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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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官-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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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卫戍京畿之地,军防大事,不可谓不重要,类似于历代皇朝中九门提督的存在。这赵家的弟兄两个如果真的像哥哥廖开伟说的那样风骚。那赵家真是显赫的无以复加了。

所以。这几天这政*治*局*常*委和卫戍军区领导这两个词语一直在寥革萍的心里盘旋萦绕着——魏红旗跟着赵军多干了几年,如今已经是封疆大吏,哥哥在军中。对于地方上的影响力一直不太大,但是如今女儿甄妮要是和赵文结了婚,自己这个赵家的亲家母又会借着这股东风走到什么样的位置上呢?

寥革萍想到的,太多了。

于是,当女儿甄妮含羞的说赵文要带着自己到京城去给他爷爷上坟的时候,寥革萍脑中纠缠了好几年的执念完全的就豁然开朗,心说自己真是生了一个好女儿,而以往对于赵文的种种犹疑和不快,这会早就已经烟消云散,不复踪迹。

既然到了赣南,本来赵文是要拜访一下魏红旗的,但是魏红旗却出国去了,别的人,赵文觉得不见也罢。

自己原本是省*委*书*记身边最亲近的人,能和自己攀上关系的人对自己的期望都很高,都想着自己到党校进修后能身居高位,从而继续在自己这里沾些雨露,承蒙甘霖的,但是大多人都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到一个全国有名的贫困县当了常务副县长。

这样一来,多少人大跌眼镜,多少人因为对自己身上寄托了太大的希冀却换来了失望而不再看好自己,从此断绝了来往……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耐得了寂寞和孤独,不怕世俗冷眼的人,在未来才能做得了大事,走的更好,赵文看似这样的由盛而衰的境遇,恰好的就像是一个照妖镜,将谁对自己真的好,谁今后可以继续交往,谁人和自己的关系可以当机立断,就映照的清清楚楚,纤毫毕现。

对你好的人并不因为你的穷途潦倒而舍弃你,对你不好的人却一定会因为你的落魄而弃你而去。

赵文并没有因为别人的这些冷遇而念天地之悠悠,独泣然而涕下,他从小看惯的冷眼太多,对这些世态炎凉感到习以为常,相反的,他认为自己在新的人生旅程中,能这样大起大落,真是幸甚。

任凭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人们趋炎附势的心理,都是一样的。

原本上党校就是他自己的强烈要求,大伯那洗尽铅华虚晃一枪的最终支持,也让赵文明白了家人对自己的深切期望。

小别胜新婚,何况临近见对方的家长,就是说关系已经明确了,甄妮这几天心情总是艳阳天,太过于灿烂,总是腻着赵文,缠着他,两人原本商定是坐飞机到京城的,后来甄妮说飞机太快,自己和赵文有太多的话没说,再说丑媳妇见公婆,心里难免有些放不开,转瞬就到目的地了,准备不够,于是最后两人乘坐了火车,躺在车厢里看着外面景色浮光掠影的飞驰而过,赖在赵文温暖的怀中,甄妮觉得人生之幸福,不过如此了。

赵文回京和甄妮腻歪着像是度蜜月似的蜜里调油去了,李光明在大王焦躁的像是发情期寻找配偶的野狼,但是他这会冷着脸,表面却淡淡的说:“咱们大王的事情就这么日怪,从前像是死了一样的,连带色彩的云都不在大王的天空飘荡,如今,刚刚的来了个新领导要为大家办实事,好,是脚不是脚的都要往这里踩一下,想要我们万劫不复,感情,大王就该一直像是植物人一样半死不活下去?”

沙泉村村支书蔡福民瞪眼说:“那狗屁记者就一个人,妈*屄的。我一会弄麻袋套住他,将他扔到土洼那几个大坑里,毛都见不着了。”

李光明问:“你是沙泉的村支书?”

蔡福民畏畏缩缩的笑,李光明说:“我看你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蔡福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斯斯文文的李光明,于是腆着脸说:“是,书记说的对,要是这样。他再来几个记者。总不能都给灭了口。”

李光明说:“福民,你这会就去,从后面绕上去截住那人,然后。把他带到梆子沟去。”

“呃。到我老丈人那里?”

“去你老丈人那里做毬!去认亲?你丈人有几个女儿?”

