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若囚美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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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若囚美人心-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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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身上就算是勉强合适,只是……若溪竟然忍不住对着阿明开始幻想,如果是卫飒,他会不会穿起来更好看。
  “我……穿错了么?”阿明被她看得有点不自信了。
  若溪摇摇头,满意的看着他笑,“你看,这样多好看。”她从头到脚的打量他,目光一顿,停在他的脚上,洗的很干净的双脚正踩在黑泥地上,若溪不好意思的笑了下,安慰似的说,“你别着急啊,我这儿还有布料,两天就能给你做双鞋,对,我得先看看你穿多大的。”她捏起身边的一根布条蹲下身放到他的脚边,打算量一下长短,做个标记。
  只是,在她的手指还没触碰到他脚的时候,阿明忽然蹲下来,捉住了她擎着布条的手。

  第一百一十七章 是敌人还是朋友
  只是,在她的手指还没触碰到他脚的时候,阿明忽然蹲下来,捉住了她擎着布条的手。
  若溪吓了一跳,这个人不是要报复她刚刚强行拔掉他衣服的吧?喂喂喂,讲点道理好不好,要说起来,也是她先洗澡的时候走光,被他看到,所以才会心里不平衡,想要反击的嘛,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被看两下又有什么关系,不用这么小气,小心眼的吧?
  “那个……”若溪找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阿明开了腔,黑白灼人眼目的眼眸看着她,有点深思,有点警惕,还有点恐慌,若溪被他错综复杂的神色看呆了,这个人到底在想什么,才能露出这样深邃的目光?
  “为什么?”他抿了下嘴唇,问道。
  “什么为什么?”若溪被他问得发蒙,不知道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问话是从何而来。奇怪,被他捉住的手也不想挣脱,大概是因为他根本没用力气的缘故吧。
  “为什么要对我好?”阿明似乎是很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他想要知道,他急切的想要知道,在他在水桶中睁开眼的那一刻看见她聚精会神的为自己剪指甲的时候,他的心被狠狠的触动了,她的手握着他的,尽管她的手心没有什么温度,冰凉凉的,而且她的手指也很纤细,没什么力量似的,好像随便他一用力就会把它们轻易的折断一般。但他竟然在那么一瞬间感觉到了温暖和力量,从手臂直接传递到了心底,有一种深深的触动让他不能忽略。
  他紧张的收紧了唇线,似乎是在害怕她的回答,如果……如果这个女人再像前几个人一样是被他们派来的卧底或者间谍,他真的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如同前几次一样,能够不假思索的对她痛下杀手,斩尽杀绝?所以,他竟然傻乎乎的去问,哪怕她骗他,他也愿意去相信一次谎言。
  从心底传来的声音告诉他,他不想伤害到这个瘦小单薄的女孩子。相反的,她在他面前蹲下身要为他丈量脚的尺寸的时候,他竟然想要去阻止,不想看见她在自己面前做出这样卑躬屈膝的动作,她应该是笑的,应该一直那样灿烂的笑的,可是,她刚刚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忧伤又是那么的刺眼醒目,让他想要忽略也不能够。
  开玩笑吧?被关在这里五年的他,居然有一种想要和她亲近的冲动。她的笑好温暖,好有感染力,他……很喜欢看。
  “啊,这个啊,要说为什么对你好,这个问题……”若溪眨巴着眼睛,下意识的嘟起嘴巴,“呐,我说,咱们俩都被关在这种鬼地方,也算是缘分,所以本姑娘同情心大发,这个理由行不行?”
  阿明握着她手腕的手忽然松了,他黑白分明的眸子冷落了几分热情,勉强挤出一个微笑,“行。”这个理由……同样的话,五年之间,他听了不知多少次,从有所触动到后来的麻木不仁,那些打着缘分,同情幌子的人……他们的尸骨大概都被后台的泥土腐蚀殆尽了吧?
  她……又是一个么?
