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少年游 By:清静
文案:
武功高强风流倜傥的祈世子,竟然也有流落街头的一天!?
失去了内力,没有真气护体,竟然还像小狗一样被人捡回家当食客去……
凭着天生的好样貌和功力深厚的花言巧语,要博得在深闺的小姐芳心那有什么难的!
男女授受不亲?哎呀,这时候的祈世子,不过十四岁呢。
看祈世子的少年时代,将与谁一起遨游武林!
前言
这本是很早前犹记才进展到一半时便想写的,祈世子少年时期游走江湖的故事。
故事的展开,往往是很奇妙的。最初想写《少年游》时,是打算写个江湖少年意气风发的故事。可惜这样的构想,在我还没开笔前就被不小心终结了。当我动笔时,一个长铗归来兮,食无鱼的小祈已经出现了——至今不能理解为什么,大概觉得这样的小祈比较有趣吧……问题是,我那意气风发江湖少年呢?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为了写少年门客,只有牺牲少年侠客了。
《提携玉龙为君死》就比较简单了。基本剧情是早就想好的,但……就跟以往无数次一样,清静的计划从来都靠不住的。在走了一大段弯路后,终于还能绕回正途结束,实是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犹记小剧场……基本是充分体现清静恶趣味的地方,咳咳,与正文关联不大。
各位还有形象的小朋友们,请节哀顺变——不过天下系列还保有形象的,好像也没几个了吧?
《长乐少年游》故事是衔接相连的,以祈在江湖游走近一年,边阐战事爆发为背景写的。其实最早计划时,并没想到《长乐少年游》会写到这么长,默。一篇就几乎占去全部字数,于是计划中的祈柳决裂的《树犹如此》,只能再次放弃,留着以后……(已经不想再说这句话了,泪)
年表
敬元元年,轩辕13岁,登基,夜语昊11岁,柳依依13岁,柳残梦14岁,祈12岁,宝12岁,虚夜梵16岁(前一年,伊祁出生)。
敬元二年,轩辕14岁,夜语昊12岁,祈13岁,惊鸿照影19岁;莹无尘17岁,初识寒惊鸿,桥下春波绿开始。
敬元三年,轩辕15岁,夜语昊13岁,寒惊鸿死,莹无尘出家:祈14岁,远走江湖。是年,庆国入侵。柳残梦16岁,初涉江湖,挂印为将。祈柳二人初逢边关,互不知情。
次年,改年号奉天,为奉天初年,柳残梦17岁,由其父介绍,第一次正式出现于世人面前。
奉天二年,轩辕17岁,夜语昊15岁,接掌无名教。
奉天七年,轩辕22岁,夜语昊20岁,天下第一上部开始。
奉天十年,轩辕25岁,夜语昊23岁,伊祁13岁,重逢雁荡,天下第一下部开始。
奉天十一年,轩辕26岁,夜语昊24岁,伊祁14岁,天下结束。同年冬,柳残梦27岁,祈25岁,相逢汉南客栈,犹记开始。
奉天十二年冬,祈回京师,重遇谢峦、安秀才,长乐少年游结束。
序
大德敬元三年,注定是个纷乱的年月。
雪花,正一朵一朵地从天空飘下来,细细碎碎密密麻麻,随风起絮。
大雪纷纷何所似,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数百年前的一个下雪天,女子的一句回话,令四座惊服。
谢道蕴—代才女,深受谢安宠爱,名传千古,可是她的才气,却并不能给她带来什么幸福。谢安徒负雄材大略,不世英名,面对侄女不幸的婚姻,亦无能为力。难道,女子真是无才才是德么。
雪继续下,白茫茫碎散散,理应非常漂亮。漂亮是坐在温暖的房间里,傍着火炉、倚在厚软的长榻上,盖着薄被、赖着床时,看到的闲散漂亮。
此刻,雪化成水,一滴一滴淌入他的衣领,头发也湿了,糊在地上。往日里根本不能容忍的脏乱,此时也觉得大不在乎。
他饿得不想动。白天路人经过时,有人扔下铜钱,有人扔下馒头,拿钱嫌累,馒头嫌脏,都没去动。现在已经夜了,市集的人都散了,他眼睁睁地看着天下飘下的雪,听着肚子咕噜噜的叫声,怔怔看着天空。
雪下得那么白,掩去了所有的脏乱黑暗。没有月光,却依然洒了一地的皎洁,似乎天上有明月在洒着清辉。
