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枭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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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枭雄-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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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记得今日之言!既然主公执意要打下防城,微臣当有一言奉上。”庄公喜道:“爱卿请说。”颖考叔道:“微臣先前曾派公子冯,联络其心腹之人——宋国当朝太宰华督于宋都制造流言,言召之济有谋反之心。那宋公疑忌,必会下旨招他回去。召之济一走,此城便指日可破。如今屈指算来,那宋公的旨意大概也快要到了。微臣可再令公子冯到城下寻其答话,只言招降之意。。。。。。,”庄公不等颖考叔把话说完,便道:“既然你认定宋公会下旨招他回去,那么又何必再让公子冯去城下招降?”颖考叔答道:“那召之济非寻常人物可比。臣恐其识破我计,不肯即刻归去耳。”庄公大笑道:“原来你让公子冯去招降,是为了加深宋公对那老儿的猜忌,寡人猜的没错吧?”颖考叔连忙躬身说道:“主公圣明!微臣正是此意。”庄公看了颖考叔一眼,心中叹道:“古来多少忠义之士,都倒在君主的疑心之下,我当引以为戒。自此便不再轻易疑忌臣子。颖考叔后来没有死在庄公之手,而是被奸臣所害,也多亏庄公这一叹。

当天两军各自吩咐紧守城寨,暂且相安无事。

第二天一早,召之济便接到宋殇公的招他回京商议军国大事的旨意。众将俱各不解,纷纷到召府讨召之济的主意。召之济虽然一夜未曾合眼,思路却仍然十分清晰。他接过旨意,便长叹一声道:“防城危矣!自古忠孝两难全,但忠既排在孝的前面,我却不能不为忠而舍孝了。”众将都失声道:“先生何意?难道要丢下此城而回京覆旨吗?这明摆着是主公听信了谗言,存心要弃此城,并害先生。”召之济道:“非也。我意非是愚忠,而是写书向主公明言此时不能回京的理由,坚守此城。如若主公怪我,我也只好等郑军退去再回京领罪了。”言犹未毕,有军校来报:宋公子冯来到城下,声称要见召先生。召之济听了,便欲前去会见公子冯。云飞谏道:“置此非常之际,见其恐又生出是非。”召之济道:“公子冯乃先君之子,虽然逃亡在郑,但与我却有君臣之礼,不可不见。再说我行事磊落,有甚可怕来?”于是不听云飞之言,与来使和诸将往南门而来。

倚定箭垛,召之济便问公子冯道:“汝乃宋公子,却助郑为虐,害我百姓,侵我疆土,今日竟还有脸面来招降!你我虽有君臣之义,我却不耻于公子的行为。可速速离去,否则有我折冲将军在此,只恐一言不和,伤汝性命。”公子冯面红耳赤,勉强说道:“宋公无道,专行杀伐,又不尊王室,残害手足,先生乃忠义之士,却招宋公疑忌。今日郑公奉天讨罪,大军所到之处,望风披靡。先生不如听我一言,及时归降,异日不失为郑之上大夫。如若稍有迟疑,不日将为刀下之鬼。”云飞大怒,拈弓搭箭,锁定公子冯道:“我不射汝,汝可归去。如若再出一言,休怪我手中宝弓无情!”公子冯看向召之济,见他并不言语,知事不谐,只得打马归寨,如实向庄公回奏。

庄公听公子冯讲罢,拍案怒道:“老匹夫实在无礼!他欺我攻不下此城,寡人偏要攻给他看。”说罢就传令攻城。叔詹连忙摇手谏道:“主公万万不可急于攻城。”庄公怒道:“有何不可?”叔詹再谏道:“微臣认为大将军妙计,此时已经生效。说不定宋公的旨意,已经到了防城。那召之济如若归去,此城便指日可下;他若竟敢抗旨,那是自取灭亡。主公如急于攻城,宋公释疑,此城便牢不可破。如此以来,岂非前功尽弃了?”庄公怒气稍息,道:“既然如此,我便再等十天。如宋公不疑他,我便使大军踏平此城,一个活口也不留!”说罢拂袖而去。颖考叔对自己的计策颇有自信,并不怎么为庄公发下的毒誓担心。众将亦各无言,一一散去不提。

