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逢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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棋逢对手-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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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在这里大庭广众之下再说一次?”

当着家人的面……林嘉音就想起今天下午他当着爷爷和二堂哥面说的那些话,脸上不由红了一红,只是幸亏有夜色的遮掩,所以看不真切。

“我是一点都不介意,只是你确定想在这里听?”顾醒笑着又问,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廓和脸颊上,让人觉得又酥又痒,她原本想好的话一下就说不出口。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林嘉音在心里气呼呼地想,脸上表情维持不变,忽然笑着开口:“你不觉得这样太快了吗?我觉得,似乎还需要再互相了解一下……”

“我觉得,我对你已经很了解了。”顾醒听她这么说,就慢条斯理地开口:“至于我自己……”他笑了笑,声音低沉有力:“顾醒,男,三十二岁,无不良嗜好,喜欢工作、收藏红酒以及……林嘉音。”说到最后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语调柔和而缓慢,视线落在她有些飞红的脸颊上,心里一动,双臂微微收紧:“还有什么要问的?”尾音上扬,消失在她的唇边。

走在回公寓的路上,林嘉音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给拐骗了。

她抬头看了眼拉着自己的手并且目视前方的顾醒,就不由悄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指尖还未离开,就听见他笑着低声问:“怎么了?不舒服?”

“不,没有……”林嘉音故作镇定地放下手指,却发现他停下了脚步,侧身过来看,在他身后,是散发着明亮光芒的路灯,还有偶尔驶过的汽车,忽而靠近忽而远去。

“没有肿,也没有破皮。”顾醒看完之后,悠悠地下了结论,然后仿佛自言自语般又开口道:“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很小心地……”

“谁说、谁说……”林嘉音看着他带笑的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干脆就扭头不去理他。

顾醒送她到了房间门口,见她转身就要进门,却不放手,也不说话,只是笑看着她。嘉音被他看得感觉浑身不对劲,就低声问:“还有什么事?”

顾醒就“嗯”了一声:“明天有空吗?带我去芝加哥观光如何?”

林嘉音想了想,就点点头:“明天应该有空。”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话虽然这么说,顾醒却还是没有离开,嘉音就奇怪地又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顾醒勾了嘴角,抓住她的手,低声道:“晚安吻。”他虽然这么说,却是没有任何的动作,只是看着她,眼底笑意浓郁。

林嘉音忽然明白过来,她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一步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颈脖,在他右脸颊上用唇轻轻点了一下。做完这个动作,她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谁知还未等她站稳,腰上忽然一紧,原来是顾醒伸臂勾在了她的腰际,然后俯下头,一手捧住她的头,低笑着开口:“笨丫头,晚安吻应该是这样的。”

他的吻让她心跳加剧,彼此的唇辗转厮磨,却又似乎与前两个吻有所不同,更为热烈,迷迷糊糊之间,林嘉音只觉得唇齿被他撬开,有温热的舌滑入她的口中,带了几分诱哄,勾住了她的舌尖,互相纠缠,逐渐地,仿佛连肺部微薄仅剩的空气,都要被他一并夺去——她从未试过这样的接吻,以前与魏平之间,也不过是双唇轻触而已——到了最后,她只觉得双腿发软,完全站不住,幸亏有他的手臂扶住她,否则恐怕真要跌坐到地上去。

第46章10…1

芝加哥的夏季,说热也热,说不热也不热,只要有风、有阴凉处,哪怕温度再高、太阳再晒,人也不会觉得热得难受,总的来说比本埠那种闷热的夏季要舒服得多。

可就算是这样,林嘉音走在路上,还是觉得自己的脸上会时不时的烧成一片,而罪魁祸首,就是昨天晚上才从普通朋友升级到正式男友的顾醒。

早上,她才打开房门,就看见门外站着的某人手里握了一束颜色鲜红的玫瑰,花瓣上还挂着水珠,接入手中香气满怀,然后便是一个悠长的早安吻。当然,在林嘉音看来,这完全是某人自说自话定下的规矩,她是从来没承认过:早安吻、晚安吻一个都不可少,可主动权显然不在她的手中,就算是抗议也完全无效。

