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剑烟雨清平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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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烟雨清平梦- 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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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娅,原来,这世上,只有你才是对我最忠实的人!”轻轻抱起那到死都保持着推倒椅子时,伸长了手臂拼命用力姿势的可怜姑娘,她狠厉的目光中终于透出了一丝哀婉的悲伤,“你和洛嘉一样,是跟我最久的人,可惜,从前我的心思都在洛嘉身上,没有真正重视过你,到了最后,竟然也保护不了你……”
  
  怅然失神地顿了顿,她凄然笑道:“不过,我已经替你报仇了,你看到没有?他们一个一个的,都死得比你惨上千百倍,等会儿,我还要把那些残尸丢出去喂野狗!哈哈,营营役役折腾了一辈子,到了,竟然葬在狗肚子里,你说,这是不是对他们最好的惩罚?”
  
  这时,承秀已经稍稍缓过了神来,她虽然惊骇于云桑馨泽手段的狠辣,但博拉那些人这样害死卓娅也的确是太卑鄙了,看着云桑馨泽抱着卓娅的尸体哽声低语的样子,她心里也是一酸,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
  
  不料,这一声叹息蓦地惊醒了沉浸在悲伤之中的云桑馨泽。仿佛体内那暂时蛰伏的疯狂魔性再度被唤起,她神色一寒,放下卓娅慢慢站了起来,回身冷眸如刀地睨向承秀:“我怎么忘了,害死卓娅的罪人还有一个!不,不,你不止是罪人,而且还是罪魁祸首!没有你,那帮畜生怎么会为了劫走你杀害卓娅?没有你,杜正清就会死心塌地和我在一起,洛嘉也没有机会跟他合谋来骗我!是你,所有的事情都是你造成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她这番疯话逻辑完全不通,事实上,疯子的思维也的确是没有逻辑的,承秀知道跟她辩驳也没有用,只得黯然苦笑了一下:“你非要这样认为,我也无话可说!可是,既然你都说了,一切都是因为我,那么,你就杀了我,放过杜大哥吧!他只是个可怜的苦命人,从来……都是身不由己的……”
  
  听到那句“从来都是身不由己”,云桑馨泽的心下意识地抖了抖,那话,说的是杜正清,却好像也在同时说着她:从小被抛弃是身不由己,后来被强行找回来也是身不由己,为了扬眉吐气把自己变成一个狠毒的魔女是身不由己,对待感情的态度看似荒诞无耻,内心却屡屡受伤还是身不由己……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到底是由谁来定的?为什么,凭什么到了她的头上,便什么都是身不由己?
  
  满腔的愤懑不平让因为心有所感而稍稍收敛了戾气的她再度被泛滥的仇恨和报复欲控制。邪笑一声,她一步一顿地朝承秀逼近过去:“放心,我不会杀杜正清,这个男人我还没享用够呢,杀了他,赔本的是我!我也一定会把他的错都报复在你身上,不过,我也不会杀你,因为我已经想到比杀你更妙的法子了!”
  
  说着,她忽然一把抓住承秀的手腕,拖着她就走,承秀的武功远不及她,根本无法反抗,只能任由她生拉活拽着,踉踉跄跄地向前行去。
  
  ☆ ☆ ☆ ☆ ☆
  
  把承秀暂时关到另一个地方以后,云桑馨泽便赶回去处理了卓娅的后事,并且真如自己所言那样,把博拉等人的碎尸残骸丢出去喂了野狗。次日一早,她又去把承秀揪了出来,脸色阴沉地把她带到自己房间的隔壁,斥退两名惊愕的看守后,一脚踹开房门把她推了进去。
  
  “秀儿?”
  
  立足未稳,承秀便听屋里响起了一声惊诧的呼唤,那熟悉的声音让她心头剧震,抬头看去,屋里那人可不正是她日夜牵挂着的杜正清吗?
  
  看到杜正清容颜憔悴地靠坐在床头,半敞的衣襟下,裸/露的胸腹处布满了横一道竖一道尚未完全凝结的伤口,承秀心里一疼,喊了声“杜大哥”便想上前,不料,云桑馨泽陡然自后点了她的穴道,随即拎起她丢到了墙角里。
  
  “秀儿!”见云桑馨泽像丢一只麻袋一样粗鲁地对待承秀,杜正清不禁急了,“你不要这样对她!别忘了,你们要想脱身还得靠她,你要是弄伤了她,被朝廷的人看到,你想他们还会放过你吗?”
  