  他忽然有些头疼,收回自己的手撑着脑袋。若溪从底下看他,“喂,你没事儿吧?是不是刚才洗澡着凉了?”她有些愧疚,早知道他这么不结实她就不那么着急报仇了,要是早点把他叫醒就好了。
  “没事儿,我就是有点头疼。”他真的是开始头疼了。
  若溪连犹豫都没有,把床铺收拾干净,扶着他坐下,“你要不躺一会儿吧。发发汗也许就好了呢。”
  阿明摇摇头,他看了眼东方露出的天台,天空已经是黑沉沉的一片了,看样子时间也已经不早了,“我还是躺拐角去,你睡吧。”
  若溪一拉他的胳膊,神情似乎很不悦,“哎,我说你哎,让你躺就躺呗,再说了,你想让我这件新衣服又变成黑乎乎的一堆啊?”阿明一怔,他倒是忽略了,这身衣服……
  “得了,你睡这儿,我还是去躺天台上去。”她拿起一条薄毯,留下了更为厚实的一床棉被,打了个哈且,“真奇怪啊,明明天天都在睡觉,可还是止不住的困倦,真像是睡不醒似的呢。啊对了。”她转过身,给他指了下床头的小箱子,“里面有炊饼,你晚上饿了自己拿吧。”说完蹦蹦跳跳的抱着毯子走了。
  阿明的眼眸里染上深深的困惑和不解,继而又被冷森的幽光所取代,是了,她如果是他们派来的卧底,当然不会上来就套问他东西的下落,自然……是要先以攻心为上,等到得到他完全信任的时候,再骗取东西的消息,到了那个时候,她的本来面目就会暴露,不再会对着他露出笑颜和一丝丝的温柔,而且,届时,他也完全失去了利用价值,会被那些人秘密的处决掉,如同外界知道的消息一样,他这个人便会永远的从人世间蒸发,不留下一点痕迹。
  他缓缓躺下,枕在她的枕头上,那上面还留着她特有的味道,有点淡淡的香味,像是花香,又不像,似乎是少女特有的体香……他想着,忽然感觉到小腹一阵涨热焦躁,心里大骂自己没用,是太久没碰女人了么?居然会因为那么点小事儿而有反应,真是该死!
  半夜的时候,他悄悄起身,赤着足,来到天台底下,抬头往上看,就看到她小小的身躯蜷缩在薄薄毯子里,只露出一个头来,夜空中月亮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白怏怏的,没有一丝红晕,她的睫毛很长,和平凡的五官很不搭调,眼窝底下的两团暗影,让他惊觉这个女人也是在这里住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俊逸的脸颊上开始冷笑,如果她是他们的人,那他只能说,这个女人是最下本钱的一个,从前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在这里忍受那么久,更何况,她是在隆冬时节入住的,那是一年当中最难挨的季节。
  他们……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么?不过,这次派来的人选,很对他的口味……阿明黑亮的眼睛弯了弯,让他年轻却有沧桑的脸孔看起来有些凄凉。
  每一个接近他身边的人都有所图谋,都心怀鬼胎,这些……他不是早就领教了么?五年前若不是他轻易相信,若不是他对那个女人抛出一片真心,风华正茂的他又岂会沦落至此?五年来不人不鬼的活着,就是因为他拒绝像畜生那样摇尾乞怜,更不会出卖自己的灵魂和诺言。
  阿明死死的攥紧拳头,瘦长的骨节露出青白的颜色也不觉得痛,他强迫自己收回看着她的目光,扭过身,大步走回去,躺下。对,没错,她不漂亮,也不妖娆,没什么值得他留恋的。看她的样子也就十七八岁吧?可惜了这么好的韶华,竟然就被他们收买了,用各种卑鄙的手段去完成他们的一个又一个任务,就像那个女人一样,为了得到他的秘密,可以做任何事来取悦他。
  他想着想着,却难以抵挡被褥带来的舒服,洗了澡之后的身体轻松了许多,有多久没那么舒畅过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等到他睁眼的时候,天台上的人还在睡着。连姿势都没变过,还是半夜时他看到的那样,裹得严实,只露出头脸。他笑了,天台上那么窄,也亏得她瘦的好像是高粱杆儿一样的身材才能睡得下。
  一会儿她的那个小姐妹就该来给她送饭了吧?自己昨天吃光了她的晚饭,她这一夜……难道不饿么?阿明低下头,白天的时候,光线明显的好了一些,他看见自己穿着的这身衣服上针脚整齐秀密,领口和袖口还有着其他颜色的包口和镶边,看来很是下了一番功夫。他的怀疑更重,如果她是清白的,那么怎么会这么巧就有一套和他身材相差无几的男装?看这做工样子,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天台上的人忽然动了下,好像是忘了自己身处何地,若溪一个翻身,毫无犹豫的从天台上坠落,忽然的失重让她一下惊醒,天旋地转,她把眼一闭,完蛋,这几天睡床睡得习惯了,竟然忘了自己是在天台上,这下可是要摔她个半条命去。
  砰。
  她的确是掉下来了,但是……却没有落在硬邦邦的地上,也没有预想的那么痛,她紧紧闭着眼,不敢睁开,手指紧紧揪住毯子,好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有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好像还在笑,她眯缝着眼,果然,逆光里,她看见了一张年轻俊逸的面容,真奇怪,她这一眼看过去,竟然觉得这张脸孔她很熟悉,好像一个人……
  “你都掉下来了,还不醒么?”他皱了皱眉,问她。
  他皱眉的样子……更像……
  若溪伸出手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你谁啊?怎么在我这儿?”阿明抱着她,没动。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她这是要给他来哪出戏?
