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第一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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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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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燕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和周仓这种纯粹的草根不同,他以前随张角游历天下的时候,跟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其中不乏名士。

他知道名士的习惯,开场的时候,总是会放点噱头出来,以求一鸣惊人。等深入交谈之后,就会发现,除了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之外,什么实际内容都没有。

本以为沮授偌大声望,其公子应该是个又能为的,却不想也是个绣花枕头,只是外表好看而已,里面还是那些货色。

“敢问其详。”张燕声音中有了些冷意。

沮鹄听出了张燕的不屑,却是毫不在意,继续先前的作风,抛出了另一个大噱头:“若是将军继续冥顽不灵下去,不但自己的灭顶之灾就在眼前,而且还会连累冀州的万千百姓,将军素以仁义自居,却又于心何忍?”

张燕怒极反笑,反问道:“既然如此,敢请公子明示,令尊,亦或袁将军,有何神机妙算,可致燕于死地?某非要呼风唤雨,移山倒海不成?否则,灭某这十万大军容易,又怎会连累到冀州的万千百姓?”

他这语气不无讥嘲之意,山贼、水匪们虽然不擅长察言观色,却也听出了其中意味,于是凑趣的哄笑起来。

“袁家四世三公,说不定藏了什么上古流传的法宝呢!”

“就是不知道是先帝赐的,还是从别人那里抢的,又或是坑蒙拐骗到的。”

“那还用问?人家世家抢东西,那可不叫抢,叫有德者居之,当然了,有德没德,都是他们说的算,这就叫窃国者侯,窃钩者诛!”一片乱哄哄的声音中,居然还有掉了句书包,张燕转眼看看,见是黑山渠帅杜才,不由莞尔一笑。

这家伙没什么学问,就是口舌刻薄,最擅长冷嘲热讽的挖苦人,前次那个冀州使者,就是被此人气得火冒三丈,差点背过气去。

沮鹄全然不为哄笑声所动,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燕,一字一顿道:“移山倒海,袁将军和家父都是不会的,但若将军继续纠缠下去,招来的大祸,却也不在山海倾覆之下!”

张燕大怒,拍案而起:“大言不惭,且放马过来便是!”

“将军真的不听一听?”沮鹄突然踏前几步,到了张、周二人身前,众护卫大惊,以为沮鹄要横施暗算,正待拔刀斩人,却被张燕挥手止住。

只见沮鹄低声说了些什么,张、周二人的脸上顿时一变,越发凝重起来,待到沮鹄说完,已是铁青一片。

张燕行事向来大胆无畏,周仓性子更是粗豪,黑山众将和水匪们都是熟知,他二人如此做派,众人也都是心惊。

难不成沮授或袁绍真的有了什么可怕的手段?

第三二六章引狼入室

沮鹄离开了,但他给众人带来的冲击却效果十足,在他走了小半个时辰之后,张燕还没能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头领们心里也是纳闷,沮鹄在大帅耳边到底说了什么,除了几个离得近的,大多数人都没听清楚。只是看到张燕的脸色突变,然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轻飘飘的说了几句场面话,就那么把人给送走了。

黄巾军中,草莽之辈居多,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心计,不会光盯着表面现象看。张燕后面表现得越轻松,就越是代表着今天这事儿不寻常,若是真无所谓的话,大帅又何必作出这样的姿态?

再说,他身旁的周仓可没他这么好的养气功夫,沮鹄还没走,周仓的黑脸就变成了锅底色,张燕沉思的这会儿,他已经揪上胡子了。用力之猛,就像是要把下巴上有些卷曲的虬髯揪直了似的,令人不由自主的为他担心。

良久,张燕突然叹了口气,转头问道:“周兄,你怎么想?”

“燕子,你这是……打算回太行山了?”周仓的心思不算细腻,可还是听出了张燕的言外之意。

“王君侯豪勇盖世,天下无敌,实为英主,不但有勇有谋,而且仁义过人,先是白波,再是青州的师妹她们……他对咱们黄巾也没什么偏见,老实说,若是他取了冀州,那是黑山的老少的福气,也是天下的福气,到那时,燕绝不贪恋权势……”

张燕幽幽一叹道:“大贤良师仙去后,燕一直想着领大伙找条出路,现在终于找到了,可是……唉,时运不济啊!群雄围攻,内忧外患,别说取冀州了,能不能保住青州基业都是个问题。黑山几十万老弱。总不能跋山涉水的去青州吧?”

