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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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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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是个大家门户的小姐,贵府祖上也是做过京官的,只是后来没落了,如今姨父也有幸入宫做了御医,说句不怕您恼的话,官儿是做了,只不过也是只有任人差遣的份儿,也是那鸡尾把上的杂毛。”

说罢故意叹了一口气。

魏夫人听她话中有话,便忙道:“咱们是一家人,大奶奶说话我怎么会恼呢?这也是实情,咱们奔波些倒也无妨,只是怕人提起来,说与大爷是亲戚,如今大爷已是二品镇国,只怕辱没了大爷官威,因而我家老爷在朝中办事三缄其口,从未与人提起。”

一席话说得玉珊眉开眼笑,忙道:“这是姨妈多心了,大爷前儿个跟我提过,伯父医术高明又德高望重,不过去了极短的日子,大人们都赞不绝口呢!伯父不曾说过,大爷可是逢人便说,只怕到了今日,朝中不知咱们两家是亲的人已没有了呢!”

魏夫人忙说些客套话,玉珊见已差不多,便凑了过去,悄声道:“这太医院中要动人,姨父终日在里头走动,可曾听到些风声?”说完,又神秘兮兮地看了一眼魏夫人,声音更低沉了:“那日我家老爷从外头吃酒回来,我听得他说了两句,可也没有听真,只说想谋了这好差事给伯父呢!”

魏夫人听到这里,方才大悟,忙陪笑道:“他从哪里知道去!还是大爷记挂着咱们,也不枉亲戚一场。”

“这是自然,若有了这样好事,怎能不想起姨父来?如今也只是你我闲话,还不知是不是大爷的醉话呢!”她说完,便起身告辞道:“家里一刻也离不得我,如今太太不大管事,那些个杂事都找到我,这半日不在府中,只怕是等话的人多了,侄女儿这就告辞了!”

魏夫人忙起身挽留,却是留不住,那玉珊没有多的话,便走了。

魏书谣见她走了,忙才出来道:“好个厉害人物!明明是她有求于咱们,如今听她这么一说,倒是成了咱们求她!”

晚间魏纪回来,魏夫人便把今日玉珊的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与他听,魏纪听了,便笑道:“我说这侄女儿精明!她这是在替自己的男人垫脚呢?如今要办事还要面子,好!要是咱书谣也能碰上这么个媳妇儿,比十个儿子还强些呢!我明儿就亲自去会会林敖,他懵里懵懂地说,我也就懵里懵懂地应,我能替他办事解忧,他能替我升官儿还愿,互惠互利,何乐而不为?”

魏夫人又发了愁:“话说这么说不错,那是人命官司,你如何让林家三爷全身而退?”

“我自有主意!”魏纪微微一笑。

卷一 昔日又复来 35。祸根

第二日一早,林敖果然接到了魏纪的拜帖,只说日侧之时前来拜访。

接到此拜帖之后的林敖,更加理解了贤内助这个词的含义,他这嫡妻玉珊自小充做男儿养的,这人情世故方面竟如此精通,如今只轻描淡写两句话,就促成了自己与魏纪的会面,心下只觉得十分满意,赞誉之情便溢于言表。

谁知玉珊并不推功,只是道:“我这哪里算得什么本事,还是大爷您心思缜密,深谋远虑,若不是你想出此等妙计,任由我能够口吐莲花也是无济于事。”

办事既漂亮,做人又谦虚不浮夸,林敖更是交口称赞,夫妻二人正说些玩笑话,只听到门外老婆子报:“三爷屋里的玉雯姑娘来了。”

二人收住笑,命人传进来。

玉雯款款进来,只见一身素净半新不旧的衣裳,头上随意挽了个发髻,并未施脂粉,娇俏的脸颊上还挂着几滴泪,好个俏丽美人儿。

玉雯只顾低头进来,没曾想抬头看便看到林敖也在屋里头,想要再回避是来不及了,只得怯生生地朝前作福请安,口中还未说话,眼泪已经簌簌而下。

玉珊笑道:“小雯,你放宽了心在家里等着,大爷正想办法呢!”

玉雯虽自小便唤作玉雯,但避讳玉珊的玉字,所以平日里大家都只管她叫雯姑娘,她个性最是懦弱,即便有的时候被林铭又打又骂也不敢还手,只是哭,如今见他身陷囹圄,更是整日以泪洗面,方才在惠姨娘房中哭了一回,惠姨娘这才打发她过来悄悄问问玉珊,事情如今办得怎么样了,不想来得不巧,林敖也在屋里,羞得她满脸通红。

梨花带雨,满面娇羞立在屋内,听得玉珊这一句,便也不敢再多问,便忙行礼做辞出去了。

林敖目送她出去,半晌才咂咂嘴道:“这丫头刚进来的时候,看着也只是个小孩儿,如今长大了,出落得如此水灵,开了脸挽了发髻,愈发标致了,只是可惜竟给了破落户儿,这三弟见天的吃酒闹事,回来还打骂出气,难为她怎么样过活!难怪人都说,自古红颜多薄命!”

