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异事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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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异事录-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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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出来!!!”楚总俊面上沾了血沫尘烟,以极慢的动作躬身起来,双眼牢牢盯着实验室里面,眼眶都要裂出血,那一刹那也是万分吃惊。千算万算,连楚珣都没算到,有人早不醒晚不醒,竟然这时候醒了?

    土崩石裂的墙体后面,一轮很俊的红光掠过,几乎是从烈火硝烟之中跃出那个身形高大容颜俊美的男子!

    这男的赤着身,近乎狷狂地伸展开肩膀,亮出腹间漂亮发达的肌肉,披头散发,大声的狂浪的笑,笑得简直颠倒众生忘乎所以了。

    把所有人都笑得半晌爬不起来。

    这个人是澹台敬亭的脸,澹台敬亭的身躯,澹台敬亭的一头瀑布黑发。楚晗吃惊地看着,美男猛地一转脖子,脖颈间骨骼咔咔作响,舒服地再一抖肩膀,似乎非常满意大梦初醒的状态,正处于极其亢奋的生理状态,因此乐得毫无风度。

    这家伙然后就得意洋洋地开始四下寻觅“猎物”,盯着满地打滚哀嚎的众生。

    “老子还就出来了——你能把窝怎么样咧哈哈哈……”来人挑衅地回应楚总。

    楚珣警惕地躬下身,一掌前据,明白今日遇到强劲对手。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恶劣又*的浪笑,美男抖一抖胯/间雄物,顺手抄起一堆衣物,潇洒地抖开披在身上,宽大的朝服总算挡住蛛网般的尴尬红痕。澹台公子一扭腰身,黑发在身后无所顾忌地扬起,眼光睨到被气浪掀翻倒地抱着楚晗的某个人,咧嘴一乐。

    “唉哊~~~老子一时抹油收住,伸个懒腰伸大了,抡坏咧屋里几件东西!

    “得罪了呦,抹要怪哦,嘲风。”

    ……

    “这个人不对。”楚晗猛然回头看向房千岁,突然明白:“你……”

    他不笨不傻已经看出澹台敬亭有异样。

    此人面目英俊但神情放/浪形/骸,不笑还能凑合算个美男子,可惜一笑就脱形儿,暴露一副桃花大嘴。以楚晗的审美眼光,这人简直丑翻了,不忍看。而且这厮竟然冒出一口宝鸡话,像极了他见过的神刀张文喜的乡村土豪口音。原来那位澹台少侠祖籍陕西人?

    房三儿小心地把楚晗从地上捞起来靠在一边。

    楚晗两腿震得抽了麻筋儿了,一时行动不便,但没受伤。

    房三儿对衣衫不整的澹台公子呵斥了一句:“伸个懒腰,用得着拆墙拆房子?……多少年惯出来的臭毛病。”

    大美男被斥,不满地回骂:“这破房子,拆了可惜是怎么滴咧?他奶奶滴,憋屈死老子嘞!老子这下面两颗卵上缠的一堆电线,是哪个小王八干的?!”

    “不缠你蛋弄不醒你,自己麻利儿滚过来。”房三爷语带轻蔑,有种居高临下气势。

    “哼,小王八……”澹台敬亭重重哼出一声气声,带鼻音的,撒娇似的。这家伙随即一把扯掉啷啷当当挂在自己jb蛋上那一坨,乱七八糟的电线金属片之类,还从后菊花里拨弄出尴尬的一根东西,统统掷飞出去,怒气冲冲瞪着房千岁。

    房三儿骄傲地回瞪,眼神仿佛是说:谁是王八?你丫睁开鱼眼仔细瞧瞧老子多么帅,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帅,你上辈子才是王八。

    ……

    楚晗与他爸楚珣心有灵犀,异口同声轻声道:“房千岁,是你干的……”

    房三儿蔑视一眼仍趴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陈总,多年余怨未消,还留着一丝邪火。但是,这人望向楚少爷的眼神却没丝毫怨念,完全是另一种缱绻纠缠的视线,想要确认楚晗没有受到无妄之灾。

    小千岁是性情中人,恩怨分明,绝不错怨任何一人,也不错放过谁。

    楚晗一手仍牢牢攥着对方腕子。就为房千岁刚才在他面前搏命那一挡,流下的一道血线,他不愿意松开对方的手。他心里却已经悲凉地回想那天在他家里,房三儿估计也是这样悠闲站在他们爷俩身后不远处,冷眼瞧着他们一场忙活,背后早有运筹帷幄。这家伙只是平时随性不羁,不显山露水。

    玉泉山老龙座下的小千岁,每一回永远都令他始料不及,棋慢一招。

    这一场黄雀在后的好戏,真正的后招一直握在房三儿手里。 





34|第五话。实验厂

    第三十四章妖孽缠身

    一出连环好戏却还没有演完。

    澹台敬亭既然活过来,就没人再拦得住这厮。这家伙乌黑灵动的俊眼一扫,径直瞄上不远处趴的陈总,毫不客气就抓过去!

