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近也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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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近也远-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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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的,可是他们一定会问东问西的,还不如你到家里好了,知根知底的,就假装没和我分手,哄哄父母,就几天啊,之后一定不会再做纠缠。”说着还一副举手发誓的模样。可是心里想,不纠缠,才怪!这几天,一定施展浑身解数,都要他全然的绑在身边,一辈子都不离开,不然不叫方问文!
  林哲自然是不答应。
  问文装得双目含泪(虽说是装的,可是如果真的不去就泪眼滂沱了),说到林哲如果不见就是不尊老爱幼,没有同情心爱心,差一点就十恶不赦了。
  林哲就是见不得问文的眼泪,内心深处恐怕也不敢承认,他是受不了那种相处的诱惑,心里软了一下,说服自己不过是几天,而且只是装装,最终忍不住放纵了自己一把,答应了。
  
  只是,问文忘了自己家住八楼。说是八楼,实际地下还有一层柴房,全县城最高没有电梯的楼层。当年县里有规定,凡是超过了8层的楼都要装电梯,电梯在那个年代还是少见的物事,厂子里当然不可能装,于是所有的宿舍都是8层。父亲是单职工,当年分房子按分数进行,于是可怜的就只剩下顶层。
  
  林哲不得已扶着楼梯,走的很慢很费力,那楼梯扶手是水泥砌的,时间长了颇脏,问文了解,虽不甚外露,但林哲的洁癖也是甚为严重,问文忍不住想搀他,林哲却看着她手上已经提满的“礼物”和一些林哲日常用“品”,皱眉拒绝:“你也给我留点面子吧。”问文直想拿手上的东西摔他:“面子能当饭吃?反正现在谁都看不见。”
  林哲还是拒绝,神情受伤,声音低低,叹气,缓缓道:“不能负重,像个男子汉一样的保护你,已经很对不起,就留点自尊给我吧。”
  问文听了呆了呆,心里难受。他不懂啊,其实她不需要男子汉,需要的只是他和她,在一起。看着林哲这般的辛苦,心里直是后悔不迭,自己居然无意中逼他到此境地,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最不愿面对的身体上的羸弱,在第3次林哲不得不停下来歇一会儿的时候,问文忍不住,急得直哭:“不见就不见了,骗了父母也不是真的。”
  林哲竭力的调整着呼吸,神情坚定,只是微笑:“既然和父母说了,我也爬了大半,自然要继续,哪有现在就放弃的道理,我没关系。”待气稍顺,将她温柔的小手宠溺的放到嘴边一吻,慢慢道:“我只是休息一下,给我点时间。”语调中充满了歉疚,只是眼光深沉,其中透出来那种浓浓的宠溺怕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他们到家已经颇晚,在七八楼间的楼道歇了好久,声控的灯明明灭灭好几个轮回,还用上了药剂,林哲声弱气喘的情形才稍稍好转了些,可即便如此,他的气色还是把父母吓了一跳,问文不想扯太远,也不好解释,就用重感冒搪塞了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林哲居然也配合的没有拆穿。幸好已到了晚上,父母也没多问,快速的安顿好他们俩,有相对长的时间让他得以休息。
  
