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嫡女 作者:染土(晋江vip2013.08.2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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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嫡女 作者:染土(晋江vip2013.08.26完结)-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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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嬷嬷探头张望,似有若无的是有那么只船,看不真切,心中难免疑虑重生。

    宛宛于是又加把火,踮起脚欢喜地朝着船只招手。

    这下段嬷嬷有些慌了神,以为颜家小姐就在不远处,不敢再有太大动作的观望。

    宛宛小跑几步,与段嬷嬷拉开距离,朝段嬷嬷挥手作别。

    段嬷嬷也不敢再近前了,但是始终不太放心,总是斜着眼睛想瞟几眼。静心亭还需往前走,段嬷嬷借着向前走的机会些许能避开花丛瞧清楚些,边走边时不时斜着眼睛瞟两眼。再距离小船有些许距离的时候,遮挡物少了很多,段嬷嬷仔细往里一瞥,吓得她浑身冰凉,急行离去。

    那繁华锦簇之中,确实停泊着一只精良小船,看着华而不奢,雅致非凡。但小船前坐着看似划桨的侍从却是一身凛冽之气,那侍从注意到段嬷嬷的目光,便回瞪了一下,如此便吓得段嬷嬷再也不敢回头了。

    宛宛见段嬷嬷彻底走远,才安下心来。她此时也已走到了这只小船旁,发现原来还有船家。她顿时也起了兴致,想着若乘着小船,荡在湖心作画,岂不甚是美哉。

    宛宛以为这艘船也是如方才路过停在岸边的船只一样,供赏园子的公侯大臣乘坐游湖的,于是径直朝那船家挥了两下手。

    那侍从看见是个小姑娘,似是官家小姐的打扮,尽量用听起来和颜悦色但还是比常人硬很多的语气说道:“此船不开。”

    宛宛怔了一下,沉了半会,从手上扯下一只白玉镯子,递给那侍从。

    侍从也愣住了,她这是要贿赂他?

    宛宛见侍从不言语,于是自己从画匣子里掏出纸笔,写下:“游湖心切,能否帮小女子划船,此镯送给你,寥表谢意。”

    宛宛满脸真挚,十分坦诚,那侍从在发现宛宛是用写字来表达意思,也猜出这个小姑娘估计是个哑巴了,心中难免生出怜悯,但是他却做不了主。

    趁那侍从怔住之时,宛宛徐徐靠近小船,忽而一个跳跃,直接就上去,撩开帘子往里窜。

    按理说那侍从是可以拦住的,却顾及到此女子的身份,加之先前的举动都不似坏人,他下意识的慢了一手。

    宛宛的一时贪玩,再撩开帘子进去的时候就已后悔。船舱里赫然还有一名男子,静坐在轮椅之上,有高低不同的踏板撑着平放的腿脚,显得长短不一,估计是个瘸子。

    宛宛有一瞬的不知所措,继而下意识的点头哈腰,满脸无辜,以示歉意,回身就要出去。

    “塞德,开船。”瘸子男忽而开口。

    声音冰冷如斯,船里的温度骤降。

    “是。”那侍从领命,虽不知主人何意,但却飞速的划桨离开,动作干净利落,宛宛想顺着跳上岸的时间都没有,眨眼功夫,船就离岸好一段距离。

    宛宛深深反思自己的贪玩莽撞,如今上了贼船,也只能既来之则安之了。

    她又回到船里,挑了个舒服的位置,直接一屁股就坐下来了。说实话,船里布置的格调高雅,超凡脱俗,如果她是被邀请上船的话或许会赞美一番,可惜宛宛此时毫无心情。

    宛宛把船里打量了一番之后,就把目光投向了瘸子男。

 13第 13 章

    瘸子男着一件月白倭缎交领长衫,腰系镶珠银带,姿容俊美,唇红齿白,双眸带着疏离,淡淡然眺望远方。若不是穿着男装,宛宛还以为是位娇弱佳人。

    船尾没有帘子,可以将湖上景色一览无遗,宛宛大赞,真是作画的好时机。她发现船上静置一张红木精雕的小茶几,正适合摆放笔墨。于是乎,她把小茶几上的茶具通通端至一旁,打开自己的画匣子开始把笔墨纸砚一一取出。她想先用炭笔打个浅底稿,再上墨色,她握笔力道不稳,这墨汁一笔下去,就难还原了,又得重新再来,还是想清楚再动笔为好。

    宛宛铺开纸张,眺望远方的景色,感受到徐徐滑动的小船,碧波仿似就在身边荡漾开去,顿觉心情舒畅,正待下笔。

    耳边忽而想起瘸子男森寒的声音,“你倒是随意的紧,连孰主孰客也分不清。”