蔡福民又不吭声。李光明就说:“那里住家户少,你熟悉地形,到了亲戚家。好好的招待招待人家记者。”

蔡福民嘿嘿一笑,就往外走,说:“行,书记,你瞧好吧。”

蔡福民一走,李光明就拿起座机给于一英打电话,只是于一英这会还在回土洼的路上,手机信号不好,两人通话时断断续续的,李光明就说自己叫蔡福民去办这件事了:“一英,人活一世,草木一秋,错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如果赵县长离开我们了大王,谁知道我们这一辈子还能不能碰到这样的领导。”

“所谓的成功就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加上百分之一的运气,我们一直在努力想要改变大王贫困落后,但是这么多年有什么成色没有?赵县长就是我们的气运,我不愿再等了,我……”

于一英那边听李光明大声的喊叫,虽然有些听不清楚李光明的话,但是意思能理解,就说:“李书记,你不用说了,我清楚,我全力配合你。”

蔡福民骑着车一路撵过去,过了土沟不久就看到了那个据说是什么记者的人正躲在一个土崖的阴影下乘凉,这人看上去也就是三十多岁,但是头顶的头发稀少,因为热就掀开了衣服,露出了白白的肚皮吹风。

蔡福民心里就骂:“日的,贼怂货比娘们的肚皮都白,吃饱撑了来给爷爷找事,弄不死你!”

这一段都是崎岖的小路,蔡福民就将车子扛着走过去,到了这人跟前也不瞅他,到了阴凉地放下车摸了水壶就往嘴里灌水,然后就拧好水壶,用衣衫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就要走。

“哎老乡,你好。”

乘凉的白肚皮男人急忙的叫住蔡福民,蔡福民回身瞅着他,茫然的“啊?”了一声。

“老乡,我不是本地人,到你们这里有点事……”

“由于地形不熟,我有点迷路了,天也热,我看你那水壶里还有水,那个……”

“没多少了,我路还远,正好够。”

蔡福民的一句话让这个记者噎住了气,他想了一下,从兜里掏出十块钱,说:“这样,我喝你的水,付钱。”

蔡福民就盯着他手里的钱,但是不说话,这人以为是嫌钱少,犹豫了一下,干脆的拿出钱包,但是里面除了面值一百的,就没有零钞了。

“老乡这是要去哪?”

“回家。”

蔡福民木木的回答,心说狗日的,将你爷当成要饭的了,要不是书记有事,没准一定将你给扔到黑洞里,连个渣子都剩不下。

“你家离这里远不远?”

“没多远,是最近的一个村了。”

“这样,咱们商量一下啊,我给你一百,也不算是买你的水,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既然见面,就是有缘,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认识,一回生两回熟,既然是熟人,大家互相帮忙,总是要得的。”

“朋友,你能不能带我到你家去,我是说想到你那里歇歇脚,你要是觉得好,有多余的饭菜,再给我弄点填饱肚子,怎么样?”

蔡福民心说你妈的你嘴巴倒是能说,嘁哩喀喳的没个完,就问:“那你是谁?来我们梆子沟作甚?”

“这是梆子沟?”这人思腹了一下,说:“我就是一个作家,就是搞文字,写一些东西,我呢,最近写作陷入了死胡同,就是说没有了创作灵感,想出来到处走走,也许这样能收集到好的写作素材,我这样说,老乡你明白?”

蔡福民说:“就像是没吃饭拉不下屎,肚子里没货,所以来打野食的?”

这人听蔡福民说话粗俗,就问:“这位大哥怎么称呼?”

蔡福民愣愣的看着他,这人解释说:“就是说你叫什么名字?”

“物业。”

“五爷?这是你名字?那你贵姓?”

“甄。”

“真?姓甄,叫五爷?甄五爷?这个名字叫的有个性。”

蔡福民就说:“是物体的物,作业的业。”

“哦,甄物业,就是家产多的意思,不是五爷,这个甄物业看起来老实,也不是嘴上占人便宜的二流子。”

这人就看着蔡福民手里的水壶,但是蔡福民就像看不出他意思一样,这人就将手里的钱包捏捏,从里面拿出了一百,递给蔡福民,蔡福民接过钱,拿起来对着太阳光照了一下,像是在分辨真假,这人心里好笑,但是马上蔡福民将钱又还给了他;这人心说,得,遇上一个财迷,可是蔡福民却说:“你喝水,去我家吃饭,不要钱。”