    掌风距离陈焕毫无遮挡的脆弱的后脑勺只有几寸距离。楚总伸手也是一抓,带电的手指把陈焕连吸带拖的,生生地抢过来,甩到身后。澹台敬亭一击没得手,不怒反笑:“三王八,姓陈的是不是当年害过你嘞?你下不去手咧,正好,今天握替你拍烂那个瓜怂的脑壳哈哈哈哈。”

    房三儿抹掉脖颈上未干的血迹,很不屑的:“那个人先搁着,回来再拆他骨头,老子直接吃了他。”

    小千岁平时也是飞扬洒脱的少年模样,难得发飙一次。也只有亲眼见过的,才能体会这句“老子吃了他”的威慑力,这话真不是说笑……楚晗莫名联想到他家冰箱冷冻格里,那块足有大腿粗的熏火腿的下场,还有大理哪位老乡家到现在还没找回来的牛,真替陈叔叔那把老骨头担忧。

    “小房先生,你既然拿到想要的东西,就走吧。我放你们出去,今天绝不阻拦。”

    楚总眼神示意房三儿,不想纠缠,放你了。

    房三儿可也没想纠缠咱堂堂的楚总,这时却反掌握住楚晗的手,看他的脸色。

    “房三儿,承鹤的事……”楚晗突然开口。

    “我也还有一句话。”楚总收势起身,掸掸身上土,迅速摆回往日优雅从容的架子。

    楚珣说:“小房先生,我大侄子承鹤的事情,毕竟当时因你而起,你也亲眼看见这人出了事。我都了解,发生一场意外并不是你的本意,你不是故意的。但我也相信,你绝不是不守江湖道义或者见死不救的人……

    “犬子楚晗资质平庸,没多大本事,一时不察酿个大错,如今想要救人恐怕他也无能为力。说到底还是要劳烦你出手相帮,看在楚晗他月前在大理曾经帮你解困,就再帮他一次!我了解楚晗为人,绝不会识于危难而相弃,无论对你,对承鹤,都是一样的义气。你是他交往的朋友,我信他不会看错了人。

    “我这次特意过来,就是想找你,不为个人私利,都是为了承鹤。能答应我吗,小房先生?”

    楚总句句言辞恳切,不卑不亢又委婉有节,这样口吻令人很难拒绝。

    房三儿眼底水纹悄悄荡开,心有动容,但是以这人骄傲本性,面对楚总能轻易低头?

    如果是楚晗开口求他区区这么个小事,他肯定一口答应,没二话。

    房三儿昂首看着楚珣,冷冷的一句:“你也有低声下气求我的时候。当初我去求你时怎么样?”

    楚珣非常平静:“那件事你误会了,我可以解释。”

    那俩人虽然没说清楚,楚晗猜也猜得出,小千岁倘若当初曾经有求于他爸,想必就是找他襄助破井或者类似的事。

    一旁的澹台公子按捺不住,仰面大笑:“你们这群人,黏黏糊糊磨磨唧唧,一句话绕来绕去绕出十八个弯弯,楚大爷你累不累?不就是想要‘过去’把姓沈的瓜怂拎回来么,哈哈哈哈,这种事你求那位有个屁用,他倘若轻而易举过得去,还能蠢到赖这里不走?你还不如求你家宝贝少爷,使他来得更方便!”

    “使”我?

    楚晗没听明白。

    澹台公子继续,怒指房三儿:“还有你咧,三王八,你明知道他是谁,他是什么身份。你既然想要‘借道’,他这副皮囊可比握滴皮囊好用多了!你个混球,你个王八卵!你事事处处就知道欺负握,你用握不用他?!”

    “你才是个王八。”房三儿维护楚少爷从不含糊,毫不掩饰他待人的冷暖亲疏薄厚:“你能跟他比吗?”

    那俩人简直斗鸡一样,从打照面开始就一路狂掐,楚晗头都晕了,已经分不清楚到底哪个是哪一只王八?

    “你……哼。”澹台公子一张俊脸从唇角纹路里突然流出不怀好意的笑:“好咧,腻给握等着……”

    突然间的,这人猛地向前跃起一掌拍地借力,瞬间就腾空了,直奔房三儿杀过来!香麻色的飞鱼官服后摆转动飘起,带出一道强劲旋风。

    这边的房三儿甩开楚晗的手,后脚一蹬墙也起来了,后翻腾空而起,横身撞向那人,撞飞一片土石穿墙而过。房千岁这时毫无客套就是粗暴凌厉的一掌,没用稀奇招式,冷笑着直接搧了对方一大耳歇子!

