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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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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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孛丁抵挡不住,突然又听右边一声锣响,却是左先锋满也速从右边杀来。掘突面不改色,一人独战两将,堪堪打成平手。正自死战,忽听得城上三声炮响,西戎主领二万生力军,大开城门从城中突出。一时杀声沸天,鼓声震地。掘突兵马长途跋涉,又兼征战多时,人困马乏,不能支撑,都四散奔逃。公子吕禁止不住,只好护住掘突大败而逃。西戎兵哪里肯放?在后面紧追不舍。

正自危急,突见前面闪出一彪军马,战旗大书“卫”字。当中一将,锦袍玉带,鹤发童颜,正是卫武公姬和。卫武公见郑世子危急,忙叫卫军截击蛮兵。申候随后赶到,也帮着卫武公两面夹击。掘突又率领郑军回头再战。西戎兵抵挡不住,这才退回城中。

当下安营据守,单等秦国和晋国的兵马一起会合。不久探马来报:秦晋之兵都已经到了。当下秦军驻扎在西门,晋军在北门下寨,掘突在东门,卫武公和申候在南门。五国兵马,把镐京围的铁桶也似。西戎主并不出战,只是固守。

卫武公分派五国军马完毕,遂遣人请秦晋二君到卫军营中商议议。当时卫武公已经八十多岁了,精神却十分钁烁。秦晋卫申四君互道劳苦,见武公英雄不减当年,都十分欢喜。说话间申侯见一个青年公子身穿重孝,而带戚容,坐在角落里不言语,于是问道:“这位是谁?”卫武公道:“此乃郑世子掘突是也。”随后又将司徒郑伯友役于王事及幽王被杀之事说了一遍。众人听了,都叹息不已。卫武公道:“我年纪老迈,又没有见识,只因西戎乱我大周,我也只能勉尽臣道;申国呢,兵力又少。至于奔袭杀伐,驱逐这帮子犬羊之贼,就全仰仗三位了。现在我军已经围住乱贼,但这仗应该怎么打,还请各位说个方略。”秦襄公献计道:“西戎主并无大志,攻占镐京,也只是抢掠美女金帛而已。现在我军初到,他们必不提防。今夜三更,我与晋公卫公每人攻打一门,止留一门给乱贼逃走。郑世子与申伯可在半路埋伏,候其出逃,四面进击,诸位以为此计若何?”众人称妙,都没有异议。

是夜,三军大举攻城。西戎主眼看不能防守,叫人去探四门虚实。探子来报说:东南北三门攻城甚急,只有西门没有兵马。西戎主听了,就叫人马从西门而出。才走一箭之地,忽听得前面鼓声震耳,郑世子掘突与申侯都引本国军兵呐喊杀来。西戎主方欲迎战,却又听得东南北三方鼓声大震,五国军队,漫山遍野而来。西戎主大惊,趁合围之势未成,慌忙从空隙中窜逃而出,奔回老窝去了。褒拟原在西戎主营中承欢,闻西戎兵败逃,自缢而死。

五国兵马,追赶五十里方回。众人进得城来,但见垣壁残败,市场萧条,百姓死亡殆尽,不禁都潸然泪下。众诸侯寻得幽王尸身,草草安葬完毕;又从冷宫放出被幽王软禁的申皇后。申公是老国舅,主持众国军兵简单收拾一下,然后大排宴席款待众诸侯。席间气氛十分沉闷,众人无心欢娱,都各怀心思。酒过三旬,卫武公首先发话:“今日国破君死,不是臣子们饮酒取乐的时候。各位,老夫有话要说。”众人都离席而立,拱手说道:“老侯爷但说无妨,我们一定遵训。”卫武公道:“国不可一日无君,今原太子宜舀在申国,应该奉以为王。诸位以为如何?”秦晋二君深以为然,郑世子掘突亦说:“小侄前来勤王报仇,未立寸功,愿举本国之兵,迎回先太子,以效微劳。”各国均愿意出兵相助。掘突却说:“又不是打仗,用那么多人干吗?小侄仅用本国兵马就够了。各位叔父只管安坐京师,只候出迎。”申候感激无地,向席上团团一揖,道:“诸君忠于国事,老夫实是感激,即如此,下国也有兵车二百乘,愿为世子做前导,前往迎接太子”。于是众臣就在席上起草联名表章,以备迎立时宣读。

却说原废太子宜舀,因申侯走后杳无音信,十分焦急,天天使人住镐京打探消息。两天前探马来报说西戎兵大败,已经逃往西方去了。宜舀这才稍稍宽心。这日正在城楼远眺,忽见刀枪遍地,旌旗遮天,两队军马分成前后浩荡而来。宜舀急使人去探看,探子还未回报,却见申伯和郑国的兵马已到城下。宜舀急令大开城门,亲自迎入。掘突却不进城,就于马上宣读联名表章,尚未读毕,宜舀已经哭倒在地。掘突奏道:“太子节哀,当以社稷为重,望早登大位,以安天下人心。”太子于是立即启程,往镐京进发。太子太傅周公先期入城,打扫宫殿,安排法驾驻处。

