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出墙记 桩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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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出墙记 桩桩-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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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想,十次,这个月过了一半,另半月天天上门把她从家里弄了来,姨母和大表哥徐辉祖面前可怎么说项才好。
  锦曦见他脸上神色变幻不定,知道他在为难,眼珠一转,轻声对朱守谦说:“表哥,我看李景隆那小子在撇嘴呢。”
  朱守谦想也不想便豪爽地答道:“好,十次就十次!只要你每次出来平安回去就好!”
  锦曦心中大喜,从栖霞山回家后这一年多,成天母亲吩咐了珍贝成天监视着她读书习字描红绣花闷也闷死了,想起后半个月可以明目张胆的逍遥,脸上的笑容怎生也掩饰不住。红唇一吐露出雪白的细米碎牙让朱守谦看得呆住。
  她猛的一军马鞭:“表哥,走,给你报仇去!”
  朱守谦回过神赶紧跟上。

  正文第2章 下马威(二)
  待到近了,一行人下了马,朱守谦团团一揖:“侄儿请太子殿下,二皇叔,四皇叔安!”
  锦曦跟着跪下行礼。
  “守谦,这位小公子是……”太子朱标虚扶一把,温和地开了口。暗暗赞叹好一个粉雕玉琢的人儿。
  “回殿下,是守谦的表弟谢非兰。刚从凤阳老家来应天,守谦就带她来长长见识。”
  锦曦回到应天才一年多时间,除了朱守谦从未与外面的人接触过,不由得好奇地抬眼看去。只见一位二十左右的谦和男子长身玉立,面目和蔼,目光里闪动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像看到……看到珍贝做的桂花糕。锦曦知道自己看到桂花糕时眼睛里就放出了这种光。她想不出别的比喻,只觉得这位太子爷丰神俊朗,浑身透着股书卷气,目光如春天的湖水,看着暖洋洋好不舒服。
  朱守谦见锦曦目不转睛看着太子,不由得扯了一下她:“非兰,这位是我二皇叔秦王殿下,这是燕王殿下。这是曹国公府的公子李景隆。”
  锦曦赶紧收回目光一一见礼。
  秦王朱樉面目较瘦,与太子长得极像,锦曦敢肯定他们是一母同胞所生。秦王的目光也如春水一般温柔。
  等到目光看向燕王时,锦曦心里打了突,太子与秦王面目和蔼,燕王却是另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果然是龙生九种,各有不同。他才十六岁,身形已见挺拔。看似懒洋洋地站着,却把那双薄薄的单凤眼斜斜飞了过来,眸子里一片冷意,压根儿就没正眼瞧过她。
  再瞧向李景隆时,锦曦差点笑出声来。这位曹国公府的大公子一表人才面目清俊,却裹在一身花团锦簇中,腰间光荷包就挂了三个,居然还有阵淡淡的香风袭来,想他父亲曹国公十九岁就驰骋沙场,名扬天下,洪武五年还与父亲一起远征北元威镇大漠,李景隆身上看不出半点将门之后的威风。她算是明白为何朱守谦要说李景隆是浮浪之人了。
  秦王与燕王见过了礼,李景隆却笑嘻嘻地还上一礼:“世弟不必太多礼。哦,见过靖江王爷。”
  明明是正该见礼的,却被李景隆这般玩世不恭的一礼,朱守谦粗枝大叶又拿他没办法,手一挥:“免了!”
  太子笑了笑:“听说守谦这些日子苦练骑射,今天怎么比?”
  “殿下,臣弟就不参与了,四弟和守谦景隆年纪相仿,他们去比试吧,臣弟陪殿下看看风景,比试完了吃就成了。”秦王提议道。
  太子和秦王都是二十一二岁的人了,与十五六岁的孩子比试也觉得胜之不武,当下笑着答应:“我与秦王观战做评,你们去吧。”说罢与秦王缓步走到营帐前休息等待。
  朱守谦看了燕王与李景隆一眼,故意想了半天才说道:“非兰贪玩,咱们二对二吧。”
  朱棣懒散地站着没吭声。李景隆“扑哧”笑出声来,他忍住笑指着远处的小山坡道:“那里有十个皮囊,每人十箭,谁射得多为胜!”
  “都射中了呢?”朱守谦问道。
  李景隆嘿嘿笑道:“放心,我可挡住殿下的箭,让燕王殿下全中!没准儿,还用不着那么多支箭。”
  言下之意,他不用十支箭就能把朱守谦的箭全射飞,朱棣自然全中得胜。
  朱守谦一愣之后气得跳脚,回头看看锦曦。她正低着头不知想啥,朱守谦对她放心的很。当下翻身上马,挥鞭指着李景隆说:“本王让你输个心服口服。”
  四人接过侍卫递过来的弓箭。朱守谦与锦曦分得十支蓝色的箭,朱棣和李景隆是红色的箭。
  锦曦把弓往手里一拿,李景隆忍不住笑出声来:“世弟方便开弓么?”
