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十三党+十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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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 十三党+十四党-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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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我想叫,声音却被吞了回去,本能地想推他,却丝毫没有用处。胤祯的舌头长驱直入,肆虐地在嘴里游走……我狂怒,抬脚狠狠踩下,他却抢先一秒放开了我,楞楞地看着我失去平衡,倒在雨海里。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仿佛已经看不见我,陷入自己的世界喃喃自语。
    我的膝盖被坚硬的地面擦破,雨水打在伤口上,血迅速地蔓延开来,真实的痛感告诉我这荒诞的一切不是梦靥。
    胤祯看我的目光越发惊恐,几乎会让人产生世界末日的错觉。
    我的大脑停止了思维,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胤祯是前所未有地陌生。
    “啊——”胤祯突然象疯了一般跑开去,叫声里的毁天灭地触目惊心。我僵直地坐在雨中,傻傻地任由雨水横扫我的身体……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天清晨发生了什么,直觉告诉我这是最好的处理办法。
    胤祯开始避免与我见面,事实上我也在尽量减少与他接触。我的脑海中有一个想法呼之欲出,可是那个答案的破坏力太过强大,它会毁了十四福晋,毁了我,毁了胤祯。
    我算不上是个勇敢的人。如果逃避可以暂时远离烦恼,我愿意逃避。
    有些人很快地发现了异样,比如老八,比如十三。老八旁敲侧击地问了一下,而十三则直奔主题:“你跟十四弟出了什么事?”到后来,甚至连粗线条的胤誐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傻傻地问我:“你把老十四怎么了?”大概在他眼里,十四躲我的次数多过我躲十四的次数,所以他的结论是我欺负十四。不管谁过问这件事,我都以不变应万变地装白痴:“我们有不对劲吗?我怎么没发现?”可惜这个借口连胤誐都不能说服,因为他当即摆事实讲道理地说:“他都有四个多月不敢见你了吧?你到底是怎么把十四弟吓成这样的,教教哥哥行不?我打小就光被他整了……”
    日子开始平静,却象极了死水,没有生趣。
    我见不到十四,可是我时常能碰见他的新福晋。
    舒舒觉罗惠恪能得到老佛爷和德妃的赏识绝非偶然。她是一个异常温顺的女人,是古代贤妻的完美典范。我从来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象她这样的人。她不喜欢化妆,不喜欢珠宝,不喜欢琴箫,不喜欢应酬,很难说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她喜欢的东西。可是如果你喜欢看她化妆,你喜欢让她戴珠宝,你喜欢听她演奏,你喜欢找她聊天,没有问题,无论任何时候她都不会拒绝你的要求。她能做到真正的舍己为人,完美地把自我奉献精神发挥到极致。
    惠恪有这样的性格倒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听闻她额娘早死,几个姨娘轮番欺压她这个没娘的女娃。应了那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她早在懂事之初就选择了放弃自我,逆来顺受成为她最显著的特点,在她眼里别人待她不好才是常态,反过来只要你对她稍稍好一点,她就会感激涕零,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给你看。
    她一直是家里最听话的孩子。
    也许是出阁前的日子太过凄苦,惠恪对婚后的生活一百二十分地满意。她尤其感激老佛爷和德妃,在她眼里她们是救世主一般的存在,是她们把她从地狱带到了天堂。
    “云舒啊,快坐到哀家身边来!”刚请了安,太后就笑容满面地招呼我,俨然一个慈祥的长辈。我恭顺地蹭过去乖巧地说:“这儿的桂花开得真盛,老佛爷可真会挑地方!”
