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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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心计- 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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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狗婆虽说强横,可是现在听着老公的话,她也不得不认真地思考这些问题。自从厉中河进入桃花沟这三个月时间来,她处处都针对厉中河,但厉中河总是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她的阴谋,她嘴上很硬,但她心里却不得不服。

良久,疯狗婆叹了一口气,道:“老头子,你说说,咱就没有办法了么?这次选举,就要由厉中河那小子得瑟了?”

孟喜来对于这样的事,最是头疼,他天天只知道下地干活,干完了活吃饭睡觉,除此之外,再无什么可做的了。让他来考虑对付厉中河的招法,这好比登天还难啊!

不过,孟喜来并不是白痴,他再次点上了一支劣质卷烟,拧着眉头道:“我看啊,你去找找郝书记吧,听听他的想法。”

“好,我这就去。”疯狗婆二话没说便举步出门,肥胖的身躯披了一身浓黑的夜色,直奔郝祥林家中去也。

郝祥林最近心情烦到了极点,他平常对疯狗婆呼来喝去的,现在猛地见到了疯狗婆,他的心里升起一阵温暖。

“瑞霞,你这么晚了来干什么?”郝祥林坐在椅子上,点燃一支香烟道。

疯狗婆一听郝祥林叫出了自己的名字,她的心里似乎也有一丝丝平日里少有的温暖。

说到底,郝祥林和疯狗婆他们两个现在属于同病相怜。

“郝书记,我觉得我们还是要想想办法。”疯狗婆道。

“哎”郝祥林长叹一声,道:“还有什么办法呢?没什么用了。”

说这话时,郝祥林的心里一阵揪心的伤感,他纵横桃花沟十年,从来都不曾像今日这般窘境。他这些天一直都在考虑:为什么短短三个月的时间自己落魄到这副田地?其实答案很简单:全都是因为厉中河的缘故!如果厉中河不来,他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那么,厉中河为什么会明里暗里跟他斗?这个问题实在让他有点费解!难道仅仅是因为对厉中河冷落么?

思来想去,郝祥林似乎想通了:一是厉中河来桃花沟挂职后他撺掇村干部冷落厉中河,二是他按照麻金旺的意图谋杀厉中河!一来二去,把厉中河惹毛了!

第182章 夜色茅庐

疯狗婆那双三角眼不停地转动着,在她的心目中,郝祥林是一颗大树,如果郝祥林倒下了,她也没有好果子吃。

“郝书记,我有一个办法,你看行不行?”疯狗婆道。

“说说。”郝祥林此刻不得不听听疯狗婆的建议。这个疯婆子虽说没脑子,但绝对跟他一条心。

疯狗婆道:“事到如今,只有一个法子了,请冷先生出面,他对厉中河那小子很好,关系也不错,如果他能出面说动厉中河,咱啥事都没有了,是不是?”

“哎!”郝祥林长叹一声,道:“我那个老丈人太拧了,我怕说不过他。”

“不管怎么说,咱总得去试试吧。”疯狗婆道:“冷先生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老丈人嘛,平时跟厉中河关系不错,难道真到了事上,他还会向着厉中河?我觉得不可能。”

“好,我现在就去向阳沟!”郝祥林一掐烟头,披了衣服,顶着夜色出门而去。

疯狗婆赶紧跟了上去,道:“走,我跟你一块去。”

郝祥林没有说什么,他觉得疯狗婆的这么建议实在无奈又无奈的事,但除此之外他再无任何的招法了。

沿着曲曲折折的山道,郝祥林和疯狗婆走了四十多分钟,终于来到了冷先生住的地方。

远远地望去,冷先生的茅屋掩映在密密砸砸地树木里,茅屋里亮着灯,灯光很柔和。

看着那柔和的灯光,迎着山间清冷的山风,郝祥林大步走了过去,他的眼里,竟然闪动着泪光。

曾几何时,郝祥林并没有把自己的这位老岳父放在眼里,而现在,他不得不求助于他。

走近茅屋,正要敲门,只听得茅屋里传来一阵读书声:“夫君子之行,静以修身,俭以养德,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夫学须静也,才须学也,非静无以成学,非学无以广才,非志无以成学,淫慢则不能励精,险躁则不能冶性。年与时弛,意与日去,遂成枯落,多不接世,悲守穷庐,将复何及……”

听着茅屋里传来的读书声,郝祥林大惊,轻轻敲门,然后轻声叫唤道“梦金,开开门。”

门开了,一个孱弱的少年出现在郝祥林的面前。

“爹,你怎么来了?”

