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茶寮的女人(倾雨篇) 作者:人生了了(晋江2012.10.16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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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茶寮的女人(倾雨篇) 作者:人生了了(晋江2012.10.16完结)-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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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子惊奇道:“姑娘也懂医术?”
  “略知一二。”想了想又加了句,“不知这药服了多久了?”
  那女子感伤道:“一年多了。”
  “这药药性偏重,不能这么吃的。”我皱眉道。
  “这……自家母病后,大夫也来了不少,可开的药吃来吃去也不见转好,眼看着家里的日子一日不如一日,家母自是再不肯花这银子,便还是照之前的方子吃着……”
  听了女子的话,我犹豫地看了看小苏,她心领神会道:“你若不放心,就去看看吧。”
  “可是……”
  似是知道我顾虑什么,她笑道:“没事,那‘斗才节’晚些再去也是一样的。”
  听她这么说,我也不再迟疑,转而对那女子道:“姑娘若是愿意……”
  “愿意!愿意!”那女子也听出了我们的意思,欣喜道,“姑娘愿意替家母治病,真是在下求也求不来的好事,二位快请跟我来。”
  路上互报姓名,那女子自称姓沈名文瑛,家中除了病重的母亲还有一个妹妹、一个夫郎。
  沈家虽然地处偏僻,环境却很是清幽,几间毛瓦房用竹篱笆围着,边上都是些类似的人家,远方的飞鸟、近处的鸡鸭组成一幅流动的山水画。
  那沈大姐一进院子就嚷开了,从屋内走出个很是清俊的男子,埋怨了几句妻主的大嗓门,又疑惑地看了看我们,相互客套了几句,我们便随着沈大姐进了里屋。
  沈母病恹恹地瘫在床上,说话有气无力,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苍老。
  我细细诊了一会儿脉,沉声道:“夫人这病似是郁气所至。”
  “不错,不错,聂姑娘可有法子医治?”沈大姐道。
  “医治不难,我先开副药方,长期服用总能改善的。”接过沈夫郎递来的笔墨,仔细写下方子,又道,“不过这方子也是治标不治本,若要彻底根治,心病还须心药医。”
  “唉。”沈大姐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当年我家也算这曲阳的富户,可自从几十年前叔公与那姓楚的斗才输了比赛,沈府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官府为巴结新科状元,明里暗里没少打压我们的生意。时日一久,昔日朱门绣户的沈府也就成了今日这般光景。家母便总盼着能在这‘斗才节’上替沈家雪耻,想当初我也参加过两届,可……如今就盼着我妹妹争气,一举夺魁,沈家也能出了这口气。”
  她这一提,似乎也想起我们还有“斗才节”等着看,正好她要去给因为参加斗才已经先行一步的妹妹送饭,于是大家便决定一起走。
  路上沈大姐不但为我们介绍了这斗才的具体方法,还说了不少往年“斗才节”上发生的趣事,说说笑笑中转眼三人已临近这“斗才节”的主要场地——曲河河畔。
  远远就听见丝竹声、议论声咿咿呀呀交织成一片,等到了近处,当真是人头攒动,游人如织。沈大姐先去约定的地方等妹妹了,让我和小苏看完了回头一起吃午膳。
  其实上午的才艺表演已接近尾声,我和小苏找了围观人群相对较少的几处看了看,大多是写字作画、吹竹弹丝之人,偶尔也有几个刺绣的。不过也正因为围观的人少,那些人的才艺都说不上太优秀,看了会儿便没了兴致,于是我和小苏便慢慢往回走着。
  “幸好倾雨没去参加比赛,不然就他们这水平肯定没戏。”小苏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脸微红。
  “倾雨真的不知道吗?”她挑起一边的唇角,坏坏地笑着。
  “我……你……”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觉脸上又红了几分。
  她又换了认真的口气,轻声道:“其实我说的是真心话,当初柳玉郎为讨齐岚欢心,闹着非让你指点他琴艺不可,我至今还记得你当初那曲《倾情》弹得是何等深挚缠绵、动人心魂。”
  “真的?”明知她不会骗我,可还是忍不住想要确定。
  “嗯。”她点头,“以后若有机会,倾雨可愿再弹给我听?”
  “好。”只要你想听,不管几次都好……
  “只是为我?”
