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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推诿不过去，于楠只得点头，“能等我一下吗？跟家里人说一声。”
“我们在这等你。”
于楠点点头，急走几步回到客厅，拿起手机给于振声拨过去。简明扼要的将事情说了一下，又说了湛旭阳已经去打探消息的事情。
“没事，你不是已经把阳台上种上蔬菜了吗？就按照咱们昨天说的办，你把话咬死了别松口就行了。”于振声在电话那头说道。
“行，我知道了。小叔叔我先挂了，还得跟佳佳说一声。”挂断电话，于楠写了张字条留给佳佳，让她交给湛旭阳，这才放心出了门。
于楠被他们带到服务中心二层的一间办公室中，“肖主任，人带来了。于楠，这位是人口办肖主任。”带她来的人为双方作了介绍，又把于楠之前说的话对肖主任说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这位肖主任大约50上下的年纪，穿一身军夏装，头顶微微有些秃，面色暗黄，给人感觉很严肃。
“坐。”他指指办公桌前的椅子。“你说蒋明光撒了谎？”观察了于楠一会儿，肖主任问。
于楠叹口气，“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的确没有植物系异能。”
“那你能解释一下你家里频繁出现的蔬菜是从哪里来的吗？”肖主任的语气并不严厉，但于楠就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压迫感。
于楠憋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脸微微发红，绞着手指垂下头，“那个……那个都是从交易中心买的。”
“于同志，你是聪明人，就应该知道，想要证明你自己的话，这时候就不该有所隐瞒。”
怕自己的表情做的不到位，于楠一直没敢抬头，做出一副天人交战的样子，半晌，才迟疑的说道：“那……那是我自己偷偷种的。”
“自己种的？”肖主任语气中听不出他对这个答案是否满意。
“嗯。”于楠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飞快的低下头，“我从小就特别喜欢自己摆弄花花草草，这些年蔬菜被农药化肥弄得都没法吃，也就渐渐开始学着自己种菜。我知道咱们基地一直在收种子，不过早先已经卖给研究所不少了，所以就留了点种子，自己种在了阳台上，方便随吃随摘。”
肖主任没有指责她的做法，而是解释起原因：“不允许个人种植蔬菜一方面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浪费，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你们个人的安全。有些植物在变异后只用肉眼根本看不出已经变异，但实际上却充满了毒素，一旦人吃下去就会毒发身亡。研究所供应的蔬菜每一棵都是经过检验后才会投放到市场，个人种植根本无法满足这样的条件，没有经过安全鉴定的食物都干吃下去，你们还真是胆大。”
听了他的话，于楠的确是不敢再吃阳台上那些蔬菜了，不过在作出决定的同时，也有些懊恼。姜还是老的辣，自己那点小心思恐怕根本就没有瞒过眼前这人，三言两语就把她的退路堵得死死的，不管她有没有异能，以后恐怕都没法正大光明的往外拿蔬菜了。
“难道就没有能够鉴别的简单方法吗？”于楠不死心的问。
肖主任看着她，摇摇头，“这就跟人一样，同样的病毒，有人变成了丧尸，有人没有变化，还有的人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异能。你没法预估每一株植物的具体情况，也许有的有毒，有的没毒，有的局部产生毒素，必定要经过专业仪器才能检测出来。”
“有没有可能……我自己在家里放一台仪器检验呢？您也知道，现在蔬菜的价格越来越贵了，以前1点积分能买到的菜量现在至少要3…5点才能买到，而我自己种植的话只要留了种就可以一直有菜吃。”于楠问。
肖主任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就非要自己种菜吗？先不说仪器去哪里弄，你会操作那些笨重的仪器吗？那些试验报告你看得懂吗？”他顿了顿，卖了个关子，“这样吧，如果你实在是想要自己种菜……”
“您有什么好办法？”于楠立刻双眼发亮。
