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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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医- 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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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雅愣住了,又羞又臊,便也只涨红了一张脸,仍旧服侍芊芊整理好了衣裳,主仆二人也不和谁说话,冒着风雪便回春芳歇去了。

南辰连同陆家兄弟二人,又偷偷儿地往后门中溜出去。

林旋儿正在屋里头盯着手中的九凤佩出神,心里头想着老太太今儿个的话,难怪有鹑居鷇食;断杼择邻,想来天下母亲的心都是一样的,一心一计,昊天罔极 ,如今她心里头虽知这事只怕难以推托,便也不再想旁的,只是怕老太太看错了人,将南辰托付给了自己,她能做到多少?又能做到什么?便是她自己也不清楚。到时候真真辜负了老太太。

正呆想着,只听到外头有人敲门,白露睡得迷迷糊糊,使劲儿睁开眼睛,披了一件衣裳,便打着油灯出去开门。

见了门外之人,都吓得面如土色。

林旋儿只猜是奶娘送了宵夜过来,便也不起身,只仍旧坐着发呆,不想一抬头,却见陆荣泽和陆荣轩走进来。

唬了她一跳,忙从炕上下来,笑道:“你们两个怎么会来?”

“还说呢!”陆荣泽一下子跳到她炕上挨着她坐下,摇头道:“你这说走就走了,还没跟咱们道别呢!再说了,你也忒不仗义了,吃人九宴,怎么也得还人一席不是?你终日只知道吃咱们的,今儿个晚上咱们可就在你这赖着了,好歹得些酒吃。”

里头白露忙整了衣裳,出去倒茶进来,林旋儿也忙让陆荣轩坐了,自己起身下去往食盒里头那些零食果子出来放在炕桌上,才笑道:“你们又这样悄悄儿地溜出来,不去找乐子,倒上我这里来找麻烦了!要还席也成,等我回去再说吧!横竖我是小气的人,只还一席,如今三哥不在这里,就省了吧!横竖也得等人齐了!”

“哈哈!”他们兄弟二人都笑起来,才道:“看来今儿个晚上你是跑不掉了!谁说三弟没来?这不在门口呢!被奶娘拉住说个不住呢!”

林旋儿一听,慌了,便道:“怎么又跟奶娘嚼起来?”

“这话奇了,咱们不得敲门么?可巧遇上了奶娘,咱们兄弟头一次来,她不认得,只认得三弟,也不知是不是你没放月钱,拉了三弟就哭个不住。”陆荣泽笑道:“瞧那架势一时半会儿只怕也唠不完,她又不好当着咱们的面说,咱们就先过来了。”

这还了得!奶娘拉住他,还能说什么!

她这头里只说了一声你们先吃茶,便忙着跑出去,走了一圈儿,才在正房廊上瞧见奶娘,果然拉住南辰正说话,于是皱了皱眉头,赶着过来了。

奶娘因深信了林旋儿的话,又因近来都不见南辰过来,正疑心,忽了他,自然感怀,泪流不止,南辰不知何事,只劝了两句,方才渐渐止了,正欲说话,林旋儿便到了。

她叹了一声,忙拉住奶娘道:“他们这会子来了,找人备些酒菜吧!”

谁想奶娘拉住南辰的手不放,回头嗔道:“既是三爷来了,你就该亲自下厨才是!在他面前还呼奴喝婢么?”

林旋儿一时语塞,南辰只笑道:“他还能做饭么?”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49。小伶

149。小伶

话已至此,林旋儿只怕奶娘又再对南辰说什么,当时不过一句搪塞的谎话,如今看来便要成了真,只怕知道了先前这话,更显得自己居心叵测,那还真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于是便让南辰自己倒屋里去,自己则拉着奶娘去了厨房。

年节下头,奶娘和紫菱倒买了些东西储备,倒也方便,不过半个时辰,也淘弄出一桌子菜来,里头兄弟几人正说得高兴,见了忙让座。

林旋儿将菜放在桌上,奶娘只看着南辰笑道:“她还能做些别的,手艺不太好,只是这头里只有我和紫菱两个人,所以买的东西并不多,凑合着吃吃看。”

她这话惹得几人都笑了,陆荣泽指着面前的糖醋鲤鱼问道:“您觉着他能把这个做成这样还算是手艺不好么?”

那鱼烧得极为漂亮,色如琥珀,鱼尾翘起,外焦里嫩,一看便使人垂涎欲滴。

陆荣轩在一旁笑道:“不止,你看着卷煎,只怕咱们园里的厨子也未必做得出这样地道,这可得让我媳妇儿好好学学,老太太就爱吃这口,难怪他总讨老太太的喜欢。叫咱们也讨个好儿。”

奶娘便看向林旋儿,悄声问道:“这两位是?”

