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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这些东西，在你们星城都有了？”主。席的神情有些难以琢磨。
于楠摇摇头，半真半假的回答：“并没有，事实上我这里的情况跟以前将图纸拿到华北基地的情况是一样的。有了图纸不等于可以立刻拿出成品，在检验其原理正确性的同时，还要寻找合适的替代材料、掌握技术等等。我们在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可终究受到条件制约，进展不会那么快。但如果您能同意我们的条件，就算拿出来一起研究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你们打算拿一些自己都不清楚真伪的图纸出来，就想跟国家谈条件？”主。席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其中的严厉让在场的两个人一惊。
湛旭阳暗暗有些着急，这个问题要是回答不好，前边的努力可就白费了。他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不想灰溜溜的逃走。
“事实上……”于楠看着对面的主。席，顿了顿，“我对我手上的图纸很有信心。否则也不会有星城的今天。而我们，也不会有机会站到您面前，跟您面对面的谈判。”她当然知道真假，可惜不能直接说出来。
“你们胆子倒是不小，就不怕我把他们几个扣在华北，让你用图纸来换？”
“如果连这点胆量都没有，我们凭什么支撑起一个星城！”于楠说的大义凛然。天知道昨天是谁在胆战心惊、惶恐不安，反正她绝不会承认是她就对了。
半晌，主。席示意湛旭阳可以关闭通讯了。“这么说你愿意贡献出所有的图纸？”他问。
这完全是在偷换概念，湛旭阳低低的笑了一声，“您觉得我们会贡献出所有图纸吗？”他在“贡献”和“所有”两个词上咬了重音，“如果我回答‘是’，您会相信吗？我必然会给自己留下保命的底牌，相信您一定能理解我们这些弱势群体的苦衷吧？”再说到自己是弱势群体的时候，他十分的心安理得。
“那么你能给我什么？总不能空口套白狼吧？你说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难道我开会的时候要告诉其他人，你就是给了我一个口头承诺吗？”看样子主。席被他气得不轻，语气有些冲。
“当然不，既然我说了要将Z国的科技水平拉到世界顶级地位，自然会有一番计较。我准备先将各个基地的防御提升上去，保住人口数量不再下降；然后开始架设网络，提高通讯水平。在这期间，同时还要逐步恢复工、农业生产力。我这里有一个小小的计划，您不妨先看看。”湛旭阳拉出智脑上的一个文档演示说道。“您有邮箱吗？我给您发过去？或者在这里打印出来也可以。”
“你这个光脑还可以连接打印机？”主。席奇怪的问。
“当然可以，无线连接。能借用一下您的桌子吗？”湛旭阳起身问。
“可以。”主。席抬了抬手，示意他随意。
湛旭阳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台只比A4纸稍宽一些的扁平机器，厚度也就跟笔记本电脑差不多。他将一叠打印纸放进去，在智脑光幕上戳了几下，打印机就开始运作起来。
“很方便。”主。席说。
“是，如果您喜欢，下次我过来的时候可以帮您带一套。”湛旭阳微笑着收起打印机，将打印出来的计划推过去，坐回座位上。
“怎么？这种电脑在你们那里已经很普及了？”主。席说话间平和了许多，让直接面对的两个人压力锐减。
“怎么会？到现在也只有我们家人手上的四台而已。光脑制作并不是很容易，到现在也只能手工完成。”湛旭阳摇摇头说，“所以虽然有了推广计划，但是具体怎么实施，还要从长计议。”
主。席思忖片刻，“你的计划先留在我这里，我会尽快召集其他人开个会，然后再进一步商谈。”他顿了顿，看着湛旭阳，“你们就只是打算要一个不受打扰的环境？其实你是不想国家插手你们的政务吧？”
“不错。”湛旭阳大方的承认，“星城是我和于楠一砖一瓦建起来的，从一片只有杂草的荒地，到现在的规模，几乎都是我们俩亲自动的手。星城是我们的家，自然不会希望再有其他什么莫名其妙的人跑来指手画脚。”