然后,在去公园的路上,时不时就会被他在嘴角偷去一个吻,林嘉音只好再次抗议,让某人稍微注意下公众影响,顾醒却是不理不睬,最后她被惹急了,趁着两人相拥的瞬间有些孩子气地踩了一下他的脚,他不以为意,反而一派坦然地继续搂住她说,等习惯了就好,让面皮本来就很薄的嘉音,彻底无语。

两人以极其缓慢的龟速逛了一圈市中心的某个公园,转眼之间,就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

顾醒非常绅士地问她想吃什么,林嘉音想了想,脑海中忽然跳出一个念头,就拉着他去了前天同朋友一起吃饭的那个意大利餐馆。

坐下没多久,顾醒显然就发现了这家餐馆的与众不同,望着她轻轻挑起眉问:“我们在本埠第一次约会的那家意大利餐厅?”虽然他用的是疑问句式,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这人的反应也实在是太快了。林嘉音笑着点头,但随即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低声嘟囔了一句:“什么叫……在本埠第一次约会?”在她印象里,那只不过是一次非常纯粹的应酬饭局而已。

“难道不是吗?”顾醒低声笑着反问,然后慢条斯理地说:“我以为,那个时候……我表现得已经很明显了。”

林嘉音看着他带笑的眉眼,仿佛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咪,心里有些郁闷,明明几个月之前还是毫无交集的陌生人,为什么忽然之间就变成了亲密的恋人?缘分的奇妙,有时候实在是让人迷惑又为之着迷……她眼珠一转,就干脆学着他的口气,慢条斯理地笑着回答:“但在那个时候,我可是什么都没感觉到。”

顾醒听她这么说,也不接口,只是望着她柔和地笑了笑,忽然伸过手来,指尖轻轻抚上她的眼角,眉头微拧:“昨晚没睡好?”

他不问也就算了,一问林嘉音就有些不自在起来,她昨晚的确失眠了,最大的原因,却是因为两人分开前的那个“晚安吻”,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尤其是当着这个始作俑者的面,就只好支支吾吾地回答:“嗯……还好……”

顾醒凝视了她片刻,忽然眼底笑意弥漫,然后握住她的手,凑过去低声道:“以后我会注意……早点让你回去休息。”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调从容,脸上表情也很温柔,可听在林嘉音耳中,总觉得其中另有涵义,不知为什么,脸上就又莫名地红了一红,幸亏这时,餐馆的侍者开始陆陆续续上菜,总算是把她的这种尴尬给暂时遮掩了过去。

两人饭吃到一半,顾醒放下刀叉抬起头来,却发现林嘉音盘子中的食物几乎没怎么动,不由皱了下眉,就问道:“怎么了,菜不对胃口?”

林嘉音看了眼盘子里的烟熏鹅肉色拉,直接了当地说:“不是,只是天气有点热,不大想吃东西。”她从小就在温度偏高的日子里会吃不下饭,经常只吃西瓜之类的水果来对付一天,哪怕现在面对的是她平日里比较喜欢的一道菜,却也同样是没胃口。

顾醒点头,淡淡说了一句:“倒是我疏忽了。”菜是他点的,也是按照她的喜好点的,只是没想到她会因为天气原因吃不下。

“没事。”林嘉音笑了一下:“这和你没关系,这个色拉我其实是很喜欢的,只是今天没胃口。”一边说,她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果汁,握着的叉子在盘子里戳了几下,略微吃了几口,然后还是放下了叉子,继续拿起饮料杯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见她这个样子,顾醒就不再多说什么。等吃完饭出了餐馆,林嘉音正打算按照原先想好的预定行程,带着他去博物馆,谁知顾醒却停下了脚步,说自己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

“嗯?你真的不想去吗?可是来这边不看那两个博物馆,会有遗憾的……”

望着她认真的表情,顾醒忽然叹了口气:“你身体不舒服。”

林嘉音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他指的是方才的午餐,就笑着说:“没有,这只是一种习惯,没什么的。”

“不行。”顾醒坚定地表示反对:“你刚才除了半杯果汁,几乎就没吃什么东西。”他停顿了一下又说:“就算要去看博物馆,也要等你先吃点东西再说。”

林嘉音怔怔望着他,片刻后反应过来——他,是在关心她吗?虽然有些专断独行,却不让人觉得反感。

顾醒看着她,又问:“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林嘉音抬眼看着他一脸严肃的表情,忽然就笑了出来:“我想吃白灼虾。”

顾醒听了就点点头:“这个简单,我们去昨天吃晚饭的那家餐馆?”

