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3140515312577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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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3140515312577801-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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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为什么敢来了?」

「我听见你在唱歌,很好听……」

「我再给妳唱一遍好不好?我每天都给妳唱好多歌,只要妳愿意听,我就为妳唱一辈子。」

「我能听一辈子吗?」如此丑陋的自己有资格吗?

「妳是我的妻子,妳不能还有谁能?」江湖帮怀里的她调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然后拉起被子小心盖住好不容易失而复得的宝贝,幸福地开始唱着轻柔的歌。

「一夜东风,枕边吹散愁多少。数声啼鸟,梦转纱窗晓。来是初春,去是春将老。长亭道,一般芳草,只有归时好……」

两人的低声絮语持续了一整夜。

门外,一群人感动得痛哭流涕。

店小二抓住东伯男的手,眼泪、鼻涕一把的说:「冬瓜,你要是治不好月色姑娘,我真的会把你熬汤的。」

「呜……,没想到奸商居然如此痴情,以后分帐我再让他一成就是了。」东伯男靠在刚拐到的老婆身上伤感的边流泪边说。

窗外,月色如水,水如天。

第九章

月色难堪地躺在床上,东伯男就着几盏油灯帮她诊断着。许久后,他皱着眉头不是很乐观的看着她。

她咬唇难过的闭上眼睛,伸手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江湖上前想拉出她,却被她一把推倒在地上。他也不恼,只是柔声说:「月色,妳别急,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慢慢治就是了。」

然而,她还是不动的埋在被子里。

江湖看着一边的东伯男,然后把他拉了出去。

「月色没办法治了吗?」

东伯男苦笑,「她的骨骼我可以帮她矫正好,但是你没跟我说她身上有那么重的烫伤和疤痕,而且她身上有很多积毒,我想用药都很难下手。」

江湖看着他,许久后开口道:「你尽量治,若是不行的话,就请帮我一个忙。」

东伯男感觉不妙的问:「什么忙?」

「把我弄成她那个样子。」

「你疯了?!」东伯男瞪着他。好好的人不做想变成那个鬼样子。

江湖冷冷地回答,「只要能留下月色,即使疯了又怎么样。」治不好月色,她一定会走。

东伯男看着他良久,苦笑的转头,「我没说治不好啊,你叫小三把苗族的用蛊高手调过来几个,我以前听说有种蛊术可以转移一个人身上的伤痕到另外一个人身上,但是你要用这么缺德的办法吗?」

江湖笑了,「害人虽然不好,但是该死的人也不少,我叫小三再送个死刑犯来不就得了。」

为了月色,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善良到软弱的江湖了。

回到房中,只见月色静静地躺在床上,用被单把自己盖得密密实实。

江湖走进来坐在窗前,温和地说:「妳别着急,我一定会让他治好妳的。」

「如果治不好呢?」她忽然闷闷地开口。

他狡猾地贼笑,然后轻柔地说:「刚才妳不是都听到了吗?」或许他听不到月色的声息,但是他发现只要她靠近,他都会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她有些难堪地动了下,但是很快地又幽幽扬声,「你不需要那么做的,我会这个样子是因为报应。那个女人杀了奶娘,所以失去了三十年的青春,而杀了她的我,理所当然必须承受这个结果……」

「不是的,」他抓住她的手,「是我连累妳的,」然后又忽地一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妳现在必须坚持下去,妳要明白,从现在起肩负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命运。」

月色看着他的眼睛,龟裂的唇动了几下,终于笑了开来。

「好……」

治疗的日子很苦,但是没有将丑陋的身子暴露在心爱男子面前还要痛苦。为了正骨,她浑身的骨骼被燕归来用内力再次全部打断,她如同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般生活不能自理,全是江湖细心的托着她为她上药擦身。

身上因为各种毒包括后来药中的毒混在一起,散发着奇怪刺鼻的味道,更可怕的是,为了让身上已经僵化的皮肤再次复活,她的身子被敷了各种颜色的药泥,整个人可怕到连来诊断的东伯男脸色都发白。

但是江湖从来不曾变过脸,他总是一脸幸福的看着她,整日守着她。白日搂着她沉睡,彷佛丝毫不觉得现在的她有多可怕;夜里就着月光和她聊着那些年在外的见闻。他那时急切的想看遍天下,为了月色、为了江诗,但是直到今天他才有心情把那时的见闻拿出来细细品味,和心爱的女人一起分享,那些日子他们在一起,虽然一个在明、一个在暗,可是他们在一起。

