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风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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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朝风云- 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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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只是一捧骨灰。君上的悲痛所有人都看在了眼里,虽然没有正式册封,却依然追封为君后风光大葬。世人没有不羡慕任家这位命短福薄的六公子,虽然生前没有享受到君后的尊荣,死后却依然夺了君上的宠爱。
  几年来,就在世人对此事渐渐淡忘时,却惊闻任家竟然叛国投敌,被君上下旨抄家灭门,一番血洗,任家烟消云散,君上下旨把抓到的任家家主定下日子凌迟。
  那一天,璃都所有人都涌出了家门,奔向法场,要看一看这个叛国投敌的罪人应有的下场。
  而那天的变故也让璃都人多少年后还记忆犹新。
  任家家主的囚车一推出,便被围观的民众投掷的东西所掩盖,叫骂声响彻云霄,如果不是禁军拼命阻挡,只怕囚车还没到法场,任家家主便被民众的怒火焚烧成灰烬。
  囚车进了法场,众人都被隔绝在外,看着任家家主被拉出囚车,正要被绑在刑柱上,忽听一声长啸,那啸声震得人站立不稳,倒下了一大片,而架着任家家主的两个刽子手也跌倒在地,就在众人忡怔之时,一个灰衣人如神人一般降落在法场,手起剑落,任家家主身上的枷锁便分崩离析,这时,醒过神来的禁军们呼叫了起来:“有人劫法场。”
  那人抓住任家家主冲着围上来的禁军们杀了过去,那一番血战,让参加过围攻侥幸活下来的禁军们在以后的岁月一想起来仍然色变,难以相信天下竟然会有如此出神入化般的功夫,而使出这般功夫的还是个男子。
  就在禁军们胆寒不敢再上前时,变故陡起,任家家主一手抓住那人手腕,另一只手拍向那人胸口。那人措不及防,一口鲜血便喷了出去,那人一脸错愕地抬头望着任家家主,众人也被惊呆了。只见任家家主冷笑着扑向那人,那人一边退却一边厉声叫道:“你是何人,如何扮作家母?”
  任家家主不言,只一味的狂攻猛打,那人虽然受了伤却依然勇猛无比,几个回合便制住了任家家主。那人把剑架到任家家主颈中,喝道:“你们把我母亲关到哪里去了?”
  假冒的任家家主呵呵冷笑,看着远处道:“你回头看吧!”
  那人回过头去,只见方才围得水泄不通的禁军们退了下去,闪出一条道来,迎面走来的是一个浑身冒着怒火的黄袍女子,正是玉璃一国之君韩潇,而她身边被绑之人与自己手中擒拿的假冒任家家主的相貌一般无二。
  任家家主看着孤身涉险救来救自己的人悲声道:“菲儿,你不该来,不该回来!”
  任芳菲松开了手,跪倒在地,悲呼一声:“母亲,是孩儿害了你们。”
  韩潇手执利剑,指着任芳菲怒骂:“我一片真心待你,你却背叛羞辱与我,该当何罪?”
  任芳菲站了起来,对着韩潇道:“一切的过错都是由我而起,你放过我母亲,我自当以死谢罪。”
  “哈哈哈——”
  韩潇放声大笑,嘲弄地道:“你以为一死便解了我心头之恨?”
