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十三党+十四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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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4 十三党+十四党-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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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
    阿克敦愤怒地瞪大眼:“这个疯子什么做不出来?”
    我还是半信半疑,张之碧娶了额娘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呢?哪怕是为了报复,我已经进宫,即使他和额娘成亲也成不了我的阿玛,要求我“在家从父”根本就不可能。而阿克敦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但他袭了阿玛的爵,整个富察家都是他的,不管发生什么姓张的都管不到姓富察的头上去。再说这门亲事要是想成势必要作为家主的阿克敦点头,傻瓜也知道他不可能同意,张之碧有这么笨自取其辱吗?
    我皱着眉头问:“这件事额娘怎么说?”
    “都哭了三天了,该死的张匹夫!”阿克敦怒火中烧。
    这不合常理,即使觉得张之碧的求婚是侮辱,以额娘的性子也顶多是置之不理,完全没必要哭,难道……她以前和张之碧认识?我忽然想到小时侯来拜访过额娘的那个旧情人,当初额娘叫他什么来着?是善珏、汤迭还是……尚杰?
    记忆已经模糊,我努力思索那个名字,可是总也想不起来,实在是太久远以前的事了。但如果要打听,我又可以去问谁?这种隐蔽的事倘若胡乱询问很容易引出祸水,平白坏了额娘的名声,可如果问当事人,额娘终究是我的继母,我们虽然亲厚但远未达亲密,进宫以后更是疏远,如果冒冒然开口令她尴尬不说,多半也只能得到几句敷衍。但是如果去问张之碧,他向来仇视我,凭什么要告诉我实情?我权衡了一下,实在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与其让额娘尴尬还不如得罪张之碧,反正他已经那么讨厌我了,也不在乎他再讨厌我一点,于是嘱咐阿克敦道:“要是张之碧再来找你,任他说什么你都别理他,千万不要跟他打架,不然事情闹大了反而会让额娘的名声受损。至于额娘那里,你多劝劝,暂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阿克敦愤怒道:“这老匹夫实在欺人太甚,我看了就来气,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我没好气地说:“是啊是啊!那多爽快,为一个疯子陪上一条命,然后留额娘孤零零地在世上,全天下真找不出比你更孝顺的儿子了!”
    “姐!”阿克敦讪讪地摸头,“我只是说说,你别生气啊!”
    思惜也帮腔道:“阿克敦只是看不得富察夫人受委屈,他有分寸的,皇姐别气了!”
    我佯装无奈道:“现在有分寸,只怕一见到张之碧他又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叫打了。”阿克敦秉性率直,一冲动就什么都顾不得了,冲动是魔鬼啊……
    阿克敦连忙保证:“我以后一定注意,一定不再让姐姐和额娘担心!”
    一个人的性格要是有这么容易改就好了……我叹息:“以后做事之前先想想后果吧,有一大家子指望着你养活呢,你要是出了事他们的日子也没法子过了……”
    阿克敦很规矩地点头,我们又说了一会儿话,方才散了。
    
第三十二章 探口风

    习惯了张之碧阴沉仇视的眼神,看到他目光里隐含着的迷茫与怀念时我有些不适应,可是只一秒,我就笑了。我想我今天能解开他身上的谜,钥匙就在我额娘手里。
    “看张大人的神情,应该已经知道我为什么请你来喝茶了吧?”品一小口龙井,熟悉的味道在嘴中漾开,苦涩,但清爽。
    张之碧敛眉一揖:“请恕下臣愚钝!”
    我微笑了一下,正色道:“我只是想知道,张大人为什么想娶富察夫人?”
    张之碧不咸不淡地瞥我一眼,回说:“这是臣的家事,不敢劳公主操心。”
    我现在名义上已经和富察家没有任何关系,的确没有立场来关心这件事,可我偏要关心给他看:“富察夫人丧夫,张大人丧妇,安阳本来乐于成人之美,可是看来大人并不愿领我这个情。”
    张之碧“哼!”了一声,我不紧不慢地继续:“前几日我听到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苦命的姑娘。她在青楼里受尽凌辱,看够了迎来送往,原本对爱情不抱希望,可命运偏偏安排她遇见了一个书生,他不是最有钱的,不是最有才的,但他却是唯一一个可以撩动她心弦的人,她不顾一切地爱他,为了他她跋山涉水去他的家乡寻他,却被书生的娘亲赶了出来,因为那个本该成为她婆婆的女人想让他儿子娶大官家的千金,即使是妾也不要青楼女子作她的媳妇。姑娘有苦难言,心如死灰,一气之下投湖自尽……”
    “够了!”张之碧猛然站起来,死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喷出火来,“你知道些什么?是谁告诉你的?”