  只是此时客厅里又传来了林哲几声低咳,问文心里随之惊跳了几回,即使在帮着母亲磨着米浆也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昨天夜里冷得出奇,毕竟家在岭南,家里常住人口也少,就没备额外的热风扇和电热毯,虽然多要了棉被已经垫得挺厚,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上了天气的冰湿,问文自己伸入被窝都觉得冰凉,心里就更担心林哲受不住,他这一天体力消耗甚大,可是外间天气更是百年难遇的寒冷。忍不住偷偷挪去他的房间看看,果然,是又起了身,身上披着厚厚的大衣,脸色已是发青,神情甚为痛楚,正从箱子里拿出了常备的药物,就着水服下。听得响动,转头,虽然满是疲惫,喘息难定,却还倚着桌子向她歉意一笑。
  问文觉得自己真看不得他的笑容,只是这么稍稍凝望,心已经沦陷。
  但是更是看不得他痛苦,心疼得要命,连忙过去将他狠狠的按到床上,垫高了枕头,让他呼吸顺畅些,又看了看桌上的药,摆得乱七八糟的有好几种,都是英文,她只认得止痛药,林哲用过,其余基本不认得,但至少这告诉她,他的腰疼又犯了。
  看他还想起来,连忙撂下狠话:“不许动!有什么我去做,等我。”
  说罢,自顾自的出去,不想惊动父母,就在自己的房间东翻西找找到了几个暖水袋,灌上热水,细细的裹了毛巾,垫了三个在林哲腰间,又扔了一个进被窝里,然后动手就要脱林哲披上的大衣。
  林哲坚持自己来,问文也不再勉强,只是在他慢动作的同时,自己快速的钻进了被窝。面对着林哲回头的一脸不高兴,也不在意,反而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厚脸皮的伸出双手,轻轻地圈住了他的腰部,装得一副委屈的样子说:“我那边太冷,你这舒服,你就做一下我的暖水袋吧?”
  林哲似乎怒了,坚持问文回房,问文不干,林哲喘息威胁:“不要忘了,你父母可是在呢!”
  问文是无论如何都不放心这么冷的天他一个人辗转反侧,也僵了脸:“我不怕。那样你在我父母面前就更升一级,从男朋友变成未婚夫。”
  林哲低低的怒喝了一声:“方问文!”
  问文却施施然,常常的应了一声:“哎~”
  林哲似是怒极,胸膛起伏不定,问文揽住林哲的腰,偷眼瞧他,剑眉挺拔,这男人生气也这般好看。心里甜滋滋的,一只手轻轻地移到林哲的胸前,一下一下的帮着林哲顺气。
  只是她高兴太早,过了好一会儿,林哲突然嗤嗤一笑,话语冷冷:“你以为我就拿你没办法了?我们的协定作废了。”
  问文一听,一愣,一僵。天,这人怎么翻脸怎么比翻书还快,看来是逼急了来硬的了,自己要改变策略才行。
  顿了顿,低声恳求:“君子一言,你都答应了,现在才反悔,不是在我爸妈面前拆我台吗?而且我真的是冷,就今天,就今天一天。真的没有暖水袋了。”声音是悲悲戚戚,真是多可怜有多可怜。
  林哲皱了皱眉,伸手就想拿一个暖水袋扔回去,谁知道问文像知道他想什么似的压住了他的手,有点认真的劲儿:“你受寒的话明日一定起不来,你刚刚不是和我说了吗?既然是我带回来的男人,不管是真是假,都不应该让老人担心,如果你病了,我百分之两百保证,我爸妈一定一定会很担心!”顿了顿,犹豫了半天的话还是出了口:“而且,如果你因此受苦,我一定会很内疚,痛苦,就算是朋友,你不是说过想让我幸福吗?那就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抬起微微润湿的眼眸,静静的看着他。
  
  林哲看着问文,清澈微润的眼眸,里面带着无法掩饰的担心。心里暗叹,原来,自己看起来已经是这般的虚弱了。良久,终于松了松手。罢了,就放纵自己一次吧。
  问文知道危机过去,如同打胜仗一般的高兴,即使他背对着她暗暗生着闷气,也不管了,轻轻的揽着他,满足的继续入眠。
  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自然而然的觉得踏实,幸福就触手可得。
  只是这晚上,问文才真切知道林哲过得不易。整晚半躺着不说,还辗转反侧,不知醒了几回。腰部才稍稍放松了些,好不容易眯着了,半夜间又喘得厉害,偏偏还怕吵醒了她,背对着她,压抑着咳嗽,身子因为气息不顺,痉挛得就像只虾,问文感觉手下揽着的身体随着压抑的咳嗽微微颤抖,心痛如绞。如果不是自己刚好起夜,还什么都不知道。心里暗暗叹了口气,手上轻轻的帮他抚背顺气,他身上一震,终于不再压抑,待一阵咳嗽过去后,回头歉疚:“吵醒你了?”
  问文笑笑摇头,起身帮他到来一杯热水,看着他慢慢喝下,轻轻的问:“总是睡不好吗?每天?”
  林哲微笑,轻轻顺着她的头发安慰,“不是,别瞎想。”
  问文没再说话,也笑笑,只是之后更缠人的用整个身子都贴住了他的后背,贪婪的吮吸着属于他的独特气息。他的气息很好闻,但可能是经常打点滴和中药也不断的缘故,总有种医院里的消毒水和草木混合的味道,虽然清新却也提醒着痛苦。脱去了大衣,他的身体更显瘦削,问文揽着他,没事般的继续入睡。只是眼泪不自觉地漫上了双眼,滴落在床。
  林哲这般折腾到了到了黎明时分,才略略入眠。
  可是这厮到了白天,不知道是否是吃了药的缘故,居然精神了很多,还在棋盘上和父亲厮杀了好久。问文满是疑惑,准备好的一番说辞全然没用上。
  