这位少年,正是郝祥林的大儿子郝梦金。最近这些天来,他搬到了外公这里居住,这儿依山傍水,风景优美,实在是努力学习的好地方。

“你佬爷呢?”郝祥林直截了当地问。

郝梦金道:“佬爷这几天一直没有回来。”

“你知道他去哪里了?”郝祥林有些着急地问。

“佬爷冰闲散惯了,经常到山里采药,有时候到后山的湖里摇船,有时候回村里跟大伙聊天,有时候……”

“别说了!”郝祥林打断了儿子的话。

“爹,你来找佬爷有事么?”郝梦金放下手中那本诸葛亮的《戒子书》问。

郝祥林也没有回答儿子的问题,道:“你不好好学习数理化,读这种玩意儿干什么?还有两个月就过年了,过了年再过一阵子就要高考了,你得好好学习,给老子争口气,明白么?不要看这种玩意了,好好学习数理化,还有英语……”

“爹,我最近烦得要命,佬爷就给了我这本书,让我心烦的时候就读读这本书,还别说,连续读几遍,竟然不烦了,然后再学数理化的时候,精神很好……”

“行了行了,别提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郝祥林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爹,我听说村里最近要选举,是么?”郝梦金问道。

“你个毛孩子,好好学你的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明年高考,争取考上北大,考不上北大,考个清华也成,给老子争口气。”

“啊”郝梦金听着老爹的话,吓了一跳,接着便笑了:“爹,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呢,呵呵,你以为北大清华那么容易考啊,我考个省农业大学就谢天谢地了,咱们村的厉副村长,就是省农大毕业的……”

“厉中河?”郝祥林听着儿子竟然把话题转到了厉中河的身上,心里便涌着一股怒气,但他却不知不觉地压住了心火。

“爹,厉副村长人可好啦。”郝梦金道:“前几天,厉副村长来找佬爷商量事儿,我有几道题做不出来,厉副村长刚看了一眼就会了,给我讲了好多难题呢。”

“什么?厉中河给你讲题了?”郝祥林满脸诧异地道。

“是啊,厉副村长可厉害了。”一提起厉中河,郝梦金掩饰不住满脸的兴奋之情,道:“厉副村长在大学是学文科的,没想到他对理科也这么牛,以后我得多多向厉副村长请教。”

站在一边的疯狗婆听着郝梦金的话。赶紧道:“梦金啊,厉中河可是个大坏蛋,你不要让人教坏了,以后少跟这样的人来往。”

“得得得得……”郝祥林一挥手,打断了疯狗婆的话:“厉中河的身上还是有优点的,让他教教梦金的学习,也不错的……”

然而,郝祥林话没说完便闭上了嘴,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对厉中河那种强烈的敌意竟然逐渐的淡化了。

在冷先生的这间山间茅屋里,他似乎也被郝梦金刚才背的《戒子书》里的意境给感染了,他点上一支烟,坐在门槛上,静下心来重新审视厉中河这个人。

满天的星光眨动着冰冷的眼睛,似乎都在冷冷地盯着他。他的思绪,被这深夜的山风静静的吹拂着,似乎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他发自内心地承认自己做了很多对不起厉中河的事,他发自内心地知道自己身为桃花沟的村支书,没有一点原则性,没有一点包容心,除了自私之外,他再也没有其他的长处了。

沉默良久,叹息良久,郝祥林站起身来,朝着疯狗婆道:“瑞霞啊,咱们回去吧。”

“那,那冷先生怎么办?我们不等他回来了?”疯狗婆有些不解地看着郝祥林问道。

“不等了,不等了,我们回去吧。”郝祥林道。

说着,郝祥林转过身来,拍着郝梦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开口了:“梦金啊,如果有机会的话,多跟你厉中河叔叔好好学习一下。”

“是,爹。”郝梦金恭恭敬敬地道。

“你明年一定要考上大学,考上好的大学,给爹争口气。”郝祥林的语气突然之间缓和了下来:“哎,不要像爹这个样子。”

“爹,我尽力吧。”郝梦金道。

“你如果有时间的话,不要光知道闷着头死学。”郝祥林继续道:“你要多跟厉中河接触接触,跟他交朋友,多学习一下厉中河的为人方式,处世方法,这对你有好处……”