  任家家主高声道:“菲儿,快走,不用……”
  话未说完,便被韩潇一指点了哑穴。韩潇恨恨地盯着任芳菲道:“不想让你母亲死,便放下武器,自散功力。”
  任芳菲浑身一震,自散功力,便是要自己成为一个废人任她摆布。
  韩潇没给他时间考虑,一剑刺进任家家主的腿上,任家家主痛苦地跪倒在地。
  任芳菲悲呼一声:“母亲——”
  刚要上前,韩潇的剑已经指向任家家主的胸前,喝道:“站住,再上前一步,我便刺进去。”
  任芳菲硬生生停了下来,看着血流不止的母亲,还有指在她胸前的剑尖,韩潇狞笑着把剑缓缓刺进任家家主的胸膛,任芳菲肝胆欲裂,叫道:“住手。”
  韩潇冷笑道:“我数三个数,是自散功力还是要你母亲死,你自己选。一”
  任芳菲在发抖。
  “二”
  此时大地一片静寂,众人都秉住了呼吸,所有人都盯着任芳菲看,他手中的剑抵在地上,发出阵阵颤声。
  “三”
  话音刚落,韩潇挥剑便刺,却被一物将剑击落,任芳菲抛掉手中的剑击落韩潇刺向母亲的剑,厉声道:“休要伤害我母亲。”
  韩潇狠狠地盯着他,任家家主拼命地摇着头,只是苦于发不出声来。任芳菲痛苦地看了母亲一眼,抬手击在自己胸口,鲜血自口中喷了出来。
  韩潇上前一步,抬手“啪”地一声打了他一巴掌。
  任芳菲跌倒在地,韩潇上前一把扯住他的头发,咬牙切齿地道:“你给我的羞辱我会百倍加诸在你身上,不想你母亲死,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地活着。”
  任家家主挣扎着扑向儿子,却被韩潇一脚踢翻,对她冷笑道:“任惠,你也给我记着,不想你儿子沦入花楼,你也给朕老老实实地活着。”
  说着拖着任芳菲的头发便走。
  任惠死死地盯着被拖在地上的儿子,眼中流出血来。
  
                  章节71
  “咳咳咳……”
  几声强自忍耐的轻咳由帐中传出,把深思中的谢秋容惊醒过来,忙上前问:“公子,哪里不舒服?奴婢去请太医来瞧瞧。”
  “不要。”
  阻止的话脱口而出。
  谢秋容怔了怔,听他又咳了几声,才哑声道:“帮我倒杯热茶。”
  谢秋容应了声,忙转身倒了杯热茶,送到帐中。
  链声轻响,杯子被接了过去,片刻,纬帐轻动,一只苍白的手把杯子递了出来,腕上的锁链闪着刺目的寒光。
  谢秋容忙接过,问:“公子还要吗?”
  手缩了回去。
  “不了,谢谢。”
  谢秋容道:“公子不必跟奴婢客气。”
  帐中又是一片静寂,不再有声响传出。
  谢秋容出了寝宫,正要差人去小膳房催促,便看到膳房里已经把东西送了来,来人讨好地笑道:“没误了谢宫人的时间吧?”
  谢秋容笑道:“可要谢谢你了。”
  那人受宠若惊,忙道:“谢宫人说哪里话,为谢宫人做事是奴才们的荣幸。”
  谢秋容笑笑,打发走来人,端着粥菜进了寝宫,对着纬帐道:“公子,吃些粥吧。”
  里面没声响,谢秋容又道:“奴婢知道公子胃口不好,特地让他们熬的清粥,公子多少吃点一吧。”
  好一会,里面才传出一声:“先放这吧。”
  谢秋容应了一声,把粥菜放在托盘上,轻挑纬帐,放在了床上,然后又将纬帐放下,侍立一旁。等了会,也没听到动静,便低声道:“公子好歹吃上两口,回头见了老妇人怕老妇人又要伤心了。”
  片刻链声轻响,谢秋容放下心来。
  一会,里面传出话来:“麻烦你帮我弄些水来,我要清洗一下。”
  谢秋容嘴里应着,眉头皱了起来,把托盘收下,自去唤人抬来木桶,放在纬帐后,加上热水,待听到公子已经进了浴桶后,才吩咐人掀开纬帐,把被褥换了下来。
  打发众人下去后,谢秋容侍立一旁,听着水声,知道公子又在折磨自己,无声地叹了一声。
  
  那天,谢秋容不敢稍离,便在地上打个地铺休息,时刻警觉着纬帐中的动静。
  夜半,迷迷糊糊中,被一阵压抑的哭泣声惊醒,谢秋容凝神听去,哭声来自纬帐中。
  “……蓝儿……对不起……对不起……”
  静寂的夜中,哭声凄凉闻之心碎,断断续续的哭声持续到了天明。公子不再哭泣,吩咐送水来清洗。谢秋容忙道:“公子身上有伤,太医嘱咐过不能见水。”
  公子执意要洗,谢秋容无法,只好请来太医开了方子,熬成水送了上来。公子把自己泡在水里拼命地揉搓着身上的肌肤,本就伤痛累累地身体又开始流血,谢秋容看不下去了,强行把他拉出水来,公子受了伤,敌不过他,被他按在床上擦试干净,又抹上伤药。做完这一切,谢秋容累得气喘吁吁,公子紧闭双目,不停地流泪。
  谢秋容真的不明白,一个受到君上宠爱的人,为什么会诈死埋名叛国投敌?他口中的蓝儿是什么人?会是公子心爱之人吗?是为了她背叛君上的吗?那人就那样好?为了她抛弃尊贵的君后身份,要知道君后的尊荣对男儿家来说是天大的荣耀啊。如今落得家破人亡身陷囹圄,可那个叫蓝儿的又在哪里?