宋殇公在信使走后,怕这一道旨意仍不能招回召之济,便又向华督问道:“太宰以为召先生可不可回?”华督奏道:“我看不尽然。”殇公惊道:“何以见得?难道他敢抗旨?”华督又奏道:“召先生向来恃才傲物,行事爱走极端,不把主公放在眼里。所以微臣以为奇…书…网,主公虽然在旨意上说的明白,只恐他仍然不肯速归。”殇公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他敢抗旨,寡人就砍他的脑袋。”不几日,信使回来报称:召之济不肯尊旨,并言召之济不避嫌疑,在城上与公子冯对话一事。说罢奉上书信。殇公展开来看,却见书中言道:“微臣奉命驻守防城,未曾有失。如今正置防城生死存亡的关头,臣不敢弃城而去,请主公恕臣抗旨之罪。末了又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等语”。殇公大怒,掷下书信呼道:“拿寡人的尚方剑来。”旁边侍从拿来尚方宝剑,殇公便问:“猛获何在?”猛获应声而出道:“末将在!”殇公道:“寡人赐你先斩后奏之权。你拿此剑速去防城,招其回京。他若再敢抗旨不遵,就地处决。”猛获跪下大声道:“末将遵旨。”说罢起身,雄纠纠的挺胸去了。

这里华督急忙向殇公说道:“臣深恐猛获将军真的就于前线处决召先生。请主公准许臣出去跟他说一声,不可就在前线动手,免得寒了众将士的心。”殇公点头同意。华督便赶上猛获道:“猛将军真的要带召先生回京吗?”猛获奇道:“怎么,难道太宰没有明白主公在朝上说的话吗?”华督故意惊慌道:“将军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恐怕将军有命带召先生入朝,无命随召先生出朝罢了。”猛获惊道:“太宰此言何意?还请明说。”华督不回答他的话,却反问道:“你我与召先生在主公面前,谁最受宠?”猛获沉思道:“若论在这以前,自然是他最为受宠。不过如今情势不同,难道一个将死之人,还会反咬我等不成?”华督肃容道:“将军不可轻视那召之济的实力。此人胸中韬略,胜你我十倍。你也知道,以最初五万人马,却能抵挡齐郑的二十万虎狼之师。换了别人,防城早就破了。更何况他现在的对手仅有你我二人?我只怕他真的回朝,向主公巧言一番,主公诸事又会听信于他。他若知道你我二人在主公面前说过他的不是,又岂会善罢甘休?如此,你我二人性命,可就真的不保了。”猛获被他说的害怕起来,联想到先前召之济以一介布衣,竟然让当今第一大国的君主宋殇公处处听命于他,便更加相信华督所言非虚。“即如此,”猛获说道;“你说应该如何?”华督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阴险,说道:“只要死人才会闭嘴。将军现奉尚方宝剑,有先斩后奏之权。不如就于途中杀之,也省去许多麻烦。”猛获虽然莽撞,却知道就算召之济此时失势,然而正象华督说的那样,他若回朝之后再度受宠,那么自己的小命可就不保了。但自己所除掉的人必竟是宋殇公身边的红人,所以便显得犹疑不决。华督急道:“将军还有什么犹豫的?现在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猛获一咬牙,跺脚说道:“好罢,既然如此,我便以你之计行事罢了。”华督方始放心故意激他道:“我亦知将军英勇,必不会败与一个书生之手。只是此人相当厉害,将军行事还须小心。”猛获说道:“太宰放心。我自有区处。”于是两人约定大事,拱手而别。

第二十八回  招走智士城池破 引来虎狼百姓亡

“真是愚蠢至极!”召之济接到孔父嘉袭郑而回,途中又和戴国为敌的消息,不禁面带悲哀,盛怒之下冲口说出这么一句。刘劲则道:“孔司马借道戴国,也是想早日回国之意。不期那戴君不知好歹,大军因此受阻。先生何故如此恼怒?”召之济道:“即便戴国不肯借道,司马亦应绕道而返,而不是在没有必胜的把握下下令攻打戴城。若司马绕行的话,现在也早已回到宋国了。他在那里鏖战,却不知防城早已危在旦息。如此意气用事,异日必是他人刀下之鬼。”众将听他分析有理,便不再言语了。

召之济心内十分焦虑。本来防城在齐郑盟军的攻打之下,早就镇守不住,亏得自己设计死守,灵活应变,才死撑到现在。他早已经得到孔父嘉成功袭郑的消息,心道郑庄公听此消息,必会撤兵。不料却不知那郑侯是如何主意,竟然闻之不动。即使如此,如果孔父嘉及时归宋,帮助自己来镇守防城,那么即便盟军不退,防城也不至有失。现在可好,孔父嘉迟滞不归,防城孤立无援,但最让他痛心的是,自己又受殇公猜忌,这无疑是雪上加霜。饶是召之济一向足智多谋,此时却再也拿不定主意了。然而人有时怕什么就来什么。他这里正为防城的防务焦心,门外军士却进来报道:“大将军南宫长万麾下猛获将军奉主公之命前来宣旨。”