听着老爹的话,郝梦金重重地点着头,道:“爹,你说得没错,厉叔叔这个人,不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一个优秀的人。”

“你想要了解一个人,就得多跟这个人接触,日久才能见人心。”郝祥林道:“你得看到厉中河的心里最深处,明白么?这才是真正的学习,不要光学一些表面的东西……”

听着老爹的话,郝梦金沉默了。他觉得老爹的话很有用意,但究竟是怎样的用意,他却猜测不透。

看着老爹的背影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郝梦金觉得心里一阵温暖,这么多年来,老爹天天跟村里的人在一起,很少过问他的学习,更没有跟他谈过心,而刚才老爹所说的话,使他感动万千。

此刻,一个身材清瘦的白衣人推门而入。

“佬爷?你咋刚回来?我爹刚走。”郝梦金诧异地问。

冷先生微微一笑:“他不走,我怎么能回来呢?”

第183章 探讨人生?

“佬爷,你是在躲着我爹啊。”郝梦金不解地看着冷先生问道。

“呵呵,你爹给我出难题来了,我不会做,干脆绕开吧。”冷先生和蔼地道。

“我爹他遇到了啥难题?”郝梦金追问道。

“你爹啊,他正在做一道大题,可惜,他的思维走进了死胡同。”冷先生意味深长地道。

听着佬爷的话,郝梦金的眼睛里闪动着一片迷惘,他尚未涉世,自然领悟不透其中意蕴。

不等郝梦金继续问,冷先生便道:“梦金啊,人这一辈子,其实就做了一道题,这个问题是:怎样做人。”

“怎样做人 ?'…3uww'”十八岁的郝梦金有些摸不着头脑。

冷先生道:“你爹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好好想过?我觉得他说得很对,你就应该跟优秀的人物多多接触,像厉中河这样的人物,他有好多东西你是学不来的,但你必须要思考!”

“佬爷,厉中河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呢?”郝梦金饶有兴趣地问。

“呵呵,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冷先生笑道:“在很多人的眼里,厉中河是一个聪明的人,学历高,会说话,会结交人,在一部分人的眼里,厉中河却是一个奸诈之徒,心计多端,城府深不可测,令人胆战心惊,还有一部分人,则认为厉中河是一个和蔼坦诚的人,讲感情,重义气,够兄弟,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很快乐。呵呵呵,这个世界丰富多彩,而厉中河也是一个丰富多彩的人物。”

“佬爷,你对厉中河这么了解啊!”郝梦金不无羡慕地看着冷先生说道:“我觉得厉中河是你刚才说的第三种人,和蔼坦诚,讲感情,重义气,够兄弟。”

“呵呵,那么你也就是这样一种人,和蔼坦诚,讲感情,重情义,够兄弟!”冷先生笑道。

“佬爷,你可不能这么说我,我跟厉中河比起来,差远了。”郝梦金笑道。

“是谁在谈论我?”

正当郝梦金和冷先生在谈论厉中河的时候,只听得茅屋外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声音刚落,门开了,厉中河笑盈盈地进屋来了。

“厉大哥?”郝梦金一见厉中河进来,兴奋得双目放光,似乎看到了梦寐以求的心中偶像。

“梦金,你的学习怎么样了?”厉中河真挚的询问。

郝梦金激动地道:“厉大哥,你上次跟我讲了那几道题,对我太有用了,好多难题我现在都能做了。”

“嗯,很好,我看你各个科目都已经复习得差不多了。”厉中河道:“现在是2005年11月份,再过七个月时间,你就要参加高考了,在这七个月的时间里,你一定要加强身体锻炼,我看你身子很弱,应该把体能提上去,体能提上去了,就能把分数提上去,这符合辩证法!”

“好,厉大哥,我听你的,明天早上就去爬山。”郝梦金感动得说道。

冷先生看着厉中河将背包放在桌上,拿出两只烧鸡,又拿出两包真空包装的花生米,还有两瓶茅台,冷先生笑道:“怎么,又想跟我喝酒了?”

“嘿嘿,老前辈说得是。”厉中河摊开一张塑料布,撕开烧鸡,又把牛肉掰开,接着开了酒,朝着郝梦金道:“梦金啊,你去拿两个碗来。”

郝梦金赶紧跑到隔壁的房间里拿来了两只大碗,并主动拿过酒瓶来倒了把两瓶酒统统倒入碗里,一碗端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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