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红颜 作者:雨姿(jj2012.11.30完结,宫廷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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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红颜 作者:雨姿(jj2012.11.30完结,宫廷侯爵)-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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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是门在响,我侧耳听了一阵,披衣起来,抬手,猛地拉开门,太子出现在我面前,嫣红尽染的脸,吞吐间传来淡淡的酒香,未及反应,他整个向我身上压过来。
  我赶紧伸手扶住他,刚要叫人,洁白的手捂住了我的嘴,耳边传来他带着醉意的低喃:“别叫。”
  没想到太子喝得这么醉,我扶他到床上躺下,倒了一杯茶,转过身,他已立在身后,黑瞳深深望着我。
  “太子喝茶。”我道。
  他一手接了茶,低头看我,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也不知是欣喜还是落寞:“谢道清,嫁给本宫,你不开心吗?”
  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怎么不说话?”他俯身贴近我,男子灼热的气息烫着我的脸,我本能地向后一退,他迅速扣住我的腰一带,尚未反应过来,我的身子已经落入一个散发着淡淡酒香的怀抱,他的唇,温存地贴上我的颈,湿热柔软的触感象电流一般瞬间传遍全身。
  我吃了一惊,用力推开他。
  他摔了一个踉跄,倒在宽大的躺椅上,眸子里仍是含着笑,眼底深处却是幽深一片:“怎么了,今晚不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吗?”
  “太子醉了。”我淡淡道。
  他笑了,笑得似乎很开心,淡淡月色洒满他的脸,比平日更添了几分邪魅。
  “太子醉得很厉害,早点休息吧。”我转身欲走,他一把扯住我的衣袖:“想逃吗?你能逃到哪去?”
  我愣了一下,他握住我的手,稍一用力,把我拉入怀中,力量不大,却似一个箍子,紧紧箍住,任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他的掌握。
  “我也想逃啊。”他在我耳边象梦呓一样喃喃。
  心微微一颤,我睁大双眼看着他,在那双男人的瞳子里,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突然松开我,他一转身倒在床上,闭上眼,不一会,响起均匀的呼吸声,他竟然,真得睡了。
  我愣愣地站了半晌,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想逃,原来,他比我更想逃。
  我把大床让给他,合衣睡在榻上,醒来时,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太子差人把他的东西搬去书房,说是那里清静。
  两位夫人合住在福临宫,去向母后请安后,她们一起过来看我。
  贾月婵向我请安,我道:“不必了,以后还是姐妹。”
  她嗯了一声,淡淡地,也不说笑,明显和我疏远了很多。
  史明珠向来性子寡淡,不言不笑,静静坐在那里,只管低头喝茶。
  我道:“可还住得惯?”
  史明珠应道:“还好。”
  贾月婵开口,酸味十足:“自然比不得太子妃。”
  我笑了:“姐妹一场,不要这么生分。”
  贾月婵道:“原是太子妃福气大,我们福气薄,太子妃如今是一宫之主,我们那里还敢和太子妃姐妹相称。”
  我心下明白,她向来自恃甚高,自认姿容品貌皆不下于我,这次却屈居夫人,难免心有不甘,原以为是小事,过几日就好了,想不到从此刻起,她倒真得跟我生分起来,除了行礼请安,更不多说半句话。
  慢慢的,我也就放开了,既然做不成姐妹,又何必勉强呢。
  史明珠倒和从前一样,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性子似乎更淡了,就似什么都看透了一般。
  我原以为太子独独不喜我,义父安插的侍女私下向我通报,成亲一个月,他一直住书房,并未宠幸两位夫人。
  原来独守空房的,却不止我一个。
  皇后对我很好,时常和我聊天,私下里悄悄问我:“太子对你好吗?”
  我微笑着答:“是……极好的。”
  他确实对我很好,我的首饰,衣服,都是最好的,我早年离世的爹娘双双被追封,我早已断绝音讯的兄长伯父,一夜间赐与高官厚爵,他虽住在书房里,早上向父皇母后请安,一定
  是过来和我同去的,当着母后的面,他偶尔会亲昵地扶住我的腰,把散乱的发丝体贴地为我拂到耳后。
  在别人眼里,有这样的丈夫,我应该满足了。
  余下的时间,我常坐在荷花池旁,静静地看书,打发掉所有的无聊。
  


☆、旧梦销魂

  转眼大婚已有两月有余,太子独宿书房也有两个多月。
  这日请安之后,皇后屏退众人,当着我的面责问太子:“皇儿,你为何至今不肯和妃嫔同房?”
