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同是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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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同是穿公主-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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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阳一时有些走神,这时却听上首有人笑了起来,说道:“早就听闻皇婶蕙质兰心,今日总算是见着了。”宁阳赶忙笑了笑,微微抬首,只见德妃靠着皇帝的腿,眼儿微微瞅一眼皇帝,略带笑嗔之意,只说道,“早想叫皇婶来宫中陪着叙叙家常了,只是皇上总不叫我们扰着。”
  原来是皇帝的意思……宁阳只笑了笑,却不知如何作答才好,按理该答“府中无事,并无打扰之处,娘娘若想聊些家常事,尽管差人来叫就是。”可是她心里知道,若说了这话,日后怕免不了常来宫中,眼下这三个女人斗着,谁知道各自安了什么心思,她可不想被卷进去。只是此番若不答倒显得无礼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诸葛锦旭玩笑似的说道:“家常琐事有何可叙之处?你若真想说话,不如叫朕来。”诸葛锦旭本生得一双凤目,天生自有几分男子少见的风情。此番他眼睛眯着,好似三月杨柳,笑眯眯地看着德妃,视殿上另外两名妃子于无物。
  德妃闻言笑得自是娇艳,贤妃却是暗自剜了她一记眼刀,只那眼神闪得快,很快便收了,只微微侧首看向淑妃,淑妃依旧冷着脸,眼神里却也含着不屑。
  宁阳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诸葛锦旭却好似浑然未觉,这不由让宁阳心里生出几分猜测来。只是免不了有几分冷意,这冷意直到离了宫回到王府,才慢慢好了起来。
  上元这日,宁阳准了李氏回娘家探亲,可住上三日再回。李氏一大早来给宁阳请过安后,便收拾了些小物件,坐着轿子回参领府上去了。宁阳却有些发愁晚上的宫宴,这大夏皇宫里的水只让人觉得特别的深,不知皇帝是怎么打算的,她只觉得还是离那三名妃子远一些的好。去年的宫宴是长公主诸葛绫主持的,今年听说是德妃主持,届时朝中命妇都在,想必又是一番烦扰的交际。
  宁阳叹了口气,正自发着愁,管家刘阿来报,皇上带着长公主微服来了王府,诸葛端云已去了花厅。
  皇帝自纳了妃子可就再没来过王府了,而且今晚还有宫宴,不知这时来可是有事?宁阳心里疑惑,还是快步赶去了花厅。
  入了花厅,老远就听见诸葛锦旭的嬉笑声:“皇叔别这么一板一眼的嘛!不就是上元宫宴吗?那是晚上的事,咱们晚上之前回来不就成了?今日可是上元节,城外东湖那边热闹着呢!成天呆在宫里闷死了,我好不容易找着脱身的机会溜出来。你也别老是闷着府里,带着皇婶一道儿去吧。”
  宁阳步入花厅,一番见礼之后,见诸葛锦旭一身牡丹红的袍子,墨发松松系着,凤目含笑,自有一番洒然的神采,这神采比那日在宫中见到的可让人舒服多了。
  见诸葛端云只喝茶不言,诸葛锦旭便笑眯眯地把劲儿往宁阳身上使,说道:“皇婶还未去过城外吧?那儿上元节可是一番胜景!虽然湖水尚未解冻,山道旁的茶摊子倒有不少,还有个上林庵堂甚是有名,不少人都到那儿用斋饭去,热闹着呢。”
  宁阳听他说得这般卖力,不由微微笑了笑,问道:“听皇上的意思,可是以前去过?”诸葛锦旭闻言看了诸葛端云一眼,有些顾忌地嘿嘿一笑,说道:“去年,去年。呃……去年上元的时候,不是绫儿主持宫宴么?我就偷偷溜出去逛了一圈儿……今年绫儿无事,便想着带她一起去散散心。”
  宁阳听了这话,这才想起诸葛绫来,只见她今日难得没与她皇兄一起穿红衣出来,只一身雪色的衣袍,平添了几分淡雅,却衬得眉目间愁绪甚重。宁阳自入了花厅就看出来了,大年初一那日去宫中问安并没见着诸葛绫,皇帝只说她夜里看烟火时着了凉,如今看来气色确实不太好。
  此时却听诸葛端云说道:“胡闹!若是从前倒也罢了,如今宫中眼线甚多,你这番出宫来,若是被人知道了,无端生出麻烦来。”
  “哎,皇叔放心吧,我自然都安排好了。我从小到大偷偷做过的事儿也不少了,可曾有一回叫人抓着把柄?”诸葛锦旭笑道,见诸葛端云眉宇阴郁不散,这才又说道,“今儿我该去奉仪殿上香祭祖来着,只叫人围了,说要独自于祖宗灵位前祈愿自省,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扰了,铁卫都是从北关带出来的,靠得住。况且那里是列祖列宗的圣殿,无旨意谁敢擅进?呵,那些老家伙在世时可没给我一点庇佑,身后倒是有点用处。”
  “浑话!”诸葛端云放了茶盏,蹙眉说道,“此话若是……”
  “哎呦皇叔……我这不就是在你这儿一说嘛。”诸葛锦旭摆了摆手,不愿再谈这事,又转而狐狸似的问宁阳,“方才忘了和皇婶说了,东湖上今日有人开冰捕鱼,最大的那条若是买下来能保一年安乐。那庵子里也可上香祈福,女人不都喜欢上香么?皇婶若是喜欢就快些应了吧,晚了可就挤不上了!”
