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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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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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茹摇了摇头,她从来不知道战场如此惨烈。

    赵离奔上来,给她使了个眼色,孟茹这才回过神来,想起身负皇命,忙镇定心神,对赵离微微颔首。两人一前一后骑马与坡下的蒙阔汇合,赵离笑道:“镇国大将军,这位是皇上亲命的监军孟大人。”

    蒙阔捋了捋胡须,抬眼见孟茹一身轻甲,束发银冠,面皮儿白嫩,看着不过十**岁,眼神却有些冷淡。蒙阔一听她是监军,本打算不理,想起是皇帝亲命的,这才哈哈笑道:“孟大人有礼。”

    “镇国大将军有礼。”孟茹冷淡地说着,也把蒙阔打量了个遍。她因着孟家之变,最恨那些因私陷害忠良之事,若这老将军因不喜她的监军身份而不搭理她,她还觉得他有几分傲骨,可是,他一听她是皇帝亲命的就这般作态实在叫人不喜。

    孟茹和赵离带到大军跟着蒙阔回了中军大营,入夜,将军营帐中,蒙阔拉着赵离和孟茹左右而坐,把酒言欢。

    孟茹说道:“下官不擅饮酒,且军中规矩,饮酒不可过三盏,望老将军勿忘。”

    这条军规是诸葛端云在北关军中立下的铁律。原本这规矩在大夏军中并不太严,得胜之时将士们士气高昂,多饮几坛子酒在所难免。然而自皇帝登基后,这铁律便在军中立了下来。诸葛端云立此规矩虽是一为防军中醉酒生事,二为防敌军趁此偷袭,但那些喝惯了酒地老将们实在过不得这种酒不过三盏的日子。蒙阔因此事还曾受过杖责,因而听孟茹提起此规矩,脸色便有些难看,顾虑着她的身份,这才哈哈笑道:“孟大人实在死板!老夫今日受困北阳坡,幸得赵将军和孟监军率军赶到,杀了蛮戎一个痛快!狠解了数月来这口恶气!如此大快人心之事,怎能不喝个痛快?”

    蒙阔一番言辞,底下坐着的将领一片附和,孟茹看了这些人一眼,心里暗数过人数,问道:“敢问老将军,我军中将领今夜全在此处了?”

    蒙阔闻言一愣,笑道:“怎可能全在此处!”

    “老将军既要庆功,为何不全叫来?”孟茹又问。

    蒙阔却是笑了笑,看了看下面几人一眼,众将眼中皆露出轻视之色。蒙阔笑道:“孟大人有所不知,这大军营帐总需要人守着,老夫虽是甚为感激赵将军与孟大人及时赶来,想与两位庆功痛饮,但军中安危老夫身为将军也不可不顾的。”

    孟茹闻言略微垂了眸,掩了其中的冷意。这话说得好听,按着这大帐之中的人数算来,在此的只怕都是蒙阔的亲信了,至于其他的,自然就只有守营的份儿了。

    见孟茹不再说话,赵离忙借机问道:“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怎会被蛮戎逼至如此境地?”

    这话不免问的蒙阔脸上有些挂不住,只是见赵离言辞神色并无羞辱之意,这才缓和了脸色,叹道:“那蛮戎本就难以对付,之前王爷杀了老扈巴王的长子,惹得他带军亲征,如今找不着王爷,他便把杀子之仇记到老夫头上,这些日子老夫真是不堪其重!想起数月前带军出征之时以为老扈巴王所率不过十万部众,谁想如今探知他竟又收服了几个部族,手下少说有二十万大军!”蒙阔叹了叹,看着赵离的神色有些凝重,“老夫不妨直说,将军带来的这五万大军恐也抵挡不住。自王爷失踪这些日子以来,老夫率军大战小战无数,折损甚重!若非老夫凭着这些年征战沙场的经验,这大营只怕早被那二十万戎军踩塌了。”

    赵离闻言也是面色沉重,只是抬眼望了孟茹一眼,孟茹眸中神色一闪,起身说道:“如今王爷失踪,伐戎的战事也拖了数月,圣上对此事亦是忧心。只是圣上深知王爷不在,老将军独自带军与蛮戎征战,实属不易,因而下官来此之前,圣上亲予下官圣旨一道,以慰老将军。”

    蒙阔闻言一愣,与帐中众将互看一眼,脸上都生出喜意来,不曾有任何怀疑便都齐齐起身,跪了下来。蒙阔走下大帐上首,跪于众将之前,孟茹拿出圣旨来,见蒙阔低着头,便望了眼帐外,高声道:“镇国大将军蒙阔接旨——”

    蒙阔忙把头磕在地上的黄土上,高喊:“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的众将也跟着高喊,正当此时,大帐的帘子忽而被掀开,赵离的下属欢子带着人执刀剑疾奔进来。蒙阔等人回过头去见了立刻大惊,只是还未有时间作出反应,便被明晃晃的刀剑架在了脖子上,跪在地上半分动弹不得。几人甚是惊恐,赵离却挥手喝道:“绑了!”