又冷又饿,又不想动。身上受的伤还没好,无聊下跟渭水七雄打的架,果然是有点太高估自己能力。七雄成名那么久,哪是易与之辈。被七雄用蚀阳功锁住真气,第一次尝到雪地里没有真气护体的滋味,原来路有冻死骨就是这么一回事啊。
他打了个哈欠,见远远有一顶轿子经过。都这么晚了才要回去。看那护卫轿身,应该是大富人家的。
轿子经过他身边,擦身而过。过了会儿,轿子又倒退了回来。
他的神智已经模糊不清了,完全想不起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章
忽如—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清晨推开窗,便见积雪皑皑积了一地。树梢枝头,琼枝冰挂,连屋檐都垂下了些冰棱,吸进口气也是冰彻了骨髓一般的清寒。
窗内的青年望着霁云散尽,蓝得不可思议的天空,还有天地间纯白的素色,微微一笑,但觉入冬来萦绕烦琐的事情,似都从心头飞散。
「叽咯叽咯」的脚步声从雪地传来,捧着脸盆手巾,提着水壶的侍女见到推开的窗户和窗前的青年,顿时现出又惊又喜的表情,「爷,您身子安好了?」
青年微微一笑,「病了几天,再不起床走走,骨头都要散了。」
侍女们推门而入,倒水拧巾子,将热腾腾的擦脸巾递给青年,笑道:「爷身子好了,大家便也放心了。爷是府里主心骨,自从爷病了,府里谁不是暗暗挂在心上,逢三逢五便来问奴婢们爷的状态……」
青年听着侍女叽叽呱呱说着,一如往常般含笑聆听,未了,只道:「这几日府里没发生什么大事吧?」
「爷您身体一好便又开始操心,这样病如何养得好呢。」侍女们微瞠地斜视着青年,「放心放心,就这么几天时间,能发生什么大事。」
「没事就好……我早上似乎听到有人在院外唱歌,那声音十分陌生,不知是何人。」
「唱歌?」侍女们相顾一望,笑道:「定是小凌了,没想到居然吵到爷。」
「小凌?」
「是前几日二管家收进来的门客,闲来无事便爱说说唱唱,嘴巴又甜,倒是很得大小姐欢心。」
青年一怔,「瑾儿么……那倒好。」说完笑笑,示意侍女更衣,「今日病好了,正该去商号走走。」
青年姓谢名峦,其家在太原也是望族,祖上留有薄产,原应不愁吃穿,可惜富不过三代,到了谢峦其父那代,渐渐败落。幸好谢峦并非凡辈,不顾族中长辈反对,弃文经商。
经过数年,终也另有一番事业。只是士农工商,商人地位甚是低下,为人不齿,是以故交们都渐渐与他家断了关系。
自商号回来,已是晌午,谢过门客们的相随,才跨入内院,便听得一阵尖叫。他心下一惊,又听到连天的叫好声,一大堆莺莺燕燕呖语娇声,说不出的喧闹动人。谢峦一怔,想了想,改变目的,向发出叫声的平林苑走去。
才刚踏入门槛,迎面便是一团花花绿绿的东西,挟着凌厉的风声而来。这个欢迎礼出其不意,谢峦下意识反应就是侧身避开。但身子的反应与意识并非同一回事,才偏了个身,物体已袭击到眼前,凌厉的风一瞬间似要夺去他的呼吸。
一院的莺莺燕燕再度尖叫,这次却是惊慌失措的叫声。来不及感觉到恐怖,才想闭眼,谢峦便见物体已停住并远离自己。
「爷,你没事吧?」翠意和绿浓忙奔了过来,一连串惊声询问后,回身瞠怪道:「小凌你也太过分了,险些连爷都伤到!真伤了爷,你便有几条命也不够赔!」
穿着白色短襦浅粉色合欢长裙的少女慢慢走了过来,犹豫片刻,轻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心下虽还没从震惊中舒缓过来,谢峦脸上已现出温和的笑容,「没事,不用担心,倒是瑾儿,许久没见到你出屋子了。」
少女容貌清灵剔透,秀丽温婉,只是一身体弱之态,肤色素淡,全无血色。闻言低头道:「瑾儿近来身子好多了,见今日天色不错……」
「不用解释了,你肯多出门是好事。只是你身子弱,现在天冷,要小心莫着凉。」谢峦温和地拍了拍她的肩,又问道:「刚才飞来的是什么东西?」
少女听到谢峦的关怀,眸子却是一黯,闻言住后看了看,咦了声:「小凌怎么下见了?」
她的侍女回答道:「刚才小姐与少爷说话时,他就跑了,大概自知惹祸了罢。」