  太子欠身答道:“儿臣近日听真老师论述天下大势,每日到深夜,身体困乏,所以……。”
  皇后打断他:“皇儿,是听课重要,还是为皇家延绵子嗣重要?”
  太子道:“儿臣以为,延绵子嗣自然重要,但不必急于一时。”
  皇后厉声喝斥:“你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子嗣,若哀家有子,今日又何需求你。”
  太子跪下行礼:“母后息怒,是儿子的错,要打要罚但凭母后。”
  我和他并肩跪下,轻声劝道:“太子以国事为重,此乃大宋之福,母后别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
  皇后怒气难消:“你娘走得早,哀家亲手将你抚养长大,视你如己出,从未亏待于你,你至今膝下无子,绝非社稷之福,哀家一片苦心,你竟不明白,成心要气死哀家吗?”
  太子默然片刻,开口道:“母后教训得是,是儿臣疏忽了,儿臣今日就搬回寝宫。”
  皇后这才转怒为笑:“你明白就好。哀家还有几句话对清儿说,你先去收拾吧。”
  太子走后,杨皇后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嘱咐道:“清儿,母后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能不能抓住他的心,还要靠你自己,你是个好孩子,日子长了,他自然会明白你的好。”
  我微笑道:“清儿明白,多谢母后。”
  回到寝宫,太子身边的太监德全已经在那里。
  “娘娘,殿下说他晚些过来,您先睡,不必等他。”德全躬身道。
  我微微颔首:“好。”
  吃过晚膳,天色渐渐暗下来,我吩咐侍女点亮红烛,坐在灯前看书。
  门开了,太子出现在门口。我有些讶异,为何太监没有通传。他已是笑道:“以为你睡了,所以不许他们出声。”
  我道:“殿下没睡,臣妾怎么敢睡,明日传到皇后那里,臣妾也该挨骂了。”
  太子微微扬唇,信步向我走来,嘴里道:“爱妃说得是,今晚,你看我们不如把洞房花烛给补上,如何?”戏谑的语气,半真半假地试探。
  我道:“太子何必勉强自己。”
  太子笑了,走到我对面坐下,眼望着我:“我们想到一块去了,我也不喜欢勉强,只是长夜漫漫,总该做些什么。”
  我道:“太子想做什么?”
  他想了想:“我听说选妃你是头一名,琴棋书画,针织刺绣,胜过当今国手,特别是那块鸳鸯戏水的帕子,比李嬷嬷绣得还好。”
  我道:“那是假的,我绣花笨得象熊。”
  他笑:“你倒是直言不讳。”
  我道:“我不喜欢骗人。”
  他止了笑:“我也不喜欢,但这世
  上喜欢骗人的人太多,象你这样真诚的丫头太少了。”
  我道:“有些人明知是假话,还是喜欢听,所以这世上才会有骗人的人。”
  他想了想,笑:“有道理。”
  侍女端来一蛊羹汤:“皇后吩咐御膳房熬的早生贵子甜羹,娘娘说,太子太子妃一人喝一碗。”
  我和太子面面相觑。
  太子的贴身太监德全示意侍女下去,盛了两碗给我们,轻道:“即然是皇后娘娘的心意,两位殿下就喝了吧。”
  我道:“太子先请。”
  他笑着端起来喝了两勺,突然脸色大变,抬手一拂,桌上的杯碗摔落一地,羹汁横流。
  我吃了一惊,抬头看他,方才还温和若春风的男子,此刻就象一只受伤的幼兽,脸上交织着暴怒和痛苦。
  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尖锐阴冷的一面。
  德全战战兢兢道:“殿下,莫非凉了,奴才叫御膳房……。”
  他冷冷地打断:“不必了,转告母后,销魂散这种东西,对儿臣没用。”
  我疑道:“什么销魂散?”
  他哼了一声,抬脚就走。
  德全也不敢追,忙唤下人进来收拾满地狼籍。
  我默默地坐在一旁,德全躬身道:“太子妃,您早些歇息吧,奴才告退。”
  我道:“德全,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德全欲言又止:“这事,说来话长。”
  我道:“你若不想说,我自去问别人。”
  德全忙道:“万万不可啊,此事是宫中的禁忌,关系到太子的身世。”
  我看着他,他犹豫片刻,叹了口气:“太子的生母容妃娘娘是当今皇后的表妹,当年杨皇后还是后宫一位妃嫔,甚得皇上宠爱,因为没有子嗣,一直未被立为皇后,恰在此时,容妃娘娘入宫觐见,被皇上看中。”
  我道:“于是皇上就纳她为妃?”