  “嗯。”以后,都只为你弹……
  “傻瓜。”她又来揉我的发,我也不答话,脸上扬着开心的笑,还有一些止不去的烧。
  回去的时候沈二姑娘已经到了,沈大姐见我们回来连忙替她妹妹沈文瑾介绍,沈二姑娘免不了又千恩万谢一番。寒暄过后,四人在树下围个圈席地而坐,边吃边聊,很有一番风味。
  听沈姑娘说这次男子组出了个很厉害的人,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就完成了副《百鸟图》,而且画工十分了得。沈姑娘还抱怨说可惜那人画完就走,她来得晚也没能见着,只听说是个蒙着面纱的。这倒令我想起了那位冷若冰霜的公子,不过也不一定就是那个人。
  “沈姑娘是表演琴技吗?”我看了看她边上的七弦琴问。
  “嗯,不瞒你们说,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斗才节’,紧张得我这心突突突地就跳得没停过。”沈姑娘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紧张什么?我看你在家弹得不是挺好!”沈大姐斥道。
  我不觉莞尔,从小我就特别羡慕有兄弟姐妹的人,不禁安抚道:“到时候上了场就好了。”
  “希望吧。”沈姑娘耸耸肩。
  下午的才艺展很快拉开了序幕,沈姑娘一上场整个人感觉果然立刻就不一样了,我中肯地对小苏小声道:“沈姑娘的技巧很娴熟,很有表现力。”
  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一曲弹罢,周围已围了不少人。和沈家姐妹打了个招呼,我和小苏便退了出来。走走看看,优秀的不少,不过以乐器类来说总觉得还是沈姑娘略胜一筹。走着走着看到有个女子正在作画,新奇的是她不是用笔画而是用嘴吹,先在纸上滴一点墨,徐徐地往上吹,以墨迹来看像是在画树干,吹一段,滴一点墨,等吹到一定的地方突然重重地“扑”一口气,树干变分成了几条树杈,然后重复着吹、滴、“扑”,没多久一株梅枝便成形了,最后用指腹沾一点红色的墨汁,随意地点在梅枝上,时深时浅,染出多多梅花,大功告成!
  我看得入迷,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小苏分享我的心情,转头,却发现她居然不在身旁!心里没来由的一丝恐慌,这是同游到现在她第一次没打招呼就离开了,虽然明知她不会不告而别,可心里就是没来由地一阵失落。
  周围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不少人,慢慢挤出人群,其实不是不可以用内力震退他们,只是我无意伤人,好不容易出了人群,急切地左右张望,总算见到了那抹浅黄的身影。
  
  
  
  第7章 一曲倾情
  “你去哪了?刚刚一转身没看到你,我……”语速又急又快,不算太小的声音泄露了一丝委屈。
  “对不起,我刚突然想去解手,见你正专心看人作画就没告诉你,害你担心了。”
  闻言,我摇了摇头,刚刚的反应自己也吓了一跳,平复了下心绪后道:“没关系,不过下回还是告诉我一声的好。”
  “嗯,这次是我不对,下不为例,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也表演个才艺给倾雨看可好?”她柔柔地询问着。
  “真的吗?”有些欣喜,有些好奇。
  只见她变戏法似地亮出片叶子,放到嘴边轻轻吹着,正是当初我弹的那首《倾情》。
  “真神奇,我第一次知道叶子也能演奏。”一曲吹完后我惊奇道。
  这时边上有人道:“这位姑娘,能否借一步说话?”
  “什么事?”小苏表情臭臭的,口气有些不耐,我这才注意到周围已围了不少人。
  那人挠挠头,有些尴尬道:“其实我是本次‘斗才节’的评审,刚见姑娘的才艺十分新奇,不知您是否有兴趣参加明日的正式比试?”
  “没兴趣。”小苏说完一把拉过我的手拔腿就走。
  “欸,姑娘……姑娘……您不妨再考虑考虑……”那评审还在挽留,小苏暗自运气,逼退四周的人潮,没多久就拉着我走出老长一段路。
  来到处较僻静的地方,她停下脚步,呼了口气道:“唔,这下没人打扰了。”
  “小苏你这是怎么了?”我疑惑道。
  “没事,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
  “这个。”她从袖子里拿出根东西。
  是用五彩丝线编织的链子,中间穿了块上好的檀木。
  “给我的?”我有些不确定道。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也知道那这链子代表的意思。我只是有些无法置信,害怕期望越大失望越大。其实刚刚的赛场中有好些个摊子都在卖这东西——他们叫它“情人扣”。
  “嗯。”她肯定地点头。
  我伸手去接,手指无法遏制地擅抖着。
  她却突然收回了手,我心里一紧,却听她道:“你可想好了,收下了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嗯。”我红着脸小声应道。
  她替我将情人扣扣上,又从袖子里拿出根一模一样的打算自己扣上,我轻轻扯过链子,默默为她扣上,刚扣完,就被她拉住了手,唤道:“倾雨。”
  “嗯?”
