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男儿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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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男儿香-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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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说着话倒没有知觉,此时停下来方觉天色已晚。
  
  云风提议就今天去把要带回去的人看好了,了一件事,韩箫只得前去寻唤青衣,熟门熟路地也来了好几回了,这次她似乎又有不同的感受,没有之前的忐忑和怀疑,竟有些不易察觉的归属感,脚步匆匆地快步向青衣的住处行去,只是越接近越是不由自主地慢下了脚步,有些兴奋却也有些许担忧,细细想去却又不知这担忧从何而来,呼吸一时乱了。应是与古人所说“近乡情怯”有相同之处吧?
  
  由来近乡情怯应是担心那离了太久的乡里是否会有等待或期盼自己的人吧?所以才会有“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的感慨,异乡毕竟是异乡,处处陌生,维系关系的不过利名二字,又如何能及得上真心相待对自己满怀期盼之人?
  
  韩箫自来到这世上,在这满眼陌生的异世,此前独来独往,从不曾奢望过那些温暖,如今,面对这唯一有着希冀的去处,如何不情怯?这门里是否会有人期盼着她的到来?

           

17美人卷珠帘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修文,偶都不好意思说了!

  韩箫一人独立于院中,开得正盛的各色的秋菊在这淡淡的月色下不住地随风摇曳,是在欢迎自己的到来,还是在为她的庸人自扰而摇首感叹?前世就算是再孤独寂寞,也有让她可为之奋斗的人和东西,爷爷留下的产业,小笛无忧无虑地笑声……之前一直在想:这一世于自己又有何意义呢?如今方才觉得自己竟是那样期待门里那人能给自己不一样的感受。
  
  “吱……”意料之外的开门声如同一缕清风吹散了她的思绪,她抬起头,是红儿!应该是来照顾青衣的吧?
  
  红儿应该也看见她了,一时愣住了,也停下了准备关门的手。
  
  韩箫对他一笑,他却似乎置若罔闻,只有些奇怪地盯着她,眼中满是疑惑不解。
  
  韩箫很是纳闷儿,难道她有什么不妥?虽说她是不介意别人怎么看待她,但这样被人一瞬不瞬地盯着,多少有点发毛。见红儿没有收敛的趋势,她不得不轻咳一声,“红儿,是来照顾青衣的么?他今天怎样?”
  
  红儿被她一声咳嗽惊醒,犹自有些不知所措,耳根处都早已是一片红晕,听她这样问,正好敛了不好意思的情绪,“韩小姐来了啊?青衣哥哥已能起床走走了,只是,不宜太累。之前大夫也让他多走走,对伤势有帮助。此时刚喝下药,才躺下,许是也没有睡着,韩小姐你就进去瞧瞧吧?”
  
  韩箫此时觉得自己有些轻率,青衣身子还没好,选人哪能急在一时啊?不过,既然已经跟云风说好又不好违背中途改变,说不得只好委屈下青衣了,毕竟这还是麻烦别人的事情。实在走不了的话也不打紧,想来以这个世界的情况来看,一个青衣她自是抱得动的不是?谢过了红儿,跨步向屋子里走去。
  
  红儿这才回过神,回想起之前见到韩箫时,她的表情,他不知该如何描述,只是觉得无比的落寞,有点像……对了,像绿儿独处时的表情。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老是作些让人不懂的表情。自己还是别想了,不懂也就算了,他边摇了摇头边走出了院子。
  
  听红儿说青衣躺下了,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怕吵到青衣,韩箫放轻了脚步,只是,刚进入房间她就迈不开前进的脚步了!
  
  狼牙月,伊人憔悴。
  
  此时沉寂在朦胧夜色中的房间里除了一只孤独燃烧的红烛外就只有淡淡地从窗户照进来的月光了。透过半开的窗,可见得天空那一弯凉凉的冷月高高地挂在那里,见证着世人的悲欢离合。青衣没有完全躺下,身上着着没有蜕下的浅灰色外袍,被子盖至腰部,上面平平地放着他那因伤痛有些过分柔和白皙的双手,那些白日里清晰可见的细小伤口此时在夜色的朦胧下也不见了踪影,他半眯着眼,眼光却没有落到实处,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沐浴在半透明的月光,他整个人透出了丝丝清冷却又无比媚惑的神态,如同他平素稍显干炼的脸上此刻挂着的疑惑,直让人想探个究竟。
  