  德全摇头:“当时容妃娘娘已经订了亲。”
  我疑道:“为何她成了容妃?”
  德全叹道:“离宫前那个晚上,她的羹汤中被人放了销魂散,当晚,皇上临幸了她。”
  我又惊又叹:“她的未婚夫可知此事?”
  德全道:“男方突然暴病而亡,婚事就此取消。不久,容妃有了身孕,皇上正式纳她入宫。”
  我道:“那个孩子就是太子?”
  德全点点头:“太子刚满两岁,容妃去世,杨妃收养了太子,不久,被正式册封为皇后,这其中你的祖父谢丞相出了不少力。”
  我道:“容妃娘娘住在哪里?”
  德全道:“储秀宫后面的林子原本是一处宫院,叫做芷芳殿,里面有一个映月湖,容妃就是不慎落湖身亡,她死后,发了一场大火,把宫院烧没了,皇后让人在宫殿的原址上种了树,把映月湖围了起来,任何人不得擅入。”
  默然良久,我道:“你下去吧。”
  德
  全走后,我独自往储秀宫去。
  走到林深处,眼前豁然开朗。
  一汪湖水随波荡漾,皓月当空,碧空千里无垠。
  我沿着湖畔慢慢行去,听着水声轻响,只觉得胸中郁闷一扫而空,刹那间神清气朗,天地无边。
  一股冷风从脑后袭来,我本能地转身,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已经横在我的脖子上。
  “你是什么人,竟敢擅闯禁地。”略带磁性的嗓音,听声音对方似乎已不年轻。
  夜色中,看不清面目,只觉得是个身材挺拔的男人,高腰长腿,风姿卓绝。
  凭感觉,我猜测对方不是太监,也不是侍卫,摸不清情况,老实坦白身份也许更好。
  我镇定道:“小女子谢道清。”
  他似乎有些意外:“你就是谢深甫的孙女谢道清?”
  我道:“不错,敢问阁下是何人?”
  他长笑一声,低低道:“长剑横颈,尚能如此镇定,不愧是谢卿的孙女,颇有乃祖之风,好,看在谢卿面上,今日放你一马,下次再敢擅闯,莫怪我手下无情。”
  我道:“即然这里是禁地,为何阁下来得,我却来不得,莫非阁下可以凌驾于禁令之上。”
  他一愣,笑道:“好厉害的小丫头,江山代有才人出,长江后浪推前浪,谢卿若在此,也该含笑九泉,好吧,实话告诉你,这禁令唯独对我无效,因为这里本就属于我。”
  我道:“这就奇了,禁令说任何人不得擅入,难道阁下不是人?”
  他哼了一声,阴森森道:“小丫头说得不错,我已经死了二十年,早就不是人了。还不快走,不怕我索命。”
  我道:“阁下这么大年纪还说谎,何时听说鬼有影子的。”
  他低头一看,月光把他的影子拖得很长很长。
  他蓦地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有趣有趣,想不到我今日竟斗不过一个小丫头。”
  我道:“不是前辈斗不过小女子,是前辈心胸开阔,不愿和小女子计较。”
  他哈哈大笑:“小丫头,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聪慧直爽,毫不做作,不象那些宫里的女人,动不动争风吃醋,要死要活的,这样吧,我送给你一件礼物,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老人家的清静。”
  借着月光,他从腰上解下一块铁牌交给我。
  我仔细一看,铁牌上隐约刻着一个墨字,雕工简洁明快,颇有力度。
  他朗声笑道:“墨老头子欠了我一个天大的人情,硬把这个送给我,这可是无价之宝,天下有多少人想得到它,我拿着也没有用,就送给你罢。”
  我把牌子还给他:“我拿着也没用。”
  他严肃道:“你如今是赵询那小子的女人,将来一定用得着。”
  我道:“我不是他的女人。”
  他一怔,笑道:“我明白了,赵询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
  太象他娘,做什么事都犹犹豫豫,思前想后。要我说,直接把你抱上床得了,生他几个孩子,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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