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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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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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是激愤,便将手中的碗儿砸在地上,对着惠姨娘道:“这淫妇居然养得出那么刁钻的女儿来!想我也是空欢喜一场,先前我也与你说了,如今皇恩浩荡,凡四品以上官员之女均能待选,我看她长得端正,看来也是个知书达理的,预备着将她送入宫中,谋个好处,她却如此不识好歹!如此愚拙鲁钝,只怕是入得了宫闱,也不过是林家的祸害一枚!”

惠姨娘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一说,眼下一屋子的人都看到云夫人无法安抚林旋儿,她面子上如何过得去?更何况她历来喜欢挥霍指使,如今偶然遇到一个刺头,自然会如此。

弯腰去捡地上的碎片,惠姨娘口中劝道:“姐姐请先息怒,妹妹我倒是与你有不同的看法。”

“怎么说?”云夫人看了看她。

“那孩子初生牛犊不怕虎,又读了些书,我看这倒未必是坏事!妹妹无甚幸运得亲睹圣颜,皇上的轶事趣闻却也听了不少,今日又见旋儿如此,更觉她合适伴君左右!”惠姨娘侃侃道来,不疾不徐,倒也似模似样,有几分见识。

云夫人来了兴致,上前借问:“妹妹何出此言?”

“以妹妹看,这旋儿入宫定会飞上枝头变凤凰,原因有三。当今皇上素喜修道炼丹,研究古方,这旋儿必是读了些个医书的,方才不过寥寥数语就能将行医数十载的李大夫驳得哑口无言,这算是投其所好,此其一;再者宫中女子多为葳蕤之姿,均惧怕圣严,即便有几人玩弄心机之人故作姿态,谁又能有旋儿有此等风度?你且看她当着家中众人面无惧色也罢了,且连水月庵众尼诵经也不见她退缩,可见其坚决,男人素喜猎奇,旋儿于那群垂眉顺目的姬妾之中反是鹤立鸡群,此其二;其三,有目共睹,花容月貌,国色天香,即便是西子也不及三分!”惠姨娘一一将道理罗列出来,分析详实,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听罢之后,云夫人只觉方才阴郁一扫而空,欢笑起来,拍手道:“妹妹想的极是,甚合我心意,怕只怕她那暴烈的性子!”

她没有往下说,但惠姨娘心中明白,云夫人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她既想将林旋儿作为自己的棋子送入宫为林家谋求更远的发展,又怕让她入了宫,因为逼死柳氏的事情怀恨在心,反倒成了祸害,这便是她未说出来的话。

惠姨娘心中冷笑,这也算是癞蛤蟆降怪物,一物降一物,若不是有这样的想法在,按照云夫人的性子,早将事情三两下处理了,还用得着白费那么些个口舌,尚且留得自个儿发闷?

那林旋儿入宫是否真如她所说她就不得而知,但却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林旋儿若恨了人,也不过是恨面前这个凶神恶煞的云夫人,与她无关,她始终只是苦口婆心的的好人惠姨娘,不曾说她半句不好,不曾逼她母亲殉葬。

往好处想想,若是这云夫人被林旋儿扳倒了,柳氏又随了老爷去,自己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成为林府中的当家主母,那倒还更好了!

这是惠姨娘的肚皮官司。

云夫人只觉心中那疙瘩始终解不开,惠姨娘说的那些话她何尝不知道呢?只是那林旋儿实在让人又爱又恨,既想用了她,又怕用错了她,不用又是暴殄天物,遂也倚在椅上发愁。

两人各怀心事都在发呆,只听到有人掀莲子进来,是赵嬷嬷。

云夫人直起眼睛,瞟了她一眼,问:“怎样了?”

赵嬷嬷摇摇头:“依旧守着,一步也不肯离开,只怕是眼睛也不眨一下!惠济不让进屋,这边丫头们送去的吃食都退出来了,连口茶都没吃,反差了紫菱出去弄吃的。”

云夫人轻轻闭上眼睛,挥挥手:“出去吧!有了消息再来报!”

