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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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从容-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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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是以,自长歌三岁后,我一直没有消息。”

  “要说这二姨娘,也真是……那么干净,明白一个人,只是被仇恨蒙敝,变成了个高深莫测,让人琢磨不透的魔症了。”李妈妈叹道。

  “怪只怪我们老爷自己个儿,去烟花柳巷也就算了,偏偏去招惹人家好端端的女孩儿家,招惹那刚烈的谢氏秋娘也就罢了。二姨娘可是有夫之妇,况且人家二姨娘夫妻和顺,娇儿绕膝。只因你老爷一时的色心贪念,毁的是一家三口,几世才能修来的一辈子。若是换了我,也恨!”柳氏喃喃道。

  五可先前听到陈长歌智取顾青琛那一段故事时颇觉津津有味。后来听着这三位中年欧巴桑没完没了地絮叨古代妇人间的家长里短,恩恩怨怨,颇觉头痛不堪。虽然自己未来的人生极有可能充满了这样凄惨,狗血的故事。但,得过且过,耳根子能清静一日是一日。

  懒惰是古代人和现代人都拥有的共性吧,在过去的一年多里,陈五可日日小心翼翼为人处事,生怕被人加害了去。如今走在去京城的官道上,马车上的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将来忧心忡忡,这种时节是无法算计别人的,哪怕是极微小的,只属于语言的中伤。是以五可心中那根绷紧的弦便格外放松,时不时打开车帘瞭望一下外面的景色,虽是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其实她是在休息,调整。

  方才拉上窗帘,忽然车外响起急促的弹窗声。柳氏,李顾等人停止了絮语,五可还没掀起打开车窗的帘子。外面传来陈无垢清澈朗润声音:“五妹妹,坐在车里一定很闷的吧。枣红和云里雪都被我带了来,反正行程慢,要不你下车,我教你骑马吧。”

  柳氏原想让陈无垢与他们共乘一辆马车。可是陈无垢却舍不得跟自己的枣红马分开。更舍不得父亲无意中留给自己的微一念想——陈俊恒的坐骑云里雪。他千方百计,使尽浑身解数,终于磨动柳氏,由自己和牛四分别骑了枣红马和云里雪在后面跟着车队。

  牛四在搬家时(。kanshuba。org)看书吧物品,智斗王管家的过程中接连累了几日,精神很是萎顿。只骑了半日马,便累得去仆人所在的大马车中睡觉。陈无垢颇觉无趣。见前面这段官道上人迹罕至,便邀五可出来,要教她骑马。

  顾妈妈闻听这句话,大吃一惊,忙不假思索地道:“无垢少爷,你骑马也就罢了。还要五小姐骑,这可使不得。一个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可怎么是好?”

  柳氏李妈妈也随声说是。

  “娘亲,可儿闷坐车中也是无趣,不如让我和无垢哥哥学学骑马吧!您那日说一到京中就要让我和三姐姐,五姐姐学习礼仪闺训,日日深锁闺中,大门不出,二门难进的。女儿恐怕这一世再无法领略自然风光。您就放纵我这一回吧。”五可将小身体伏到柳氏的膝头,爱娇地摩蹭几下,柳氏不由心软。

  “好吧,你且换了短衣打扮,以免穿着衣裙上下马不便,摔了跟头。”

  得了柳氏命令,陈无垢兄妹立即精神抖擞。不待丫环帮忙,五可已麻利换了男装,解开发辫,随意地挽成最简单的古代男子发髻。

  37惊马 (2)

  “孩儿陈五可拜见母亲。”跳下车来,陈无可极其正经地模仿起陈无垢往日模样。拉拉长袍下摆,单膝跪倒,给柳氏鞠躬请安。

  除了在戏台上,柳氏从未见过女孩儿扮成男装过。她平日见惯五可俏皮撒娇,今日猛见她扮成青衣小童模样,装模做样的上来与自己行礼,只觉新奇可爱。那青色衣物,映衬她娇嫩的肌肤,越显得肌肤胜雪,清丽脱俗。这孩子真是出落得越发的美丽了,真不知她长大后,美得是何等的惊心动魄。

  “夫人,您瞧,这五小姐打扮成男孩子也是这般清俊可爱,把无垢少爷都比了下去。”

  李妈妈由衷赞美道。

  柳氏经不起沿途颠簸,竟又有些困倦起来,打个哈欠,挥手要五可起来:“无垢你要好好照看你妹妹,莫要摔着撞着的。车夫,咱们继续赶路。”

