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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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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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起来伤了刘琳,因此伏在窗下一动也不敢动。那刘琳一个因为天太黑,一个因为心神愰惚,也没有十分注意窗下,因此竟没有发现窗下有人。原繁手按宝剑,一动不动,就等着里面的人出来辟头一剑,结果了他然后再去询问刘琳。然而等刘琳走的远了,里面仍然没人出来,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原繁想着刚才那人说的话,心想你难道还会上天入地不成?于是把宝剑伸进门缝,使劲往上一挑,那锁应声而落。原繁推开柴房门,左手立掌如刀,护住胸口,右手提剑,一步一步小心的进入柴房当中,等他把柴房搜寻个遍,仍然找不到任何踪迹。他心下不禁暗暗吃惊,心想难道刚才那人是个妖怪不成?他心中不甘,非要弄清楚不可。于是取出火折子,晃了晃,火折子着了起来,他就着光亮四外寻找。找了一遍,别说是人,除了几堆杂乱的木柴,连根头发都没有发现。

原繁实在是纳闷,不知道刚才那人到底是怎么逃走的。他心里又记挂着庄公的安全,于是不及细想,又赶紧回到庄公的寝宫。他在庄公的寝宫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一切正常;庄公鼾声均匀,睡的十分安稳。原繁稍稍放心,心里又牵挂着刘琳,他想到刚才那人逃走的奇怪,也正想弄弄清楚。原繁出了殿门,又添加了二倍的人手,叮嘱侍卫们加强防犯,然后又朝刘琳原来休息的屋子走去。

刘琳的屋子仍然是黑灯瞎火的。原繁站在门口,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想叫起刘琳问问吧,这三更半夜的,叫人知道多不好;不叫醒她吧,他深爱着刘琳,又不能眼看着她往火坑里跳。左思右想,踌蹰无计。良久,他一咬牙,正想开口喊门,却忽然听见刘琳在里面惊恐地大呼道:“不要杀我娘,不要。我是不会说出主公的事情的,你们也别杀我娘。太后你就抬抬手,放开我们母女吧。你就放我们出宫,让我们走吧。求求你了!”接着口中仍然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声音却慢慢的低下去了。原繁知道刘琳在说梦话,但这梦话却一定是真的。他心中十分震惊,想不道刘琳的母亲尚在人世!这太后也实在太奸滑了,竟然留着刘王氏不杀,反过来又要胁刘琳。想想刘琳身世凄苦,如今母亲不死,无异于失而复得,这份亲情是多么宝贵啊?可是她刚才在与太后的线人联络的时候,明显是在搪塞他们。她一个女孩子,受到这种非人的煎熬,也真难为她了。想到这里,他暗下决心:自己一定帮心上人把母亲救出来,让她们母女团聚,并保护好他们。

下半夜一直在胡思乱想,原繁却始终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办法救出刘王氏。片刻天亮了,庄公已经起来,正在被一群宫女围着穿戴。曼伯来接班,看到原繁的气色不好,就疑惑地问:“子衿,你不是病了吧?”原繁“哦”了一声,说道:“夜间恐怕凉着了,有点发烧。不碍事的。”曼伯说道:“那你回去吧,我跟着主公便是。”原繁道:“好吧,我先回去。”说毕回头又对曼伯叮咛道:“曼兄,这些天是非常时期,你我身上的担子都不轻,你一定要小心。”说罢匆匆忙忙的走了。曼伯也不在意。这些天他们三个轮流护卫庄公,交接时都会说这句话给对方提个醒。

原繁出了宫门,骑马往各个城门而去。巡视完四个城门,已经快到午时了。原繁心中有事,只顾低头苦思,不在意祭足从朝会下来,正好迎头碰上。看到祭足,原繁眼睛一亮,心想这个祭足人称“多智星”,最是个机谋深远的,如果有他帮忙,不仅能保得庄公安全,也一定能救出刘琳的母亲。想到这里连忙下马参拜。祭足也连忙下车搀起原繁,笑道:“我的京都巡防使,大内侍卫副统领兼当朝大夫,钦锡‘虎臣’大将军不是下班了吗?怎么还在这街上瞎转悠?”原繁也笑道:“祭大夫说笑了。我交了班之后又不放心城防,所以出来看看。”祭足叹道:“将军忠勇,难怪主公疼爱有加。不过子封下了朝也在四门察看,你还是把心放在肚子里,赶紧回去休息吧。”说完就要上车赶回去。原繁手快,一把把祭足的衣襟拽住。祭足笑道:“你这是干吗?”原繁也觉得有点唐突,不过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就回道:“祭大夫别急,小将有事相求。”祭足道:“哦,你有什么事求我?”原繁叹气道:“还不是为主公安全的事!”祭足神色紧张的问道:“怎么,又出了什么事吗?”原繁压低声音道:“情况比我们想象的复杂,你还是到我府里详细谈谈吧。”祭足道:“罢罢,到你府里?太后不知道安进去多少奸细呢。还是我府里安全,你上车来,我们一边谈一边走。”原繁于是把马给祭府的家仆牵着,跟着祭足上了他的车。

