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手一摊,“刚说了,李家姑娘被撂了牌,人也在京里?你去说亲吧!人家一定答应的。”
“我不答应,凭什么?”艾若坚决的吼着。开什么玩笑,让儿子再娶李纨,然后走剧情?她脑子又没抽掉。
有时想想,倒是觉得其实李纨是挺悲剧的,同样是国子监的祭酒的女儿,她选秀被撂牌,而贾瑗却被选回了东平郡王正妃?但人生其实也真是这样?李纨家里就算是旧世家如何,这样的性子是不适合选入皇家的,非得被吃得连渣都不剩。而皇亲国戚下?正妻,她没本事管家,小妾,她没那个气质,所以最终,纵是皇后是菩萨心肠,也只能无奈的让她回家了。但是问题是,你不能把她塞给我们啊?不过话说,选秀都多久了,他们怎么还没回去啊?不过她不想问?跟他们家没什么关系。
“你身边还有啥人?”皇后看样子其实也是胸有成竹的,只是不想这么轻易的告诉她。
“我身边?路家没女儿,你家也没女儿,我娘家的女儿不成,太近了,当然也是还太小。”艾若交好的人家?其实就那几家,看皇后还瞅着自己,突然灵光一闪,“柳家?”
“之前看你们两家热络,我还以为你自己开窍了,结果合着,你真是白目啊!”皇后拍着自己的脑袋,觉得很痛了。
其实说起来,缘份这东西挺有趣的,就在所有人都忘记时,月老的红线就已经偷偷绑住此时还不认识的两个人。
寿安宫晕倒的其实就是玉林柳家的小姐。还记得吗?皇后当初给贾珠挑的那家那位。玉林书院是北方教派的重要一枝,她的父兄虽然未曾出仕,但是身上却是有大学士的荣誉头衔的,到了选秀,他们家也是必须要去的。
一屋子读书人,自然不想让皇家乱点鸳鸯谱,惟一的想法就是,怎么让自己家的女儿能退得漂亮又聪明。于是柳姑娘中暑了。于是她被送回了家休养,既不是撂牌,也不是落选,只是身体不好,退赛。皇家有面子,他们也不难看。但又不能是大病,不然女儿将来也难嫁了。于是只能是中暑,这也不影响女子的闺誉。
要不怎么说,文人的心思是用尽的,像贾珠他们就没想出这样的作法。不过也是,就算他们想,刘睿和皇后又不是不了解,容易起反效果就是了。
柳家当时其实并没有多想,回家柳姑娘当时还是有意识的,知道是贾瑗当即立断,不然,她回家得病好一阵的。要知道,装病在宫里那是找死,所以一进宫开始,她就没吃饱头一天,她就故意让自己受点寒,早上又不吃早餐,准备去学规矩时,晒一下,就能中暑的。
结果谁知道皇太妃招见啊,在毒日头下头走一路,身体之前又特意消耗过,想不中暑也难。但因为贾瑗懂医术,急救得宜,于是她才能回家休息几日就痊愈了。
柳家还是承贾家的情的。于是在选秀的事了了,那位的爹妈就带着女儿过来感谢艾若夫妇了。柳家都是聪明人,他们根本不相信坊间传闻,因为自己女儿晕倒,贾家姑娘趁机表现,夺得太妃欢心,夺得东平王妃的机会。有点脑子的都知道,贾瑗这么做就错了,这中间定是有其它原由的,只不过,人家不说,他们也不可能知道。但贾家的人情总要还的,等着女儿好了,柳家夫妇特意带着女儿到贾家来道谢。
此时选秀已经尘埃落定,除了少数几家失望的,其它的几乎都各得其所,大家也没什么可说了,东平郡王正妃有人占了,门第高的,自然不会想做妾,而门第低的根本不会想。柳家被人同情一把,没捞着好人家之外,几乎就快被人忘记了。不然,她们也不敢出来不是。
此时贾珠他们已经上船去了江南,艾若正无聊,此时她也知道了贾瑗选秀的真相,倒是惊出一身冷汗,没法不吓着,依着太妃的心思,差一点贾瑗就进宫了,能不惊吗?所以马上觉得柳姑娘是福星,晕得好,晕得妙-,晕得呱呱叫。柳家来道谢,她怎么敢当,又不能说不用谢,没你,我们就麻烦了的话,倒是给了柳家一百二十万分的热情。
柳夫人其实听说贾太太是有点清高的,不太喜欢跟太太团交往,想想也是,人家是皇后娘娘的姐妹淘,一般人家的太太是巴结不上,她没想到贾太太还是个热络的人。短暂的吓了一下之后,倒是很快与艾若熟稔起来。