张燕没有正面回答,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了。

他不敢再冒险了,一旦王羽落败或退回青州,他就会成为袁绍的重点打击对象。他不怕与袁绍作对,但若是把精锐部队都交代在外面了。他拿什么继续在太行山立足?别说袁绍。就是于毒那帮人起点别的心思,他都未必顶得住。

能投靠王羽固然不错,有此番牵制袁绍主力的功劳,到青州后的待遇怎么也不会差了。可问题是,太行山离青州实在太远了。

如果只是张燕带出来的这批人,想去和王羽汇合倒也不难,可山里那些老弱可没法拉出来流动作战。别说流动作战了,这次缴获的辎重若带不回去。这个冬天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呢。

张燕的话,黑山众将一听明白了,很显然,沮鹄拿出来的手段确实厉害,让大帅丧失了继续和袁绍纠缠的信心和勇气。

虽然外间将太行山内的黄巾统称为黑山军,但实际上,因为理念的不同,黑山军和白波一样,也分成了两派。

张燕这一派纸面实力更强。和韩暹一样,他主张稳固根据地,静待明主,配合王羽、公孙瓒作战,很大程度上就是出于这种考虑的。

张燕这一派的将领。都是把太行山当成老窝的,行动范围绝不离开大山太远,所以,他军中的老弱也更多。

太行南麓的于毒等人则持相反的观点。他们虽然也在山中,却从未将太行山当成家。他们更向往山外的世界,憧憬曾经的辉煌。

所以,他们的对外作战的欲望更强,一度曾渡河攻入了兖州,甚至还制定了席卷东郡,与青州黄巾会师的计划。

如果换成是于毒等人有了投靠王羽的想法,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挥师向东,巨鹿离清河相当近,出泽向东一百里就能进入清河境内。

张燕则不能这么做,家里的老弱才是他要优先考虑的,他麾下的众将也多半都赞同的这个理念。

但事情总有例外,张燕手下也不都是持重派,也有不少人纯粹是信任张燕,或者因为他的身份,才跟在他身边,听从他的命令。小帅杜才就是其中之一。

杜才狐疑的问道:“大帅,真有这么严重?袁绍到底搞了什么事啊?”

“他,”张燕眼中寒光一闪,咬牙切齿的吐出了几个字:“他要勾结匈奴!”

“咝!”众将都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太行山是并、冀二州的分界,以此为根据地的黑山军,对两州的情况都很了解。

现在的匈奴人,可不是汉武时代以前的那个了,从名义上来讲,此时的匈奴人,应该是大汉的子民,并州,就是大汉天子划拨给他们的休养生息之地。

在汉武时代开始的汉匈之战中,曾经雄霸草原的匈奴人早已经没落了。北匈奴远遁大漠,不知所踪,南匈奴也在草原新兴势力鲜卑、羌族等势力的打击下,失去了霸主的地位,依附在大汉的羽翼下,苟延残喘。

然而,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当汉朝国势日渐摧颓之际,匈奴人马上就忘记了曾经的恩德,故态萌生。

趁着汉廷无暇旁顾,他们在并州境内烧杀劫掠,无所不为,虽然表面还遵从汉廷的调度,但每次出兵,都会索要大批钱粮。钱粮到手后,或出尔反尔,试图继续勒索,又或听令出兵,却在汉境内为非作歹。

汉廷划给匈奴人的牧场,原本在西河一带,现在匈奴人的身影在并州随处可见,比雄踞草原的鲜卑为祸更烈,因为他们离得近。

鲜卑、羌人想来祸害一趟,还得大老远的在草原上跑个几百数千里,匈奴人就方便多了。从西河南下就是河东郡,向东就是太原、上党,若不是太行山的几个通道都被黑山军给占了,他们的爪子说不定早就伸进冀州了。

实际上,匈奴跟于毒等人就一直有联络,于毒、白绕等人袭取东郡的队伍里,本就有匈奴的游骑跟随。这也是张燕和于毒划清界限的主要原因,他见识过胡虏的残暴,无论名字叫鲜卑、乌桓、还是匈奴,他们都可以直接被统称为野兽。

中原的兵灾很可怕,但再可怕,也没有诸胡所过之处可怕。中原的诸侯们打仗,是为了征服。有可能的话,不过热衷于杀戮,他们总得指望着征服下来的土地有人耕种劳作,为他们上缴税赋呢。