  柳氏的马车缓缓前行,后面三锦四绣见马车半天也没走动,不知前面怎么个情形。便差了朱砂,扣儿去看,朱砂回说是无垢少爷要教五可骑马。夫人这才让马车驻了半日。

  四绣目露凶光:“早知道他就对那小妖精好,骑吧,骑吧,马失前蹄摔死了才好。”

  “四妹妹,你可莫要胡说,你没见你口里的小妖精出挑得越发美丽,没准将来她凭这容貌成就了好姻缘,你我须得仰望于她,靠她帮助也说不准的。”三锦挑动车门,看着青衣映衬下,陈五可那姣好的容貌,若有所思地说道。

  “她母亲生得美,也不过撞见了咱那色鬼老爹,成了薄命鬼。她随了她那薄命娘,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四绣也看见了五可娇俏可人的模样,心中涌上莫名的恨难于消散。

  “四妹妹,你这话却不对了,她母亲那是没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姑。她却不同,小小年纪,便古灵精怪,便能哄得母亲欢心,日后进了京,母亲定不会像对你我一样,敷衍了事……”

  看着小巧玲珑的陈五可,站在高出她两头的枣红马下。陈四绣双手握成拳,重重地砸了下车板。不想撞疼了手,发出一声哎哟,陈三锦看着她呲牙咧嘴的狼狈模样,方才还觉得心头无端郁闷,忽然间就畅快无比。

  身材娇小的陈五抬头仰视那匹高大威风的枣红色骏马,紫涨着小脸不知该如何是好。若不是前世的自己由于双腿瘫痪,今世也不会对各种锻炼腿脚的功夫都这么贪婪。以致于眼高手低,这会儿骑士难为。也是的,枣红马去年还那么矮,才高出自己半个头。怎么就比人长得快,今年就有两个自己这么高。这么高,蹄子那么矫健,自己一个不小心,便被枣红卷出二里地,魂丧马蹄下的蠢事,可不是她陈五可干的。

  “五妹,那马的右侧不是有马蹬么,你踩着马蹬上去,在马鞍上坐稳。抓紧马缰就是。”陈五可在陈无垢面前的表现向来是踏实稳重,胸有成竹的。如今一见自家妹子那惶然失措,如上刀山下油锅的煎熬模样,不由得哑然失笑。

  “要不我下来帮你?”陈无垢坐在云里雪身上,用手遮住灼人的阳光,询问道。

  “不用,我能上。”陈五可倔强地一咬牙,幸好枣红还算听话。她使足了吃奶的力气才踩了脚蹬。陈五可终于手忙脚乱地爬上了马,半趴在马鞍上说道:“无垢哥哥,你的枣红太强大了,我差点上不来。”

  陈无垢笑看着花容失色,胆颤心惊的五可,温言道:“别紧张,抓紧缰绳,夹紧马。拍拍它的屁股,就可以走了。”

  陈五可微松了口气,但心头还是异样的紧张。小心翼翼地说了句:“走吧。”轻轻一夹马,那马便走了起来。

  “瞧,就是这么骑的,不错。”陈无垢骑着神骏的云里雪,紧紧跟在五可的后面,好声好气地鼓励道。却不知陈五可坐在马上,如坐针毡。才窜出几步,那马的速度就快了起来,先前五可在马上只勉强保持平衡,根本不知该如何驾驭。

  忽然,很远很远的前方传来一声马鸣。或许同种动物之间都是心意相通的吧,枣红忽然应喝,长嘶一声,撒开四蹄向前飞奔而去。陈五可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救命,救命,无垢哥哥,快点救我!”陈五可在马上尖声狂叫,并不停地胡乱拍打马的臀。枣红马可能受到了惊吓,跑得更快了,四蹄如飞。迅疾如风,风在耳边呼啸,陈五可眼看着路两旁的树木在急速地倒退。身在马上,竟有如在悬崖边,又像是直立在疾速开动的火车顶端那种,身体悬空、摇摇欲坠似的感觉,没有屏障可做为依靠,随时都可能落下,跌得粉身碎骨。

  “救命啊,救命啊。”陈五可整个身心都被那种越燃越炽的恐惧火花胀满,忍不住在飞驰的马背上放声嚎哭,带着对生命的无限眷恋本能地发出绝望凄厉地的狂呼。可是,云里雪早已被枣红马远远地甩在身后,此刻,谁来救救她?