语气中的怜惜让玉珊心中醋意大发,面上却并未有任何表情,只附和道:“那倒是。”

林敖这才起身道:“我到太太屋里去一趟,中午就在她那里吃饭了,未时我再回来!你命人送些果子茶点来,魏家食不厌精,不要让人笑话了。”

玉珊应了,送他至门口,又为他整理衣衫,才回至房中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生闷气,紫霞端饭进来,见她只顾扯自己的衣角,已猜中了两三分,便笑道:“我的好奶奶,今儿个又怎么了?”

玉珊便将方才林敖说玉雯的话都说了一遍,口中又道:“你说小雯这个贱人养的,不在屋里好好呆着,偏跑到我这里来摇什么骚?做什么柔弱西施的样子,惹得那男人眼珠子都要从眼眶中瞪出来了!”

紫霞抿嘴一笑,将火腿竹荪汤吹凉了,放在她面前,才又道:“这个奶奶你就太冤枉小雯了,她素日里是个什么人,你也不是不知道,老实巴交的,今日是不巧被大爷撞上了,大爷的性儿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爱个怜香惜玉的。”

一时玉珊听了这话,也径自叹了一口气,心中只怨恨,什么怜香惜玉,本质上还不就是拈花惹草,见一个爱一个罢了,想她处处谋划忍让,为了他着想,他还不是一样看中了一个有一个,就算真计较起来了,外人也只会说那还不是怨林敖长得好,自己长得差配不上他罢了。

此话暂且不提,那林敖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番无心的话,竟然在玉珊心中结了个大疙瘩。

再说林旋儿正在自己房中看着母亲留下的东西伤感,不由得流下泪来,却见景旭家的来传云夫人的话,让她去一趟,穿好衣裳出来,只见两个老妈子抬了一顶轻便小竹椅过来,坐上小竹椅,云夫人屋里的几个小丫头子跟着,景旭家的前边引路,便往那琉兰苑中去,因思及这云夫人害死了母亲,如今自己便是要复仇要如同也须得与她应和,难免有“认贼作母”的憋屈,只懒懒地坐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穿过花园,上了游廊,去见云夫人。

奶娘如坐针毡,只小声在她耳畔叨叨:“不如我随你去吧!这太太不知道又要打什么鬼主意。”林旋儿自知不能带她去,兼有景旭家的在场,便对她道:“我去去就来。”

刚到未时,蒋孝便在大门口等候魏纪。

来的却不是魏纪,而是魏书谣,蒋孝口中不说,但心中却犯嘀咕,这魏纪竟还如此拿大,如今大爷在家等他,他却只是差了儿子过来!分明不把大爷放在眼里!

但想起那日在金安轩中魏书谣一掷千金,又与顺天府尹梁大人极为熟稔,便也不敢怠慢,只是带着往里走,刚入了大门,便看到不少工匠正在休憩地上的青石板,蒋孝忙陪笑道:“魏爷勿怪,请随我来,咱们打后院中绕过游廊便可到大爷屋里,实在对不住,正厅前的石板昨日忽然冒起来,今日正修呢!”

“不妨事!”魏书谣一边回答,一边跟着他往前走,心中也不禁嗤笑:“想这林家也不过如此而已,可见做官果然清苦,便是真有银子也不敢明着使出来,倒是不如他行商自在些。”

正径自思忖,忽见对面小石单拱桥上,一个女子正坐着小竹椅经过,只见她身姿袅娜,宛如一方美玉无瑕,眉间轻锁,似有无限隐忧,泪光点点只衬得眉目更加俏媚,不过指尖轻柔,便与众各别。

只看得他心神俱灭,痴傻了一般,竟也忘了来时母亲交代的体统,一双眼睛贪婪地追逐着那竹椅,只看得不够饱。

蒋孝已向前走了一段,口中仍客套着,只不听到有人回话,再一会后,只见魏乐贤痴痴看着前面的石桥,便又折回来躬身道:“魏爷,这边走来。”

“蒋大哥,林家可是会常有观音娘娘现世?”