    宛宛自是知瘸子男说她没规矩,乱动他的茶具,她才不管呢,请佛容易送佛难,他自己不让她下船的,怪谁。宛宛未回应,连眼皮都没抬下。

    瘸子男一声嘲讽的冷哼,接着道:“倒还是懂些西洋画的玩意,可惜了……”

    宛宛一怔,瘸子男提到西洋画,难道是看到她拿炭笔作画?瘸子男也懂素描色彩?宛宛不禁抬头望向瘸子男。

    瘸子男起先是盯着宛宛手里的炭笔,见宛宛抬头,缓缓将目光投放到宛宛身上,显出几分怜悯之色,又道:“模样也不错,更加可惜了……”

    宛宛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这瘸子男老对着她说可惜,是何意。

    瘸子男见宛宛眼里显出疑惑,嘴角轻扬,划开好看的弧度,却带有轻蔑、捉弄的意味,缓缓道:“可惜是个哑巴。”

    一字一句,字字珠玑。

    宛宛心头腾的一下火烧起,这瘸子男的话也太过分了吧!宛宛瞪了瘸子男一眼,见他悠然自得,毫无所谓,一幅目中无人的态度,她嗓子虽发不出声,也不能让他占了便宜去。

    宛宛硬是把那股气愤又压下去,嘴角也泛起笑靥,在纸上写下四个字给他看“彼此彼此。”

    我是哑巴,你还是瘸子呢!

    写完字,宛宛作势摇摇头,向瘸子男投去可怜又可叹的目光。

    瘸子男微有一怔,继而又笑逐颜开,还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高傲姿态道:“幸亏是个哑巴,不然怕是个牙尖嘴利不饶人的。”

    宛宛感觉那股想打人的冲动已经涌到了喉咙,是可忍孰不可忍!宛宛轻咬朱唇,暗道这可是你逼我的,赫然写下了“死瘸子”三个字。

    瘸子男见到这三字时,脸上划过一丝阴霾,令宛宛心中顿时得瑟了几分。

    然而,瘸子男接下来却冷笑了几声,望着宛宛,双眸里透出嘲意,说道:“季元弘将军若知晓自己妹妹竟如此胆大包天,刁蛮无理,不知会作何感想?”

    宛宛瞬间愣住,之前的得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担忧和疑虑,他居然知晓她的身份!那他还敢如此轻视她,难道来头很大?完了,闯祸了!

    仿佛应正了宛宛所想,瘸子男推了几下轮椅,靠近到茶几边,垂眸盯着纸上的“死瘸子”三个字半晌,嘴边似笑非笑,说道:“你可知,就凭这三个字,我可将你就地斩立决。”

    他的语气不急不缓,丝毫听不出情绪。

    宛宛却是心一颤一颤的,后悔自己鲁莽之余,下意识就想着先把毁灭证据再说。于是,她迅速拿起毛笔朝写那三个字的地方涂画过去。

    谁知,瘸子男比她更快,用手先一步覆在字上方,宛宛未及时收住手,一笔浓黑的墨汁就清晰的画在了瘸子男苍白的手背上。

    宛宛受到惊吓,手一抖毛笔就跌落,幸而瘸子男眼明手快,接住了下落的笔,避免了更多的墨汁弥散。

    宛宛脑子还算清明,连忙拿出手绢来为瘸子男擦拭墨汁。

    在宛宛碰触到瘸子男冰凉的手时,瘸子男一颤,皱起了眉头,他不喜被女子碰触。但见到宛宛清澈的眼眸,却并未收回手,任宛宛擦拭。

    宛宛已经被弄得胆战心惊,哪还注意得到瘸子男的反应。手绢上已是斑斑点点的墨渍,可瘸子男的手还是擦不太干净,留有淡淡的黑色痕迹。宛宛想着是不是要去湖里弄点水再来给他擦。宛宛丝毫未想起在古代,男女授受不清这回事。

    瘸子男倒是发话了,“不用擦了,去把那只白玉雕花螭纹砚拿出来磨墨吧。”

    虽然不确定瘸子男的身份,但宛宛此时可不敢再忤逆他了,听命去画匣子取砚台。可是,宛宛忽而生出困惑,他怎么知道自己的画匣子里有这个砚台的?