林旋儿将忙说与她,这是南辰的两位兄长,奶娘听了半日,方才常常叹了一声,也不说旁的,只看向南辰道:“你还有两个兄长?不知可都成亲了不曾?”

他便笑道:“二哥有一妻以妾,大哥尚未娶妻。”

奶娘点了点头,又问:“那你们兄弟可都住在一处?”

这想得也忒多了些!奶奶那个此刻只怕想着要和妯娌相处,只怕有诸多难处,林旋儿只怕她在说多露多,便笑着推她往外头去,只道:“三爷难得来一趟,你饶这么审问似的,且又当着兄弟们的面,仔细他恼了。”

这话果起了作用,奶娘忙着去了。

她转回去,只见三人早已吃上了,问她要酒,她便只笑道:“我这里没有人吃酒的,只有些跌打药酒,不知可合乎几位爷的胃口?”

三人都笑了,陆荣轩只道:“有肴无酒,乃是一大憾事,不过看你这菜烧得如此好也就算了。”

林旋儿又给他们盛了小米粥,口中只笑道:“怎么又这样偷偷儿地溜出来,仔细老太太知道了!”

她语调轻柔,态度亲昵,一双手柔若无骨,只坐在炕沿上,也不吃东西,只服侍他们,俨然女子之态,陆荣泽心中大惑不解,便是南辰说过的,他自小便充做姑娘养的,也不至如此!

三人吃罢饭,又坐了一会儿,眼见天色不早,便都要走了,林旋儿也不留他们,只将他们送至门口,南辰悄悄将她拉到一边,叹了一声道:“身边儿又每个好功夫的人帮衬着,该自己加些小心。”

她站在台阶上,正好可以和他平视,先前听他劝自己,如今又这样关心,心中不由得愧疚难当,便只小声道:“三哥,我只怕对不住你!”

他并不知她心事,只宽和一笑,才又道:“好端端的说这样的话儿,好不似你这人!”

三人别了林旋儿,才又回到园子里头,因日日有人请着吃年酒,大家说说闹闹,倒也逍遥自在,又过了元宵,方才各自回去了。

陆荣泽打里头出来第一日,倒先没忙着回府,去了一趟东大街,只见大门紧闭,自己也知道规矩,不好上前打扰,便才又往街上慢慢走回去。

他此刻心中满腹狐疑,正低头思忖,只听得云岩后头叫他:“爷,阎大人后头赶着叫你呢!都追了这一道儿了!”

说到这个阎大人,名唤阎清,如今任职工布司务,一应大小事务都依他打理,虽只是个五品官儿,却比那些个郎中爷还风光些,是严世蕃的心腹,私底下同陆荣泽关系甚笃,今儿个也出来转转,正前头茶馆儿里头吃茶,忽见了陆荣泽,忙赶上来喊,只不知道他正想何事,却也不应,只得一路赶着追。

云岩跟了陆荣泽不少时间,似这样的时候都不说话,因常有这样官员后头赶着,陆荣泽懒于应酬,便都充作不闻,可今儿个在后头的是阎司务,便才小声喊了一句。

陆荣泽这才醒过来似的,转头见了,笑道:“你如何在这里?”

那阎清忙擦了一把汗,笑道:“大人越叫越走,真吓煞了属下。”

他便道:“实在不曾听到阎大人在后头。”

阎清也不答话,只凑上前去轻轻嗅了一下,才点头道:“怪道这样呢!酒仙还没吃酒,哪里就能仙得起来?快走!咱们兄弟几个正吃酒呢!”

陆荣泽知辞不过,便只得跟了去。

方才坐定,里头英营缮清吏司许崇、屯田清吏司欧阳宜、虞衡清吏司马维禹忙上前请安,他便只笑道:“这是外头,不必如此虚礼。”

三大清吏司郎中到齐,今日只怕不是普通宴请。

一时大家又客套了一回,便又归了座儿,酒过三巡,就听得有人推门进来,纷至沓来几个扮上的小伶,里头一个唱了两段儿《浣纱记》的词儿,虽唱得不甚好,但扮相尤佳,看来楚楚动人,倒真有一番别样韵味,似曾相识,陆荣泽便笑道:“你们今儿个怎么玩起这个来了。”

阎清忙上前附耳道:“大人,这些便都是相公。你有所不知,咱们改几日要约的是吏部尚书郑爽,他独爱这个,这不投其所好么!这里头转有这样的小伶,长得又都俏生生的,年纪也不大,举止也觉风流潇洒,不同俗人。”

说到这个郑爽,陆荣泽素来有所耳闻,同为严党,自己跟的是严世蕃,而当初大力举荐这位郑爽的是严世蕃的父亲严嵩,听闻这位郑大人家中便又十八房娇妻美妾,不想竟还有这样毛病。

他冷笑了一下,其余众人见他这样表情,都有些露怯,只闷闷地坐着不敢说话。

因又陆荣泽在场,其余几人本想纵情声色,不得不都丢开手,对他极尽吹捧奉承只能事,那几个小相公也鱼贯而出。

几人饮罢,都散了,一路上,云岩忽然小声笑道:“爷您瞧见了没有?头里在你们里头唱曲儿的一个小角儿,倒和咱们认识的一个人有些相似!”

