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小修女(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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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呆小修女(寄秋)-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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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後面……」他回头一看,果真有个火气十足的男人走了过来。

    「女人,你敢给我偷人!」一说完,夏维森霸气地搂过她,狠狠的一吻宣示主权。

    「你以为我有那麽勤快呀!偷人很伤神的。」她一副浑身无力的样子赖在他身上。

    「小米虫。」他轻笑的取笑她,接著面容一变,看向多馀的障碍物,「你是谁?」

    「管玉坦。」她大概不是修女。

    管玉坦?「没听过,你是干什麽的?」

    「T大讲师。」

    「※的,我最讨厌有学问的人,你来做什麽?」文人来这里做啥?他闻到了一丝不寻常。

    「找人。」

    「找谁?」

    「向虹儿。」

    他不耐烦的一嗤,「不认识,这里面只有惹人厌的修女。」

    「那她……」他看向又在哼歌的女人。

    「把你的狗眼给我收回去,我的女人是你能看的吗?」再看就打爆他的眼珠。

    「我的意思是她是否认识向虹儿?听说她来这里当修女。」他温和的问道。

    眼前这对男女一文一武、一刚一柔,但给人的感觉并不突兀。

    「玛丽莎。」

    「嘎?!」她刚刚是不是透露了什麽?

    「你要找的人是玛丽莎修女,大约两、三个月前才入修道院。」修道院的春天又来呵!

    他急切地跨近一步,「对,她是在两个多月前失踪……呃,是进了修道院。」

    「半个小时前我还看到她在啃书。」在洗手间。

    啃书?那是她没错。「请问她在哪里?」

    「这……」左芊芊眼睛一亮,看著前方,「你去问她,她会带你去找玛丽莎。」

    夏维森忽然一呼,「要命,那个讨债鬼怎麽又来了。」

    他抱起死也不肯点头结婚的爱人快步走,避开想从他身上A钱的女人。

    头可断,血可流,要钱免谈。

    「夏维森,你给我站住,一百万支票你到底几时才要兑现?」呼!呼!跑得真快。

    「下辈子吧你!」

    风中传来这句话。

    「对不起,我想找向虹儿。」

    一开口尊贵有礼的气味和钱味相仿,已训练得像狗鼻子的朱黛妮一闻就知道他很有钱,她最喜欢钱的味道了。

    「你找玛丽莎做什麽?」她很想和颜悦色,可是一看见金主就太兴奋了,太妹形象立刻跑了出来。

    为之一愣的管玉坦再次认为这里的修女都很怪。「想看她过得好不好。」

    「有饭吃、有床睡,她好得不得了,简直乐不思蜀,差点葬在书堆里。」十分钟前她看见人在祈祷室——还是在看书。

    没事看那麽多书干麽,脑袋坏掉了。

    又是书,是她没错。「请问一下,方便带我去找她吗?」

    朱黛妮看看腕间上百万的名表。「待会我的男人要来接我,没空。」

    「嘎?!你的男人?」他确定她是修女,一身整齐的修女服。

    「干麽,吃了一斤狗屎呀!修女不能有男人吗?我家上帝又不管。」神很忙。

    「向虹儿她……」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你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来捐献一下,本修道院很穷,需要善心人士的接济。」多多益善。

    有钱?!他眉头一皱,怎麽他身上标上了记号吗?遇到两个很不一样的修女都冲著他说同样的话,而且她们都有男人。

    难不成这间修道院是爱情养成班,专门教导修女谈恋爱的?

    「黛儿,我的一千万不够吗?」

    她脸一撇,迟到三分钟。「钱只有嫌少哪有人嫌多,百亿身价的男人是无法体会贫家女的心态的。」

    百亿身价?暗自吃惊的管玉坦望著眼前这个中文流利、仪态非凡的外国男子,他想了一下终於想起这人是谁了,莱斯集团总裁莫斐斯·艾德尔。

    而先前怕被人要债的男人则是夏维森,保全界第一把交椅,刑风企业的总经理。

    他不由得暗叹美美修道院里卧虎藏龙,的确是个奇怪的地方。

    「别忘了是你不止目嫁给我。」想到就呕。

    她神气的一哼,「谁理你,有本事先去说服我妈妈和你的院长姑姑。」

    「你……」莫斐斯苦笑著看爱人跑掉,「先生,如果你看上这里的修女,给你一个良心的建议,先拐她上礼堂,不然就有吃不完的苦头。」

    不等他回答,莫斐斯长腿一跨追妻去。

    到最後,管玉坦还是没有问出向虹儿到底在何处。

    看来还是得认命些,自己去找。

    ☆☆☆

    「虹儿——」

    真是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才想什麽地方书最多,入眼的图书室指标引领他步入地下室,一个非常明显的人影正爬上椅子拿书柜上第八层的书。