    他果然是当年额娘喜欢的那个书生!
    强压下猜中宝的喜悦,我说道:“这与你无关,但我是唯一可以促成这桩婚事的人。如果你希望得到你想要的,那就最好注意一下你的态度!”
    我的话象一瓢冷水,瞬时让张之碧激动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他阴沉地看着我,似乎在估量我的话到底有多少可信度。许久,他说:“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没打算帮你,但我希望额娘能幸福。”
    张之碧似笑非笑:“你不是一向把我视为眼中钉?”
    我笑:“是你先把我和阿克敦视为眼中钉的。你之所以讨厌我们,是因为你讨厌我们的阿玛,这点我没猜错吧?”电视剧看多了,这种老桥段实在没什么新意,“所以我说你其实很愚蠢。你对我和阿克敦的敌意只会让额娘痛苦,如果你伤害我们,第一个会站出来阻拦的绝对是额娘,这只会让你们的关系越搞越僵。”
    张之碧沉着脸说:“你很会说话。当初要是没有你的阿玛,小玉早就是我的女人,这是富察家欠我的!”
    我冷笑:“当初要是没有我的阿玛,额娘早就死在湖里了,你应该感谢富察家!”
    张之碧狠狠地剐我一眼,似乎要将我生吞活剥,我说道:“争论这些陈年旧事没什么意义,我只要你一句话,要不要我帮忙?”
    张之碧几乎咬牙切齿,我想他一定把我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遍了,可他耐我不得,只能低头道:“你有什么条件?”
    我松口气,总算他还不算太笨:“我只要你告诉我梦园的事。”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多遍,但他口风甚紧,我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张之碧早料到我有此要求,回答道:“等事情办成了臣一定坦诚相告!”
    我从来就没有过成全张之碧的打算,他是备受八阿哥青睐的帝子师,绝对不可能是莽夫,可他却在大夫人出殡时把她的旧屋烧了个精光,这实在不是一个正常冷静的人会做的行为。更恐怖的是,大夫人的死甚至可能是他报复与额娘之间的失之交臂后的结果——她的死因是急病,这是一个太令人浮想联翩的说法。我没有证据,但直觉使我愿意相信这种可能性。张之碧从一开始就给我毛骨悚然的感觉,试问我怎么会将额娘交到一个杀人犯手里?
    即使张之碧再爱额娘,这种爱也已经扭曲,嫁给一个精神变态的人不可能有幸福,我不会让额娘同他一起走向毁灭。
    当务之急是将梦园的事情问出来,我敛容道:“张大人,只有我能说服阿克敦同意你的求亲,也只有我能让额娘抛开为阿玛守节的念头嫁给你,你认为你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吗?”
    张之碧也不是吃素的:“但也只有我能告诉你梦园的事。我看的出来,这件事对你很重要!”
    我心机一动:“你认为它对我重要在哪里?”
    张之碧被我的问话噎了一下,既而说:“倘若不重要,公主就不会三番四次地来问下官了。”
    “我只是好奇罢了,这园子与我幼时在家乡宁州时的园子颇为相似,顾而想看看有什么渊源。可是张大人的事却关系着终生幸福,我手中的筹码比你重很多呢!”
    张之碧矮身一揖:“公主莫欺瞒在下了,要是梦园的事有那么简单,就不值得公主这么煞费苦心了!”
    我皱眉,这个回答并不让人满意。如果他真是穿越人,现在最聪明的做法就应该是爽快地承认自己来自二十一世纪,然后与我约定等亲事成了以后再告知梦园的事,这样既能钓起我的胃口,使我不至于对交易失去兴趣,又下足了饵,叫我不得不尽心帮他。可如今他却选择拿不清不楚的话来搪塞我,究竟是他不肯亮出底牌,还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穿越,只是想讹我帮他?又或者他是穿越人,却不肯把实情告诉我,期望骗我做亏本买卖,等他娶到额娘之后继续和我打哈哈?