“夫人,老奴倒是有个主意!”赵嬷嬷躬身走到云夫人身边,微微一笑。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8。献计

云夫人翻身起来,惠姨娘也连忙凑过来,都看向赵嬷嬷。

这个赵嬷嬷原是朵儿的奶娘,却因为办事得力,没再跟着朵儿,跟了云夫人,平日里总管林府大院的众丫头小厮,谁房里几个丫头,几个大丫头,几个小丫头,几个丫头婆子,几个杂使用仆妇,总是张口就来,谁的月钱多少,谁做事牢靠,谁喜欢偷懒,谁爱嚼舌根,只要问她,保管说得头头是道,情理十分。

云夫人依仗,府中一些小事、杂事,多都交予了她,不太过问,这赵嬷嬷起先也是依足路数,几次之后,发现云夫人根本无暇顾及,所以胆子渐渐大了起来,做事也论好坏,只要能对她使银子的便是,丫头婆子们谁想调个房,谁想挪个位子,也都孝敬她。

久而久之这赵嬷嬷便更是拿起乔来,这平日里少不得狐假虎威,作威作福,院中众人背地里都叫她做“母大虫”,更有打趣的说她是“对上成羊形,对下呈狼形”,这赵嬷嬷多少听得一些,也不在意,只管人家送什么她就什么,求什么她就应什么,唯有一条,须是得了好处才行。

正烦恼的云夫人听到心腹赵嬷嬷献计,自是欢喜,连忙让她坐下说话。

这老奴倒是个眼尖的,便只是推托主仆有别不肯坐,让了半日,放在云夫人椅下的踏脚凳上坐了,方才说:“太太您是菩萨的心肠,平日里惜老怜贫的,如今摊上了这样的事,我们做奴才的也跟着着急,我去看了德苑,也跟着着急,那孽畜想必是道行高深,几十个小尼,惠济大师也在场,众口齐声,念得都是经,那旋姑娘竟然不惧不怯,就那么对站着,哎!”

一边说,一边双手合十,念了个“阿弥陀佛”,才又接着道:“这事儿做得有悖太太常日作风,我斗胆猜了,太太必是心疼了旋姑娘,那是老爷的血脉,仙女儿一般的人品,人又乖巧,平日里惜老怜贫的,独独这件事不下,如今太太好心说她不听,只是守着去了大气的柳姨娘不动不摇,这着魔了是不假,可这般阵仗仍旧是驱之不下,必是道行不浅,我在乡间的时候,曾听了自家祖母提起有一味药,专解这魇心之魔,若太太觉得可依,老奴便斗胆试一试。”

惠姨娘翻了嘀咕,这老妖妇平日里作得多了,却从未听闻过有这等神通,便张口问道:“不知道嬷嬷的这方子可在,让我瞧瞧?”

“哎呀!我的亲姨娘!你这不是为难老奴吗?这都是乡间的土方子,老人们口口相授,传来传去的,都是粗鄙之人,谁有那工夫写什么方子,我那祖母一辈子都没出过邨,不过是说了两遍给我听,我觉有趣,记下了,如今也不知记得全不全,只是看旋姑娘愈发严重了,姑子们也没有法子,便想了起来,若是姨娘觉得不妥,就当老奴在这里磕牙了。”说罢便起身要走。

“你理她呢!她就是太小心了!你那方子只管说来与我听听,全与不全,有效无效都无妨,如今已成了这样,唯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云夫人笑着唤她回来,又道:“哪有信不过你的道理,这院中大小事务,有哪一样我不放心交给你?就当真是在这磕牙,说来听听罢!能用自是好的,若不能用,也当陪我说话解闷,我如今心中难受得紧,老爷没了,三妹妹病成了那个样子,旋儿又好端端地惹上了这种事,你说我这见天的吃力不讨好,只怕是我为这林家操碎了一颗心,亲戚们也都只当我刻薄她们母女。”说完委屈得流了两滴泪,又才忧心道:“我只怕你那方子再好也无用,旋儿身上那孽畜精明,滴水不进,好药也灌不下啊!”

惠姨娘听了这话,只是闭上嘴巴,眼瞥着这赵嬷嬷。

赵嬷嬷伸手拉了拉云夫人的裙摆,才道:“太太既是想听,老奴就说了,这法子倒也简单,须是用金钱十八件,银钱十八件,高钱十八件,库钱十八件,经衣十八件,香烛一对,酒三鼎,黑狗血一碗,公鸡一只,黄钱一大张。”

她这说得头头是道,东西也不是多的,云夫人便道:“如此便可了么?”

“正是,只是还缺那最重要的东西。”赵嬷嬷点头笑:“咱们着里就都有,也倒是不难。”

惠姨娘心中冷笑,这老妖妇如今才说到正题。

这下子惠姨娘倒是猜错了赵嬷嬷,这老奴平日里虽然贪婪一些,但却决计不敢在云夫人面前如此,她只是一心想讨好主子,为云夫人分忧解难,也瞟了一眼惠姨娘,才又道:“只需那旋姑娘平日家随身的小物件,老奴将这些个东西都搬至柳姨娘卧房外,点了香烛,念了咒,画了符,摆好牺牲祭品,将姑娘的物件放入鼎炉中化了,连同那些冥纸一同化了,只需烟雾入屋,姑娘哪怕只嗅上一下,那孽畜便自会走了,姑娘昏迷一会儿,不多时醒来便无事了。”

惠姨娘心中冷笑,这种下三滥的法子,也只有这种下三滥的人才想得出来。

赵嬷嬷知道惠姨娘还在介怀自己裁了她屋里大丫头的事情,心中有刺,便故作不知,只等着云夫人发话。

云夫人听了,点头道:“你姑且试试吧!头先我们也说过,不过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正说着,只听到玉雯在屋子外头轻声道:“请太太安。”

话说这玉雯是惠姨娘亲自挑选给铭哥儿的通房丫头,如今亲自来了,定然有事,惠姨娘即时站起身来,问道:“你不在屋里守着铭儿,过来这里作甚?”