  现在只有闭目等死的份儿了。陈无可极力睁大双眼,却什么也不看了,只听见耳际忽忽的风声,她觉得自己在腾云驾雾,脚下无边无际,自己如高空爆破的陨石,随时都有粉身碎骨的可能。她听见身后无垢声嘶力竭的狂喊,可听不清他在喝着什么。

  她彻底绝望了。

  突然,不远处有两个身穿华服的影子策马扬鞭向这边奔来。失了蹄的枣红不管不顾地冲着其中一位的马头横冲直撞过去。五可的尖叫声穿越云霄。后面传来陈无垢恐怖而绝望的长嚎……

  38惊马  (3)

  恍惚中,陈五可似乎看见一匹马头一偏,让过枣红,一双颀长有力的手掌像一道闪电从云雾中穿过来,紧紧抓住了枣红的马缰。那人的双手一带,顺势勒紧缰绳。五可小小的身躯已稳稳地落到他怀里。枣红接连趔趄几下才停住了脚步,却彻彻底底被那双云里手制服。

  陈五可知道自己终于安全了。煞白着小脸儿呆怔了半晌,浑身开始不停地颤抖。紧紧抓住那人的袍袖,抖动着小小肩膀,呜呜地哭个不住。那锦衣公子好似有洁癖,见五可的泪水湿了自己衣衫,不由大怒,嫌弃地抖了抖衣袖。小指不小心勾住了五可的头发。五可凌乱的发辫顷刻间披散开来,一头乌鸦鸦的青丝如锦缎般流泻肩头。

  旁边那蓝袍男子眼前一亮,呆了半晌,然后拍手笑着打趣道:“我道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童,却原来是个美貌可人的小姑娘。美人在抱,何等地销魂。云兄,你这回可是英雄救美。不知这女娃儿会不会以身相许。”

  锦衣男子一惊,去看五可,只见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瞧着自己,因是方才惊吓过度,半开半合着樱桃小口。黑白分明的大眼间竟然氤氲着泪雾,水光潋滟。那番楚楚动人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不免心生怜爱。

  “怎样,现在年岁尚小,再过几年也是个绝色。”那蓝袍男子调侃的目光不停地在五可和锦衣男子的身上打转,语气暧昧可疑。

  锦衣男子闻言,面色大变。挺秀的眉峰拧成一个无法松散的结,回身斥道:“顾三,你不可信口雌黄,你明知我……”他回身对蓝袍公子极力分辩,却不料想,顾此失彼。手上力道一松,五可整个人便自他的马上跌落在地,“扑嗵”一声摔个实实成成的屁股蹲。

  蓝袍公子不由朗声大笑:“想不到我们自命不凡的云二爷也有如此尴尬的时候。”

  锦衣男子又急又气,又羞又恼,却无法向那蓝袍公子发作,便立起了眉毛,瞪圆了一双豹眼,对着疼痛难忍的五可厉声骂道:“你个蠢才,如此地粗笨,竟还敢在官道上骑马,若不是小爷我眼疾手快,你早已成了我铁骑蹄下的亡魂。”

  陈五可先前被吓得魂飞魄散,还没从懵懂醒转过来,偏偏又被无情地摔了一记。可能是两种互不相通的强大气流碰撞起了反作用力,在那青衣公子调笑云姓锦衣男的时候,竟发生了奇迹般的热点转移。

  陈五可努力用双手支地,略略抬臀,不让那疼痛部位粘到地面。双眼如刀,狠狠地剜着两位华服男子,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道:“两位相貌堂堂的大家公子,路遇惊马,任由小女跌落马下不救。犹自拿小女比做那路边野草闲花,随意调弄取笑。请问这是否谦谦君子行为?”

  “……”蓝袍男子怔怔错愕半晌,再望望陈五可,竟然哑口无言。

  “你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谁许你胆大包天。爷我才救你一命,你不知恩图报磕头言谢也就罢了,竟回身反咬爷一口?”锦袍公子起初犹自不信,待听完陈五可的那番话,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面上青筋暴起,穷凶极恶地对地上的小小女孩囔道。差没跳下马来,就地踹上女孩两脚。这一幕,在残阳如歌的夕阳下,形成一副诡异的图画。莫不是大灰狼要吃掉小红帽,悄悄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假相。

  陈五可冷笑一声:“哎哟,这是哪家公子,面目凶似猛虎,目光厉如恶狼,莫不是想要将小女千刀万剐了才解气?小女我绝不是被吓大的,那位蓝衫相公在一旁可以做证,是不是你将小女掷到地上,又是你们说些闲言闲语诋訾小女。请问小女我可有一句虚言?”心里虽然也畏惧锦衣公子方才握紧的咯吱做响的铁拳。但是心里已然被气成内伤,若想顺过这口气,绝对不能被他们的气势吓倒。

  两下里正僵着,幸好面无人色的陈无垢已及时赶到,下马扶起五可后,恭恭敬敬向两位华服男子施礼:“多放两位大哥救命之恩。要不然舍妹此时早已身涉险境。敬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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