  朱守谦与朱棣回身一瞧。那弓竖起来足有四尺长,不过只比锦曦短上一头,她拿着弓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滑稽,都笑了起来。连燕王眸中的那片冷意也融化不少。朱守谦暗暗后悔应该专门为锦曦打造一张小一点的弓,此时后悔也来不及,看着锦曦提着大弓的模样又想笑又担心。
  锦曦脸上飞过一抹红晕,心里已暗暗恼怒。脸上却不露声色轻声道:“李世兄不必担心,有表哥在,想必会赢的。”看向朱守谦的目光中就充满了崇拜之意。朱守谦觉得身子骨一下子轻了起来。
  锦曦才十四,身材尚未长成,个子矮小,肌肤莹白,粉装玉彻的一个小公子,听她认真无保留地信任着朱守谦,小脸绯红,神情天真,三人心里不由自主的怜爱起来。
  朱棣看了眼李景隆,目光一碰两人心领神会,等会儿不让他俩输得太难看就是了。
  朱守谦再一次忘记曾被锦曦摔翻在地的狼狈,拍拍胸口道:“非兰跟着我,看哥哥怎么赢他们的。”
  锦曦又是腼腆一笑。
  春日的阳光洒在山地上,视野开阔,远处小山坡微微隆起,上面竖起十根木桩,吊着十个皮囊。
  “驾!”四人齐喝拍马往前冲去。
  朱棣生于乱世军中,跨下之马是千里名驹。朱守谦一心要赢,带来的马也非凡品,急冲之下,堪堪只落后朱棣一个马头。
  离山坡三百尺,朱棣已张弓搭箭射向坡上悬挂的皮囊。锦曦看得分明,这一箭远在三百尺外,却气势如虹。她还不及反应,一只皮囊已然落地。
  眨间功夫,马又近了一百尺。不等朱棣再射出第二箭,锦曦已连珠发出三箭,射落三只皮囊。
  箭风从身后掠过,朱棣修眉一蹙,以为是朱守谦所发箭枝,他也不急,反手拿出五箭竟要使出五星连击之法。
  这时李景隆与朱守谦也纷纷射出箭枝。李景隆没有说大话,也没有夸张,反正朱守谦每一枝箭射出,都被李景隆用箭挡下,更有一枝箭破开朱守谦的射下了一只皮囊。
  锦曦看到朱棣的五箭已飞向剩下的五个皮囊,当下从马背上站了起来,她的马跑在最后面。前面三人并不知道她已站在马上开弓。
  箭带着疾风飞向皮囊,朱棣嘴边已浮起些微的笑容,他从小在军中长大,对自己的箭技十拿九稳。
  眼看已中目标,却有后发前至的几抹蓝色撞开了红箭。朱棣和李景隆骇然回首。只见锦曦如天人一般站立马上,马劲跑带起马鬃飞扬,锦曦稳稳站于马鞍上,顾盼神飞。阳光在她身后浅浅的围了层光晕,如玉雕的容颜带着难以形容的魅惑。三人不觉瞧得痴了。
  锦曦趁他们一愣之间疾冲而至,俯身拾起地上掉落的蓝箭,引弓疾发。
  朱棣最先回神,长喝一声抽出余下箭枝射去。也就刹那功夫,气囊已全中蓝箭掉落,朱棣的红箭紧跟而至在气囊落地前全射中了。
  锦曦呵呵笑了,勒住马对朱棣李景隆一礼:“这五只就算打平,我和表哥也比你们多一只。殿下,李兄,承让啦!”
  朱守谦这才反应过来,高兴得手舞足蹈:“赢啦!”
  朱棣与李景隆对望一眼,目光中充满了惊诧。原本稳赢的局面瞬间竟输掉了。
  朱棣深深的望着锦曦。这个谢非兰真不简单,先是用天真的表情迷惑他们,让他们起了轻敌之心。然后能如此迅速的反应,判断他的出手。朱棣这下开始仔细观察起谢非兰来。
  她精致的小脸上一双眼眸里透着兴奋的光,似乎所有的阳光都聚在她眼底。那张脸上散发出的光高傲神圣不可侵犯,正扬着下巴望着朱守谦得意的翻了翻两只手掌。阳光从她手掌中滤过。一双手洁白如玉,朱棣眉梢轻扬,瞧她对着朱守谦无邪而满足的笑心里不知为何就堵了一口气,说不出的郁闷。
  锦曦还是小孩心性,又是得意又是兴奋,一心想着后半个月的舒服日子,只看着朱守谦乐,却忘记眼前的朱棣与李景隆也是心高气傲。
  她忘了不打紧,朱守谦却是直直吐了一口闷气,竟张狂的说:“天下没有本王赢不了的事情。”
  朱棣看着得意的二人,凤目中闪过一道寒意,还没让旁边的人觉察,就已隐去,嘴边反倒浮起一丝笑容来:“谢公子好手艺,本王最重英雄,今日甘拜下风,我们输了。”
  “表哥,要去玉棠春!”锦曦想起来之前朱守谦说的话,以为那是应天府最好的酒楼。
  朱守谦拦之不及,脸已红了。
  他是这种风流之徒?小小年纪就盼着青楼寻芳?朱棣原本的看重之心转为不屑,心道此子不足以成大器,冷着脸寒声道:“谢公子另觅时间去吧,账由本王付就是了。太子殿下在,纵是输了,本王也不敢请太子殿下去玉堂春!”