第十三回:祭足府子衿问计  大内廷三将捉妖

郑国当朝上大夫祭足家中,来了一位贵客。此人年方二十,名叫原繁,年纪轻轻,就已是郑国国君当前的红人。听此人说有事要求自己帮忙,祭足不敢怠慢,一回到府中,立即把原繁延入密室商议。

密室中,看不清原繁的脸色,但祭足从他语调听出,此刻他心中十分忧虑。当下原繁把要求助于祭足的事说明原委,就请祭足出个主意。祭足听完,哈哈一笑道:“原将军,你刚才说的那个女子,是不是长的很美呀?”原繁听祭足这么说,很感意外。“当然,她是主公身边侍候的人,长的自然是不差的,”他说。“哦,”祭足道:“我看哪,原将军是喜欢上她了。”原繁这才明白祭足指的是什么,尴尬一笑道:“祭大夫,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给小将开这个玩笑?”祭足道:“非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原将军英雄盖世,又不曾娶妻,美女配英雄,这又有什么值得害臊的?”原繁拂袖而起道:“我原本视大夫为心腹,才把这些烦难和大夫讲。大夫怎么大事不问,只管牵扯儿女私情?如此,恕原繁无礼,小将告辞了。”说罢就要出去。祭足并不着急,哈哈大笑道:“原将军稍安勿燥,小臣不仅能保证你的琳儿母亲的安全,还能把细作一网打尽。”原繁回嗔作喜,连忙问道:“祭大夫有何妙计,请赐教!”

祭足正色道:“当今君上命我负责清理间谍,收集情报,这也是受太后与太叔段的启发。我既已经领命,岂有不尽心办事的道理。想那太后除了刘琳,在主公面前已经无人可用,她为拉笼刘琳,自然就不择手段。主公圣心独运,早已把身边的细作一网打尽。但为什么单单留着刘琳不杀,难道真的是让她服侍你吗?非也!”原繁不解地问道:“那是为什么?”祭足道:“他只是留着刘琳为太后继续做眼线而已。”原繁听了直盯着祭足,半天不言语,其实他心里早已经象打翻了一盆浆糊,糊涂的很。祭足一笑,继续分析道:“太后那边我早已打听清楚了。自从赵德死后,她身边的心腹只有小桃兄妹二人。小桃于主公除奸的当晚逃走你是亲眼看到了的,你刚才说的那个男的,就是小桃的兄长,名叫吴琼,字子歌。此人不仅作风凶悍,而且武艺也不在内廷三大统领之下。他平生极重情义,太后于他兄妹有恩,所以实心卖命。但他也有弱点。”原繁兴奋地问道:“他有什么弱点?”祭足道:“此人有勇无谋,此其一;他虽然除了太后与太叔段谁都不认,却对他的亲妹妹小桃呵护有加。当年西戎侵占歧丰,他们兄妹二人家破人亡,吴琼凭着一身武艺,拼死救出落在戎兵手里的小桃,远走共城,为太叔段收留。此即其二。有这两点,破他们的计谋和救出刘王氏并不难。至于他吴琼怎么会来时有形,去时无影,只不过在那柴房挖了地道而已,此乃小儿科。哼哼,笑话,他们会用反间计,难道我就不会用?”原繁经祭足这么一分析,立时茅塞顿开。原繁搓着手道:“大夫果然智谋过人。却不知这计将安出?”祭足凑近了原繁,两人一阵耳语,原繁听罢,大喜道:“如大夫所言,大事成矣!”祭足笑道:“只一件事要注意,此事不可瞒着主公,事前,一定要如实相告。”