    而且很贪心,一口气搬了十来本又拿不下来,迟疑的站在上头烦恼,不晓得要用什麽办法把它们搬下来。

    听到有人唤她,向虹儿没手挪眼镜,头一低地透过镜片一瞧,非常讶异会在这种地方遇见熟人,来到美美修道院快三个月,他是第三个踏入图书室的人。

    在他之前的两人不算,她们是来架她去吃饭、睡觉的,根本不碰一本书。

    「管哥哥,你怎麽来了?我们修道院不收男生,你走错了。」台湾好像没有男修道院。

    环著胸,他往上一瞧,「你要不要先下来?我仰著头不好说话。」

    「可是,我的书……」再放回去吗?她舍不得,她擦了好久才擦掉上面的灰尘。

    「放著不会有人来偷,我想只有你会来翻书。」他终於了解她为什麽会一声不响的办了休学。

    因为这里有看不完的书,而且没时间限制。

    「我怕会脏,上面灰尘好多。」刚一说完,她因吸入灰尘而发出轻咳。

    「我来,你立刻下来。」管玉坦二话不说的伸长手接下她手中的书,不忍她咳个不停。

    心疼,使他无法坐视不理。

    她就是不会照顾自己,一看到书就兴奋过了头,谁站在她前面都被她视同柱子,只要不挡路就好。

    曾经,为了贪看她瞬间迸放的笑靥,他不惜借了一大堆书来讨好她,甚至分别跑到不同图书馆去借书,用辆二手摩托车载了满满一纸箱。

    现在他很後悔当年的纵容,不该拿书当诱因要她乖乖的待在家里不出门,这样他就可以看著她因书的内容而变化不同的表情。

    没人相信他有恋童癖,堂堂T大最受人欢迎的讲师居然喜欢上个乳臭未乾的小丫头,传出去恐怕很多人都要说句:人不可貌相。

    他是表里不一的最佳范本。

    外表温恭谦厚,待人诚恳有礼,其实内心狡诈,无时无刻不想著算计人,而他也真做了不少坏事,只是没人知道是他所为。

    「白手套」就是别人给他的尊称,意思是说他用一只手就能操控别人的死活,不用露脸。

    可是他的神秘跟她一比简直小巫见大巫,因为她比他更懂得「消失」,而且是绝对无心,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迷路了,抱著一本书坐在醒目的地方等他去找。

    她真正走火入魔的时期应该在她升上国中,而他去服兵役那两年。

    女孩子的发育较早,十三、四岁的她已散发出少女的气息,甜甜柔柔的模样十分讨喜,他送她去注册的第一天就发现有不少双狼眼正盯著她看,垂涎著她的纯真可爱。

    他能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以兄长的名义把这些小公狼约出来一谈,狠狠地揍一顿再说,并撂下话要他们多斟酌,不是每一朵花都可以乱采。

    然後他用利诱方式买通她身边的同学,一有不明人士靠近她就赶快丢给她一本书,防止她受人引诱,在他当兵期间谈起纯纯的爱来。

    没想到矫枉过正,等他退伍之後才发觉她中了书毒,一发不可收拾。

    自作自受是他的现世报呀!

    现在他要来调回她以前可爱、清新的模样,即使手中有书也不会遗忘他,甜甜地叫他一声管哥哥。

    二十九岁的老男人单恋十九岁的小女生不算过份吧!他都已经承认有恋童癖,看在他诚实的份上,就让他爱她一回,他一定会改掉贪恋小女生的坏习惯,只爱她。

    「虹儿,我们必须谈一谈。」

 第三章

    「谈什麽?」

    一句单纯的问话让他愣了老半天,他要和她谈什麽呢?