柳姑娘本人是很开朗的性子,比贾瑗小半岁,刚压着岁数选的秀。家里又是她最小,性子其实还不定的,耐着性子,陪着大人坐了一会儿,然后活泼过头的贾,扑到她面前了。
别看他们岁数差一大截,结果,他们倒是一拍即合,把柳太太气个倒仰。不过柳太太还真没多想,所以女儿跟人家的小女儿玩一块就玩一块了,倒挺随意。
本来两人都没存什么心思,一个觉得女儿还是孩子,想过几年大比之后,再挑。而艾若根本没想过要给贾珠挑人。
而外头,贾政对柳山长的学问也是很敬佩的,而柳家对贾政也是有所耳闻,于是,男人们之间也就交流起来了,倒是相见恨晚,结为莫逆了。
两家的交往其实没带一点功利之心,倒是越交越挺好了。时常往来了!柳家和路家在艾若的牵着之下也一块走动,倒是很快连成一线。
艾若还真的挺喜欢柳姑娘的,因为贾喜欢她,贾跟柳姑娘一块,从来就不会嚎,而柳姑娘也喜欢贾,没事还让人接贾去他们家玩。正是没有功利,反而能看得清楚。
此时皇后一提,艾若的眼睛就亮了。是啊,明明在自己的身边,竟然自己一点也没过要定下来。真是白瞎了天赐的姻缘。马上谢了皇后,飞快的跑了。
皇后再次望天,这得多盲目才能这个境界啊。抱着有点抽条的宝贝儿子亲了一下,跟儿子保证,她才不会像艾若一样,连娶媳妇这么大的事都忘记了。小皇子努力挣脱出脑袋,很牛气的说,‘不要媳妇,要玩具!,
回家艾若又犯难了,总不能直接派人去找柳家提亲吧?想想让贾政写信让贾珠回来,等贾珠回来了,她也不告诉贾珠,让贾政带着贾珠去柳家,没事一块窜窜门,让柳家老爷,少爷们至少认识一下贾珠不是。当然了,这一段日子,她一边跟柳太太暗示起来,您家的闺女要不别挑了,我们家大儿子真挺好的。
柳太太其实真挺喜欢艾若的性子,而柳夫子也跟贾政关系不错,很有共同语言,他们接到暗示之后,柳夫子对贾珠进行了严格的审核,贾珠一点也不知情,倒是很坦然,让柳夫子很是满意,柳太太偷看了几眼,长像果然不差。两家一拍即合,贾珠终于有媳妇了。
344 大家的成长
■这边艾若忙着为儿女鞠躬尽瘁,而江南也有新事件了艾若的红楼生活。先丨了贾敬的信,他生了一个小女儿,但是,因为生小女儿,太太没了。贾珍那头还没续上弦呢。贾敬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忘记说,小女儿生时,贾敏也怀上了,那头真顾不贾敬。贾政能怎么着,派贾珠去接,谁让大家都有事,就贾珠没事。
贾珠咆哮了,谁说他没事,他事多了好不,他马上要参加科举了好不!不过总不能让老娘去吧?
艾若觉得自己真的神经越来越强了,真的,这么被打击着,她竟然还能顽强的活着,这不是坚强是什么?四春到齐,还非得送到她跟前,还有贾敏,竟然真的生了一个儿子。她真想吐血了。贾政接到贾敏生了儿子信,激动得热泪盈眶,艾若也是,不过她不是激动的,而是痛苦的。不然贾珠去时,跟她说,要不要把妹妹接回来,好歹也该备嫁了。她没答应。有时她觉得,如果贾瑗在贾敏身边多待一会,也许贾敏会好一点,至少,贾瑗是懂医的,而贾敏信任贾瑗。
贾敬给小女儿取名,这是专用人名,没有任何含意,气得艾若查完字典把贾政骂了一通,为什么贾敬能给女儿取这么好的名字,你取不出来?
贾政抱着贾跑了,他真心的觉得贾名字取得挺好的,偷问宝贝小女儿,贾坚定的支持着老爹,说她喜欢这个名字,贾政万般的感动起来,果然还是女儿好啊。不过等贾学写字时,就开始闹腾改名了,她的名比其它人的名字难写好多。这是贾政没预料到的。
贾终于来了,后面一串棕子,被抱到艾若的怀中,艾若有点小感动,真是漂亮的小人儿?而且很安静,大大的黑眼珠子左看看,右看看,却并不惊恐?一看就让人觉得心都化了。主要是艾若被自己家的小魔头们都折磨疯了,觉得别人家的,都比自己家的好。
贾过来轻戳了一下小妹妹的小脸,小孩子没个轻重,贾才几个月大,当然受不得这个,马上哭了?不过不是嚎,而是大滴大滴眼泪那么夺眶而出,但就是没声,贾惊悚了。
“她不哭?”