    欢子等人得令,将蒙阔等人五花大绑,手脚皆锁上重镣,枷锁满戴。几人被这些东西束缚得无法动弹,只剩一张嘴可以说话。蒙阔心里惊疑,脸上却怒问道:“两位这是何意?”

    孟茹冷冷地看他一眼,打开圣旨念道:“镇国大将军蒙阔,不体圣恩,不思战事,假公济私,暗害伐戎大将军!现削去镇国大将军之职,与其部众一起押回帝都,待审问查清之后,再行定罪!伐戎大军暂时交由定远将军赵离、亲勋翊卫统领安泰一同统领。钦此!”

    “押下去!”赵离一挥手,底下的军士带着人便要把蒙阔等人拉下,蒙阔心里惊惶难以名状,高呼道:“有何证据说老夫暗害王爷!老夫是冤枉的!哪个奸佞小人在圣上面前谗言害我?”

    孟茹闻言哼了哼,冷道:“老将军就别装了,王爷自北关调兵,下月便可到了,你留着这些话到时与王爷说吧。”

    蒙阔闻言大惊,瞪着眼,嗓子里像卡了东西,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剩下惊惶不定的脸色。他没死?他回北关调兵了?为何他暗中派人多方打听,始终没得到他的信儿?

    蒙阔张着嘴,面如土灰,任他的亲信部下怎样呼喊都未有所觉,几人就这么被拉出了帐外。

    孟茹收起圣旨,刚松了口气,抬眼便见帐外已站了几个人,看那打扮均是一些将领,这些人见蒙阔等人被拖走了,这才冲进来问道:“监军大人,王爷当真无事?”

    孟茹看了几人一眼,问道:“几位是?”

    几人忙跪了下来,一番介绍,这才知道来者都是骑督、都尉、校尉、左右中郎将等人,自诸葛端云失踪,几人便受了蒙阔一派的排挤,平日里受了不少窝囊气,方才见有援军到了便跟来看看,不想正见蒙阔被拿下,又听到诸葛端云无事的消息,欣喜之下这才闯了进来。

    赵离叫几人起身,把在帝都听到的情况说了,老韩欣喜之下掐着伟子的脖子笑骂道:“好小子!老子就知道你说得准!大将军果然没事!”

    伟子被他掐得脸色紫青,把他的爪子掰开,这才咳嗽着说道:“早跟你们说了王爷不会有事,你们偏不信!现在才知道信我,我这几个月都快被你们折腾死了!”

    “行了,都别说这些了,还是说说这些月来战事如何吧。”赵离说道,“王爷自北关调兵,最快也要再过一月才能到,依你们看,咱们还能否坚持这一个月?”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脸上皆有愤慨之色,老韩挥了挥手,骂道:“别提了!自王爷失踪之后,那蒙阔看咱们兄弟不顺眼,便叫咱们营的人出去应战!尤其是前锋营帐里安统领手底下的人,不知有多惨!那蒙阔老贼布置的诱敌战术,从来都是咱们的人去做那诱饵!如今军中十万弟兄,损失至少也有两万部众了!”

    “可恨!”孟茹一手拍上桌子,咬牙切齿。赵离也面色难看,伟子却说道:“依末将之见,那老扈巴王也跟咱们耗了这些日子了,最近越发不耐了,常有戎人叫阵滋扰之事。王爷若一月后才能到,咱们能不能坚持这一个月还未可知。那老扈巴王若打算率军强攻,咱们大军比之差了数万之众,敌之恐有一场死战!唯今之计,末将提议且将前锋营帐的安统领叫回来,不能再让他在前头撑着了,若戎人举兵强攻,前锋营剩下的那些弟兄必定不敌。咱们如今反正都是一场死战了,不能再叫兄弟们的尸体为咱们挡路了!”

    众人闻言垂首不言,却都眼神坚定,重重点了头!