他并不以为意,只轻笑道:“我却不曾注意,像谁?”

云岩只羞涩一笑,道:“我若说了,大爷您可别告诉他去,仔细他恼了!”

他回头看了云岩一眼,便道:“大丈夫什么时候学会这毛病儿,想说便说,不想说便拉到,你自己个儿耍贫嘴,又将我当做长舌妇。”

云岩便忙摇头道:“我哪里敢?只是觉着有一个极像咱们小爷,便是那眉眼儿长得都是一模一样,只狐媚了些个,看着也矫揉造作些个。”

他猛地停住脚步,回头瞧了一眼云岩。

云岩便忙捂住嘴,讪笑道:“我还是不应说的,都怪我这嘴!”

“果真如此?”陆荣泽一脸严肃地问他,云岩看不出他喜怒,便唯有轻轻点头,才又道:“真个像!”

“我正愁没主意!这下子可好了!”陆荣泽一把拍在云岩肩膀上,大笑道:“好!你如今给我办一件事,必要妥当。”

云岩忙点头应了。

他便道:“你上都水清吏司衙门里头,把一个叫做林齐的主事唤道方才咱们吃酒的那个屋子里头去。”

云岩便有些纳闷,只问道:“爷,这位林齐是何人 ?'…'先前怎么从不曾听您提过?”

他只笑道:“只管去了便是,记住!在他跟前儿不要泄露半句,只说我找他便是,让他不得耽搁,立马过来!”

云岩便不再追问,赶着去了。

这里陆荣泽只回到方才那地方安排了一番自不必细说。

且说这林齐果然在衙门里头该班,这大节下头,他竟无一日能够在家中完聚,日日该班,郎中王保因年下跟几个本家吃酒,借着酒劲儿强要了人家一个丫头,本家兄弟自没说什么,只把那个丫头连人带买卖文契与了他,还送了十几套换洗衣裳,谁想到了家中,河东狮吼,自己也不敢家去,只窝在衙门里头歇了,权将林齐呼来喝去,吃完肥鸡,又要肥鹅,刚捶完腿儿又要捏肩,林齐隐忍不下,但想到母亲殷殷嘱托,指望他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又想到自己如今这个官职是母亲拿出来的全部体己,便唯有咬牙忍耐,心里头只恨不得将王保这厮挖心掏肺、碎尸万段,脸上自然也笑不出来,板着一张脸,却也只得如同牛马一般任人驱使。

王保知道他的心思,并不以为意,更以整他为乐。

这日云岩得了陆荣泽的话过来,畅通无阻便来到都水清吏司衙门,他常伴陆荣泽左右,当值之人皆是熟知,因身上虽没有官职,却仍不敢拦他。

王保耷拉着一只手,吃得浑身酒气,用手指着林齐的鼻子冷笑道:“你一个小小的主事,在我面前摆脸子!可知道,只要我在小阁老面前一句话,你就连屁都不剩了!”

卷一 昔日又复来 150。试探

150。试探

“王大人。”云岩见他实在难看,便也不好上前,只在门口毕恭毕敬打躬作揖,也不跪拜,口中只轻轻喊了一句。

那厮正醉得浓,听到门口有人喊他,便知回头见一人站在门口,也看不真切,只见身穿素服,并不曾跪拜,便顺手将桌上一个盘子捡起来向云岩一扔,喝道:“你是个什么玩意儿!见到大人还不跪拜!好大的胆子!”

云岩冷笑了一声,也不躲开,那盘子里头还有两块儿鸭架,油腻腻地砸在他衣裳上,盘子在他脚下碎裂开了。

王保见他不动不摇,怒火更甚,便踉跄着往前头走了两步,正欲开口骂娘,却一下子瞧清楚了云岩,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云岩也不理会,只瞪着他看,一脸不悦。

王保忙从地上爬起来,身后便往他衣裳上拍了两下,满脸堆笑地讨好道:“我不知道是云哥儿来了,未知陆大人找下官何事?”

云岩虽只是个小厮,却生来极爱干净的,因见他满口是油,手上又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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