召之济听报,心早已凉了半截。虽然他本能地以为大事不妙,却还是硬着头皮出来接旨,只把希望寄拖于宋殇公能够回心转意。然而他的期望并没有实现,残酷的现实击碎了他心中仅存的一丝希望。只见那猛获带着轻蔑的口气读那圣旨道:“兹有白衣相士召之济,在寡人初次旨意到彼,欲招其回京商议军国大事。其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由,抗旨不遵。寡人念其在前线功勋卓著,姑且不究其罪。现使钦差猛获奉尚方宝剑至彼,再次招之。尚方到日,如寡人亲临,不得违抗。”旨意措词相当委婉,但又软中带硬,那言下之意,若召之济再敢违抗旨意,钦差便有权就地处决他。召之济接过旨意,浑身颤抖,眼中清泪溢出,心中便有万语千言,却只说不出口。众将见了,俱都伤感不已。

猛获读罢圣旨,便立马催逼着召之济上车随他回京。召之济无奈,只得略为收拾,只身随猎获而走。时置郑军要攻占此城,因此便把东西北三门之兵尽皆退去,只集中兵力攻打南门。是以众人出北门而行,并无阻碍。

临行之际,众将都来为召之济送行。召之济见众人不舍,亦不无伤感地道:“我走之后,唯恐便不得再来。各位都是国家的柱石之臣,当竭力守护此城。否则此城若破,郑军即可长驱直下新城。南宫将军虽有万夫不挡之勇,只可惜孤立无援矣。”虎劳和云飞站在马车之旁,都道:“先生请放心,我等仍依先生之计,只守不战,只待郑军有变,伺机行事。”召之济又道:“郑侯狡诈非常,又兼颖考叔智勇兼备,不可鲁莽行事。待郑军后退,须仔细探明原因再行追赶。”二将含泪点头道:“末将等记下了。”召之济长叹一声,放下车帘,便叫启程。虎劳又走到猛获马前,嘱托道:“先生是个文人,不比我们行伍出身。还行将军一路多加关照。”猛获点头答应了。当下众将依依不舍,郑了一程又一程。后来还是召之济以防务之事开导,众将这才止步不送。饶是如此,也已经送出有五十里之远了。

这天正是庄公所给期限的最后一天,庄公正等的不耐烦,探马却突然来报:北门有一行二百多人往宋都去了。庄公精神为之一振,道:“再探。”一面又请众文武来商议。众人刚刚到齐,探马又来禀报:属下探的明白,那往宋都去的正是召之济,押送他的人正是南宫长万的心腹猛将猛获。庄公大喜道:“召之济这一去,寡人还有何虑哉。颖爱卿真是料事如神。你言宋公必会招其回去,如今他当真就被招回去了。”说罢传令下去,命令诸将重新围住四门,并力攻打。而城中虎劳等人却当真听了召之济的计策,任齐郑之军攻势如何凶猛,都拒不应战。颖考叔谏议让祝聃引兵截住防城粮道,庄公喜道:“此乃釜底抽薪之计。准奏。”王学兵也自告奋勇,亲自引兵去截从新城来的援军,庄公亦喜道:“此计甚好。但将军虽有谋略,勇武不足。非子衿亲去,吾始放心。”于是这两个提议都被采纳了。

由于延用了召之济之法竭力防守,防城暂时无虞,但城中有近五十万的军民嚼用,因此粮草便日渐缺乏。派往新城求援的使者,却只见有去,不见有回。防城孤立无援,虎牢等将日夜不安。

又过二月,城中粮草已然告磬。城中军民,尽有饥色。虎劳聚众将商议道:“如今防城缺粮,派出去的求救的信使又杳无音信。如此下去,防城城破之日,就在眼前。若是如此,我等既无颜面去见召先生,更是无法向主公交待。我意亲自去新城求救,众位以为如何?”云飞说道:“将军乃主公钦点的城池主将,不可轻出。小将愿意杀出重围,去新城去见大将军。”虎劳喜道:“此去非折冲将军不可。如此,我亲自引兵护送你突围。”

是夜三更时分,云飞在前,虎劳在后,引三千精兵大开北门,呐喊杀出。北门守城是公孙阏和枣高。二人正在帐中闷坐,听见营外喊杀声,急忙绰兵器上马。出得辕门,迎头正碰上云飞。枣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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