    当夜,安泰便从前锋营帐里回来,入大帐时已是深夜,众人都未曾睡下,聚在一起等他,待他入帐后,老韩伟子等人先一步过去,瞧着面色激动。

    安泰眼神如铁,听说蒙阔被削职关押的事后,只沉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我一直与王爷有书信往来,方才收到王爷信报,北关二十万大军正日夜兼程马不停蹄赶来,很快便会到!王爷叫咱们进来拖着,先挂免战牌,挂个几日再出去迎战一圈,而后回来再挂免战牌!如此且先拖着。另外他率兵赶来之事不到最后关头不可透露,免得被戎人探知。”

    众人闻言点了点头,之后便按着诸葛端云的吩咐挂牌免战,待戎人叫阵骂阵骂得快要失去耐性时,赵离和安泰便派人出去与戎人打一圈儿,回来后继续免战。如此磨着时日,渐渐过了大半个月。

    西南边关十一月的天气早晚冷得彻骨,中午却热得流汗,大军营帐里,士卒脱了甲胄,光着膀子在帐子里乘凉。连月免战,士气低迷,安泰和赵离心里着急却也无法可施,仍旧只能等。

    然而,老扈巴王却似磨光了耐性,三日后一早,探子奔进大军营帐,报道:“报——前方五十里处发现蛮戎大军!老扈巴王亲率二十万大军倾巢杀来了!”

    安泰和赵离闻言齐齐站了起来,互望一眼,面色凝重。两人不敢耽搁,忙披上战甲上了点将台,下面十三万大夏军早已待命,只是面色如土,气氛惶然。

    安泰在军中的威望比赵离高,他唇抿成一线,坚毅的眼眸缓缓扫过下面的将士,说道:“本将方才接到信报,大将军亲去北关调二十万大军前来,就快到了!”

    这话一出,下面议论如潮,安泰接着说道:“待北关大军一到,咱们便把那二十万蛮戎军当肉馅儿合包了!”

    下面的议论果然激烈了起来,十三万大军眼里渐渐有了生机,纷纷问道:“安统领!这话是真的吗?大将军没事?他真的带名扬天下的北关铁军来救咱们了?”

    安泰与赵离互看一眼,郑重地点了头,说道:“王爷正在赶来的途中!北关大军一定会到的!但是,”安泰顿了顿,直到看得下面的将士欢呼声渐小,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但是!在北关大军来到之前,我们要面对二十万凶残的蛮戎大军!若我们在援军到前败了,蛮戎大军就会杀进边关,百姓流血,家亡国破!”

    点将台下鸦雀无声,再无人为了有援军而欢呼雀跃,所有人脸上沉重如铁。

    “将士们!咱们是边关最后一道防线,咱们若倒在戎人的弯刀下,咱们的爹娘妻儿会如何!将士们!你们是有血性的汉子!你们说,这场死战,咱们能不能败?”

    “不能败!”男儿扯着嗓子嘶吼的声音震天彻响。

    赵离看了安泰一眼,心里暗暗佩服。暗道不愧是有大夏战神之称的端王爷带出来的将领!他心中佩服之余暗暗较劲,不愿落于安泰之后,也缓缓看了底下的十三万将士,高声问道:“将士们!北关铁军名扬天下!可咱们也是大夏铁打的将士!你们说,咱们能不能被蛮戎杀得屁滚尿流,等北关大军到了嘲笑咱们孬种?”

    “不能!”十三万男儿皱着眉,愤慨激昂。

    安泰看了赵离一眼,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将士们!此战不易,但此一战若胜,圣上会为我们庆功!百姓会称我们为英雄!大夏会再多一支铁军!将士们!杀了蛮戎咱们就可以回家去!多杀一个戎人,咱们就多一个兄弟可以回家看爹娘妻儿!将士们!拿起你们的长戟刀剑,誓灭蛮戎!”

    “誓灭蛮戎!誓灭蛮戎!誓灭蛮戎!”

    儿郎们的长喝几乎震聋耳鼓,他们面色如铁,手紧紧握着长戟,指节发白,手心里的血却滚热沸腾。

    孟茹望着点将台下,终于能明白父亲为何说孟家男人的荣耀就是战死沙场。这一刻,她只是看着,都觉得血液里有种力量在涌动,她拿上一把剑,说道:“算我一个!我也要去!”

    赵离却将她按下来,说道:“圣上要我护着你的安危,你不能去!但是,如今我也护不了你了,你就自己留在这里吧。你医术好,若有送回来的伤重的兄弟,烦劳能救一个是一个!如同安统领所说,这些将士们都是有爹娘妻儿的人,老子把他们带出来,就希望把他们再带回去!”

    赵离面色坚毅,眼里却带着恳求。孟茹慢慢松了手中的剑,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穷我所能,必然把送回来的人都救回来!”赵离咧开嘴笑了笑,然后便回头,与安泰一齐跨上马去,飞驰而去。

    十三万大军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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