而诸胡,尤其是受过大汉恩惠的匈奴人。完全就是为了破坏而破坏的。那些平时看起来老实憨厚的牧民,一旦拿起刀,对上手无寸铁的汉民,就会化身为九幽地狱里跳出来的恶鬼。毁灭一切,就是他们生存的唯一目的。

太行山里的日子不好过,未尝和匈奴人没有关联,群魔乱舞之下,土地还算是富庶的并州。早已成了人烟稀少,土地荒芜的化外之地。

“袁绍得冀州后,不就招募了不少匈奴骑兵吗?这次是要再多招些?”报着一线希望,杜才追问道。

胡骑的确是张燕游击战法的克星,骑兵的机动力太高,张燕指挥能力再怎么出色,也没可能在平原上跟骑兵兜圈子。

而冀州军中有胡骑也不是秘密,不过,在界桥之战中。冀州骑兵已经覆灭,袁绍要重组骑兵倒也不奇怪。从匈奴部落招募骑兵很省事,只要大把的钱财洒下去,他们就自带战马来了,买马、训练骑术这些环节都可以省了。

在冀州军中的胡骑也算不上老实。但总归会有个约束,胡才担心的是另一种情况。

张燕颓然摇头,惨笑道:“袁绍联络的是虏酋于夫罗,按沮鹄的说法。我军若退,沮授还有可能劝阻袁绍引狼入室。若是我军执意不退,据说袁绍有言在先:只要匈奴人出兵助战,占领之处,子女财帛任取……”

“王八蛋!”胡才大怒,一巴掌拍翻了面前的几案:“亏他家还是四世三公之家,吃了朝廷这么多年俸禄,受了天下百姓这么多奉养,他就是这么反咬一口的吗?”

“大贤良师说的没错,苍天真的死了,连朝廷的世代重臣,都没把这天下当回事,不死还怎地?”

“大帅,咱们不能退,不能让那些禽兽进来!这冀州,才是咱们真正的家啊!你不是说过吗?咱们有朝一日还要回来的!”

群情激愤。

包括张燕在内,黑山军绝大部分都是冀州本地人。中原人乡土情极重,虽然揭竿起了义,可谁又不惦念着自己的家园呢?若有可能的话,他们宁愿放下手中的刀枪,重新拿起锄头,回到从前那朝起夕落,日复一日,看似平淡的生活之中。

现在,有人占了他们的家园还不够,还要放一伙野兽进去糟蹋,但凡是个有血气的男人,谁能忍得了这口气?

“对,跟他们拼了!”

“灭了这些王八蛋!”

“叫他们知道,中原不是没人!”

张燕也咽不下这口气,沮鹄走后,他一直没说话,就是在权衡利弊,最终还是打算以大局为重。可现在局面显然有些失控了,真拉出去打,就算没有匈奴人,自己这所谓的十万大军,也不可能打得赢袁绍的五万联军啊。再加上如狼似虎的胡骑,那不是送死么?

“咳咳,兄弟们,先听俺说两句,成不?”正为难间,一直没出声的周仓突然开了口。

“周兄,你是自家兄弟,又救过大伙一次,谁不给你面子,就是忘恩负义!”

在入泽之前,张燕和周仓没打过交道,只是听说过对方的名头而已。他知道对方是个没多少心机的爽快人,他若也要求战,早就开口了,不会等到现在。所以,与其自己一一说服,还不如看看周仓要说什么。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他也要求战呗。

“恩人什么的,俺可当不起,”周仓连连摆手,道:“俺是个粗人,没什么见识,说的话不一定有道理,要是错了,还望大伙看在这顿酒的份儿,别跟俺老周计较。”

“周兄弟,你这就太客气了,你只管说,有啥错不错的?”

“官军,毕竟还是比咱们厉害一点,不说别的,弟兄们连刀枪都备不齐,官军的铁甲就有几千副,还有匈奴人……俺老家在关中,知道哪些胡虏有多凶,不是俺瞧不起谁,可这仗啊,咱们真的打不赢,要是能赢,当初地公将军他们也不会……”

周仓的语气很诚恳,话也说的很实在,众将虽然被戳到了痛处,倒也没人跳出来反驳。能打赢官军的话,大伙这些年也不会一直窝在太行山了。

杜才问道:“周兄弟,你也觉得忍了的好?”

“忍?这种事怎么忍得了?”周仓把脑袋摇得跟拨楞鼓似的,瞪着眼睛道:“俺就是被羌胡祸害得背井离乡,从雍州跑到了冀州,现在胡虏又来了,还能往哪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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