少女哎呀了声,面上露出小小失望。下院一位侍女察言观色,忙道:「小姐放心,小凌现在跑了,吃饭时定会回来的。他来了几天,哪天没惹是生非过。惹完事就—走了之避难去,半天后又回来,大家都习惯了。」
谢峦很有耐性地等她们谈话结束,告诉自己答案。少女微带失望地向后再看看,回答兄长道:「刚才险些打到哥哥的是小凌的系绳荷包:他说要耍流星锤给我们看……」说到这,不由莞尔一笑,众女也笑了起来,想到之前小凌手忙脚乱的样子。
「小凌是?」谢峦仔细看着少女欢乐的神情。
「爷,婢子早上便与你说过了,那位二管事带进来的门客。」翠意忙再解释一次。
「哦?」谢峦应了声,隐约想起翠意早上似乎是有向自己提起门客之事。只足府内门客不少,早上事又多,早就忘了翠意说过什么、当下也不以为意,「你们继续玩罢,大哥有事,要走一步。」
「嗯。」少女点了点头,犹豫再三,还是道:「大哥也请多保重身体,别再病了。」
「不会了。」谢峦笑笑,转身离去。走不了多远,听到院子里传来喧闹声,应该是某个离开的人回来了吧。
谢峦还是微笑。
如此过了数日,每次回来时,都会听到后院的嬉笑声。让门客与内眷相处原是不安的,但谢峦一忖并非小妹一人,且有甚多婢女陪同;二则他们是商贾之家,对礼仪的遵从并不如世家门第那么严格;三者小妹近年多病,难得这般欢喜:再召来总管,知道那位小凌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年,更是放心,便不再过问。
这日外出回府,坐在轿子上,轿子摇摇摆摆,他的心情也摇摇摆摆。闭目养神,还未得出头绪,轿子却停了下来。停得有些太突然,让他身子微微向前冲,幸好力道不猛,没摔出轿外,但眉毛已不悦地皱了起来。
「什么事?」
「没什么事,爷。」跟在轿前的管事急急回了他一句,又上前去斥责什么。他从轿窗一角往外望去,却见是在斥责几个混混。
他们谢府在太原也算有名,难道还会有不长眼的混混来挡道?谢峦眯起眼。
过了会儿,管事回来:「爷,没事了,可以起程了。」
「发生什么事?」
「几个小混混挡道……」
「实话。」声音平相,却不怒自威。管事叹了口气,「小凌,过来,你自己跟爷说。」
小凌?有点熟悉但更多是陌生的名字,谢峦略一回想,总算记起是这些日子与瑾儿玩耍的人名。
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般是长得怎么样子呢?或许正午的阳光太强了,或许是少年的笑容太灿烂了,当少年笑着向他行礼时,他的眼睛被刺到般眯了起来,只记得一缕阳光的刻痕。
「哎呀,这是区区第一次见到爷,来了都十几天了,能见到爷,真是三生有幸~」少年轻快的声音带了些许轻佻和逢迎,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更透明,谢峦微微—笑。
「你姓凌么?叫凌什么?」
「叫凌晨。」
「凌晨?」喃喃念了遍。
「是呐,区区是个孤儿,被人捡到时正是凌晨时分,身上戴的长命锁证明我姓凌,便叫凌晨了。」少年说得眉开眼笑,显然早向很多人解释过了。
嗯了声,谢峦道:「那,凌晨,这些闹事的人是怎么回事?」
少年揉了揉鼻子,「小姐想吃东市卖的千层糕,我出来帮她买,正巧看到那几位混混在欺压老大爷,一时气愤管了,结果……」摊摊手,表示打不过,一路被追到这边来。
谢峦看了他一眼,「我从来不知瑾儿喜欢吃千层糕。」
「那是因为大小姐她以前没吃过啊。」
「哦,那她是从哪里知道有这种食物的?」
「呃……」少年闭上嘴——不消说,自然是他偷带入府中教坏主人的。
路上人来人往,已有不少人好奇地看着停在路边的轿子。谢峦放下轿帘,「先回去再说。」
回府之后,事物繁琐,等谢峦省起上午之事时,已是二更。估计门客们早睡了,又是小事一桩,便渐渐忘怀。
谢峦再次见到名为凌晨的少年,是在五日之后。他一早才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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