  宁阳确实从未去过城外,听着诸葛锦旭说那儿热闹也不免有些动心,她性子宅,自嫁入王府就那年和诸葛端云去逛过一次庙会,后来府中杂事甚多,终日脱不开身出门,若是不提出去她自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这一说起来倒真觉得在府中呆久了有些累,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她不免偷偷抬起头来瞅诸葛端云一眼,他似乎对皇帝偷偷溜出宫的事有些担忧,能答应出去么……
  诸葛端云抬起眼来,正对上一双满是期盼的眸子,那眸子眨着,小鹿般地偷偷望着他。诸葛端云敛眸,面儿上有几分烦躁,却对着花厅外面喊了一句:“来人!准备车马,给王妃拿件裘子,去东湖!”
  花厅外的下人忙应下准备去了,宁阳顿时笑了,心里生出些雀跃来。
  马车还未出城,街上的人就多了起来,都是往东门去的。马车的速度待出了城就越发慢了下来,宁阳坐在车里,微微撩开帘子往外看了看。泥石小道并不算宽敞,却不少结伴而行的百姓。也有不少马车慢慢而行,有几辆锦篷银盖的车马,四周有家丁守着,有一看便知是富贵人家。百姓见了这样的马车多半绕开,不敢靠得太近。
  今日出来,为了不太引人注目,王府的马车不过是辆大乌篷,里面铺着驼绒毯子,置着小桌,打着虎皮帘子,可外边看也不过只是稍大些的马车而已。
  雪在三日前便停了,今日日头倒也算好,马车慢慢行到能看见湖面的时候,诸葛锦旭捏了块点心放在嘴里,随即拍了拍手,说道:“叫马车在后面跟着,咱们下去走走吧。”说罢便径自喊了马夫停下,自个儿一撩袍子便轻快地跳了下去。
  东湖依山而生,除了这边的山道,三面都围着山。湖面白冰盖着,阳光下耀得眼睛有些睁不开。一群汉子吆喝着拉着大渔网正走在湖面上,三四个人拿着家伙什儿正在凿冰,不少百姓都站在湖岸上看,有的人跟着吆喝,旁边山道上置着三四家茶点铺子,蒸笼里正蒸着香腾腾的包子,闻着正香。
  宁阳下了马车时看见的正是这一副热闹的情形。风有些冷,她缩了缩脖子,略略拢了拢灰貂鼠的小裘,眯着眼望着湖面。
  诸葛锦旭却已经挑了处能看见湖面的茶摊坐下,叫了几屉小笼包子,正笑眯眯地喊宁阳和诸葛端云过去。
  待坐了下来,宁阳问道:“何以此时捕鱼?这湖面还冻着呢,岂非费力?”
  一旁过来倒茶的伙计听见了,笑道:“这位小姐您莫非是外地来的?咱们帝都东湖的鱼,这时候最是肥美。一会儿捞上来的可有几个汉子才能抬动的大鱼呢!大家都趁着上元节的时候买上一条这新年里第一网的鱼回去做了吃,求个年年有余。有钱人家就买条大的,没钱的人家也能拿出几个铜板来最后挑几只小的。看四位公子小姐的打扮,想来是富贵人家,指不定能买到条大的呢。”
  诸葛锦旭正埋头吃包子,听了这话好奇地问道:“怎么还说指不定?你看我们这四人的打扮,难不成还买不下那条最大的?”
  小二又将四人打量了一遍,有些讪讪地笑道:“并非小的看不起几位公子小姐,只是这富贵人家也有个好坏不是?去年那条最大的鱼足有两个汉子那么大,那肥的呀……”小二说得天花乱坠,仿佛那条鱼就在他眼前,他边给几人倒茶边问,“你们猜,最后被人多少银子买去了?”