  说完打马而去。
  锦曦哼了一声,对这位说翻脸就翻脸的燕王殿下当即没了好感。
  李景隆打马围着锦曦转了个圈,临走时回头嬉皮笑脸地说:“谢世弟日后当是应天第一风流之人,景隆也甘拜下风!哈哈!”
  锦曦觉得二人莫名其妙,不解地看着朱守谦。
  “咳,那个,玉堂春是秦淮河上的第一青楼!”
  锦曦一听,脸迅速红了起来,她再不更事,也明白青楼是什么地方,无端端让燕王看不起,让李景隆嘲笑。好不容易得来的胜利却闹了这么出不知进退的笑话。挥鞭便打在朱守谦马屁股上,“咴!”马长嘶一声立起,差点把朱守谦惊翻在地:“让我丢人!有太子殿下在怎么可能去青楼!你害死我啦!”
  “那是玩笑话呢,好妹妹,”朱守谦手忙脚乱拉住马,急声道:“怪哥哥!太子殿下在,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呢!”
  锦曦心里又一阵不以为然,输了去青楼又怎么啦?听说还有卖艺不卖身的,大不了听听曲儿,在哪儿不是听曲儿?嘴就嘟了起来。
  也是她还小,不知道皇帝大人对儿子们管束异常严。若是私下底几个亲王去玉堂春喝花酒倒也罢了,若是将来的一国之君,太子殿下也去,这祸就闯大了。
  赢了却也没了心情,锦曦想转身回府,又知道太子和秦王殿下还等着,只好闷着随朱守谦回去。
  燕王朱棣已恢复了平静,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禀了太子说靖江王胜了。太子与秦王都吃了一惊。朱守谦有几斤几两心里都明白,目光自然就望向了锦曦。
  “谢公子好武艺!不知将来可有打算?”太子朱标温言问道。
  锦曦心里厌烦去青楼一件小事,这些亲王就可以翻脸,就不想再与他们交往。听太子言语中颇有笼络的意思,当机立断地答道:“非兰只是来表哥处呆些时日,家中尚有老母,过些日子就要回濠州的。”
  太子见她年纪尚小,就算是要为己用也要等几年,就笑笑从腰间解下一块玉来:“非兰年少就有如此技艺,本宫赏你了。”
  锦曦眼光一转,已见秦王目光惊叹,燕王眉头一皱,朱守谦却是愣了,知道不是普通的玉,便推辞不收:“太子殿下太客气了,如此礼重,非兰不敢!”
  太子仍然坚持,锦曦便笑了:“今天是靖江王爷获胜,王爷早相中了战利品。非兰不敢擅越。”
  她脸上露着无害谦卑的笑容,转头却看了眼朱守谦。
  这下朱守谦便明白了。太子那块玉是皇上亲赏亲自系于太子腰间,锦曦拿着可不是件好事。“是啊,李景隆,本王便要了你的玉笛为彩头吧!”
  李景隆只好乖乖的从怀里掏出只通体莹白的玉笛,嘴里还是习惯的嬉笑着:“王爷看得起下臣每日抚弄的玉笛,乃下臣的荣幸!”
  朱守谦马上想起李景隆每天吹笛的样子,想想他的口水,他的话,一阵恶寒,接过玉笛随手就扔给了侍卫拿着。
  李景隆拿了玉笛,朱棣今日身无长物,要他当面拿银票金裸子也着实丢脸,随身玉佩又舍不得,瞪着锦曦闪烁不定的眼睛心想这小子真够贼的。他慢吞吞的开口:“谢公子想要本王赏赐什么呢?”
  锦曦什么都不想要,只是不敢接太子玉佩,就故意露出天真的笑容:“燕王殿下只需赏易非兰一个愿望就好。”
  朱棣心里更气,一个愿望,这可比寻常礼物要难得多。答应他,难道他要天上的星星也去摘?眉头皱得紧了。
  “非兰绝不敢要求燕王殿下做力所不能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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