    复杂,实在是太复杂了!我摇摇头,不愿意再死脑细胞,直截了当地说:“如果你跟我说些二十一世纪的事,我们的交易就算成了,否则免谈!”
    张之碧面露讶异,但始终不吭气。我暗暗打量他的神色,企图分析出他是在思索应不应该告诉我他是穿越的,还是他根本对二十一世纪一无所知。可惜,我仍旧无法做出肯定的判断。
    许久,张之碧说:“我不知道什么二十一……什么纪的,但我知道梦园的事,等事成之后会全部告诉你!”
    我大呼出一口气,看来他不是穿越来的,那么他也就不可能知道现在的梦园和二十一世纪的院子之间的联系。我曾经打听过,当时负责修葺御花园的除了张之碧就只有王安,王安已死,但余有子嗣,只不过都在杭州老家——杭州也是我在现代时的故乡,我是不是该查查他的儿子或者女儿?
    一下子觉得相当疲乏,我稳稳心神,对张之碧说:“劝人很费时间,张大人要有耐心才好!”我不会给他任何承诺,这件事将被我无休止地拖下去。
    张之碧似是放松了下来:“臣相信公主也希望尽快知道梦园的秘密。”
    他微笑,我也微笑。看得出他对今天的交谈很满意,可是我知道真正满意的人是我。我摆摆手,看着张之碧退出门外。司棋见我累了,拿了靠垫劝我在软榻上休息一会儿,屋子里燃起好闻的紫檀香,淡淡的味道在四周散开来,很安心,很宁静。我想到张爱玲《沉香屑》里的一句话——“请您寻出家传的霉绿斑斓的铜香炉,点上一炉沉香屑,听我说一支战前香港的故事。您这一炉沉香屑点完了,我的故事也该完了。”
    “十四阿哥到!”我正要跌进梦里,门口的一声通传把我吓了一跳,心中哀号一声——神哪,救救我吧!
    自从表白以后,十四像是彻底放下了心事,天天缠着我,怎么赶都赶不走,厚颜无耻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好吧,我的确认为死缠烂打是追女人时屡试不爽的一招,可不见得每个女人都吃这套吧?
    ……
    “你就没有别的事情可做吗?天天跑我这儿来浪费时间?”
    “该办的差我一样也没有落下,陪你下棋怎么能算浪费时间?”
    “喜欢下棋的是你!弄弄清楚到底是你在陪我还是我在陪你?”
    “你不喜欢下棋的话那你谈琴给我听吧?我要听《长相守》!”
    “我不要!”
    “那我们去放鹰?”
    ……
    这样的对话每天都在重复,我无数次地提醒十四康熙是不会让他儿子和他女儿乱伦的,可十四对他老子太有信心,他似乎认为只要我们两个两情相悦、诚心诚意地去求康熙,康熙就一定会答应我们。
    “你是不是公主还不是皇阿玛一句话,你根本不用担心!”这是他的思维。
    “御封的公主哪有说撤就撤的,就算皇阿玛同意,还有宗人府、还有满朝文武呢,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天真!”我向他解释我的思维。
    “宗人府和满朝文武都得听皇阿玛的,他同意了那些狗奴才哪个敢说不?”
    ……
    完全的鸡同鸭讲。其实跟十四在一起的时候是很快乐的,他闹腾的功夫绝对一流,所以我永远不用担心会无聊。只不过在想到他缠着我的动机总免不了背脊发凉——我是个理智的人,如果一段感情注定只能带来伤害,那我一定会从一开始就断绝它生根发芽的可能。
    我劝不动十四,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很有分寸,知道事情要是给德妃、老佛爷知道了会出乱子,所以在他们面前一向掩饰得很好,明明前一分钟还缠着我不放,下一分钟就能目不斜视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我惊讶地看着他扮演“两面派”的功夫越来越出神入化,大叹他要是生在现代一定是一优质影视偶像。
    不过十四来找我也并非全是为了玩乐的,他时不时也会把一些书籍带过来叫我陪他一起读,或者干脆到我这儿来写奏折。康熙对阿哥的要求极其严格,即使是出了师也得时常考问课业,要他们“温故而知新”,同时也借以观察各个儿子。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康熙喜欢有文才的人,阿哥们为了得到康熙的认可,大多会在考问之前就打好腹稿,以备问询。打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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