  “哟,我不过是让她摔一跤,咱杜大公子就心疼啦!”云桑馨泽悠然转过身来,唇边挂着诡异的笑容,“咱俩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就没见你这么心疼过我呢?唉,不过想想,上天也是公平的,你再怎么对她好,到现在为止,她连你的身子都没有沾过一次吧?我可就不同了,啧啧,虽然你对我毫无真心,可在床上的表现倒还是让我挺满意的,真没想到,我们外表冷得像个冰块的杜大公子,一宽衣解带,让人欲/仙/欲/死的功夫竟也会如此出色……”
  
  “住嘴!”
  
  两声羞愤交加的呼喝同时响起,一是来自承秀,一是来自杜正清,两人都是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尤其是杜正清,光是自己这些话听着就够刺心的了,更何况,他心爱的女人还在旁边听着?这一刹,他真是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云桑馨泽,幸亏对承秀的关心让他在愤怒之中保留了一分理智,他知道,以自己现在的状况,拼命是毫无意义的,结果只会是让承秀陷入更大的危险而已。
  
  咬牙压下那几乎涨裂胸膛,让他的胸口隐隐生疼的满腔悲愤,杜正清强行稳住了情绪,涩声道:“云桑馨泽,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恨我欺骗你,那你杀了我便是,何必这样羞辱于我?”
  
  “这也算羞辱?告诉你,这只是小意思,好戏还在后头呢!”云桑馨泽不怀好意地笑着,又回过身去,在承秀面前蹲了下来,“纯情的杨大公主,我猜,你到现在还未曾经过人事吧?不如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界,顺便教上你几招,包你日后受用无穷啊!为了让你看个清楚明白,我可是要借你的未婚夫一用咯,对了,借这个机会,正好也让你好好品评品评,你的男人到底有几斤几两,那处的实力称不称你的心意?”
  
  “云桑馨泽,你这疯女人!你……你到底会不会说一句人话?”杜正清气得眼前阵阵发黑,胸腔间又是气血翻涌起来,掩口连咳了数声,他冷笑道,“你只管一个人去疯吧,我死也不会遂你的意的……”
  
  “我知道你不怕死……”云桑馨泽似乎很是笃定地挑了挑眉,“不过,如果死的是她呢?”
  
  不待杜正清回过神来,她已是屈指一弹,朝承秀射出了一缕指风,蓝光闪烁间,只听承秀一声惨呼,胸前顿时衣衫洞开,鲜血淋漓。
  
  “秀儿!”那道指风就像是射在杜正清的心上,急痛间,他忘了自己的伤,不假思索地一个翻身跨下床来,可他重伤之后身体虚弱,双腿才一沾地便立足不稳,扑通一声跌倒在地上。
  
  “哎呀,这伤口好像开得太浅了!”云桑馨泽看也不看杜正清,只顾煞有介事地审视着承秀胸前的伤处,啧啧叹道,“唉,最近功力消耗太多,手底下真是越来越软了,就划这么道小口子管什么用?我本来,还想剖开她的胸膛看看,她这心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为什么她说什么做什么你都喜(炫书…提供下载)欢,我说的做的就都不招你待见呢?不行不行,瞧我这臭水平,还得重来!”
  
  说着,她一抬手作势要再发力,杜正清几乎是膝行着踉跄扑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要!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不要再折磨她了,求求你……”
  
  “哟,我的杜大公子,你刚刚不是还宁死不屈的吗?这会儿竟知道求人了?”云桑馨泽嘲讽地冷笑着,“那么,现在当着你小情人的面,你明明白白说一句,我方才提的事情,你到底做还是不做?”
  
  看着杜正清面如土色,明明气恨到了极点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拼命忍着,把嘴唇都咬出了血的样子,她忽然觉得痛快极了。
  
  她本可以用离蓝魔功控制杜正清的神志,强行令他在承秀面前露出荒淫丑态,可她觉得,如果事情是在杜正清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发生的,那他过后虽然会后悔,但过程中的痛苦却是感受不到,承秀也可以借此安慰自己,同时替她的情郎开脱,那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她现在,就是要让杜正清完全清醒地当着自己心爱女子的面和她翻云覆雨,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才是比杀了他们更残忍更彻底的报复。
  
  



