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有点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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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男人有点酷-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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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声音终于消失了。

※ ※ ※

而韩家小妞弄潮姑娘在止住笑之后,又一次皮肉挨疼。不过,真的很值得,她止不住唇边泛滥的笑意。“你在大笑一次,我就真的得缝上你的伤口了,然后让你的背上多出一条长蜈蚣。”管又寒低声警告着。但是他也很认命地知道要这小淘气停止再度大笑的机会,除非是隔开某些令她想捉弄的人。

弄潮双手交叠再下巴,不怎么担心道:“你没有缝合我的伤口对不对?是不是正常的疗法都得先在伤口上穿针引线一番?我记得你也是替小金狼缝合伤口的。”

“你是个女孩儿,如果绝非必要,我不会让你留下伤痕,但也得要你配合才成,再笑下去我就不管你的背将来好不好看了。”

“好嘛,如果你不喜欢我身体上有瑕疵,那我就乖乖地养伤,不会大笑了。天呀,十天不能乱动呢!要不是很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一定会认为你是趁机诊治我,对我而言,这种要求很要命的。”

这一点管又寒是相当明白的,一天十二个时辰,她有八个时辰在活蹦乱跳,另外四个时辰则是睡觉与无聊的时间。他笑了笑,仔细小心地替她盖上薄被:“我去端晚饭来。”拉好床帐,他出门去了。

床上的弄潮便开始无聊地想着未来十天要怎么打发,唉……如果叨天之幸没有在此一病中闷疯,她会在身体康复后以报仇为第一目标。嘿嘿……韩姑娘脸上泛出恶魔的笑容。

没有人可以在欺负她之后全身而退的,要报仇的方法多得是,不见得会武功的人较吃香。慕容芊芊,咱们走着瞧!

6

这几天弄潮都睡在管又寒的房间,而管又寒为了方便道照顾她则睡在隔壁佣人睡的小房间,除了让女仆进来替弄潮更衣梳洗外,管又寒并不让佣人在此服侍。这样子孤男寡女的,难免会惹嫌话,但弄潮明白管又寒只求问心无愧,不会介意外人怎么说的。反正,连叔叔都没有出口反对,其他人又瞎喳呼些什么。

不过,在第四天之后,管又寒在大白天就不见人影,他给弄潮的理由是他去采药草;而且反对无效。他不在,害她无聊得半死,很气自己为什么要呆呆地承认伤口只剩一点点痛,应该与日俱增地对他哀叫不休才对,不过……大概也骗不过他吧!

两天了,她从来没有与他分开那么久的,这回真闷得她快发疯了。当然还是会有人来陪她解闷,不过有一半的人却是她敬谢不敏的,例如慕容兄妹。那么,除了他们之外,有只有自己的叔父与堂兄了,但他们又太忙,往往早上看过她之后,下一次见面时刻,绝对是在黄昏,

这么无聊,于是她开始无聊地列举她的“仇人”,当然是慕容芊芊了,仔细数下来,那批“绝情门”的怨妇也欠她一分“回报”;这些江湖人真是无礼得很,莫怪爹爹一再告诫她不能涉入江湖。

女人是不宜强出头的,尤其出头在争名利、争蛮力上头。弄潮真是不明白,她们何须费那么大的劲儿来争“女权”,处处不让须眉地表现强悍来企图让男人不敢小觑?如果她们肯回想,就会明白她们只是在白费力气!光拿父亲那一代来说吧,爹爹娶了文静又柔弱,并且失明的娘娘不是吗?在他流浪江湖那十年,以他英俊的容貌,想必吸引了不少美丽女子的青睐,但他反而回过头去与自己的弟弟抢未婚妻,那就是最好的证明了;要比蛮力,要在男性为主的社会体制中争一片天是难如登天的,即使哪天争到头破血流,好不容易可以与男人平起平坐了,那也博不到受尊重的称谓与赞赏的。反而只会让男人敬而远之。

柔能克刚,这是弄潮自小就明白的道理。在她调皮捣蛋的十七年岁月中,却依然能博得所有人的重视与疼爱这不是没道理的。由如此刻她能得到管又寒的眷恋,可不是以武功蛮力争取来的。她有聪明的脑子、可爱的个性,虽有一点点烦人,却不至于使人吃不消。总而言之,很多女人实在不够聪明;易言之,那叫“笨”!女权哪是那样争取的?看看“绝情门”

众女子的落魄就知道她们混得很辛苦。她可清楚得很,那一天叔父奉上的是一笔银子。叔父实在是个善良且圆通练达的人,绝不与人交恶,并且用不着痕迹的方式去接济一些落魄的人,还给人做足了面子。

弄潮一直搞不清楚那些江湖人在打打杀杀之外何以为生?寻宝吗?哪来如此多宝可寻?

