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作者: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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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是谁的谁(作者:珍珠)-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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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哦!”应声,低头掏钱包。
  边下车,边拉上提包的拉链,终于站定,开始打量四周。
  除了树就是草,要不就是石头……
  小脸扭曲,猛然回头,追着驶去的出租车跳脚。
  “大叔,我这里带了地图!”
  “大叔,开错地方我不怪你!”
  司机大叔的忍耐力可能到达了极限。
  又一个急刹,从车窗里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后面的上山大道。
  十分钟后,吭哧吭哧在“意外”锻炼身体的某女。
  “大叔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给他钱,送佛送到西的道理都不懂!”
  “语夏也真是的,又不是极限运动,结婚跑山头上就跟要当压寨夫人似的!”
  半个小时后,呼哧呼哧停靠在路边,弯腰大喘气。
  忽见从山上往下开来一辆车。
  没功夫看里面坐的是男是女,也没心情研究车子的品牌。
  来不及冲到马路中央装尸体,所以只能干着嗓子,撕心裂肺,“SOS!”
  飞驰而过,卷起几张落叶,完全当她是透明。
  心凉了……
  认命!脱下高跟鞋,拿在手里,继续往上爬。
  “丧尽天良的!见死不救的!没有爱心的!”一步一咒。
  “似乎是在说我?”不知何时倒回来的车。
  车窗里的男人有着明朗的脸部线条,挺拔的鼻梁,薄而坚毅的唇,还有那双目间流露的迷人的光彩……帅哥?他在笑哦……
  声音也好好听,“罗思维?”
  呆呆的小脸忍不住点头,随后……猛摇头,“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他绽开一朵温暖的笑容,指了指她胸口别的胸花,垂下的丝带上拖着两个字:伴娘
  这时候才发现,他的西装胸口也别着同样颜色的花朵……两个字:伴郎
  似曾相识的场景,许多年前,也有过这样一幕:
  “你是高一的新生吗?”呃?他怎么知道的……
  正纳闷呢,男生绽开一朵温暖的笑容,指了指她胸口的校徽。
  才发现,他的衬衫领口也别着同样的图案……
  (第二十七章 完)

  尾

  “我一直不满意你!这你是知道的吧?”范红晔的直接让一旁的江父都觉得不免有些残忍,特别是瞧见了那孩子的手臂上别的东西之后。刚进茶室不到5分钟,凳子都还没来得及坐热,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任谁都受不料她的犀利。
  “那个……要不我们先叫点东西再……”眼见坐在靠墙的儿子一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悠闲模样,这倒让好心缓解局面的江父,不由得重新审视他的这段感情。
  谁料到沉默了片刻打断他话的,竟然会是这样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句,“我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所以,彼此彼此!”
  “扑哧——!”忍不住笑出声的江子熙,受到对面母亲的怒目而视之后,单手撑在下巴,含着隐隐未散的趣意,假意将头转向了窗外。他的女人啊,怎么可能吃闷亏?
  “我心目中合格的儿媳妇,绝对不会像你这样伶牙俐齿、目无尊长!”似乎是早料到了她不可能如此不堪一击,范红晔的脸上依然肃立着高雅的气势。并不是咄咄逼人的,但也时常让对方心头一颠。这样的敌手,才是最可怕的,不是吗?
  可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苏沫倒也不矫情,“我可也从来没有想过未来婆婆会如此张牙舞爪、以大欺小!”不卑不坑的语气里透出的那股倔强,让江父开始对她刮目相看!这种外柔内刚,永不服输的劲道,像极了……目光悄悄移至眉头已经开始微微抽动的妻子……
  呵呵,原来如此啊!难怪昨天晚上打电话给儿子,提及今天的“婚前谈判”,他会这么说,“难得,我们俩也有眼光一致的时候!”
  而就在这时候,提前开始的“婆媳之战”还在继续升温。
  “你觉得这是作为一个江家未来儿媳妇应有的态度吗?”也许是因为遭遇苏沫反击的一时词穷,窘迫的范红晔,嗓音也在不知不觉中提高了。
  “伯母!”一声客气的尊称过后,紧接着的是,“分贝高,不代表威慑力高!”