    “这你可夸错人了,地方是惠恪挑的!”太后乐呵呵地说,“这么多福晋里头,除了太子妃,就属她最孝顺我了!”太子妃身份特殊,她的晨昏定醒是身为侧福晋的惠恪做不到的,可是在老佛爷心中惠恪能仅次于太子妃,亲厚可见一斑。
    惠恪受宠若惊地说:“臣妾惶恐!”她不是个有心机的人,说得自是诚恳,只是其它人未必会了解她的真心,八福晋就很讽刺地“哼!”了一下,似笑非笑地掉开头去。
    太后看出八福晋的不满,皱眉道:“玉蓉,这几日各亲王阿哥府里都忙着办喜事,你们八贝勒府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哀家记得德妃可是给胤禩留了人的!”一句话说得八福晋立马变了脸色。选秀之后基本上每位阿哥的房里都添了人,这几个月一直在忙下聘迎亲的事,只有胤禩因为玉蓉的关系对指婚总是闪烁其词地推脱,八福晋恶名再外,康熙虽骂胤禩惧内倒也没怎么逼他。只是可怜了程怀蕊,婚事平白无故地被人悬在半空,进不能入八贝勒府,退不能许其他人家,左右难为。
    玉蓉顾作镇静道:“老佛爷,八贝勒公事繁忙,整日忙着为皇阿玛办差,实在没有心思浪费在儿女私情上。”
    “哼!”太后面露不悦,“哪个阿哥不是尽心办差的,老八会忙得连娶福晋的时间都没有?承继香火是大事,八贝勒府里至今无所出,亏你还是嫡福晋,就不知道检讨检讨?”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子嗣不仅是玉蓉最大的心病,也是其他人攻击她最好的武器。气氛突然复杂了起来,周围的女人们开始窃窃私语,谨慎的掩着帕子偷偷地笑,胆大的幸灾乐祸地嚼舌根,存心想见她出丑。
    太后看玉蓉不言语,怒火更盛,转头问向我道:“德妃看上的那孩子你也见过吧,叫……什么什么蕊的?”
    我连忙提醒:“是程怀蕊。”
    太后点头,状似无意地问我:“哀家没见过她,你倒说说她是怎么样一个人?”
    我心里一跳,这岂不是害我?倘若我把程怀蕊说得好了,太后肯定顺着话直接给她指了婚,玉蓉铁定恨死我。胤禩之所以能不迎亲挺到现在靠的就是皇上和太后没下最后通牒,要是婚旨一下这事就成了板上钉钉,他一个阿哥还能为一个妾室跟太后翻脸不成。可是如果我把程怀蕊说得不好,那等于是在质疑德妃的眼光,更何况如此一来程怀蕊以后恐怕就再难嫁出去了。一个秀女先被太后看上有意指婚,后又因为安阳公主道出了她品貌上的缺陷弃之若履,试问天下有哪个男人会娶老佛爷认为不堪婚嫁的女子?他就算再喜欢程怀蕊,也绝不能挑战当今太后的权威。
    可是老佛爷的问题不能不答,我斟酌了片刻道:“程怀蕊相貌出众,能书会画,当时她默写的一首《克鲁伦河上流雨后草生》笔触灵动,自然风流,又配以青草骏马图,质朴天然,给人身临其境之感,云舒至今印象深刻。可是……”我鼓鼓勇气,“云舒并不认为程怀蕊与八哥相配。”
    老佛爷没想到我有如此一说,微讶道:“哦?”
    “程怀蕊虽然才貌双全,可惜是胞衣奴才所出,高攀不起八阿哥这样的皇亲贵胄。”
    老佛爷摇头:“这算不了什么,只是个妾室,没那么多讲究。老九房里丫鬟出身的汉人都有,程怀蕊再不济也是个在旗的满人,身份上已经高出她们许多。”
    我强辩道:“八哥跟九哥情况不同。九哥已有许多子嗣,娶妻主要看人品样貌,出身倒在其次。可是八哥子息单薄,娶新妇是为了传宗接代,这就不得不考虑血统了。程怀蕊虽然好,可惜她是十二哥府上的奴才,生下来的即使是皇家的血脉,到底还是差了一层,比不上大家闺秀产下的小阿哥尊贵。”
    老佛爷若有所思地琢磨了一会儿,终于点头:“云舒说得有理,哀家反倒欠考虑了。”又扭头对一旁的马嬷嬷说:“你待会儿把云舒的话报给皇上听,让他替胤禩重新选个大户人家的女孩!”我长舒一口气,事情到了康熙那里就代表还有转机。玉蓉母家的势力就算是康熙也不得不有所顾忌,他嘴上虽然骂玉蓉是悍妇,实际上却一直对胤禩不纳妾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康熙摸棱两可,指婚就可以永永远远地拖下去。
    玉蓉赞许地看了看我,我刚打算咧嘴,就听到老佛爷一个回马枪杀了过来:“云舒,这话选秀的时候你怎么没跟德妃说呢?”