  宫里人对这个叛国的任公子有着天大的好奇,可他们谁也进不了缚琴宫,因为君上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进缚琴宫,宫外有禁军把守着,除了缚琴宫中人可以进出,谁也不要妄想进来一探究竟。
  总管曾把他叫去暗中叮嘱,一定要好好照看任公子,不能让他出了半点差错。
  谢秋容虽然不明白,但总管说话的语气却让他明白,虽然任公子背叛了君上,但君上是不会让他死的,不管是什么心思,总之是要他好好活着。
  对于任公子,宫中人的好奇越来越大,他们不敢违抗君上的命令,却纷纷打起了缚琴宫中差人的主意,而谢秋容就成了各宫拉拢的红人。
  因为有了总管大人的耳提面命,谢秋容自然知道该怎么回答,既不得罪各宫,也没透露出任公子的真实情况。可其他人并不明白,只说自己被差到一个叛国投敌的罪人身边是天大的委屈,自然抱怨不断,谢秋容骂了几次,他们不敢当面说,背地里仍然辱骂不停。
  那天,公子身上的伤好了没多久,谢秋容见他胃口不好,便让人去小膳房吩咐熬些燕窝粥来。自己好说歹说,劝公子出了房门见见阳光。公子默默地坐在阳光下,脸色青白,一点生气也没有。谢秋容折些花来送给他,公子拿着花,手指抚摸着娇嫩的花辨,嘴唇轻动。谢秋容没听到他说什么,只是看到公子一脸哀伤。刚要劝说两句,却听到一个骂骂咧咧地声音传了过来。
  “一个不要脸的下贱货凭什么要小爷们侍候?这不吃那不吃,挑挑捡捡的,不就是凭着君上宠幸了他一次吗?还真当自己是个贵人了,呸……”
  公子手里的花掉了下来,脸色惨白,浑身发抖,谢秋容大怒,急步转过假山走过去给了那人一巴掌,骂道:“该死的下流坯子,谁叫你在这里胡吣?叫你传个话便累了你了?”
  那人见是他,虽然不服气被打,却不敢顶嘴,谢秋容再要骂,却感到周围一阵寒气袭来,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明黄的身影闪过,那个叫华贵的宫侍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谢秋容急忙跪倒在地,韩潇冰冷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拉下去,杖毙。”
  立即上来两名侍卫把已经昏死过去的华贵拖了下去,谢秋容身体发着轻颤,听君上接着道:“如果再有敢乱嚼舌头的,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宫侍们都吓得浑身发抖,伏在地上齐声应道:“是,奴才们知道了。”
  君上自身边走过,宫侍们听着不远处传来华贵阵阵惨呼,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谢秋容起身到宫前侍候,却听到宫内传来公子凄凉的叫声:“芳菲已经是残花败柳,怎能再得君上宠幸,请君上放过芳菲,芳菲做牛做马报答君上的恩情。”
  君上愤怒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是我的,是我早就定下的君后,如果不是为了完成你的心愿,早就宣你进宫,可你不仅不念君恩,反倒与她人苟且,居然阖家欺骗朕,让朕成了天下第一大傻瓜,你想为她守身是吧,我偏要在你身上印下我的印迹,你是我的,便是做鬼也是我的,你不要妄想我会放过你,我要把你们任家加在我身上的耻辱加倍讨还……”
  衣服撕裂的声音,与公子拼命反抗和巴掌的声音传出殿外,其他人等都退得远远的,谢秋容也不敢停留,退了出去。
  “不……不要……不要……不……”
  公子拼命嘶喊着,最终还是……
  
  君上离开后,谢秋容忙进寝宫服侍,公子不让他近前,只吩咐他打水来。
  谢秋容让人打来水,公子把自己泡在水里拼命搓洗着,好象这样就可以把身上的印迹给洗掉。谢秋容偷偷看了一眼,便吃惊地不敢再看,只是见公子依然折磨着自己,只好强行把他拉出来,不让他再虐待自己的身体。
  自公子的伤好后,君上天天来缚琴宫,而公子的反抗依旧,尽管每次都徒劳无功,每次都弄得一身伤痛。后来,不知道君上对公子说了什么,公子便不再反抗,而是默默地顺从,君上的脸上渐渐有了笑容,可谢秋容却发现君上的笑容里带着些悲伤。
  没过多久,君上派人把公子的母亲接了来,公子抱着母亲痛哭。
  谢秋容虽然没见过任家家主,但任家的威名还是知道的,不敢相信任家家主会是这样一个苍白瘦弱的老妇人。她搂着公子流着泪,责怪他不该回来。母子两人哭诉着分离后的情形,只是公子瞒下了自己在宫中的真实情形。
  母子两个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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