第三天下午,庄公借口要请三个侍卫统领吃饭,又令祭足做陪,把公孙阏,原繁和曼伯都留下了。当下庄公居中,祭足与公孙阏左右打横相陪,原繁与曼伯坐在下首。刘琳领着一班宫女仆役在旁边穿梭侍候。刘琳亲自把盏,君臣五人开怀畅饮,不一时原繁就先醉了。他摇摇晃晃的出席,口齿不清地向庄公奏道:“主公,恕臣不敬,臣要出恭!”说毕立足不稳,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慌忙又爬起来,却脚底打滑,怎么也站不起来。庄公回头向正在给自己斟酒的刘琳笑道:“你的旧主喝醉了,还不扶他去茅房?”刘琳不敢违命,红着脸去扶了原繁,朝殿后的茅房而去。好在刘琳在原繁养伤的时候都侍候过他去方便,所以大家也都不以为意。等二人走远,庄公说道:“子都和无忌你们两人,离我近些,轮流给我斟酒。”公孙阏和曼伯都起身拿起凳子,挨着庄公坐了;旁边自有奴仆把席面抬到两人面前。庄公又对旁边侍候的人说道:“我们君臣酒吃的开心,你们退的远些,别扰了我们的雅兴。”等旁边的人退的远了,庄公压低声音对二人道:“你们等会护送我去子衿原先养伤殿后的废柴房里,然后出去埋伏,只听子衿号令,然后一起行动。寡人演一出好戏给你们看。”二人听了不禁一愣,随即就反应过来,装做给庄公倒酒,轻轻掩饰过了。

刘琳把原繁扶到茅房门口,就不肯再跟着他进去。原繁装做醉的厉害,她刚把手一松,原繁就一屁股坐下去,赖在地上再不肯起来。想到原先原繁养伤的时候不能小解,她还帮他解裤带的事,不禁面红耳赤。所幸天色已经黑下来了,除了一个醉醺醺的原繁,旁边并没有别人。刘琳只得把原繁的一只手弯过来放在自己肩膀上,用左手拉着,另一只手搂住他腰间,连拖带拽,把他弄进茅房。她刚把手伸进原繁腰间,突然有一只大手把她的小手握住了。刘琳一怔,耳边却听见原繁笑道:“好琳儿,我酒已经醒了,你用手解我裤带,想干什么?”刘琳这才知道原繁是装醉,不由得脸上发热,啐了一口嗔道:“呸,原来是装醉,姑奶奶也以为你真醉了,好心帮忙来着。”说完就想甩手走开。原繁却不松手,在她香喷喷的脸上啜了一口,轻声道:“等会吴琼来了,你如此如此就好,我保证不出今晚,你母亲就可平安救出。”刘琳听了,身子不禁一颤,一下子愣住了。原繁松开手,真个的在那里小解。须臾事完,他又把手架在刘琳肩膀上,由她扶着回去了。

深夜子时,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原先废弃的柴房里,刘琳一颗不安的心咕咚咕咚地跳着。这里除了原先的木柴没有动过,又多了一些杂草,庄公不知怎么的,兴致大发,要冒险和臣子们演一出猫捉老鼠的好戏,于是非要藏在杂草下面亲眼看着。柴房外面,静的只有微风吹拂树梢的声音;一切看来都很正常。

不多时,远处响起猫头鹰惨人的叫声,听得刘琳心里一凉,寒毛都坚起来。她正惊惶间,只听门上轻轻一响,一个黑影敏捷地闪了进来。那黑影闪进房门,随手把门又轻轻关上,然后低声唤道:“刘琳,你在吗?”刘琳哆嗦着声音道:“我在。是吴琼大哥么?”吴琼摸到刘琳身边道:“是我。可探得情报了?”刘琳先不理会他的问话,只向他问道:“我娘还好吗?”吴琼道:“嗯,大娘现在很好,不过已经给太后监禁起来了。我取得情报,马上回去放她出来。”刘琳的声音镇静下来,轻声说道:“你说你是小桃的哥哥,太后宫中我也常去走动,怎么没有见过你。”这话问得好,那吴琼原是暗线,太后为了不使这个亲信暴露,先前不管是多么重大的任务,都一直没有怎么让他露面。吴琼显然是被刘琳这句话问的愣住了,半晌才说道:“我真的是小桃的哥哥。你若不信,可以去问小桃。”刘琳忙道:“吴大哥你别误会。我们干这种事,都随时把脑袋别在腰上,谁敢把用性命换来的情报轻易的泄露出去呢。其实情报我已经取到了,里面有关于主公何时征讨太叔的时间,大将是谁以及所用的计谋。只是一则我不认识你,二则我也只与小桃相熟。你能否把小桃带来,我当面把东西交给她?”吴琼顿了一顿,显然不想轻易走开,但是刘琳说的在情在理,而且她所提供的情报诱惑力太大了,不由得他不答应。犹豫了一下,吴琼道:“那好,你仍然呆在这里,哪儿也别去。我回去带小桃过来。”说罢他又轻车熟路的掀开柴房东北角的地道封口,钻了进去。

庄公早听祭足说吴琼的武艺高超,尤其是他那一手名动江湖的“风雷剑法”,得自于世外高人郁离子的真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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