第80章

  母亲见她走神的样子,实在看不过眼,顶着她的额头鼽她:“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不用你了,赶快出去吧。”
  问文也不推辞,抱歉的笑了笑,亲了妈妈一口,也挤兑妈妈:“你和父亲棋没学会,反而学会了这话来笑话女儿。”脚上却不停留,飞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客厅里的人影,果然,气色差了不少。额头已经有点见汗,不时还变换姿势,问文静静的走过去,轻轻地揽着他,让他靠得舒服些,父亲这把正处于劣势,一看女儿来了救场,居然也耍起了小心眼,棋子微微一推:“你们二对一,这把算和了吧!早早的,你们小两口玩去。”
  问文看着老父亲这般难得的耍着孩子脾气,也起了心思和他假意较真一番,抱着林哲,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肩膀,扁了扁嘴,指着父亲:“切,耍赖!”
  父亲有点不好意思,顾左右而言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后来老脸一落,瞅着问文,摇头大叹,也故作生气了一把:“女大不中留啊,连爸爸都不帮了。”只是接着便是哈哈大笑。
  过了一会,又似乎不太服气,又有点认命似的看着林哲,语气虽然凶狠,只是听得出来还满含笑意:“你真是不会做人啊,她还是我女儿,也不懂讨好一下未来岳父!一看就是社会历练太少。”配合着还作出一副生气惋惜的样子。
  问文心里又好气又好笑。讨好?老爸你现在有多高兴知不知道。社会历练太少?老爸你最近没看财经日报阿?他商场上的对手怕一定不会这样认为。更甚的是居然说出“岳父”,虽然代表着父母对林哲的认同,但还是有点女儿家的不好意思,心里也颇不是滋味,连忙制止的喊:“爸!”林哲不要说是求婚了,连这几天都算是她使诡计偷来的。偷眼看看林哲,居然面对着诡变的商场都面不改色的他脸上居然也有些微红,轻轻的用咳嗽掩饰,也没有反驳。
  父亲识趣的把客厅剩给他俩,摇着轮椅溜进了厨房的路上,还不忘重重的拍了拍林哲:“你身体太差了,快养好,不然我可不嫁女儿给你!”再不管女儿之后追着想说什么,乐得屁颠屁颠的哼着含糊不清的沙家浜就绕了过去。
  自然,他不会没看见,客厅里林哲望着问文,尴尬的笑。
  问文也尴尬的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少有的,她只是继续从后面揽着他,做着最近她很喜欢的动作,把他的双手抓到自己手上把玩。
  只是惶然一惊!
  天!怎么这么凉!
  岭南的冬天本来就不太好过,偏偏今年是这么冷,外面还下起了小雨。今天母亲还唠叨,这么多年来就没见过一个冬天象今年这么阴冷的,时间长,这雨简直就象冰一样的刺骨,只是出去一会儿买萝卜,打伞的手带着手套都僵得动不了,看城边的山上,冰都好多天了,根本没融,都不知道谁说地球变暖了。
  其实握他的手前也早有准备,他一向体温不高,但冰冷的程度还是让问文有点吓到。父亲和林哲身体都不太结实,厅里已经放了暖炉,温度已经比别的地方高了不少,可是林哲的手却还冰冷僵硬,握着他的手,稍微弯曲变化一下姿势,甚至都能感受到指节弯曲的响声,也不知道是因冻还是瘦的缘故,心里就是兀的一疼。
  有点沮丧,头依着他的肩膀轻轻绕到前面去端详着他的脸色,父亲不在,林哲也不掩饰他的满脸倦意,轻咳两声,轻声安慰,也反握着问文的手:“我的手一向偏凉,你帮我暖暖就好。”
  问文却再不管不顾,拉着林哲进了房,让他服了药,逼着他躺上床,林哲拒绝,也有点歉然,轻轻的说:“大白天的,快吃午饭了。”
  问文心里又是一疼,边忙进忙出,边说:“别不好意思,就在房里吃吧。你感冒了,父母不会在意的。” 一不做,二不休,问文还顺势躺上了床,废话,不然靠他自己,怕用几个热水袋,在作用不到的地方,被窝估计永远都是凉的。林哲忙推她,“会给父母留下坏印象的!”
  问文却厚上了脸皮,凶了起来:“是你父母还是我父母?你了解他们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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