    这算是对千岁爷爷出言不逊的惩戒吧。

    美男捂着歪脸被搧出一个筋斗云,从空中没有飞好,啪,摔地上了。

    这个家伙,虽然身材肌肉比房三儿强壮,然而论掌风的刚猛、空中的强势,明显逊房三儿一筹。武力值略渣啊,显然拼不过小千岁,楚晗这围观的顿时安心了。

    楚晗腿麻过去了,扶柜子站起来。他注意到铁柜子砸下来又被房三儿奋力撑起时,留下的骇人的五指印。深刻的一枚掌印,一下子像戳了他的心。他衬衫胸前还有小房子流的血,濡湿的一片红。

    就这半秒钟心动走神,楚晗没提防,某人眼风一闪,这一回没杀向房三儿,贴墙杀奔他这个方向!

    澹台敬亭纵身在破烂的墙体上跃出矫健姿势。一只拥有吸附力的大手,隔空猛地一爪将楚公子拽进掌心。

    楚晗没有防备。即使有防备,在对方面前根本不能算是拥有防御能力。俩人这就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他双脚离地被薅起来然后扯走。那感觉十分像上次小千岁在地宫里纠缠他跟他开玩笑,故意勒着他令他动弹不得。

    但澹台敬亭可不是开玩笑。这人下手既不温柔,也没分寸,一掌掐住他喉咙!

    房三儿与楚珣是同时吼:“你干什么?你放开他!!”

    俩人同时吼,某人更不乐意了,俊眼斜飞,把楚晗揽进怀里,掐得死死的:“老子还就不放咧!走水路过去,这小子应当还有很大用处。房三儿,你舍不得用他握可就把人带走嘞,这人握要咧!”

    楚晗以很难受的姿势后仰着被捏住喉咙。他因缺氧而肌肉无力,两手迅速就垂下来,像被人吊在空中那样子。

    “混蛋小王八,你把人还给我!”房三爷勃然大怒,墨色眼眶迸出血痕,怒火扬起耳后黑发,后心有黑龙云纹蒸腾。

    “老子忒么就不放,还就不还给你。你能怎样,怎样,怎样嘞?”澹台敬亭嚣张地重复三遍。

    “活腻了你……”房三爷冷不丁地手指抓住脚边一块桌角,直接捏碎木头。

    “有本事你过来活吃了握呀握让你吃呀哈哈哈哈哈……”妖孽似的俊朗男人纵声大笑。

    房千岁也有失策的时候,估摸没想到某人临阵抽风,演这么一出。小千岁那表情真像要张嘴咬人,逮着那厮一定将颈动脉扯烂。澹台公子却恃人质在手而骄纵,还故意伸手摸到楚晗身上,狠狠揉/弄他胸口红点,明目张胆吃了他的豆腐。

    就趁澹台与房爷斗嘴,楚总悄悄按住领口的麦克,嘴唇蠕动:“狙了他。”

    下一秒从玻璃破碎的窗口处一颗子弹无声地杀入,穿透澹台敬亭左侧太阳穴再从右侧太阳穴穿出。狙/击弹强大的冲击力将这人击倒在地,挟着楚晗狼狈翻了好几个滚儿,眼珠子一时都没找着东南西北。

    澹台敬亭手里没放楚晗,抖了抖脑袋,正了一下被打歪的帽子。这厮着实结实,两侧太阳穴上各挂一溜血,滴滴啦啦的,竟然屁事都没有。

    楚珣吃惊地沉默。

    楚晗这时张嘴说不出话,背着身用眼神悄悄示意他爸:别开枪,别妄动,不用担心,我根本就不会有事。

    楚总瞄一眼房三儿,使个眼色,蹲踞姿态右手藏于身后。他俩这时却察觉澹台敬亭突然转身扑向大厅另一头,空荡荡的一扇窗口。他们是在厂房大楼的最高层。澹台敬亭提着楚晗,直撞着飞出窗户,从五层高楼一跃而下……

    “啊!!!!!!!!”楚珣大叫一声。

    紧跟着,没一秒迟疑,房三儿直扑上去也从那个玻璃早已破碎的窗口跳下,空中飞扑抓向澹台敬亭的背影……

    时间已近清晨,天边明亮。楚总调集的大部队从西山赶来。一辆辆越野车满载二部的队员,盘山公路上风驰电掣,浩浩荡荡。

    楚晗当时是砸在某人身上落地,并没摔碎哪根骨头,但强大的冲力仍然让他晕了几秒。这个澹台敬亭身躯极为耐扛,一咕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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