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莲灯,渡我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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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莲灯,渡我今生-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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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藩局势大变,世家势力在不断倾轧。张氏的异军突起是整个华人世界权力交叠的先锋号,明眼人谁都看的出来,三藩穆氏最近频频被人找茬挑刺,甚至与一贯交好的联邦政府都撕破了脸,其中不乏有溪口张氏掺力。

权力天秤此起彼落、此消彼长,五大世家,必有其一领其行,百年来,权力平衡时,溪口张氏一直居位五大世家之首,直到多年前张家大变,穆氏趁机窜起,在两代穆先生努力下,三藩始成规模,服众华人世界。

现下,风水轮流,张氏的风字辈已经回归,领溪口张氏重辟声威,而三藩穆家,却以垂直下降的劣势从神位上滑落——恐怕与张风载的不断打压、施计,深有关系。

她当然要找张风载好好谈谈。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小枫哥不要客气,送你一份大礼啦!

正文 第89章 梅花帐绝尘(8)

三藩百年基业几乎毁于朝夕间;夏京传不是个办大事的人;虽说也有些商人头脑;当初守着夏家那些小资小产,也算懂得拓业;将自家小族顾全的很好。但是如今扛上加州三藩的重担,他眼皮子浅薄的劣势很快带来多骨米诺牌效应;三藩颓势如山倒,联邦政府像发了疯似的处处刁难穆氏,美国佬把当初极力讨好的华人区奶牛几乎赶入绝境……

道上人人自危;懂点行的人都知道;如果穆枫再不出现;华人区煊显一时的神话,就要塌了。

穆氏;穆氏。如果没有穆枫,三藩往日煊显,不过是东流之水。

四月,穆氏触须之外的几家地下赌场被fbi找茬贴封条,倾夜间帝国财势萎靡;五月,早先谈判下来的中东稀有矿被联邦政府推作顺水人情,由穆家转移给溪口张家,三藩损失惨重;近六月,穆家名下上市股开始狂跌……

帝国大厦将倾。

珍珑棋局摊在一片迷雾中,捱过无数个漆黑的夜,黎明将近时,局外人终于看出了点儿门道。当今世界,敢向三藩穆氏开刀的,绝非私人,掐着指头一个一个数来,也就只有那几个家族。其他四大家族利益互傍,与三藩穆氏同根生,只有历经磨难,一度沉沦,最近才卷土重来的溪口张氏,对当年穆家怨毒颇深。

也只有张风载的手笔,才能牵动多方势力,联手将矛头指向此时力量薄弱的穆氏。

张风载的动机不难猜,一则是报仇,为当年的事迁怒三藩;二则,一山难容二虎,溪口张氏终要重归巅峰,则必须除尽阻遇,首当其冲的,便是穆家这枚走势极强的子儿。

联邦政府也是耍无赖的墙头草,一见穆家势颓,立马掉头向张家靠拢,不惜调fbi暗中助力,政客都是精滑的,迈帕斯顿那句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向来为欧美世界所推崇,美国佬在权力竞逐中将这句话的深意发挥到极致。

巧就巧在这时机,大难临头的时候,穆枫居然不在三藩。加州威名远在的穆先生……居然离奇失踪了!西西里佬口中的lord再也不会横空而出,像多年前一样,轻易阻挡穆家沉沦。

命数是个奇怪的东西,张风载当年败于命数,穆先生如今,也栽在这两个字手上。

我想见见风载哥哥……褚莲仍然重复那句话:大哥,你帮我联系,好不好?从小到大,风载哥哥都不会不理我……说着说着,两行眼泪悄悄淌下,是乞求的语气,褚莲外柔内刚,鲜少会在人前这样苦苦哀求。

许谦益心里有些动摇,虽然仍然没表态。

穆成低头,心里想说的话太多,但似乎觉得这样的场合自己根本插不了话。自小的情谊,早在心中定性,他和穆枫、褚莲,是无分彼此的。见褚莲这样伤心,许谦益又不表态,他也很着急:许先生……

穆成反应极快,刚才还是面对许谦益说话的,一秒钟的时间,他早已像弹簧一样,贴在门上,眼珠子一转不转地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

许谦益和褚莲对视一眼,心照不宣。

#炫#谁?许谦益用英语从容问道。

#书#是穆成手底下的小喽啰在回答:老板,那……那家伙自称是fbi,他们……他们人多,fbi带了一群人来查我们的货……

#网#穆成只觉得奇怪,看许谦益一眼,好像在征求他的意见,许谦益伸出一根手指,比在唇上,那意思是说,东南亚的地盘,他不表态,穆成应该用道上的规矩自己处理。

穆成点头,向窗外道:查就查吧,白粉佬当然是卖白粉的!老子闲得慌要遮遮掩掩?fbi不查恐怖分子,管老子头上来了?我在美国佬面前装小白兔?你,去把货都打开叫他们看看,是白粉!不是他/妈/的面粉!