只是月色记不得任何风景,她只记得江湖,因为她看到的只有他,一如现在只看得到她的江湖一样。

在江湖的眼睛里,映着月光和不再像月光的月色。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开始发脾气,她恨自己这副模样,恨自己拖累了他。骄傲如她,懦弱的拖累自己心爱的男人比杀了她还让她痛苦。

她一发脾气就想用手自残,即使浑身骨骼全断,但她就是有办法动手指刺入自己的身体,发现一次后,江湖什么也没说,第二次,她就发现自己刺到的是他。但他却依旧笑着抬起血流如柱的手臂给她看他不小心被「钉子」刺出的伤口。

「月色,妳看我真笨,居然自己受伤了啊,是不是妳不舒服,老天就惩罚我没照顾好妳呢,那要是妳有了意外,老天大概会第一个收回我的命吧。」

这是威胁,月色知道,但她从此不再自残。



守着月色两个月,她身上的骨骼终于全都回到了正位,接下来便是用蛊转移皮肤上的伤。风三不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送来了七个苗族最好的蛊师,和一队士兵押送的十几个死囚,而且还放话,无论是药或是人,他都可以无限提供到月色好了为止。

现在终于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止他们了,江湖开始喜欢起每一个月夜。

鬼林里还是很多很多的客人,但是那些人再不会包藏着什么祸心,终于有一天,有人带来了一个消息。

三皇子莫惜华被封为秦王,并且成为皇上最宠爱的重臣。

「他可以算是如愿了吧,至少他能为自己属意的天下做些事情。」

江湖一边帮月色敷药一边笑着对她说,新生的皮肤长得很慢,不过那是对他而言。事实上,东伯男说她的恢复速度是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记得他还曾经一脸惊异地说:你确定妖巫族的人是人?他们除了外表像,血和内脏都和常人不一样,甚至还很有兴趣研究一下月色的身体构造,可惜面对江湖的拳头……他还是放弃了。

月色的脸被裹得只露出眼睛和嘴巴,她看着他为自己小心翼翼的换药,眼神里是一片似水般的柔情。

即使她的嗓子现在不能开口说话,但是她的眼神已经充分表达了自己的情感,江湖当然知道。他换好了她的一只手,开始换另一只手臂上的药,一边换药还一边笑着说:「妳想说他的事和妳无关吧!不过我觉得他不是坏人,如果他很坏,这个客栈早在很多年前就不在了。」

月色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然后示意他靠近。江湖好奇地靠近她,看着她拉着自己的手在他手心写了一个「诗」字。

