,你意下如何?”太平公主问道。
让他干那磨墨的仆人!郝松咬牙切齿,硬着头皮道:“小人愿意。”
“来人,准备文房四宝。”
太平公主发了话,立即有两个俊俏小厮端来笔墨纸砚。
郝松从人群走到前面,挽起袖子,开始磨墨。
唐璐笑道眉眼弯弯,记得诗仙太白酒醉金殿,高力士脱靴,贵妃磨墨。自己虽然比不上诗仙,但有省长的儿子磨墨,还是挺自豪的说。
可惜了,这时候的诗仙还是个拖鼻涕的小毛孩子,刚随他的父亲由新疆迁至四川,想跟他攀交情,短时间是不可能了。
唐璐前世从四岁开始练习毛笔字,到了大二那年,整整练了十六年,书*底比古代任何一位同龄人都不遑多让。
一笔一划对照了折子上的字翻译出来。
她的这手簪花小楷学自大书法家郑xx,当初在网上看到那美轮美奂的字体便被吸引了,足足用了六年的时间模仿。
说起来,她还收藏好几幅郑xx的大作,可惜自己算是死翘翘的人了,那些宝贵的财产归了谁的手里都不得而知。
折子上的字不过几十个,是一片介绍风水的文章。
唐璐边写边念,至于什么意思一概不知。在场多得是大文豪,也不屑用人讲解,她每写出一个,便有人念出来,并讲解其意。
“这真是殷商时期的文字吗?”太平公主见她写完,左手拿了折子,右手拿了纸张,两相对照。现在文字是甲骨文演化来的,要找到相同之处还不算太难。
“殷商时期是个大概的推断,也许是更早期的文字吧?”唐璐想了想道。
“那比殷商更早的文字是什么样子?”太平公主起了好奇之心。唐璐怔了一怔,想起央视“走近科学”节目,道:“应该是一些简略的符号,至于还要早的,是绳结法吧!”
太平主公自然知道什么是绳结法,因为边界地区,一些落后的土著,还在用绳结的方法记录事件。
“我们华夏民族真了不起。”太平公主感叹了句,叫人将那折子、龟甲、唐璐书写的纸张都收好了,以便明日早朝时间呈现给武则天过目。
“唐璐,你想得到什么赏赐?”
众人继续坐下饮酒后,太平主公问道。
“为朝廷做事,是民女的份内职责,不敢要赏赐。”唐璐想起那赏赐挺另类的,如何敢接受。心道若把公主的男人领回家,那还不是请俩祖宗回去养,不能骂,不能打,不能卖,倒找她一座金山,也没胆子要。
太平公主笑了笑:“今日天色已晚,等明日本宫回禀皇上,再给你赏赐。”
唐璐这才抬头看那天色,原来夜幕已经降下来了。心道这可麻烦了,长安人都住在坊中,这么晚了,坊门都关了,她该怎么回唐家。
这时她还不知道,坊中有势力的居民深夜进出,守门人是可以给开门的,不过要进行打赏,也算是一种双赢。
崔湜浓眉下绽动着一对暗沉的眸子,忘了唐璐一眼,对公主道:“不如就让唐姑娘在府中住上一晚,明天公主回禀了皇上,颁下赏赐,再回唐府也不晚。”
她没有说要住在公主府啊!唐璐张口结舌。
“也好,来人,为唐姑娘准备住处。”太平主公说完,对其他的人摆摆手,“时间不早,大伙都散了吧!”
宾客们都起来行礼,由下人一个个的带出去。
唐璐被两个下人领进了公主府西侧,一栋专门给贵宾住的小楼。
望着这间豪华的住处,仿佛不真实似的,她怎么也没想道穿来古代的第一天,竟然是公主府过夜,而这个身子的“家”还不知在什么地方。
门开了,进来两个捧着水盆和睡衣的侍女。
“天色晚了,姑娘洗洗睡吧!”
一个侍女放下水盆,唐璐过来坐下,另一个侍女脱了她的鞋袜,便为洗起脚来。唐璐前世虽然家境不错,但洗脚刷牙洗脸梳头这些事从来没假手外人,现在当起了大资本家,挺不习惯的。
洗了脚,唐敏才想起要问的事:“我来的时候带了两个侍卫,麻烦二位姐姐帮我找找。”
“那需要去外院才行,一来一回走很远,奴婢是内宅的,没有命令,擅自行动要受罚的。”另一个侍女边说,边要为她换上睡衣。
“奴婢服侍姑娘宽衣。”
“不用了,不用了,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换就行了。”
两个侍女端了水盆和毛巾离开,临出门,其中一个笑道:“姑娘不让你家侍卫过来陪也是一样的。”
“这是为何?”
“因为公主已经派了王、吴二位公子过来为姑娘暖床。”
唐璐有点弄不明白暖床的意思,等二人离去,才恍然,原来公主让男人陪她睡觉,心道这位公主奶奶怎么不想想自己这身子才十三岁,做男女之事是不是早了点。
转念又一想,古代十二三的女孩都嫁人了,“她”不也跟南宫、东方俩侍卫嘿咻过无数次了吗?
正在寻思间,门又开了,两个俊俏男人如沐春风般的进来。
唐璐心道这就是王、吴二个面首了,长得像唱京剧的花旦,若穿上女人衣服,绝对比泰国人妖还美上十倍。
俩面首施了礼,唐璐不等他们说话,指了指一边暖阁:“里面有卧榻,你们住在那儿。”
王面首期期艾艾道:“唐小娘子,公主发话,让咱们为您暖床。”
“不用了,天热,我喜欢凉凉的床褥。”
王面首不知她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时怔住。吴面首道:“公主担心您一个人睡不着,让我们抱着您睡。”
唐璐面色困惑道:“我自懂事都是一个人睡的,闭眼就着,干嘛要人抱着,我又不是小孩子要人哄。你们……”她做出恍然的样子,“我晓得了,你们睡不着,想找人哄对不对?”
俩面首面面相视,当得知要暖床的是一个貌美无比的小娇娘,还在欣喜,谁知不解风情,心下好生郁闷。
俩面首同时想道,也许这小娘子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儿。
强行跟雏儿发生关系好像不道德。
二人神色怏怏地进了暖阁。
唐璐躲过一关,松了口气,其实不是她矫情,她真的看不上这种类型。
躺在床上,翻过来复过去睡不着,一会儿想前世的家人,一会儿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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