小喽啰早料到会被老板一顿数落,东南亚和美国佬向来形同水火,但他也没有料准,自家老板会这么大方,居然打开了口子,叫可恶的美国佬大快朵颐!

太平洋警察!穆成暗骂一句:闲得慌,管过太平洋来了!

他的话,外面小喽啰都兜着,外面听自家老板发泄够了,才吞吞吐吐说道:老……老板……fbi头子就……就在外面……正……正要进来呢……

穆成一愣,朝门外碎语骂娘:敢情兜网等着老子了?美国佬查的是货!查到老子睡觉的地方来干什么?!

穆成边说,手却轻轻挥动,褚莲和许谦益很识眼色,顺着他的手势慢慢藏起来。

那天颇为惊险,等到fbi离开后,褚莲像被抽离了灵魂似的,只觉浑身乏力,懒怠地靠在床上。许谦益体贴为她盖上被子:阿季,你别多想,我不回伦敦,就在这儿陪你……我们一起等,等着孩子出生……

褚莲惊的像炸毛的小野猫,一把抓住许谦益的手:许大哥,等到孩子出生……都……都那么久了,梓棠还不回来么?

许谦益回避她的目光,笑了笑:再说吧……他很快转移话题:阿季,你想吃点什么?让阿成叫人去弄,他也难得地开起了玩笑,有阿成在,连金三角毒枭窝子都成了我们的家,要吃什么,让毒贩子去做!

褚莲靠在床上浅浅一笑,还真是这样,当初她孤身一人身陷毒枭窝,愁的没办法,现在,世家竞逐,金三角成了没人管的破地方,反倒能做他们的避风港,各方势力短时间内都不会猜到他们此时此刻藏身毒枭窝,倒算是个安全的地方。

好好照顾自己,照顾梓棠的孩子……许谦益轻声嘱咐。

她颔首,眼中闪过晶亮晶亮的色彩,忽然道:梓棠也在金三角,对吗?

许谦益一惊,撇过脸去:阿季,你是听谁说的?

褚莲笑了笑:fbi不会闲的没事做,跑来金三角搜什么白粉,他们在找一个人!她轻轻掖了掖被角,目光柔柔地投放在许谦益脸上,瞅的许谦益很不自在:大哥,你们总是瞒我,好似瞒过褚莲去做什么大事有多了不起似的!她忽然叹了口气,语气十分坚定:fbi在找梓棠!在全世界眼皮子底下失踪的穆先生——就在金三角!

许谦益避而不谈,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尖:多聪明,小丫头!那意思,显然是默认,褚莲觉得自己全身都绷紧了似的,十分紧张,她抓过许谦益的手,惊问:梓棠真的在金三角?

他不说话。

褚莲抬手擦眼泪,才擦干,鼻子一酸,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落下:许大哥,我只想问一句,梓棠到底好不好?你和他有联系的,对不对?如果是平常状况下,我一点儿都不会担心他!梓棠从小枪林弹雨里走过,一个人闪避多少危险?小野狼啊,他从来不叫我操心的……可是现在,许大哥,你知道的,梓棠‘瘾’还没戒断,如果他一个人在外面,处处要躲fbi、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过的敌人,万一犯了瘾……那……那要他怎么办?

她分析的据理,这个问题……的确很是个问题。许谦益一直不敢正面回答褚莲,也有这个原因。但穆枫‘成瘾’一事,也算是将错就错被他们十足利用了,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部分,一个穷困潦倒、像死狗一样的瘾君子,可以让联邦政府完完全全放下戒心……

褚莲一介女流,又怎么会知道,男人为了野心,狠起心来,真的什么都做的出。

许谦益伸手碰了碰她的脸,本打算什么都不说,但他看着褚莲渴切的目光,终于服软:

阿季,今年你过生日,穆先生会像往年一样,准时出场。

褚莲憔悴地笑了笑,很感激地抱他:大哥,我想要一盏一盏的莲灯——梓棠以前的承诺,可以吗?你和风载哥哥,还有风邺和风铨他们,都要到齐,咱们都聚在三藩,叫梓棠做东……她笑容美好,对今年的生日宴万分期待:到那个时候,肚子里的宝宝都挺大的了,也许快生了……