卷一 昔日又复来 36。交易

蒋孝被他这一问,心下疑惑:“这魏爷那日见来也算是个明白人,怎的忽然会冒出这等混账话来?”碍于情面又不好问,只讪讪地笑。

这里魏书谣看得五脏肺腑都着了火一般,只心痒难耐,恨不得即可便追了过去,看个够看个饱,看蒋孝如此模样,便强忍住,又指着石桥道:“方才我打这里看了一眼,只见观音娘娘从桥上过呢!坐在小竹椅上!”

蒋孝这才明了,便笑道:“魏爷,那不是什么观音娘娘,是我家小姐。”因想到云夫人待林旋儿之心,自己也不便将小姐闺名说与魏书谣听,便住口不提。

只听得一知半解,魏书谣心中更加纳闷,那日林府女眷看戏,他在二楼房中远远瞧过,并无这位小姐,一时又是好奇又是着急,好奇的是这女子究竟是林家哪一房小姐,着急的是今日正午母亲已在家中面会官媒,正要往林家说亲,聘林家大房大小姐珍儿与他为妻,碍于蒋孝在场,又有事情要办,只得闭口不提,跟了蒋孝往林敖屋里来。

林敖尚未回来,午饭过后,只打发了个小厮过来传话,有些困乏了,且得在书房中歇歇,若魏纪来了,差人叫他便是。

玉珊见来的不是魏纪,心中不悦,正欲让人请林敖去,回念一想便将魏书谣让进屋里坐了,一番客套之后,魏书谣才笑道:“大爷不在么?”

“嗯。”玉珊便笑道:“今日皇上传召商议要事。”

“我这话同大奶奶说也是一样的,大爷事忙,我爹原是要来的,只是临出门一刻,裕王妃身上不自在了,差人来传我爹过去问诊,爹听了直说大爷今日等着呢!便让我先来,他忙完再亲自来请罪。”他忙回道。

玉珊方知错怪了魏纪,只当他怨恨那日之事故意不来,一时有些懊悔说过了些,但话已出口,又不好收回,便才又笑道:“也罢!这样的大太阳的,难为他老人家跑来跑去,咱们姐弟说说话你就家去吧!也省得他颠簸。”

魏书谣忙点头道:“谢大奶奶体谅!我爹说,难为大爷和奶奶想着,如今得在朝中效犬马之劳,也是全凭了大爷奶奶,说不尽的感激,只让我捎带写个银两来与大爷奶奶,事儿就拜托两位费心了。”

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道:“这里头的规矩终究我们是不懂,这银子是保泰钱庄通兑的,先前道是兑了送来,后想大爷奶奶也不缺这个钱,兑出来倒是费事了,倒不如拿银票来与奶奶,什么时候需使了,或兑或换,都是方便的。”

玉珊也不接,就着他的手看了,五千两的银票,心头大喜,脸上仍绷着笑道:“坐下吧!说这些话外道了不是?回去跟你爹说了,跟我们大爷这里不说钱!收回去吧!你爹为人大家都看得清楚,你大哥哥说去脸上也有光,咱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条船上的人,古语说得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大哥哥也盼着你们好不是?事儿先说下了,他有一份力就尽一份力,因不是他自个儿手头上的事情,也得求人办去,成与不成如今还不敢说呢!但必定是会尽全力的!”

“有奶奶这句话,比那定心丸还强些。”魏书谣说了,忙将银票放在桌上,才又笑道:“这个小玩意儿,奶奶你收着玩吧!”

说罢将银票收回自己怀中,又从袖口掏出一个黑色洋漆雕花小盒子,放在玉珊面前道:“我知道奶奶真心疼我们,那个不收咱就不说了,这个奶奶可得手下,做兄弟的没有什么好东西,这个就送给奶奶把玩吧!”

玉珊打来盒子,竟看到里面一粒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心花怒放,脸上笑容更软了,便道:“何必如此呢?”笑着拿起来打量了半日,才又幽幽放下,叹道:“你且拿回去给你母亲吧!我这连日家的晚上都睡不着,再看这个岂不是更愁了!”

魏书谣忙问:“奶奶何事如此劳神?”

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玉珊便笑道:“你是不知,林三爷前几日与人争执,一时间错手将人打死了,现正在顺天府大牢中关押着呢!这几日你大哥哥都在为这事情奔忙,我一个女人家的,什么都不懂得,唯有跟着愁一愁,他公事上忙碌,现下又要忙着为这劳什子疏通,也不知忙得怎样了。”

魏书谣早知她会提这事,便装作讶异道:“林三爷那么高洁之人,怎么会与人争执?别是被人误抓了才好!”

“谁说不是呢?”玉珊打量魏书谣,见他认真思忖,便掏出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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