她的叔叔有着韩家经商的精明脑子,但性格上比较像娘娘那般的善良。也幸好娘娘没有成为叔父的妻子,想想看,他们是同一个姥姥的孙子呢!人家说亲上加亲,其实是不正确的,小时后住海边时,船行中有一名长工就是与他的堂妹成亲,结果连生了三名白痴子女,那些乡下人当然不明白是何原因,只当老天要惩罚些什么。可是爹爹告诉她,近亲的血缘太近,是不能联姻的;这还是爹爹在江湖上流浪时,认识的一名西洋传教士告诉他的。

至于叔父为何不怨恨爹爹抢走了娘娘,弄潮就不明白了,找机会一定要问个明白,反正她现在那么闲。

唉!她是个病人,但是没有得到适当的善待!又寒哥哥一定很开心得以独自去玩,少了一只麻雀在耳边聒噪。她吐了吐舌,明天一定要想法子留他陪她一天,她可是个病人呢!她最大。

其实她是可以跳下床溜出去走一走的,毕竟背部也不怎么疼了,可是她未来的老公说有疤不好看,她只得小心珍重自己了。既然是他要看一辈子的身体,她就得为他保持良好,然后迷死他,让他再也不想看第二个女人。

外边的开门声引起弄潮的注意,会是谁呢?外头不是有两个女人在守着?怎么有人进来了也没打声招呼?她小心地直起上身,看向通往外室的门口,却被吓了一跳!

不必她回头出声,门口走进来的两名俊逸男子率先笑了出来!

“吃苦头了吧!我早料到你的顽皮性子早晚会受到教训!”韩观月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看着他的小妹,表情像是幸灾乐祸,但双眼却掩不住担心与微怒。

朱醒之直截了当地蹙紧眉头:“丫头,要我们去对付她吗?”

“自己的仗自己打!”她小心地耸肩,尽量不去扯痛背部伤口:“对了,你们不是被我甩掉了吗?”

朱醒之对她可恶地笑着:“不要因为自己是三脚猫,就当全天下的人都是庸才;你能甩掉我们,是因为我们决定放过你!否则早在一个多月前你在山中绕圈圈时,我们就拎你回家了。”

弄潮心中暗自叫糟,很心虚地低问:“那……那你们有没有联络……山上?”

“你以为我们养信鸽是做什么用的?让你烤来吃的吗?”韩观月很满意目前的优势,与朱醒之充分地享受着小弄潮儿百年一见的心虚。

“那……爹爹……知道了?那个……那个……”

“没有什么事是韩伯父不知道的。”朱醒之笑着。

“是呀!如果将来你回山上时没有将那个混小子拖上去当丈夫的话,三天内他的首级就落地了。”虽然笑得很温文,但语气中的严重性是不容错辨的。

弄潮急叫:“我们……我们又没有做什么!你们看,连他替我治伤时都很君子,没有看到不该看的地方。”

朱醒之道:“当然!要不是知道一路上都是你在对他毛手毛脚,而非他出手轻薄你,我们岂有可能坐视不管?不过,小弄潮儿,你大胆的举止没有吓得他抱头鼠窜,真是令人佩服他的勇气惊人。”

说得弄潮吹胡子瞪眼,气呼呼道:“你俩今儿个是专程来欺负我这个‘病人’的吗?”

她刻意强调自己的状况,很明白情势不利于她。“你们应该安慰我,与我同仇敌忾才是,怎么反而逮着机会拼命虐待我呢?”

韩观月捏她鼻子:“你才不需要安慰呢!如果你需要,会去找你的又寒哥哥,其他人的安慰只会被你这小没良心的当成驴肝肺。”

弄潮笑得甜甜的,很同意的默认。一会儿后才想起要问他们的来意:“你们为什么前来?要拎我回去吗?那可不行。”

“只想来看看你伤口好不好,以便飞鸽传书告知爹。你放心,爹尚未决定要抓你回去,他打算就趁这机会让你玩一年,收收心,以免将来嫁人后不安于室,没面子地让丈夫休回家。”

“我又不是在玩,我有伟大任务的!”弄潮抗议。

“你的任务是抓回一个可怜男人当丈夫。”朱醒之话完,闪到一边去笑。

“哼!弄潮报仇,三年不晚!你笑,你再笑,笑完后将来别哭就成了?”