“她哭了,看到没,美女都是这样哭的,你那种嚎,会嫁不出去的。”艾若马上机会教育着老闺女?实在没一点女孩样。
“瑚大嫂子没这么说啊?”贾马上反驳,贾瑚媳妇生了一个男孩子,荣府长房长子长孙?万般的金贵,贾没事也去逗逗那个孩子,顺便找小唐氏聊聊天,基本上,小唐氏可没说过她哪点不好的,顺便又强调了一声,“柳姐姐也说我很可爱,她很喜欢我。”
艾若叹息了一声,抱着哄哄贾,她被抱着摇摇?倒也好了,咬着小手指,除了有点委曲之外,真是没眼泪了。艾若觉得感动坏了,这孩子真是太好了。
贾来了,艾若就真的觉得?家里不够住了。但是现在买房子,装修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跟贾政谈谈,贾政想想也是,贾珠要娶媳妇了,贾瑗要嫁进郡王府,自己这么小的府第,出嫁也真的不好看。可是现在买房子,搬家又不太好。想想,“要不我们搬去官衙吧?”
贾政说的是祭酒的官衙,之前皇后就跟艾若提过的,那里很大,很漂亮。不过艾若不喜欢住别人住过的房子。况且,万一贾政要升官了,这房子也不能住了,她不喜欢刚习惯一个地方,又得搬出,挺麻烦的。不过现在想想贾政的话也对,一是官衙占地够大,他们家人口多了,总不能让贾珠夫妇一成亲就搬出去不是。再说了,最打动她的是,让女儿能在官衙那大门脸里出嫁,会好看一点。
让贾珠去收拾,贾珠也不说啥了,谁让他是长子呢。这些事本就是他该做的。
挑了一个皇道吉日,摆上了她这些年放在库房的好家具,新的祭酒府,马上就有了贵族气象。艾若之前去看过,如今再去看,果然跟之前的感觉完全不同了,她不喜欢住别人的旧宅其实也是因为她不喜欢别人的气息。现在贾珠收拾得深得她意,主堂原先是沉思堂,而贾珠取下匾,换上了品味堂三个大字。
品味堂三个大字还是贾政亲笔提的。贾政现在爱说,人生各种滋味,一一细品,无论是酸甜苦辣,各有其美。艾若也喜欢这三个字,于是他们住的地方终于有了正式的名字,她跟贾政说,以后他们无论住在哪,他们住的地方,就叫这个了。贾政笑了,他知道妻子会喜欢这三个字,因为这个字其实也是妻子教他的,每每妻子都咒骂着,但是,最终她都是这样闯过去的。所以想想这些年他们经历的事,曾经的苦与痛,现在回想起来,倒都是美好记忆,因为他们夫妇就是这么一起走过来
贾母还是被安排进了西边的院子,贾政亲笔写上爱晚堂三个字。他是真心的希望着母亲,好好的享受自己安逸的晚年,别再闹腾了。
贾珠是嫡长子,将来的继承人,自然要住东边最大的院子,名字让他自己取,贾珠不干了,凭什么,凭什么让自己取,这是红果果的歧视。坚定的把大大的宣纸铺在案桌上,让贾政写。
贾政想想,盯着儿子,之前怎么不觉得这小子孩子气呢?边上的艾若抱着贾笑了,觉得难得儿子这么孩子气一回,贾政也该答应的,“你快写啊,凭什么全家都是你写的,儿子的让他自己写,回头让人看到了,还以为你不疼他呢。”
“是的、是的,爹,你也要给我写,我住的地方要叫热闹堂,要好热闹的。”贾瑗在边上也兴奋的插嘴。
“其实珠儿住的地方才该叫热阄堂,她媳妇多热闹啊。”艾若笑了。
“叫无为堂吧!无为而治,道家的理想,天下本就该无为。”贾政看向儿子、
他其实这也是有深意的,儿子很聪明,他和路无群这么多年,对长子,从来就没放松过,所以他们对贾珠都是抱着大期望的,但正是这样,他们发现了,贾珠有点执着了,这不好。
也许身为长子,贾珠有太大的压力,比如开年就是大比之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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