    瘸子男猜到了宛宛所想,莞尔一笑,那笑少了几分先前的疏离,语气也和缓很多地道:“好好磨墨,你想知道的我自然说给你听。”

    宛宛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她当然也只能乖乖从命,好生磨起了墨汁。

    瘸子男看到宛宛那幅表情,低头浅浅一笑,握起笔,开始在之前宛宛写字的纸上作画。

    他行笔从容,挥洒自如。宛宛便发现,瘸子男居然是行家,不禁对他高看几眼。

    当画至宛宛写的那三字之时,瘸子男忽而停顿下来,不急不缓地说道:“当你闯进船上来时,我看到了你背在身侧的画匣子,所以向塞德下的命令是开船,而不是斩立决。”

    宛宛一抖,瘸子男这说法,真是渗人的慌,难不成她不背这画匣子,这会儿已是亡魂一缕了。

    瘸子男用笔多沾染了些墨汁,接着道:“想必你哥哥还未跟你说,这画匣子是他请我帮忙赶制的,你那哥哥对书画不在行,求助于我,我对那张粗画草图的妙想来了兴致,精雕细琢了一番,再命人精制出来,所以你现在看到的匣子与你当初所设想的有很大不同。”

    怪不得他知道画匣子里有哪些器物,宛宛如是想,同时先前对这个瘸子男的鄙夷也随之消失殆尽,反倒还生出隐隐的钦佩之情,这画匣子确实精美异常。

    瘸子男握着沾染了浓重墨汁的笔朝宛宛写的诋毁他的三个字上重重的画下去,成了他笔下群山的一部分,他边画边道:“我起先不过是想细看画匣子留下你来,继而看到你头上的赤金紫玉梅花钗猜出了你的身份。”

    宛宛看着他亲自毁掉了那三个字,心中稍定,随之她又生出不解,她的发钗怎么就显示出她的身份了?她不过是从哥哥送的首饰里随意挑了件最喜欢的带上而已。

    瘸子男接着道:“我暂住闽南之时,你哥哥参伙与我一同做了些生意,略有盈余。他班师回朝之际,想给你置些首饰,途中遇见,我便顺道陪同他前去。我只是无意中见这钗子特别就放在了你哥哥给你置办的首饰中,我一见你头上这支钗,便知晓你定是季元弘的哑巴妹妹。”

 14第 14 章

    宛宛目瞪口呆,一支钗子都能把她出卖,赶明儿绝不戴了。

    江子清其实也甚觉凑巧,季元弘只提起画匣子是他妹妹设计的,并未详细说明是要给谁使用,所以一开始他见画匣子并不确定此女就是季宛宛。但这钗子不一样,季元弘当时是明明白白的告知是特意去给同父同母的哑巴妹妹季宛宛置办首饰的,江子清也是见此钗雅致,顺手放进了季元弘的锦盒里,若不是此时见季宛宛戴着,也想不起此事。

    所谓天意如此,估摸就是这样了吧。江子清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笑,若不是认出画匣与金钗,此女怕已香消玉殒,那时与季元弘的梁子可结大了,往后的事可要难办许多,之前布置的一切也要付诸东流了。

    念及此,江子清抬眸看了一眼犹在神思恍惚的宛宛,暗忖此女也算是福大命大,不论是她擅闯上船之罪,亦或是那“死瘸子”三字,都足够她死上百回而不止。她若不是季元弘最心爱的妹妹,哪怕是随便一个公侯大臣之女,想必此时也都见不到天日了。

    宛宛料想不到多亏了这支赤金紫玉梅花钗才救得自己一条小命,她还在心心念叨着怎会因一支钗被识破了身份,闹得现在只能对瘸子男点头哈腰,唯命是从。

    两人皆是各怀心事,神思飘远,小船上立时静谧开来,唯有碧波荡漾的声音,一圈一圈萦绕。就在这不知不觉中,江子清已完成画作。继而他又拿出一枚田黄私印,盖在了落款处。

    宛宛辨认出刻的是江子清三个字,猜想是他的名字。

    稍加观摩,连宛宛都不得不赞叹,瘸子男的画浓淡相宜,笔法劲道,把青山阔水勾画得空灵疏秀,成清远之境,诗意尽显。

    江子清也发现了宛宛双眸中有惊艳之色,于是浅笑道:“随笔而已,送给你罢。”

    宛宛立马心花怒放,刚刚升起了一丝好感,就被他接下来的话恼得荡然无存。

    江子清续道:“你若真想学画,可时不时拿此画以示激励,如此便可看看自己到底还差了多远,不过,”他顿了顿,话锋一转,“你此生应该都达不到这个高度吧。”

    宛宛气得就差没吐血了,这个瘸子男说话怎可以这么损!

    且江子清似乎还挺乐见宛宛恼火的反应。

    既然这样,宛宛也不能听之任之,但绝不会像方才那样直言不讳的反驳,她先是指了指画,然后朝着江子清笑着竖起了大拇指,以示对他画作的褒奖。

    江子清挑了挑眉,算是接受了。

    宛宛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继而她重新拿出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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