玉雯忙回:“铭哥儿方才回去便闹着肚子痛,接连又拉了好几回,面色苍白,我着人去请李大夫,只说是连夜收拾东西走了,小厮们都在前面做事,特来请姨娘示下。”

听到铭哥儿病了,惠姨娘忙别了云夫人,忙看去了。

云夫人也不再提,只是又问:“嬷嬷这法子可真有用?”

赵嬷嬷走到门边,看着惠姨娘走远了,这才又折回来笑道:“太太,老奴哪里懂什么驱鬼的方子,不过是方才惠姨娘在不便明说!”

看她如此说话,笑容又神秘,云夫人颦眉问:“难道嬷嬷良方有何不同之处?”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9。香泽

赵嬷嬷神秘一笑,对云夫人笑道:“不瞒太太说,法子老奴还倒真是是有一个,却不知是否良方,还等太太示下。”

“你那么个爽快人儿,怎么现如今紧要关头倒是愈发婆婆妈妈起来了!有话就快说吧!你也不知道我这里等得着急!”云夫人翻身下来,赵嬷嬷忙帮她把鞋穿了,才笑道:“太太不要慌,我这主意包管能去了您这心病,解了旋姑娘身上那恶灵!只是要不要做,还得等太太一句话!”

“细说来听听,你这越说越玄反倒让我拿主意就不可,若要我拿主意,须得说清楚才是。”云夫人看那赵嬷嬷说了半句仍留着半句,便催她快将事情说出来。

这赵嬷嬷低头笑了笑,方才说:“老奴家中前些日子闹土狼,在羊圈中拖走了不少羊,村中壮年不少,都出来围剿,谁知那畜生奸猾,好似洞悉了人心一般,说来也怪,便是只听得声响,却抓不住那畜生,每每损失不少,庄户人家,牲畜如同命根子,都咒天骂地却也无用,后来有一落难郎中打门外过,犬子见他可怜,赏了他一晚饭吃,留宿一夜,夜间见了犬子与村民草木皆兵,便问起缘由,众人说了,他便笑道,这有何难,如今受你一饭之恩,今夜就替你抓了那畜生罢!”

赵嬷嬷说到这里,看云夫人略有疑惑,便又笑着道:“太太莫急,且听老奴慢慢道来便是,众人听说这落难郎中要以一己之力擒狼,均是当做笑话,更有人当堂捧腹,说些讽刺之话,那郎中也不驳斥,只是悄然走入羊圈之中,一刻便又出来,回屋子睡觉去了。”

“众人都只当犬子收留了一个疯汉,也俱不理会,谁料寅时一刻,犬子如厕,只听得柴垛后有动静,便上前查看,这才发现一只硕大的土狼倒卧在地上,已不动弹,度其身体,柔软温热,气息如常,只是不能动弹,顿时大吃一惊,这才唤醒那位落难郎中来看,那厮起来了,只喝犬子将土狼锤杀,才笑道,此是我的秘方,无色无味,能蒙人心智须臾片刻。我时常腰腿痼疾发作,疼痛难当,那郎中便给了我一些,只说是每次一指甲的分量由鼻孔吸入,不可多,我听了他的话,痼疾倒也再没疼过。”

说完从袖中掏出一个红色锦缎小包,打开了锦缎小包,又从中拿出一个油纸包来,方打开了给云夫人过目。口中说:“如今这药粉便在我身上,只要太太一句话,方可成事!”

云夫人细看了一眼,那粉末幽香,又是极白的颜色,并未曾见过,但却听过有蒙汗药一说,便问:“这可是蒙汗药?”

“我的太太,这可比蒙汗药要好得多了!那蒙汗药需水调和,这药粉只要用鼻孔吸入即可,有了这奇药,这旋姑娘她纵使能够忍得住不吃不喝,她还能忍得住不喘气儿?”赵嬷嬷老奸巨猾。

“话是这么说,原也不需这样东西的,我若让人将旋儿拿了,带走柳氏,她们又能怎么样?只是如今我有个绝妙主意,须得这旋儿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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