  “我……可以吻你吗?”
  “嗯。”这一声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应完我已经完全不能动了,脑袋里一片空白,感觉她慢慢地靠近,小心地触碰,痒痒的,从唇上到心头。她的生涩令我心底漾起一丝甜蜜,可这家伙——熟练得好快!
  不记得吻了多久,可能很久,又好像也没多久,总之停下来的时候她自然地把我搂进怀里。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什么?”
  “就是……就是我是男子的事。”声音低低的。
  “哦,那个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知道了,不然我哪会失手?”
  “你!”我忽地抬头看她,原来她竟是这么早就知道了,突然觉得曾经患得患失的自己好像个傻瓜!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傻瓜,怎么会呢?”重新把我揽入怀里,“我只觉得你很可爱。”
  “真的?”声音闷闷的。
  “嗯,帮我看顾茶寮的倾雨很可爱,收服‘素贞’的倾雨很可爱,得到绣球不知所措的倾雨很可爱……”
  我轻轻挣动了下以示抗议,她笑,继而把我抱得更紧:“勇救齐岚的倾雨很可爱,我喝醉的时候照顾了我一夜的倾雨很可爱,在草庙里打扫灰尘虔诚礼佛的倾雨很可爱,对着素女认真许愿的倾雨很可爱,半夜偷偷跑去洗澡的倾雨很可爱,别别扭扭要坐在桌上打坐的倾雨很可爱……”
  继续挣扎抗议!
  “别动,还没说完,嗯,阻止街头暴力的倾雨很可爱,替沈母治病的倾雨很可爱,说要弹《倾情》给我听的倾雨很可爱,不过嘛……”
  “不过什么?”
  “会吃醋的倾雨最可爱了。”她轻轻一笑道。
  “胡说,我什么时候吃醋了?”
  “没有吗?当初不知道是谁酸溜溜地说‘那风公子怎么办?’,也不知道是谁一而再再而三地问我‘你真的舍得离开那个人?’”
  “我……对了,你当初不是说……”
  “说什么?”
  “说你对一个人有好感。”我别扭地别过头不看她。
  “是啊,而且不仅有好感,我现在更确定我就是喜欢他。”
  “你……”
  “傻瓜。”她捏捏我的鼻子,“我说的那人不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咯。”
  哼,又叫我傻瓜,不过我决定先不跟她计较这个,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等着确定:“那个人是我?”
  “我有说过是别人?你看,连自己的醋都要吃,还不承认你就是个小醋桶。”说完又一次把我搂进怀里。
  “呵呵。”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就笑了出来。
  “在笑什么?”
  “我笑师傅果然没有骗我。”当下我把师傅命我去南方有水处寻找姻缘的事说了一遍。
  “你师傅还真是料事如神,果然是个世外高人。”她道。
  “嗯,师傅是我最敬佩的人。”我自豪道。
  “那等我们这次旅行完了,就去请师傅她老人家做主把你嫁给我,你说好不好?”
  “嗯。”红着脸应道。
  “真谢谢你师傅培养了个像你这么出色的男子给我。”
  “我也要谢谢师傅让我遇见了你。”我笑道。
  她想了想又道:“那看来我们还要感谢一个人。”
  “谁?”我好奇道。
  “寄雪啊。”看着我疑惑的表情她解释道,“我这人啊,其实挺被动的,当初虽然对你有些好感,但若不是寄雪提醒我不要错过了幸福,你辞行的时候,我很有可能就真的放你走了。”
  感觉到她有些后怕的收紧手臂,我真诚道:“那还真要谢谢他。对了,我也有东西要给你。”说着取下挂在脖子上的玉佩,“这个是师傅捡到我的时候就带在身上的,这些年我一直随身带着,送给你。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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