  似乎是看够了她们之间的过招,明显自己的女人略胜一筹!江子熙颇为得意地对父亲挑了挑眉,“冲”进硝烟弥漫的战场,“妈!你有权不喜欢她,但我决定娶她!”
  “你这算是在跟我挑衅吗?”范红晔看着眼前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深深体会到了那句俗气到不能再俗气的老话——娶了媳妇忘了娘!曾经自己是多么的自信,当身边不少的朋友在耳边抱怨“忘恩负义”的儿子和“强班夺权”的儿媳妇的时候,她还高昂着头,信誓旦旦地夸口,“我们家子熙绝对不会这样!”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儿子也用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了呢?就连当初从好好念着的金融系转到建筑系,江父暴跳如雷,扬言要断绝父子关系的时候都不曾啊……都不曾!其实,自己一直是很清楚的……就为了当初的那句“你有权喜欢他,而我也有权不喜欢你!你有能力让他喜欢你,我也有手段让他不喜欢你!”
  原来,耿耿于怀的竟然不是苏沫,而是他!
  ——————————————————————————————————————
  “没有人再能阻止她幸福!”这时的江子熙,一反常态的严肃,“妈!这一点,我并不是希望你能够明白,而是要让你知道!”桌子底下,大手极自然地伸过去握住苏沫的,轻轻地用指腹来回抚着手背,跟过电似的安定她的心。
  范红晔不解地望着儿子那双饱含深情的眸子。虽然最近眼有点花了,但她还是有注意到,这一句话所带来的触动,身旁的苏沫可能比自己更多一些。
  任她再世故练达,也不会猜到,这竟然会是苏建林在世界上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子熙……咳咳……”老人的脸庞异常的苍白,像被人抽了血薄薄的嘴唇微微地翘着,一阵阵咳嗽让他说不下去了。病床前半跪着的苏沫,极力阻止他再说什么。也许是再听上一秒钟,眼泪就忍不住汹涌着滚落了。
  “子熙……再也没有任何人……咳……咳咳……能阻止我女儿幸福!”从他的胸间传来一声猛咳,穿透喉间。瞬间脸色青紫,唇色焦白,如雷袭来,刺入在场所有负责抢救的医护人员的耳膜,听之让人心颤。扭曲的双手揪着雪白的床单,弓着腰仿佛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嘴里也开始有了血腥味……
  肺癌,晚期。将近一个多小时的抢救,最终还是没能挺过来。
  接下来一连几个星期的忙碌,通知亲戚,准备火化和葬礼……
  苏沫的身体一直在承受着某些感官的疼痛。持续的,不间断的……疼……疼到指甲尖,疼到发丝分叉处。可是,却无法对任何人提及。
  好在身边还有那个男人一直陪伴。见她精神状态一直欠佳,脸色苍白,眉眼冷清又多日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只是望着父亲的遗像发呆。江子熙拿出了苏建林留给她的一本日记,从后往前翻开,最后一页上写有这样的一首英文诗:
  I Had a Dream
  One night I had a dream
  I was walking along the beach with my Lord
  Across the sky flashed scenes from my life。
  For each scene I noticed two sets
  of footprints in the sand;
  one belonging to me
  and the other to my Lord。
  When the last scene of my life shot before me
  I looked back at the footprints in the sand。
  There was only on set of footprints。
  I realized that this was at the lowest
  and saddest times in my life。
  This always bothered me
  and I questioned the Lord
  about my dilemma。
  〃Lord; you told me
  when I decided to follow You ;
  You would walk and talk with me all the way。
  But I'm aware that during the most troublesome
  times of my life there is only one set of footprints。
  I don't understand why;
  when I needed You most; you leave。”
  He whispered; 〃My precious; precious child;
  I love you and will never leave you
  never; ever during your times of trial and testings。
  When you saw only one set of footprints
  It was then that I carried you。〃
  翻译后的大致意思如下:
  我的梦
  暮色稠浓时,我有一个梦,
  伴着主,我在海边信步,
  人生的场景乍现夜幕:
  无论何处;
  我注意到沙滩上有两副足迹相伴如初,
  一行刻着我,一行印着主。
  当生命的下一个时刻来临;
  我回身审视沙滩上的来路,
  一线单一的足迹,如此残酷。
  我悲哀地意识到:
  那,正是我生命中的低谷。
  这一幕
  扰得我心潮悲恸,
  我向主怨诉着自己的无助:
  “主啊,您曾允诺,
  当我立誓跟随您,
  您愿伴我跋涉全途,
  但在这生命最窘迫的时刻,
  为何此地空留足印一副?