林嘉音摇摇头:“不要。”

“嗯?那你想去哪里吃?”顾醒很有耐心地继续问。

“我想吃……”她侧着头,眼睛眨了一下,多了一分调皮:“自己家里做的那种。”

自己家里做的那种白灼虾,说穿了就是把新鲜的活虾买回来洗干净了,接着烧一锅开水,放入葱段、生姜片、料酒,然后把干净的活虾扔进去煮上两、三分钟,等虾壳发红了,捞出来剥了壳,加一点调料,就能吃了。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望着厨房里那个忙碌切葱姜的高大男子背影,林嘉音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语——方才不知道是怎么了,莫名地就想恶作剧一下,所以才说想吃白灼虾,谁知顾醒居然很一本正经地拉着她坐了出租车,两人一起去买了活虾和葱姜回来,她甚至还亲手把猫咪围单系在了顾醒的身上,然后就被某人勒令去餐厅里等着,不许再进厨房,只能坐在外面干等。

白灼虾的做法很简单,不多时满满一盘虾就被端到了餐桌上。然而,林嘉音的注意力却没有在那盘食物上,反而望着顾醒有些出了神——她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模样,前一次看到,只觉得有趣;而这次看到,似乎又多了些其它的味道,让人觉得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触,但究竟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

顾醒看她坐在椅子上发呆,也不催她,只是拿了两幅碗筷出来,又把手洗了,就坐在一旁,开始慢悠悠地剥着虾壳。等到她终于回过神的时候,就把盛了小半虾肉的碗转手放到她面前,又推了醋碟子过去,笑着开口:“吃吧。”

林嘉音抬头望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自己面前剥好的那些虾肉,忽然就笑着问:“在你面前,我到底还有什么隐私?”她真的无语了,这人怎么连她不喜欢剥虾壳这个坏习惯都知道?

顾醒直到把手里那只虾的虾壳剥完,这才停了手,一面擦拭手指一面慢条斯理地回答:“你的习惯么,想想也知道了。”

林嘉音看着他,就故作凶狠地问:“什么意思?”

“你说呢?”虽然没有明说,但眼里流泻出的笑意却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林嘉音瞪了他一眼,哼哼,不就是说她懒的意思么?她就是懒得自己动手那又怎么了……想归想,但还是拿起筷子,夹了一个虾放到嘴里,用力咀嚼,就像是在借这一反复的动作在泄愤。

顾醒看了她一眼,然后面不改色地继续开始剥虾壳,这次直到盘子里的白灼虾全部都变成了虾肉堆在林嘉音面前的碗里,他才住了手。

“这么多,吃不掉的。”林嘉音自认已经在很努力地消灭这些虾肉了,可还是不管用。

“能吃多少就多少。”顾醒声音柔和,眼底有笑意:“吃不完的,我来处理。”

处理这两个字,让林嘉音不由想到了之前与爷爷之间的对话,她曾大言不惭地说假如他们再不出现,她会自己处理顾醒这件事,结果被爷爷笑着问:你处理他,还是他处理你?她当时尚且对爷爷说的这句话不以为意,现在看来,想不承认都不行——的确是她自己反而被人给处理了,想想也实在是有些丢脸。

尽量吃掉了一半的虾肉,林嘉音终于放下了筷子:“嗯,我吃饱了。”

顾醒把碗拿过去,看着她淡淡道:“等下你先休息,博物馆我们明天去吧。”

明天?林嘉音忽然想起之前爷爷给自己做的安排,就轻笑出声:“明天恐怕不行。”

“嗯?”顾醒挑眉,满脸询问之意。

林嘉音有些不自在地咳了一下,然后才说:“明天下午我要飞巴黎。”

“哦?”

“大概要一个星期之后才能回来。”林嘉音笑着又继续多说了一句:“这是爷爷安排的。”

林老先生的意思?顾醒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却难得地生出了一股感叹:他这样算不算是作茧自缚呢?

10…2

接下来的日子,林嘉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不停旋转的陀螺。

先飞去巴黎订购了一批东西,然后又去纽约与林氏高管层开会,等再次回到芝加哥,已经是十几天之后的事情了。

“嗯,我很好,是的,已经下了飞机,现在在车上,应该马上就到了……好,那等下见。”

才挂了电话,林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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