“别忘了，你们还站在Z国的国土上。”主。席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所以我现在才会站在这里，不是吗？如果我是站在E国、Y国的国土上，那我就该找其他国家领导人去谈这件事情了。我们是Z国人，身体里流的是Z国人的血，以前是，以后也会是。”湛旭阳起身，郑重的面对着主席，“您先考虑一下，我等您的答复。我一直觉得，如果不是末世到来，Z国一定会在您的带领下大步前进。以您的眼光，一定能做出最有利的选择。”
说完，他微微欠了欠身，带着从东离开。
“咔哒。”在房门关闭后，主。席长长的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拿起湛旭阳留下的计划书翻阅。
过了半个多小时，他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按下秘书处的通讯键，通知各部门负责人开会。
☆、第一七七章
华北基地那边湛旭阳忙着跟一群人斗智斗勇；于楠这里也没闲着，因为研究了数年的水源净化计划终于取得了重大进展。不是水质净化，而是水源净化，水的来源之地。
星城城外的星海中残存的丧尸水生物一直是于楠的一块心病；因其面积大，且与多条地下河水域相连，根本无法进行彻底清理；以至于这个问题一直拖到现在都没有解决。每每想起来；于楠总是后悔，早知道就不该找个距离水源这么近的地方建造城市，实在是没事找事。
研究组在经过了无数次的药物研究都收效甚微后，于去年开始转到了生物研究方面——用水生物治理水生物。这也是于楠最初的设想，可惜一直都没有找到合适的水生物；才组建了研究小组。直到有研究员提取了一种专门吃丧尸的变异植物基因，与肉食性变异黑鱼相融合，才为他们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变异黑鱼不仅保持着它以前的肉食习性，而且连螃蟹、螺蛳、河蚌等也都成了它的食物。它的牙齿变得又尖又硬，看上去跟食人鱼很像。当然，虽然没有试验过，但是说不定它现在的确是吃人的。起初想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融合后很难控制黑鱼会吃什么，有时候什么都吃，有时候却看都不看丧尸生物一眼。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反复试验，才最终将融合后的植物基因稳定下来，使这条黑鱼以丧尸化生物为食，直至因为缺少食物而饿死为止。是的，饿死。融合后的黑鱼食物只有一种，就是丧尸化生物，如果水中都被清理干净了，那么它也就离死不远了。
“遗传基因稳定吗？如果它们再生下小鱼，能不能依旧保留这种特性？”于楠摸了摸那条黑鱼的脊背，确认系统出现了更新提示，然后才若无其事的收回手。其实不一定非要接触实物才会触发更新程序，但是关于这一点时灵时不灵，所以如果条件允许，于楠都会直接上手摸一下。
“不确定，理论上来说有60％的希望能够遗传。”齐老回答她说。
“已经很高了。”于楠点点头，是她太贪心了。“这种鱼容易制造吗？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尽快制造一批一来，投放到星海之中。”
“只要有足够的变异黑鱼，一天可以融合10条左右。”
于楠想了想，“黑鱼我来解决，麻烦您这边先帮我尽快制造一批出来。另外还有一个问题，如果是海洋生物，您能给它也改造成这样吗？”她抬下巴指了指鱼缸里的黑鱼。
“理论上来说是没有问题，但是换了种类等于还得从头来一遍，速度不会太快。你打算用什么作载体？”齐老皱着眉头想了会儿，才回答说道。
“大白鲨。”
“大白鲨？嘶——”齐老不小心把舌头给咬了。
于楠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您也知道，现在海里有好多生物都变得特别大，不弄大白鲨这种个头的不成啊，小了它吃不下去。”那些螃蟹、贝壳类这是已经看见了的，可别忘了，还有那些不能上岸的鱼呢。鲸、鲨、大王乌贼，都是原本就个头巨大的海洋生物，如果也按照螃蟹的比例放大体量，那得有多大？
齐老满脸纠结，可也知道她说的没错，“可是那么个大家伙也没地方放啊。”