不一日到得镐京,国舅申侯带领卫秦晋三君及原班在朝文武出郭三十里相迎。太子进得城来,但见京师人烟萧索,往昔的繁华再也看不到了。他何曾见过这等人间惨景?不禁淒然泪下。当下选了吉日,又重新安葬幽王。葬礼已毕,太子宜舀就在灵前即位,称为平王。

次日平王升殿,受百官朝贺已毕,颁下旨意,进申伯为公。申公推辞,仅请复侯爵。复请王命,进卫侯为公爵。晋候姬仇也进爵为公,加封河内附庸之地。司徒郑伯友死于王事,赐谥为桓;郑世子掘突进袭伯爵,加封良田千倾。秦君赢开原是附属国,现加封秦国,称伯,位列于众诸侯之中。拜周公咺为太宰。进申后为太后。褒拟与伯服,俱废为庶人。虢公石父,祭公和尹球,念其先世有功,且死于王事,只削其爵,恩加其子孙仍袭原位。又出榜安民,抚恤受灾百姓。原班旧臣,除代夫赵叔带幽王年间奔走晋国,且已卒之外,太史伯阳父及褒晌等一班旧臣,平王都一一请回镐京。群臣无不欢喜,谢恩而散。次日,平王又大宴群臣,再封卫武公为司徒,郑伯掘突为卿士,留朝与太宰咺一同辅政。群臣尽欢而散。

过了几天,申晋二君因已国近于西戎,因此请辞。秦君赢开也要请辞,平王搀留,以备早晚说话。却说那申侯见郑伯掘突年少英雄,心存爱慕,就奏请平王,将小女儿姜氏许配给郑伯。平王大喜,亲自为郑伯赐婚。郑伯领命,回郑国操办婚事,迎娶姜氏。平王谥姨母号为武姜。郑伯完婚,回周参政不提。

却说那西戎兵到得镐京,才晓得什么叫做繁华烟柳地,富贵温柔乡。击杀幽王,又自以为是不世奇功,虽在中国五国兵马的攻打之下最终败了,但觉虽败犹荣。这次镐京一行,也使得西戎兵熟悉了中国的道路,原本他们的实力又无大损,因此贼心不死,不断的骚扰中原。不久,歧丰之地沦于西戎之手。又贪心不足,渐渐的逼近镐京。镐京经过幽王之死,本已经残破不堪,加上人烟稀少,库府空虚,建造宫室,实为不易,二来平王害怕西戎再次入侵,于是就生了迁都洛邑的心思。那洛邑原是周成王时所建,号称东都。其规模制度,都与镐京相同。当时周天子并不常居于洛邑,周成王建造这座城池,原是每年接见众诸侯朝会时用的。