  “美人卷珠帘,深坐颦蛾眉。”没想到进来看见的是这样一幅画面,韩箫有些呆愣,一时仿佛受了蛊惑般情不自禁地吐出了口。
  
  其实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原也算不得什么,可这因礼教束缚千年从未有一丝动摇的时空就有些过了。
  
  不过,也就是一瞬,韩箫就回过神来,暗恼了一声,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轻浮了?脸上也不由得袭来了一阵热流,她想如若不是这暗淡的夜色,只怕是很明显就能让人瞧见那此时隐藏得极好的红痕吧?
  
  她不自在的把眼光移到床边,那人之前平视的头颅此时已经不自然地低了下去,两只手无措地轻轻抖动着,显然是听到了她之前的话语。
  
  沉默是金?古人还真是会忽悠人,韩箫想在心里暗自嘀咕。照这种情况,再沉默下去那他们俩以后至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用指望能说上话了。
  
  “咳。”不过,期望青衣先说话那只能是天方夜谭了,韩箫不得不用手掩住觜唇虚咳一声来化解尴尬。
  
  想是这会儿青衣也缓过神来了,“韩小姐,你来了啊?请坐!”他一手指了指床前面桌子旁的椅子对还站在门口的韩箫说道,一手掀开半盖着的被子,身体也随着往床边上挪着。
  
  “别,你躺着吧!这样就好!”见他要起床的架势,韩箫忙快步走了过来,阻止了他往外挪的双腿,人也顺势坐到了床边上。
  
  看着青衣怪异的神色和这么近能够让她清楚地看见的泛红的耳根,韩箫纳闷儿了。直到她见青衣虽然低着头却用眼角的余光不住地瞟向一个方向,这才意识到她还抓着人家的腿,不由触电般地缩回了手!
  
  见青衣低下头去一直没抬起来过,韩箫知道这下更郁闷了。唉!不过,那小腿抓着还真是……恩……有些'炫'舒'书'服'网',心里这样想,韩箫也就眼随心动,瞄向了青衣因为尴尬还来不及收回的小腿。身体也不由得升起了一股热流。
  
  怎么办?郁闷死了!这该死的女尊!这该死的女尊世界的女人!
  
  “韩小姐来是找青衣有什么事么?”见韩箫的样子不可能有开口的趋势,青衣不得不打破这令人无措的沉默。她这么晚来找自己,应该是有什么事的吧?
  
  “哦,哦,哦,这个,对了,我怕以后家里你一个人忙不过来,想买两个人回去,云风说就在明月楼挑两个,我想让你去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就好,没合适的咱再另外想办法。你觉得怎样?”韩箫这才想起来自己来找青衣的目的,真是!一世英明啊!
  
  “买人?可是……你……”其实青衣是想说你有那么多钱么?不过,话到觜边却没有再出口,虽说她答应要娶他,可赎他就让她破费了,哪能能再……
  
  

           

18状似明月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还素修文……今晚就改到这儿!

  看青衣的神色,韩箫就知道他想的是什么了,“没关系的,虽说现在还没那么多钱,不过,既然云风这么说了,那钱以后赚了再给他也可以。更何况,我……算了,这些你就别管了,我会处理好的,恩?”说着她还玩笑似的挑了挑眉。
  
  “恩。”青衣答得很小声,不过在这只有他们两人的房间里,韩箫还是听得到的。她很高兴青衣的举动,也很高兴他的担心,虽说她昨天让他答应了,可他是不是真的愿意她还不知道呢!这是不是表明他开始她当作家人了呢?
  
  “那我们去看看?你现在可以么?”考虑到他的伤,韩箫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可以的。”
  
  “那好,你等到一下哦!”韩箫做了个稍安勿躁的动作,站起身来,走过去取下挂在旁边架子上的披风。这个季节,原本应该是放在柜子里的吧?想是因为青衣的伤才拿出来的,这下倒正好用得着。
  
  韩箫拿着披风走过去,扶了扶准备起身的青衣,把披风披在他身上,掀开被子,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穿过他他的膝弯,准备抱起他。这一系列动作,韩箫都做得很流畅,却在将要抱着青衣站起来时被青衣叫住了。
  
  “韩小姐,我……我,我可以自己走的。”想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青衣说完就又低下了好不容易抬起的头。
  
  听到青衣的话,韩箫一顿,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没问过正主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不由得停下将要站起的双腿,却还是弯着腰,也没有松手,只是敛了敛神色,轻声地说:“你伤还没好,我抱你过去,恩?”
  