于楠摆摆手，“不急，咱们先把黑鱼弄出来，您先给我来个……一百条吧。”她想了想说。估计星海里的丧尸生物应该不会太多，但以星海的面积来说，一百条鱼撒进去其实一点都不够看。慢慢清理吧，反正眼瞅着再过两天就该穿棉衣了，应该不会有人往星海里扎。这么多年都等了，也不差再多一个冬天，等明年开春用仪器探探，如果都清干净了，就准备开始往里放鱼了。
“小楠，都记录好了。”慕冬走过来说道。
“回去以后就把奖金打到大家的账户上。”于楠应了声，又继续跟齐老说话，“我下午就让人把黑鱼送过来，这几天您也考虑一下，等大白鲨拉过来以后放在哪个房间合适。”实验体不可能只有一条，但这玩意占地方，只能一条一条的往这边送。
“我这里也没有模拟海水环境的装置啊。”齐老立刻说。
“一起给您送来。您这边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需要，您直接联系慕助理。”于楠说。
“行，你就放心吧。”别看齐老之前各种不乐意，可只要说定了，绝对让人放一百个心。
从研究所出来，于楠直接回了城心区。用一只玻璃缸装了重量在3、4斤左右的黑鱼二十条，让人给齐老送过去。
“这两天你抽空开着飞机出去转一圈，给我带个足够大的箱子回来，然后把大白鲨和鱼缸送去研究所。”于楠走进房间，抱起窜到她脚边的布丁揣在怀。里，坐到沙发上。
“好。”慕冬在后面关上门，将冷飕飕的凉风挡在门外。
“有个人你去处理一下，小牧，给她看看。”于楠抚摸着布丁的毛说道。
小牧打开光屏，显示出一个男人的详细资料——又是一名间谍，打着在星城转道的借口到处打听消息，而且还利用酒店里的电脑在网络上散播谣言。小牧的事情不能直接说出去，因而从他那里得来的情报也就不能直接送去情报处，有什么事情都得转个弯才能实施。
慕冬到旁边打了个电话，回来告诉她已经派人去了。
于楠听她在旁边将今天的工作汇报一遍，留下需要签署的文件，让她先回去。
从商城里买了几份小点心，于楠一边吃，一边看文件。“那些R国人怎么样了？”她没抬头，只是随口一问。这次R国地震的比较厉害，很多基地房屋坍塌，民众流离失所。上岸的巨型丧尸生物将人类聚居地搅合的一塌糊涂，于是便有那么一批人乘船逃到了Z国地界上，并且悄悄的在华南基地旧址上安顿了下来。
“目前还算安分，毕竟是刚到，想安顿下来还得有一阵子，现在他们被周围的丧尸骚扰的自顾不暇。”小牧回答说。
“嗯，盯住了。要是老老实实待着也就算了，如果他们还想图谋点别的，就发通知给华北那边。”于楠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洗手，回来将刚才看完的几份文件都签署上名字。
“有我在，你就放心吧。对了，最近有几起人吃人事件要不要也一起报过去？”
“嗯？怎么回事？”于楠将视线从文件上移开，皱眉看向小牧，“什么时候的事情？不是已经开始推广暖棚种植技术了吗？就算暂时还吃不上那些种植时间长的粮食，可蔬菜、野菜之类的总该有吧？再加上一些可食用变异动、植物，怎么都不可能饿到需要吃人的地步！”
“应该有一阵子了，”小牧回答说，“他们做的很小心，通常都是把人骗到目的地以后再下手。如果不是这次他们将人绑上车的时候被我注意到，恐怕还会继续隐藏下去。”
小牧的监控虽然强大，但他也不可能一天24小时时时刻刻盯着全世界每一个人，每一个地方。所以在力度上就会有松有紧，平时不重要的地方都是实行整体监控，只有在发现问题的时候，才会精确到个人或者是事件上面。因此小牧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发现问题，纯属是正常情况。
“而且我分析他们并不是因为‘饿’才会吃人，而是因为人肉好吃。”小牧做出一个厌恶的表情，招手将其中三个人的头像显示出来。他们的长相风格各不相同，但有一点小牧说的没错，看着这三张肉脸，绝对不会有人将饥饿跟他们联系在一起。
“跟处理反人类组织的方法一样，在当地范围内进行通报，至少也要引起别人的警觉。”于楠说完，继续低头看文件，明显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以前是天天为星城里鸡毛蒜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