朱醒之不在意:“反正你本来就没一根安静的骨头,我不趁现在笑才是呆子,以后的事,谁管那么多?”

弄潮对他扮鬼脸,然后抓住大哥的手:“哥,你知不知道都爹娘当年恋爱的事?”

“我知道,十年前朱大婶就告诉我们了,把那些事当成床边故事来哄我们睡觉。”

“那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她非常不满。

韩观月故作深思:“唔……让我想想,当时你在做什么?抄书?背诗?还是跑到长工的田里撒野?对了!我记得你一到睡觉时都特别爱去粘娘,非要抱着娘入睡不可,谁也劝不走,惹得爹非常后悔让你生下来。”

弄潮是在多年后才知道自己打扰到了父母恩爱时光,她之所以没有弟妹可以玩,绝对是她自己造成的。

“当时我只是好奇为什么爹爹总是时时刻刻喜欢拥着娘嘛,一定是娘娘搂起来很舒服呀!所以我才非要天天抱着娘入睡嘛。”因此她老爹在隐忍一年后,终于受不了,抓她去与朱大叔夫妇睡,换成朱大叔天天哀叫不休,才抓她去与奶娘睡。然后当她十岁时就只能自己睡了,因为她不喜欢奶娘抱起来肥肥的感觉,而且奶娘睡僻不好,她常被踢飞到床下,不然就是被压得快断气,也因此,终于治好了她粘人的睡僻。不过,被她搅和那么些年,自己的娘与朱大婶都没再生下一男半女,害得她成为一个寂寞的小霸王,只能天天欺负两位哥哥来排遣无聊。

不想了,既然哥哥们也知道内情,她正好可以问一些疑问。因为当事人说故事的角度往往因为自身的立场而有不同的看法,如此一来,朱大娘这个旁观者会看得比较清楚。

“哥,你对爹娘的事有何看法?”

“他们相爱。”他耸肩。

“废话。我只是奇怪娘娘长得天仙绝色,为何叔父肯将她让给爹爹。”

朱醒之道:“让我来说吧!就像你与我,我们没有血亲关系,而你长得非常美丽,那么我是不是理所当然要迷上你?但是我们之间除了兄妹之情再无其他了!同理,韩大叔面对孤苦无依的表妹时,会有婚约,绝对是保护的念头大于爱恋。而伯父出现时,他更能明白对表妹所存的情属兄妹之情,而他相信兄长更能带给她幸福,于是宁愿接受世人侧目和嘲弄也要成全他们。他的善良以及重义气,让他得到当时有女诸葛之称的尚书千金青睐,也成就了他自己的良缘。到如今,除了江湖仍有一些不实的流言外,大家都过得很好。”

“是这样吗?”弄潮呆呆地问着。

“是的。”韩震须走了进来,手上端着参茶交给弄潮,那双精锐的眼正含笑地看着他另外的亲人。

不到一会,那三个臭男人热络移师到前院喝酒聊天了,留下弄潮这个病人。

“没义气的东西!”他们甚至没想到要留一个人下来让她解闷。不过,她想自己是如此明理之人,决定原谅他们,身为独生男孩的韩震须,十九年来不曾享受过有兄弟的感觉,如今上一代二十年的分隔因下一代而重新联络上,的确是可喜可贺的,相信叔父看了会更高兴;毕竟当年大哥出生时,他也在场。

“哼!你们全跑光了也没关系,免得来烦我与我的又寒哥哥。”

她打了个哈欠,渐渐睡去……………………………………………

※ ※ ※

弄潮的两位哥哥并没有留下来与管又寒认识,再黄昏时告别了所有人,便称有事要去苏州就消失了。她想,又寒的确是通过哥哥们的审核了,否则他们不会安心离去。

至于管又寒则是深夜才回来,弄潮一直强撑精神等他的,不过瞌睡虫一直造访,使得她半睡的小身子恍恍惚惚地拼命点头,好像才抬头要强振精神,下一刻却又被睡虫勾垂下了头。这种挣扎苦了她美丽的颈子,睡不好又累个半死。连他回来了也不知道。

管又寒放下箱子,心疼地看她以不舒服的姿势睡着,轻轻抱起她想要替她移个好姿势。

倒是使弄潮清醒过来,伸手便是勾紧他颈子,自动挑了舒服的地点安置她的头。整个人粘在他怀中,微嗔地抱怨道:“你好晚哦。”

“你吃晚膳了吧?”

她点头:“你呢?”一张柔嫩的俏脸贴着他脸颊磨蹭着,耳鬓厮磨,让舒适的感觉泛入两人心湖中。

他低笑:“我也吃了,今天更好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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