他笑了,「她很好,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无论怎样都是好的。」

「不过……」他又问她,「如果妳再见到他,还会想杀他吗?」他记得当年他们无数次为了这个问题吵翻过。

她松开他的手,一双眼睛带着愤怒,然后用力一推,他一个没支撑直接就往后摔在地上。他怎么可能抵得过月色大得出奇的力气。

此时,门恰好开了,东伯男端着药碗走进来,看见倒坐在地上的江湖,连忙兴奋地蹲下。「怎么了,你对她用强的?」所以才被打?「太禽兽了吧,她身体还没好啊!」

江湖慢慢爬起来,狈狠瞪他一眼,然后将他拎起想把他丢出去。

东伯男连忙大叫,「别别……我是送药的,月色喝了药嗓子才能好得快。」千钧一发之时,他连忙用药碗做挡箭牌。

江湖松开了手,默默站在一边看他调起药汁。

东伯男一边调药,一边偷看两人的神色,终于得出结论──小俩口吵架了,他连忙加快动作。

静默了一会儿,江湖终于有些忍不住的叹息一声。

「我希望月色能够把爱我的心分给别人一点,就算是为了我。」

月色僵在那里不肯转身看他。

东伯男瞄瞄他们,于是轻咳一声,决定自荐做和事佬。

「我说江湖,月色是女人,女人都爱发点小脾气,所以你要让着她……」一边说着话,手里的动作却一点也没耽搁,不过他的劝说只是自言自语,两人都没有理会他。

「所以喽,两人各退一步,退一步海阔天空……」东伯男还在滔滔不绝。

江湖的脸上已经开始出现了隐忍。

最后他终于忙完了,端着药得意地说:「完成了,快喝下,喝慢了就没效果了。啊……忘恩负义啊!」他手里的药瞬间被人夺下,然后整个人被丢出门外。

月色飞快的拿着药喝下,然后沙哑的说:「你总是担心你那个姊姊!」

江湖把门关上,转过身来,无奈的看着她。

「我只是想和妳生个孩子。」

她楞住了,然后有些局促地道:「你不要转移话题,我们说的是莫惜华,他的母亲害得我们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可以不报仇?」先前她没去理会是因为舍不得离开他,现在她有时间了。

「月色,」江湖在她床前坐下,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等妳病好了,我们要成亲,然后我们会有一个孩子,他会在妳这里,一点一点地长大,然后叫妳妈妈。而若是杀了莫惜华,将来有一天,会有人因为这些旧事去为难我们的孩子。」

「孩子?」她楞楞地看着自己的肚子,「我会怀你的孩子?」

「是的,我已经攒了很多钱,随便妳生多少我都养得起了。」他温柔地抱住她,「所以我们要专心过我们的幸福日子,我再也不希望有任何一点点分离的可能存在我们之间。」

她的眼神黯淡下来,然后摸摸自己缠在身上的布条。

「我这样都是因为报应?」

「月色,妳怎么又想到这里了?」

「不是的,我知道这是报应,所以我不能再害我们的孩子也得到报应,是不是?」

江湖叹息了下,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

月色低下头,许久后小声地说:「我想想,我再想想吧。」



一个月后。

月色静静的站在廊道上,脸上满是失落。

店小二起床如厕时差点被她吓得当场失禁。

「月色,妳在干么?」半夜不吭声的站在这,很吓人的妳知不知道,尤其装鬼的是她,效果更是好上几倍。

「他……他不肯抱我……」她伤心的低语。「他嫌弃我……」

店小二瞪凸了眼睛,月色如今已然恢复了美貌,甚至比当年更美、更妖魅,江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可恶,这个负心汉!」他当下气得跳脚,马上叫起众人,打算去找江湖理论。

来到江湖房里──

「为什么不要她?」一群人凶神恶煞的问着趴在床上装死的人。

江湖长叹一口气说道:「我没有不要她,只是要给我时间养伤吧!」

大家定睛一看,只见他背上一片血流不止的深深抓痕,简直可以用皮开肉绽来形容,随后控诉的眼睛齐齐看向一脸无辜的月色。

「不怪她。」江湖虚弱地说:「她没办法控制,是我的皮太嫩了。」

众人倒吸了口气,他们见识过月色手指的力道。那天风三带着外族人进贡的椰子给他们尝鲜,大家不知道怎么打开,只见她手指轻轻一插,就是五个圆圆的洞,她还微笑着说,比人的脑壳好插多了。结果四个椰子都送给了小俩口,大家全都没了胃口。基本上除了铁皮,对月色的手来说,什么都是豆腐。

第二天,一群闲人聚集在一起,谈论的主题是解决奸商的闺中难事。

店小二敲敲桌子,「总结一下,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要改造月色的手或者给奸商穿铠甲行房……」

江湖凶狠的一瞪眼射向他。

店小二马上接着又说:「方案定为改善月色的手,冬瓜提供药方。」

「但现在的问题是,药引需要月色的眼泪,可她流不出泪来呀。」

燕归来好奇的问道:「她不怕痛?」

「她非但不怕,而且结果是我们很怕。」东伯男的脸上不但红肿,还有指甲的刮伤。他用针刺入月色身上最痛的穴位,结果是持续了半个时辰后,月色不耐烦的把他打飞黏在墙上。

管柔柔击掌道:「要我说,就是江湖装死,来场生离死别。」

江湖悠悠喝了口装在茶杯里的止痛药酒,白她一眼,「她只会把我的尸体连皮带肉全吃下去,好让我们两个永不分离。」都是馊主意。

「洋葱切好了。」月色站在阴暗的厨房门口,一手拿着一大筐切得很碎的洋葱,眼眶里没有一点水气,真让每次切到痛哭流涕的林清音嫉妒得要命。

这个计画也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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