☆、病入膏肓2

  来到青崖帮山寨大门外,载淳停下脚步,细细打量了这座临险而建,壁垒森严的建筑物一眼。
  
  当年设计这建筑的青崖帮老帮主狄永疆还真是匠心独具,竟然把山寨城楼建在了象首山最高也最险的云郦峰上。此峰东、南、西三面的山壁皆是陡峭如削,猿猴难攀,飞鸟不停,只有北面一侧可供上下,那也得是身手矫健的练家子才能行走自如,普通的山里壮汉都走得勉强,其他人就更别提了。平时防守山寨,主要的精力只需放在北面一处,其他三面理论上根本不可能有人上来,即使谨慎起见,也最多是稍稍巡视一下即可,如此一来,就可以省去许多不必要的人力消耗,山寨的安全性也相对要高得多。
  
  不过,山寨中人平时若要打柴渔猎,通常需要去别的山峰,若从北面那条路下去,再绕到别处去,起码要花费半天的时间,非(炫书…提供下载…)常不便。有人就想出了一个便捷的法子——凌空飞索,就是把带抓钩的绳索一头用既牢固又便于解开的活扣系在这边的树上,另一头甩出去勾出对面的山壁,然后沿着绳索攀行到对面的山头去,落地后再用特殊的手法把绳结抖开,把飞索收回去带在身上,回来时再故技重施。
  
  这个法子虽然便捷,但无论打结还是攀行都需要高超的技艺,身手稍差的人都不敢尝试,即使是精于此道之人,也难免有失手坠崖的时候。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后来,狄永疆又在参照凌空飞索之法的基础上,命人制造了用机簧控制的桥板。
  
  桥板平时收在山寨一侧,有需要时摇动机簧,使之伸出搭到对面的山崖边,人就可以踏桥而过了,回来时,则需用哨子吹出信号,山寨这边的人听到了,出来查看确定对面的是自己人以后再放下桥板让其通行,因为收放桥板的控制权都在山寨这方,所以不怕外人借此潜入。这样的高空独木桥在普通人眼里还是很惊险,但较之凌空飞索已是安全了许多,习武之人一般都不会当回事,这个很不错的通行方法一直沿用了下来,直到青崖帮迁址,这些机簧装置都还保留在原处。
  
  载淳身在江湖多年,也听说过青崖帮的旧事,他现在之所以想到这个问题,是因为担心一点,如果云桑馨泽这方的人存心使坏,把北面的出口封死,再控制住东、南、西三方的机簧使他无法放下桥板,那么,他就难免被困死在这里了。
  
  正因如此,他才不肯让载熙来冒险,晏晏提出要和他一起来劝说姐姐,也同样被他拒绝了:“一来她只许我们去一个人,多出一个怕会激怒她,二来,到了那个地方,不会武功的人肯定是举步惟艰,万一有什么意外,我还得分心照顾你,处境只会更加艰难。”心知他言之有理,晏晏才不得不打消了这个念头。
  
  临行前,李冠英和俊风都是一脸忧色,俊风私下悄悄问他:“大哥,如果云桑馨泽中途翻脸,你有把握自保吗?”
  
  沉默片刻,他只能回以苦笑。明白了他的意思,俊风迟疑道:“那我们要不要想办法推迟约期,然后赶快去把大嫂找来?我想,恐怕也只有她才能与那女魔头抗衡了。”
  
  “不,黎山那边的事情也不好解决,我不想让她分心。放心吧,不能力敌,还能智取,我会小心应付的。”
  
  最终,他还是坚持自己一个人来了。这次的谈判,成功——也就是说,他自己,加上杜正清和承秀三个人一起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少,真的是很难预料,如今他能做的,也只有尽力而为了。
  
  “玄冰,我会为了你和女儿努力保护好自己的,但愿你也是一样。可是,如果老天爷只能保佑我们之中一个人的话,希望他把所有的好运都给你!”
  
  想起那枚如今已在玄冰身上的护身玉佩,他默默在心底祷祝着,随即决然迎向了自己即将面临的生死考验。
  
  那些守卫早就看见了载淳,根据约定的时辰来判断,他们猜想他应该是来谈判的人,但照规矩,生人来访还是要盘问的,于是其中一人开口问道:“阁下何人?请问到此有何贵干?”
  
  “杨某是为妹妹妹婿而来,你家小姐应当知晓。”因为云桑馨泽的身份已经不再是秘密,她虽也是文沙国王之女,但尚未正式受过册封,还不能算是公主,载淳便以小姐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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