    此刻心中的千言万语乱成一团不知该从何说起,於情於理他都没有资格对她的行为多置一词,一来他不是她的父兄,二来他也不是她的亲密爱人,顶多说来不过是她来往密切的管哥哥而已。

    说重话,她以为他在开玩笑,话若不轻不重,她则当是不痛不痒的顺风而去,听过就算了,绝不会记挂在心中,她向来自动筛减「不重要」的事。

    而他恐怕是其中之一。

    刚刚那个商界名人怎麽说的?要追求修道院的修女先拐她进礼堂,不然有吃不完的苦头,他该不该如是奉行,先造成既定的事实呢?

    可是她才十九岁,按照他的计画至少得等她大学毕业,然後再逐步蚕食并吞,慢慢地启发她的情感神经。

    但,眼前的情况完全超乎他的掌控,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岔,当初他不该太笃定她不可能起变化而应邀出国,一去就是两个月不归。

    期间他忙得没时间拨电话回来追踪她的去向,而且就算电话通了没人接,他大概也会认为是她看书看得太入迷或去了图书馆。

    明明安排了眼线在她身边监控,怎会料到那人会变节地谈起恋爱,收了利益不办事地投奔男友,一去不复还,以致她受人引诱,当了修女。

    瞧瞧这一屋子的书少说有几万本,本本厚重不易看完,真要她待个十年八年也消化不了,难怪她义无反顾地说休学就休学,不敢通知家人。

    修女,多麽庄严神圣的名词,冠在她身上却令他心痛,他的一时疏忽竟将她让给上帝,怎麽说都觉得是他的错。

    自己守护了十多年的宝贝怎能容许别人染指,他自个都没尝到甜头,上帝算老几敢抢他的女人,是神的话就该待在它的天堂养老,不问世事。

    该如何挽回她呢?苦恼的管玉坦思索著。

    「管哥哥,你怎麽不说话?是不是我这一身太霹雳,骇著了你?」她有点羞涩的吐吐舌头。

    要命,他好想吻她。「的确很霹雳,吓得我不知道该开口说什麽。」

    她从来不晓得自己是美丽的,不经意的小动作性感十足,害他全身起了一股热热的骚动,想将她锁在怀中痛快的一吻。

    但是她的感情尚未成熟,他担心孟浪的举止会吓得她缩入壳里,到时他连管哥哥也做不了。

    不迟顿但也不主动是她的特色,静静地待在角落发光,百合虽幽静却少了她那份自然,她安然自得地沉醉在书中不与任何人争辉。

    爱她,是件很简单的事,可要她爱上他可是件困难的大工程,需要一步步计量,她太聪明了。

    聪明到把自己给卖了还以为捡到便宜,典型的聪明误范例。

    「是爸妈又去麻烦你了吧!真是过意不去。」他们总当她是长不大的孩子。

    眉头一沉,他不高兴听见她疏离的客套话。「照顾你我永远不嫌烦,即使没有老师的请托。」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麽?你好像有点生气。」面对他,她总有一点紧张。

    老觉得他戴上一层面具,叫人看不透,明明脸上在笑却看不到一丝喜悦。

    她害怕那种近在咫尺却捉摸不定的感觉,那给她飘忽、不著地的惊悚感,彷佛眼前站的不是她熟知的人,而是剽占了他身体的陌生人。

    「敏感的小东西,我的确在生气。」他顺势稍微表现出不快,却似是而非的道。

    手拂过她的耳际,一阵微微的轻颤让他满立息的笑了,她总算表现得像个女人。

    好痒、好怪异。「管哥哥,你在怪我没通知你吗?我是真的找不到你。」

    「事前还是事後?」他语气轻柔的靠近她额头,保持一个拳头的距离俯身一望。

    「嘎?!」什麽事前事後?

    脸好热,是空气不流通的缘故吧!所以她才会心跳加速,在医学上称之心悸。

    「你是冲动行事之後,才想到有一位老管著你的管哥哥吧?」他笑得越和善她越心惊。

    「这里有很多书,我认为一时的冲动是……呃,值得的。」好可怕,她刚似乎看见他眼中的鸷火。

    她果然觉得他是多馀的,嗯哼!「你没想过有人会担心吗?」

    「我有按时打电话回家报平安,我很乖。」真的,她都不敢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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