    我额头上的冷汗一下子全冒了出来,低头道:“云舒愚钝,刚刚听老佛爷说八哥没有子嗣才想到。”
    “恩。”老佛爷无可无不可地应了一声,开始谈论起其它话题。
    花香人悦,我却再没了赏景取乐的心情,只是僵直地坐在位子上,度时如年。
    
第二十九章 胤祯番外

    宾客尽去,仆人散尽,白日的喧嚣已经远去,大红的喜帘高高挂在门楹窗框上,满眼夺目,满目嘲讽。
    有多少男人会有这样的经历?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却在软香在怀时想到另外一个女人。她的眼,她的眉,她的齿幻化成朦胧的影,如影随形。
    动作快过意识,在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已经抛下新妇,夺门而出。
    该庆幸还是悲哀?我迟钝至此,直到洞房花烛夜才发现内心的真爱,找到自己的真心。
    第一次见到云舒,她还只有七岁,懒洋洋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眉清目秀、明眸皓齿,美人儿我见多了,她却带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恬美与安然,顾自沉醉在梦里。我不忍打扰她的小憩,阿克敦却大力推开了半掩的院门,狠狠地在她头上敲了一下。“干什么呢?以为姐姐好欺负是不?!”她当即跳了起来,毫无形象地挥起拳头向阿克敦打去。我对她的好感由于这突来的变故瞬间全无,世间居然有这么凶悍的女子,竟比八嫂还厉害,还真是开了眼界。
    因为有了这样的第一印象,我开始捉弄她,抢她的荷包、嘲笑她的武功,却渐渐地发现其实她很好玩,总能想出有趣的点子,而且大部分的时候都很温柔。她救过我的命,看透过我的假名,能做出各种让人忍不住想舔盘子的糕点……不知不觉,我开始习惯她的陪伴,喜欢跟她在一起。
    然后她就进了宫。
    宫里人情淡薄,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四哥也会摆出冷若冰霜的臭脸来给我看,可云舒却是个异数。她的笑容很温暖,就象午后的阳光,哪怕在三九严寒也能让我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嘴不知不觉就咧开了,再大的烦恼都在瞬间烟消云散。这是一种魔力,神奇惊异,没有道理。我从来没有分析过自己对云舒的感情是亲情还是爱情,但我知道自己想要保护她,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视若珍宝。我想,既然富察大人的死让她失去了曾经的依靠,那我就成为她现在的依靠吧。
    我舍不得她受一丁点委屈。
    皇阿玛说,避免战乱的方法有两种,一是公主的和亲,二是骁勇铁骑令人闻风丧胆的威名。如果和亲是云舒进宫的原因,那我保护她的唯一方法就是训练一支坚不可摧的雄师,令八方来朝,无胆觑觎我大清的公主。于是我自请去北部驻营,苦,但我甘心。
    再见云舒已是一年之后,她险险地躲过了仓津的魔爪,我被吓出一身冷汗。当然是要报仇的,我制定了暗整仓津的计划,没想到在抢球时他自己倒先送上门来。机会难得,我故意用言语激怒他,狠狠地抽了他好几鞭子,还让他摔下马去,大出了一口恶气。皇阿玛为此革了我的职,可我不在乎,一年多的历练已经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作为阿哥,除了上阵杀敌之外我还有两种方法可以获得权利:做皇帝,或者做贤王。
    皇权同样可以保护云舒,而且这种保护更加坚固持久。
    生在帝王家,对至尊的渴望流淌在我们高贵的血液里,那种一呼百应的号召力是如此迷人,它对任何一个胸怀大志的阿哥都有致命的吸引力。可惜我出生地太迟,早在我牙牙学语时哥哥们就开始招兵买马,待我开衙建府时局势已成,我根本没有参与角逐的资格。罢了,罢了,我安慰自己,亲王就亲王吧,为臣的风险总小过为君的风险,至少我不必如八哥般活得小心翼翼。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因为皇太后的一句话,惠恪成了我的女人,轻率地仿佛儿戏。我当时很难受,却说不清为什么难受,八哥、十三哥看我的表情里居然有一丝同情,好象他们都是了然的,只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
    我的感觉更差了。
    我去找云舒,她笑得开怀,胸中的火气一下子被勾起,我大声地质问她:“我成亲你很高兴?”她楞了,却不生气,耐心地帮我分析我烦躁的原因。这就是云舒的奇特之处,她有时候象姐姐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想去信赖,有时象哥儿们一般跟你称兄道弟,有时却又象一个妹妹,激起我的保护欲,含在嘴里怕化了,捏在手里怕碎了。也许正是这种亦姐亦友亦妹模糊了我的判断,让我在如此长的时间里都没能看清楚自己的感情。但有一样是肯定的:我毋庸质疑地被她吸引,沦陷在她的聪慧灵秀、温暖柔美里。
    大婚之夜,我在书房坐了整整一宿才明白,我要的不是亲情,而是爱情。
    “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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