一日早朝,平王就问:“诸位爱卿,昔先祖成王,既然已经定都镐京,为什么又营建洛邑呢?”群臣齐声奏道:“洛邑为天下中心,道路通畅,四方诸侯入贡方便。所以成王命召公周公相宅营造。每年朝会,天子都驾临洛邑,受四方诸侯贡献朝拜,也是便民之措举。”平王道:“如今西戎兵又逼近京师,祸在不测,朕想迁都洛邑,诸位爱卿以为如何?”两班文武,大都以西戎兵为患,于是齐声回道:“吾王圣明!”司徒卫武公看平王和众大臣如此这般,垂头叹息,只是不语。平生问武公道:“老司徒为什么不说话?你是顾命大臣,朕想听听你的意见。”武公奏道:“老臣年纪已近九十,虽年老无用,但蒙君王重用,敢不捐此残躯以奉陛下乎。然老朽身为臣子,知不言君,是不忠于君;言而违众,是不友于众。但老臣宁可得罪于友,而不敢得罪于君王。夫镐京东有肴函,西有陇蜀,披山带河,沃野千里,天下繁华,莫胜于此地。而洛邑为天下之中,地势平缓,四面受敌。所以先王营建两都而居于西都镐京,实为镇守天下之要冲。留着洛邑,只备一时之巡而已。我大周自从文王开国,武王伐纣登基,成王康王都是贤明君主,又有周公,召公,毕公和史佚等一班贤臣辅政,所以文承武继,国富民安。然八传至于夷王,由于修礼不明,诸侯逐渐强大。到九传厉王,因施暴政,被国人所杀。此乃我周朝日下之始也。多亏周召二公全力辅助当时尚为太子的宣王。因宣王英明有为,又任用方叔,君虎,尹吉甫,申伯及仲山莆等贤臣,才使周室赫然中兴。争奈传至先王幽王,宠幸奸臣,不修德政,逐杀大臣于前,废除三纲伦常于中,戏游诸侯于后,遂使西戎犬羊之贼有可趁之机,自取杀身之祸。如今我王倘弃镐京而迁都洛邑,臣恐王室从此会更加衰退矣。”这一番话说的惊心动魄,但却又句句鞭辟入理。文武百官吃惊之余,不禁都汗颜无地。平王却道:“犬戎如今侵夺歧丰,其势猖獗。况且宫室残破,不能壮我国威。朕想迁都,乃不得已也。”武公奏道:“犬戎杀死先王,此乃我大周不共戴天之仇。我王如今应该节敛爱民,修武练兵,征剿西戎,以雪前耻。若一味隐忍避让,那犬戎豺狼成性,我退一尺,他进一丈,恐其吞食之地,将不止于岐丰而已。昔日尧舜谋政,食百姓之食,居茅顶土屋,尚然不以为粗陋。我朝国威,怎可以宫殿壮之?望我王详虑。”平王自武公奏谏,就不欢喜,及自说到这一层,心头更加恼火,只碍武公年老,又有平乱大功,因此一直忍着。太宰咺察颜观色,忙出班奏道:“老司徒刚才乃是老成谋国之论,却不是通变之言。先王荒疏政务,颠倒纲伦,自招贼寇,这件事情已经不便深究。如今我王扫除灰烬,仅只正了名号。现今国库空虚,兵力微弱。百姓一听犬戎就畏如虎狼,如果犬戎驱兵直入,民心又不足于一战。那时误国之罪,谁能担当?”平王听了更加害怕,对大臣们说道:“迁都之事,我意已决。诸臣不必再谏。”于是不听卫武公之言,叫太史伯择定吉日,三天后就要启程。朝罢,先把迁都原由祭告太庙,又出榜告示百姓:如有愿意东迁者可速准备,届时皆随王驾而行。秦君赢开那时已经归秦,听说平王东迁,亲自领兵护送。到了迁都那天,大宗伯抱着七庙神主牌位,上车先行。平王稍后大起法驾。百姓拖儿带女,牵羊赶马,都一齐随着平王东进。

历史上所谓的西周,至此灭亡。

第二回:获岐丰襄公入雍,乘乱世枭雄出生

平王到了洛阳,见其人烟稠密,宫阙壮丽,与镐京并没有什么不同,心中大为高兴。折腾了半月,王室和百姓方才安排停当。四方诸侯,都上表庆贺并贡献地产。平王览阅进贡表单,却发现只有荆国既没有表章奏进,也不贡献财帛之类。平王十分生气,召集群臣,商讨征伐。群臣都极力谏阻道:“荆国久在蛮荒之地,不服王化。先祖宣王起兵征服之后,只许他进贡青茅一车,以供祭祀之用。之所以不让他再进贡其它东西,亦只是为了笼络他而已。如今刚刚迁都完毕,人心尚未完全安定,冒然远征,一旦不测,悔之晚矣。目前只索宽容一时,他尚可能感化而来。如果他始终顽固不化,等到兵力足了,再征讨也不晚。”平王准奏,于是南征的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迁都既定,秦襄公请辞回国。平王怕犬戎越来越猖狂,又想示恩于襄公,就私下对襄公说道:“如今岐丰之地,已然沦于犬戎之手,爱卿如能驱逐外敌,此地就赐给爱卿。一来少酬你护从之劳,二来也为朕永镇西方。”秦襄公领命而去。

却说秦氏乃是古代大帝颛顼后裔。后人皋陶,尧为帝时曾是士师小官。皋陶之子伯翳,辅助大禹治水,又焚山填泽,驱逐猛兽,因功被赐姓秦,主要为舜养殖牲畜。伯翳生有两子,长子若木,次子大廉。若木封国于徐,夏商以来都世袭诸侯。纣王年间,大廉之子中有个叫蜚廉的,善于奔走,日行五百里。蜚廉之子恶来不仅善走,而且天生勇力,能手撕虎狼之皮。其父子二人被纣王所宠,一起助纣为虐。武王灭商,杀死了蜚廉父子。蜚廉有个小儿子叫季胜,至曾孙代有个叫造父的,以善于侍候之道,得宠于周穆王,被封在赵地,为晋国赵氏之祖。造父的后人有一人名叫非子,居于犬邱,极善养马,周孝王于是让他牧马在汧渭二河之间。非子把马养的又肥又壮,孝王欢喜,就把秦地封给非子。从此秦国成为周朝附属国。孝王又允许非子用赢姓祭祀祖先,称之为赢秦。传六代至秦襄公赢开,周平王以勤王之功加封秦君为伯爵,秦国为直属国。

秦伯赢开领命回国以后,整顿军马,准备粮草,立志要得歧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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