  她完全没有要放弃的意思,青衣知道再多说也没有用,沉默表示同意她的话,只是头低得越发地下去了。
  
  见青衣不说话,韩箫就知道他妥协了,轻抬了下原本就没有放开的双手,稍一用力就掂起了原本就不重的青衣。青衣低着头,自然没有发现某人在计谋得逞时那阴侧侧的笑意。
  
  虽说是初秋,可这秋风所带的凉意却是丝毫不减,韩箫抱着青衣走出房间,被这夜风一吹,身上不由地感到一阵寒冷。此时院子里已没有人了,红儿不知道去了哪儿,其他伺候的老爹爹想来应该是被云风叫过去了吧?
  
  韩箫抬起头望了望浓墨色的天际,夜凉如水,还是那一弯清月挂在天际,旁边稀稀疏疏地布满了或明或淡的星辰,此时也顽皮地眨着亮亮的眼睛,仿佛见证了什么?又仿佛是刚喝了甘露,甜到了心里。她下意识地紧了紧披风,这样似乎就把怀中的青衣拉得更近了些,然后低头看了他一眼,便也不顾他疑惑的神色,跨大步子出了此时在夜风中无比静谧的小院。
  
  两人一路无话,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有在韩箫怀里的青衣不时地用手指着提醒她该往哪边走,其它的一切似乎都没人在意,却又无比默契,似乎暗含了某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一朵淡灰色的云朵飘过星月相映的天际,瞬时遮住了那一弯淡淡的清月,只时不时地露出她那清亮且好奇的眸子,是害羞了,还是被什么晃花了眼?
  
  云破月来花弄影,状似明月泛云河,体如轻风动流波。韩箫此时眼中便是如厮美景。
  
  夜风习习,清月相照。
  
  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自是沉默的时候居多。惟有身边时不时掠过的斑驳树影提醒着他们行进的路程。
  
  不沉默还好,这一沉默人就容易胡思乱想,韩箫这一路抱着青衣过来,可谓是无比煎熬。她正当年少,又兼之到这一年多以来从未有过发泄,此时温香软玉在怀,还时不时地加以细言丝语,让人心猿意马自是无可厚非的。好在韩箫原本心性淡漠,又定力不错,否则此时就不是她那在月光下泛着些微不正常红晕的脸色所能言说的了。
  
  她这边自是一通煎熬,青衣被她抱在怀里,两人之间相隔那么近,淡淡的体温从一旁传来,也是让他有些尴尬。对他而言,韩箫是将要成为他妻主之人,本就透着那么些不自在,偏偏此时还不能言明,此中滋味也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明白其中微妙了。
  
  两人各有心事,忽然,在远远看见一处墙外种着一棵大槐树的院子时,青衣扯了扯韩箫的袖子。
  
  韩箫有些疑惑,低下头,用眼睛询问着青衣。
  
  青衣没有回答,伸出手指了指那个院子。
  
  韩箫想了想说:“到了?”
  
  青衣点点头没说话,可脸上却是一付欲言又止的神情。韩箫有些不解,可青衣不说,她又不好询问。只得迈开脚步,继续往前走去。
  
  “韩,韩小姐?”她就知道他有话说,只得停下向前的脚步。
  
  “恩?”见他还是只看着她,不说话,她又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只得开口询问。
  
  “那个……可不可以,恩, 放我下来?那个……恩……”青衣吞吞吐吐地说完,再轻声嘀咕了一声什么,听不真切,只有最后两个字虽然也说得很轻,倒还是很清晰地说了出来,“……不好!”
  
  韩箫觉得如果有光的话,自己此时脸上定是可以堪比苹果表面,想想自己还真是有些得意忘形,却还是问了句,“你,恩,自己可以么?”手上却已经把青衣轻轻放下了,眼睛也不自在地瞟向一边,明显是为了掩饰此时自己的尴尬,却不想这一望却更尴尬了。果然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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