  哎?不对啊?若溪转动脖子,往地下看,一看,吓了一跳,自己可不就是正被人打横抱在胸前呢么?要不怎么从那么高的台子上掉下来,也不觉着疼呢。脸忍不住一热,动了动腿,有点别扭的开口,“那个,你先放我下来吧。我……”
  阿明眯了眯眼,这种熟悉的动作让若溪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惧。下意识的推了他一下,自己挣扎着就要跳下来。然而他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有些强硬的把她抱进了屋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 袒露心声
  阿明眯了眯眼,这种熟悉的动作让若溪忽然感到莫名的恐惧。下意识的推了他一下,自己挣扎着就要跳下来。然而他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而是有些强硬的把她抱进了屋里。
  清晨的太阳光比起前些日子来,似乎更加明快了起来,夹杂上春日暖意的阳光透过天台射在底下的一方空地上,闪亮的耀人眼目。若溪第一次那么认真的打量这个态度强势的男人。洗去了污渍黑泥之后的脸孔透出几分年轻人特有的飞扬洒脱来,只是,他正凝视着自己的那对眼睛,却透露出和主人的实际年龄完全不相符的成熟和苍凉。这样和这对眼眸对视,若溪刚刚还紧绷到不行的心脏忽然放松了下来。她敏锐的感觉到,这个青年人,和她一般,是正处在矛盾的漩涡之中苦苦挣扎的可怜人。
  果然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若溪拧着眉,看着他,不动声色。而阿明呢?把她抱进屋子里之后,一把将她压在床榻上,上半身倾覆在她的上空,俯视着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这个小女子根本没有什么反应,反而用淡定的目光从容的看着他,那种淡漠的神色,在他看来就是一种赤。裸。裸的嘲讽。
  有些恼怒的开口,“你不怕我?”
  若溪歪了歪脑袋,嘿,这个人还真有意思,明明他现在占了上风头,但这说话的口气来看,怎么看,也都是像一个没吃着糖的小孩子在撒娇。她狡黠的眨巴眨巴眼睛,“怕你做什么,你不是怕我没有穿鞋子弄脏脚才帮了我一把的么?”
  自己这么做好像真是有些过分了,阿明百般无奈的叹了口气,直起腰来,瞪了她一眼,就没见过这么拿自己不当回事儿的人。不过,一直心存怀疑和猜测的阿明却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说不好,若溪现在的举止神态都是提前揣摩好他心思的刻意为之,想到这儿,他就有些恼怒,对方是那么满不在乎,可他呢?愣是惴惴的思量了一个晚上。
  他赤着脚站在地上,不再说话,若溪自己坐起来,盘着腿招呼他,“喂,你就一直站着啊,坐这边。”她拍了拍自己身侧空余的地方。这张床并不大,从他昨晚一直蜷曲着身子的时候阿明就知道这点,现在床上又多加了一个人,自己再坐上去恐怕空间只能更狭窄。他犹豫着,没有动,若溪嘟了嘟嘴巴,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抱住膝盖,长发散在面前,遮挡住了脸孔和视线。
  “呐,阿明,你有没有过很矛盾,很痛苦的时候?”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忽然说了这么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来,原本只是想着要说些什么打破这里的寂静,但话一出口,她自己就愣住了,原来一直刻意的隐藏着,封闭着的痛苦是那么深,已经不知不觉间融入了她的心魂,让她不自觉的在瞬间就抛了出来。
  阿明神色一黯,“当然有。”岂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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