这人心说对呀,我听说山区的人性情淳朴的,看来真的是这样,只不过他们见识的少,反应慢,有些木讷就是了。

这人喝了水,对着蔡福民笑笑的说:“我叫向前,向前进的向前,真是多谢物业你了。”

第383章叫你再扯蛋(三)

蔡福民在前面带着路,听到向前嘴里物业物业的叫着,也懒得答应,心说我真是你五爷,但是向前却知道大王这里的人文化程度都低,这人能叫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也许是有他自己的渊源的,而且这个甄物业是从半道上碰到的,没有理来诓骗自己什么。

一路上基本都是小路,而且有些地方人都不好走,蔡福民却扛着车走的很快,向前心里仅有的疑虑也打消了,觉得这个甄物业就是土生土长的梆子沟人,否则不会有这么好的身体,也不会对地形这样熟悉。

没有了顾虑,向前本能记者的习惯就出来了,问蔡福民这里的经济收入,民俗,大家有没有在外面打工的,为什么物业不去城里干活,蔡福民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有时候嫌弃向前啰嗦,就说你是写书的,那为何非得来大王这个穷地方,看你生的娇贵,要是得了病,这里交通不方便,连个医生都不好找。

向前听了倒是一愣,心说这人说的对,我干嘛非得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了解情况,在县城里看到乡下打扮的人就过去套套近乎,多问几个人,不一样能得到自己想要了解的情况吗?

但是向前也不好承认自己的疏忽,就笑着说:“我看你们这里到县城去的人不多,心里总是想着艺术是来源于生活的,所以,还是深入实地的好。”

“至于生病,我这里有准备。带着药呢。”

蔡福民再不理他,心说我已经再次的给你机会让你走了,你却一意孤行,带着药?带着药也要让你脱一层皮,看我不摆致(作弄)死你!

蔡福民诚心的要折磨向前,再说也不知道李光明安排的怎么样了,就专门捡难走的路走,来拖延时间。

本来到梆子沟就没有什么大路,经过蔡福民的别有用心,向前穿着旅游鞋的脚也受不了了。不过还好。蔡福民说过梆子沟是最近的一个村子,要是用的时间太久,害怕这个狗屁娘娘腔记者起疑心,于是两人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一处村落。

蔡福民说:“文人就是秀才。能写书的作家算是翰林了。向前翰林,你走的太慢了,原来我还想着早些到家好下地干半晌活的。”

向前听了。一边对蔡福民说不好意思,耽搁物业你劳动了,一边心里嘀咕,自己这身体算是不错的,怎么和人家一比,就差得远了。

这个梆子沟只有十来户人家,此时天刚刚黑,向前就只听到一声狗叫,那狗叫的声音简直比狼嚎还难听,“汪呜——”了一下,就悄然的没有了后音,后半截像是有人觉得难听,被打到了肚子里,咽了回去一样。

向前跟着蔡福民往一户人家门口刚刚走了几步,“哼哼哼”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撞了过来,庞然大物的样子,向前赶紧躲闪,跳到一边盯紧一看,像是一头猪。

蔡福民就喊:“大,二,猪又跑圈了。”

向前心说这头猪可真大,然后他的视线穿过没有大门的土院墙看到了一间窑洞口出来了一个老头,这老头叼着长烟袋,慢悠悠的走着说:“怎么才回来,地里又耽搁了。”

蔡福民就将车子推到院里,往土墙上一靠,说:“我二做饭了么?饥了。”

老头也不说话,圪蹴在地上默默的吸烟,向前看到蔡福民也不介绍自己,就说:“大爷,我叫向前,我迷路了,碰到了物业,要不,今晚我可能就露宿了。”

老头嗯了一声,也不抬头看向前,蔡福民就叫物业进窑里,向前已经听到了勺子刮着锅的响声。

这时,后面的老汉闷闷的说了一句:“野地里有狼,你住下吧。”

向前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窑洞,一听登时打了个趔辄。

晚饭就是糊涂面,面条是家里自己擀的,加了玉米糊糊,浑浑沌沌的,放上了辣椒油,也没菜,向前吃的是稀里呼噜,本来饿得很,但是只吃了一碗就饱了,而蔡福民蹲在门槛上连吃三碗才罢了。

吃完了饭就休息,因为没电视机,也就没有什么娱乐,向前跟着蔡福民从昏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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