“研究所原本就可以拿着植物样本去送检，虽然免费，但是拖的时间比较长。如果你真想种菜，我给你支个招，答不答应完全在于你自己。”肖主任不紧不慢的说道，他起身拨了拨电风扇吹风的方向，重新坐回椅子上。
于楠也看出来了，这位肖主任也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见他有心指点，她反而不着急了。
“你既然想种菜，就扩大点规模怎么样？”肖主任继续说道：“蔬菜收获以后可以直接送去研究所质检，我去帮你申请优先检测权，不过你要以总量10％的份额作为检测费用。而且每次送检的重量不得低于10斤，如果你担心吃不了，交易中心可以以略低于市场的价格收购。”
如果于楠是一个旁观者，此时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了。这个办法听起来互惠互利，实际上她还是被人算计进去了，好在这个条件对她来说无关痛痒，并且答应以后才算是真的没了后顾之忧，她实在是没有拒绝的理由。“多长时间送一次？”她问。这个问题一定要事先说好，否则以阳台种植的产量，送的太频繁了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有问题吗？
“这个无所谓。”肖主任摆摆手，“按着你自己的产量来，但是记住，每次不得低于10斤，多多益善。”
于楠的笑意多出几分真诚，“那我就放心了。另外还有一个问题能请教您一下吗？”
肖主任示意他有话直说。
“我想在自家院子里种一棵变异桑树，请问要去哪里申请呢？”解决了最要紧的事情，她现在心情十分放松。
肖主任有些意外，顿了顿，指指左边的方向，“综合管理办公室，我跟你一起去。你要种植蔬菜的事情也要在他们那里备个案，还有一点，如果因为蔬菜变异发生伤亡事件，你需要承担一应责任。”
“没问题，麻烦您了，肖主任。”于楠微微点了一下头，从座位上站起来。
肖主任起身在前面带路，开门前，他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基地并不强制异能者的行为，但是基地需要异能者的作为。人类生存环境日益艰难，能力者有责任肩负起人类的未来。”
于楠愣在原地，肖主任开门走了出去。
☆、第六十九章
综合管理办公室主任佟主任同样是一名中年军人；圆脸；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外面是接待窗口；肖主任带着于楠直接进到里面的办公室；找到他本人。
“老佟，你给这孩子开张证明；备个案。”不知道是不是早就商量好的；佟主任没多问，要了于楠的身份卡，让她填了几张单子后直接就给她发了一张特许证——允许她在基地内私人区域种植植物的证明。
“变异植物也可以吗？”于楠拿回自己的身份卡；追问。
“你还想种变异植物？”佟主任停下手里的动作。
“嗯；我想在自家院子里种一棵变异桑树。”她点点头。
“院子里种桑树可不吉利；你确定要种？”
“桑”和“丧”同音，很多老人都忌讳这个；特别是种在门前，有出门见丧的意思。于楠倒无所谓，不过想想家里另外三个人，有些犹豫。“种在我家院墙外可以吗？”
“那肯定不行，你这是属于个人行为，只能在私人区域种植。哪怕你种到别人家院墙里去呢，只要没人反应情况，我们也不会管。”佟主任话里丝毫没有回环的余地。
于楠迟疑片刻，“那等我回去跟家人商量以后再说吧，如果要种，还得回您这儿来办手续是吗？”
“对，还需要提供一份研究所的证明，证明你要种植的异植不会危害到其他人的安全，然后签署一份协议就行了。”佟主任将她签完字的单子盖章抽出底联，一起递给她。“一些种植的禁忌这上面都写了，仔细看看，如果出了岔子我们会按章办事。”
“明白了。”于楠收起单子，折几下揣进衣兜。
“行了，再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直接来找佟主任。蒋明光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了，等会儿我会一起处理。”肖主任在旁边说道。
于楠连忙道谢，客气几句后跟他们道别离开。
走出服务中心，她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正好看到不远处湛旭阳急匆匆的往这边赶，连忙小跑着迎上去。
“小楠，没事吧？我刚回家就听说你被带走了。”他着急的抓住她的手，将她从上到下看了一遍。
“我没事，边走边说吧。”于楠把特许证递过去。