  诸葛锦旭眯了眯眼,一番摇头晃脑,胡乱塞了个包子在嘴里,含含糊糊地问:“一万两?”小二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公子说大话!一条鱼哪里值得上那么多钱?再说了,谁家能有那么多银子?”说着话,他四下里看了看,四周的摊子都是满的,山路上也是人来人往,十分喧哗热闹,他却压低了声音,像说秘密似地说道,“其实呀,家里有那么多银子的自然是有的。徐国公家里不就是?去年买下那条鱼的正是他家的公子,花了三千两银子!眼都不眨一下……啧啧,这世道真是,家门罩着,花钱如流水,像我们这样的一辈子做梦都没见过那么多银子,人家只买条鱼。我们哪,也就是等到那最后,捡着旁人挑剩下的,花三个铜板买条早就冻死了的,还是只小得可怜的……”
  诸葛锦旭闻言眸光微微动了动,却又大口吃包子,倒是随意。只是那吃相,若是被人知道这就是大夏皇帝,指不定掉了多少人的眼珠子。诸葛端云却微微蹙眉,看了那伙计一眼,又垂下眼去,眸中似有纠结之色。
  宁阳只摇摇头,为那伙计的话感慨,自从持家她是知道的,这三千两银子够王府几百号人一年的绸缎布料裁衣之用了。富余的还可以存起来用来当年礼送出去,或是平日里赏给那个管事的用。这些银子徐国公家里的公子只用来买条鱼,实在够奢侈的。别说王府都从未这样奢侈过,这世上许多百姓家里有的一辈子都没见过银子什么样儿。
  茶摊的伙计见宁阳微微蹙着眉,似有不赞同之色,便一巴掌轻轻打在自己脸上,赔罪道:“瞧我这张嘴,今儿可是上元节,白日游山晚上看花灯的好日子,我去说这些作甚?平白叫小姐没心情。得了,小的给您沏茶赔不是,您且用着,小的去别的地方侍候了。”
  宁阳忙笑着说不碍事,那伙计给宁阳斟了茶,转身便要走,这时却听诸葛端云说道:“且慢。”
  那伙计回身,见他眉峰敛着,似有不豫之色,以为是自己说话坏了几人的心情,心里不由懊恼,脸上堆起笑了,刚要赔罪,便听诸葛端云开口说道:“夫人。”
  “啊?”那伙计愣住,不知他这话何意。
  宁阳也不解地歪头看他一眼,诸葛锦旭解决完了两屉包子,掏出帕子擦着嘴,眼睛却也看着诸葛端云。
  诸葛端云慢慢抬起眼来,微微抿着唇,直看得那伙计脊背发凉,这才开口说道:“你该叫她夫人。”
  “噗!”诸葛锦旭正拿了茶喝,一听这话顿时喷了出来,惨了那剩下的半屉包子。刚巧诸葛绫正要去夹,筷子停在半空不知说什么好,诸葛锦旭讪讪地笑了笑,说道:“见谅,见谅。一会儿再叫一屉来吧。”
  那伙计算是听明白了,不由睁大眼,只见宁阳忍着笑,憋得脸儿红红的,融在灰貂鼠毛的裘衣领子里,更衬得娇俏可爱。
  “这、这是位……夫人?”那伙计不免讶异,这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嘛。
  宁阳虽今年十五了,可毕竟是夏天的生日,加上她生在南国大周,承袭了那边女子柔美的气质,脸蛋儿只有巴掌大,就更显得小了些,看起来倒真不像快要及笄的人,也难怪小二惊讶。
  诸葛端云略微挑眉,那伙计看了他一眼,暗自猜测,这人这般在意称谓,自然该是这位小夫人的夫君了。自己今日也算倒霉,当着人家夫君的面儿称人小姐,确实于理不合。算了算了,反正十三四岁嫁人的女子也有不少……于是忙给宁阳赔了不是,唤了一声“夫人”,见诸葛端云不再理会他,这才松了口气,这客人瞪着人的时候,他还真觉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伙计转身要走时,又赔着笑看了诸葛绫一眼,说道:“这位夫人,小的再给你来屉包子?”别看他方才忙着给那位小夫人赔罪,可他眼睛耳朵都是尖的,有生意能做的事,他定不会听岔了。
  却不想诸葛绫闻言一愣,诸葛锦旭在一旁大笑起来,说道:“你不用叫她夫人,她还没嫁呢。”
  这话叫诸葛绫又是一愣,随即放了筷子,脸上竟有些恼怒,只起身说道:“不吃了,山上有庵堂,去那儿转转吧。”言罢便只身一人走入了人群里。宁阳见了忙起身和诸葛端云跟了过去,留下诸葛锦旭在后面付钱。
  待四人都走了,伙计才闹不明白地挠了挠头。那小姐还未嫁?看着有二十了吧,在他们村子里这年纪的妇人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她怎还未嫁呢……这四人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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