很软很糯的声音,慈母的期待……穆枫等了这么多年,他终于赢了,得了她的人,也得了她的心。

穆家大宅沟渠纵横,挤满水莲灯,一盏一盏都晃着明明灭灭的光,水色月光铺陈一地,莲灯顺着小流缓缓滑下……

圣弗朗西斯科华人区彻夜狂欢。

那一天的到来,掐着指头数日度过。褚莲从来不知道,她对穆枫的爱,竟远超她的想象……

她好想他。

加州小野狼,从来只对她一个人温柔。

可是许谦益却略显平淡:阿季,可能等不到回去了……

怎么?她怕的很,吐出这两个字时,连声音都在发抖。

可能那时回不去三藩,烂摊子太多,要一个一个收拾……他轻轻微笑:清迈水灯节,穆先生在那儿等你,好不好?

泰国清迈。小乘佛教的圣地。

地点是哪里有什么关系?只要他在,他在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小枫哥粗现,么么哒。。。。

正文 第90章 梅花帐绝尘(9)

泰国无名小镇。

大概世上人性为恶;与佛法并无太大的关联;比如这个佛光普照的小国;百姓摸念珠跪蒲团,民风向善;但罪恶像霉烂的菌斑一样从石缝罅隙滋长,为恶的人无需付出太深的代价;便可获得成倍翻的暴利,佛法引善,佛渡众生;却不管饱;西天如来不会给饭钱。所以东南亚做小买卖的白粉佬辟出了一条赚钱蹊径;佛座下,亦可有杀人越货的勾当;人无所畏,必行恶。

小镇有座大佛,佛座不远的地方,藏着一处洗黑钱的地下娼寮。罪恶与晦暗相衍,霉菌发溃般地滋长。只有本地人才能准确地指出地下娼寮的具体位置,这里聚集着附近堕入迷魂道的新鸟,一个一个都是干巴巴被吸干精髓的白粉佬,窝在地下娼寮,细瘦的像竹竿,成日吞云吐雾……

当然,廉价的娼寮,最好的货物自然是女人,吸白/粉的瘦人干有时口袋富足,还有些余钱,招个黑、瘦的雏/妓,发泄一下,太正常的事。

死狗!脏的要命!挨千刀!越南佬用当地土语骂骂咧咧,地上躺着的几具尸体很明显挡住了他的去路,越南佬飞起一脚,踹的吸白/粉的瘦人干胸口涌起一股腥味,差点呛出血来。

死开点!没钱还要弄‘粉’?!活该挨千刀!

地上的尸体稍微挪了挪位置……娼寮中没有一个人会关注这点小小的插曲。在这里,越南佬的脾气是最不好的,欺小怕大,典型甩尾的哈巴狗,当然,地上的尸体也是不会有太大动静的,骂两句就骂两句呗,地下娼寮上了瘾为了粉,爹娘不认的白粉佬哪还有什么尊严?

东南亚气候潮湿,常年多雨,赶上五六月的雨季,又是整日整夜下个不停。他不巧,每次人在东南亚,这边总不见晴光,细细密密的雨拍在多品种热带作物上,别是一种情调。

那是在三藩见不到的景致。

连夜的雨下过之后,泥土是松泛的,地下一层被松土拱的很沉闷,气流不通,在娼寮中挨上一整天,十分不舒爽。

瘦人干们不会挪窝,至少这里还有个遮雨的地方,偶尔还能从某个看不顺眼的白粉佬那儿抢点烟草,够自己窝在角落里耗一整天。天塌不下来,他们干什么要另去寻出处?待在这里,有泥窝遮雨,运气好的话,还能得个黑瘦的妓/女,漂亮是不用奢望的,但有总比没有要好,吸/粉快进阎罗殿的瘦仔,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这些人,除了少数肥着胆干过些伤天害理勾当外,多数是连女人的手指头都没有碰过,有女人为那几张绿票投怀送抱,他们干巴巴等着还来不及!

但有一天却出了意外。

白粉佬们也分群派,这一堆,那一伙,稍微有些交情的,大多赌桌上见过面,娼寮嘛,配套服务自然有赌,小赌怡情!白粉佬看着骰子比看女人白花/花的大腿还上劲头,赌徒和酒徒类似,一见了那要命的玩意儿,两眼冒光,血管里像有无数只虫子在爬,手要是不碰,骨头里面嘎嘎都在作响……

他们是这样分门别派的,道上有道上的行情和规范,围在一起打打牙祭也有个暖和的凑头,但只有一个人,不跟他们拉帮成派,平时白粉佬早看不顺眼,那小子看着嫩,像年纪不大的,脾气倒挺大,连横的白粉佬都不太敢惹,索性忽略了作空气。

他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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