等回到家，湛旭阳也了解了她这一趟的收获，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他就没再提今天出门打听的结果。至于那个肖主任压根没有提到湛旭阳，是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顺带的那个。
其它事情不用他操心，于楠自己就能够处理，两个人站在客厅聊了几句，于楠回房换下衣服，去厨房准备晚饭。
于振声和湛旭阳并不在意种桑树的事情，不过于楠考虑过后决定把准备种桑树的地方单独用栅栏圈出来，放在后院挨着院墙的位置，也算是将它隔离在自家院外了。
变异桑树不具有攻击性，只是叶片稍微大上一号。小树苗送去研究所检验，一天后就拿到盖着红印的检测证明，也顺利拿到了种植许可。去的时候，为了感谢两位主任的帮忙，于楠还特意给他们带了份谢礼，一条烟、一瓶酒、两粒驱虫剂。同时肖主任也通知她，研究所那边已经打好了招呼，让她再去的时候直接找一个叫做牟正青的研究员，所有的手续会由他直接办理。
蚕还没有孵化出来，于楠只是把桑树苗栽了下去，并没有急着催生。
除了偶尔要接待来家里做客的人，于楠专心做起了菜农，每天都要栽上几棵新的蔬菜，然后照料照料现有的蔬菜。或者浇花，或者施肥，或者给枝叶去密疏果，每天都忙得不亦乐乎。湛旭阳最近没事，干脆窝在屋里鼓捣枪，做出来稍微有一点不满意，立刻融掉重新来，一遍一遍的折腾，于楠都替他累得慌。
等了一周，第一条蚕终于破卵而出，黑黑小小的像蚂蚁一样，难怪被称作蚁蚕。有了第一条，剩下的就快了，于楠直接从系统里买了嫩桑叶给蚁蚕吃，既干净、又新鲜。另外挑选了50条从一开始就是吃饲料，目前来看这两种喂养方法的生长速度差不太多，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变异过的关系，才第五天就长到了3龄。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说不定一个月左右就可以结茧了。
佳佳兴致勃勃的从于楠这里要了几条彩蚕去养，叮嘱她几句注意事项，也就随她去了。
“A区要开始挖水井了，在靠近东门的位置。”湛旭阳推门进来。“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已经下器械了。”
“这么说基地弄到大型水净化仪器了？”于楠将桑叶放入饲养盒内，头也不抬的问。小蚕也就是一角硬币的长度，欢快的爬上桑叶从边角吭哧吭哧的开始啃。“让我猜猜，是之前去华北基地运回来的？”
“没问，不过应该是八。九不离十。”湛旭阳拿起桌上的饲料，用刀比划了一下，“这个要怎么用？切多少？”
于楠抬头瞅了一眼，“已经是三龄蚕了，不吃那个饲料，喂彩色的那种。我在盒子上标注了颜色，乱喂的话出来的颜色就不纯了。少喂点，多了吃不完就干了，只能扔掉。”见他兀自玩的开心，她也不多说。这边喂够了足量的桑叶，她坐到一边的沙发上打开电脑玩游戏。
“对了，关于水井的事情，上面就没发什么通知？”过了一会儿，于楠又重新想起之前说的事情。
“从明天开始交易中心对外出售小型纯水净化器，200积分一个。”湛旭阳玩够了，从书架上拿了本书，坐到于楠旁边。
“200积分？”她瞪大眼睛，“亏死了，咱们上次买的净水器花了1000积分吧？对吧对吧？”就算黑市上的东西贵，利润也不用这么大吧？
“行了，反正你也不缺这点积分。”湛旭阳好笑的伸手在她鼻子上点了点，“我估计等井打好以后应该会正式售水，不是每个人都有多余的积分去买净水器。”
“嗯。”于楠深吸了一口气，分神的功夫游戏角色居然被怪打死了，点了复活放在城里待着，她放下电脑扭过头看了一眼书的名字，居然是本国外名著。“你看这种书不觉得枯燥吗？”她抻了一下腰，没骨头似的歪在湛旭阳身上，“基地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了，咱们刚来那会就B区的两栋楼还像是那么回事。说实话，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失望得不得了。”
“以后会更好。”湛旭阳目不斜视，只是伸出胳膊将她圈进怀里。他的肩膀并不是特别宽，可是每次靠进他怀里，就会莫名的感到安心，仿佛只要有他在，就算天塌下来都不会有问题。
随着蔬菜越种越多，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