  在我最需要您时,
  您为何弃我于不顾?”
  主低语道:“至亲吾儿,我爱你。
  我会永永远远不离不弃。
  当你接受磨难时,
  那一行脚印孤独,
  正是我背负你,一步又一步……”
  ——————————————————————————————————————
  是!右手骨折在家休养的那段时间里,江子熙已经知道了苏父的病情。
  还记得那件染上异样红迹的的白衬衫吗?
  所以苏父晕倒在家,急送医院的那天,当医生要求家属拿出以前的病历,以便更好、更及时地进行抢救工作的时候……
  苏沫惊愕的注视下,他默默起身,掏出车钥匙,“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刚打了电话,嫂子(陶滢,杜凯的老婆)正在赶过来的路上,她会陪你的……”
  刚交代到一半,手臂已经被抓住。颤抖着的手,在走廊惨白灯光的照耀下,如同鬼魅一般……指甲又尖又长,深深地嵌进江子熙的皮肤里,声音却是异常的清晰,不带一丝柔弱,“你去哪里?去做什么?”脸色是那样的苍白,细薄得仿佛可以透出微蓝纤细的血脉。
  他倍感艰难地扭曲了一下嘴角,吐出这一句,“得回家一趟,拿爸的病历。”
  “叮——”苏沫的耳边,是真的可以听到这样的声音。一道出其不意的尖锐疼痛贯穿了胸口,就连沉重的呼吸声都在不断地令耳涡嗡嗡作响。心脏的末处,脑袋的深层,都好象被什么紧紧地勒住了一样。
  “是什么……是什么病?”手指缓缓地从江子熙臂上松开,无力垂下……猛然仰起头,用冰冷陌生的目光注视着他,惨白的脸也许是因为愤怒,逐渐染上了些血色,“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不是?”
  “是!”江子熙轻轻闭上了双眼,实在不忍看她此刻的样子:双手不停地互抠,已经咬到紧得不能再紧的嘴唇……自己也一样有被人揪出了心肺的感觉。
  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角,剧烈摇晃着,一声,一声都在咆哮,都在斥责,“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直至哽咽……
  他抖动了下唇角,最终还是一言不发,只是用双臂紧紧地环绕住了她无法自我控制,正不停抖动着的身体。眼泪顺了她的脸颊滴到了江子熙的手臂上,又渐渐滑落下去……仿佛在浩瀚星空中飞逝的流星一般……
  带着呻吟的语调,闷在臂弯里挤出的艰难声音,“他……他有……说什么吗?”
  有!
  不长,只有三句。
  那日扔下杜凯的电话,他冲上楼:
  “肺癌,晚期。”
  “只有几个月,不用浪费钱了。”
  “别让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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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沫沫还带着孝,现在举行婚礼合适吗?”这时开口的,竟然会是一直保持沉默的江父。身旁跟“碉堡”一样正坐的范红晔听了,忙丢过去一个莫名其妙的不解眼神。
  因为自己多年从政的关系,在家里一直比较强势独断,但与经商的江父那一身温润的儒气倒也相得益彰,相知如素。夫妻多年,步调一致,鲜少有出现不同意见的时候。即使有点小矛盾,爱妻的江父最终也一定会先妥协。
  但此刻,听他意思……是同意这婚事了?谁借他的胆子自作主张?
  手臂上别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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