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香玉 作者: 倾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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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香玉 作者: 倾城之恋-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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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是冲着你来的。”不是山贼,那么训练有素,必是军队,要怪就怪他平时的杀孽过多,仇人四处堵着围杀他。她只是一个和亲的公主,没必要派人来杀,也没有理由。

  他眼里有些欣赏:“阿蛮公主果然见多识广,这是训练有素的杀手,从下雨的时候起,就埋伏在这里了。”他们的身上,满是泥草的气息。

  妩音有些想笑了:“只怕赶回京城正是刚好。”

  “为什么阿蛮公主这么恨我,你必是没有爱过,不了解一个人的爱情。”

  妩音的眼像秋火一样波动:“阿蛮要是爱过,还会嫁吗?要是请将军放我现在走,将军愿意吗?我们可以互不耽误,路上死一个公主,而且是不受欢迎的公主,将军也不会治很重的罪,你可以挽得回你的爱情,不是值得吗?”

  他摇摇头:“皇命在身,那样就是欺君之罪。”

  愚忠,她心里冷哼,转过脸不看他。这深山老林的,后有追兵,前去无路,她什么也不去管,反正有个负责任的将军,不是吗?

  他站起来,爬上树端,又滑了下来说:“往一边追去了,我们可以从南方走出去。”他蹲下身。

  妩音看看他还有些微颤抖的小脚,手上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伤口,她竟然说:“不用了。”

  没有路,他就一直在前面用剑避开枝叶让她走,过不去的坎时,还会体贴地伸出手,让她支撑着下来,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不知走了多久,看也看不清,就只能他背着她走了,妩音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在宫里也是一些轻松的活,走了那么长的山路,早就累得不行了,当他背她继续走,她没有拒绝,在他宽厚的背上,她觉得这阴暗得不见五指的地方一点也不害怕,他在,似乎什么鬼神邪灵都不会靠近。不知不觉地,她竟然疲累得睡着了,全然将自已的命运交给了他,管他一脚深还是一脚黑,还是一脚踏空,死,就一起死吧!他没有丢下她,算是不错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在一间茅棚里,刺眼的阳光穿过薄薄的草墙射了进来,她眯起眼,看见靠门口坐着的他,一手还握着剑,似乎有动静可以马上以最快的速度出剑,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充满着无限的力量。

  她坐起来,却也惊醒了他。

  彼此看着,却没有说话,过了会,他从怀里掏出一瓶药放在草床边:“你的脚必是起了水泡,擦擦吧。”合上那草门,避了开去。

  女子的小脚是不能给夫君之外的男人看去,是很痛,而他也很君子。

  她轻轻地揉着小脚,脚板满布着磨起的水泡,这几天,必是不能走路了。

  沁凉的感觉从脚心一路透到心底,无论他做再多,她还是要恨他,这些都是因为他而起的,救她,是他应该的。心里升里的莫些情感,她漠然地压了下去,不可否认的是,他并不是想像中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冷血将军,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果生在苍国,必是受尽人欢迎的将军,可是偏偏她和他是对立的,再多的欣赏也只能是背叛,阿蛮公主说,有机会,一定要她杀了这个人人愤恨的将军,不可以,万不可以背叛自已的国家。

  连阿蛮无心机的人,也学会了恨他,她何尝会不恨呢?这一切,都是拜他所托啊。

  苍国犯了个大错误,就是和他为敌。

  只是,妩音的唇角凝出一朵美丽动人的花,只是这个将军再多的功劳,一样让人痴恨,人怕出名猪怕壮,天朝的人,正步步追杀他。

  。
[正文:第九章:杀戳]


  他回来的时候,手上不知在那里拿来的布衣,他放在草床边淡淡地说:“阿蛮公主,情况特别,你得换下嫁衣。”

  红帕早就让人掀开了,换下嫁衣同样是不吉利。她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如果硬是守着这些思想的话,命早就没有了,一身大红的嫁衣,相当的引人注目,必会引来追杀之人。这些人都是因他而起,而她只能靠他,如果有机会在天朝皇上的面前说话,她必会说路上追杀之事,不杀他,也会治他罪,这些苦,都是他带来的。

  默默地换上衣服,将头上的珠钗玉翠收了起来。拉开了草门:“裴将军,可以出发了吗?”

  他回过头,眼里有着惊叹,素衣的她,没有折掉半分的美,粗布更是衬得她肤如玉,眸生波,无可避免的,眼中有着冷意的恨意。他拉过一台平板车:“阿蛮公主的脚必是走不了路了,本将军只能买了百姓的平板车拉你到有附近的镇上,再换马车前进。

  “你确定一路上会那么顺利吗?”妩音的声音中,有着幸灾乐祸。

  他苦笑:“不会,但是我会以性命保护公主人身安全,直到花嫁房。”这是他的责任,是他的任务。

  “你确定我跟着你会更安全。”

  沉吟了半响,他无奈地说:“不会,但是你必须跟我走。”现不想嫁,也是她的命,不能放她走,是他的命令。

  她坐上板车,脸向前,而他在后面推着,知道他的脚受了箭伤,可是她没有理由要同情他的。这里是偏僻的小山村里,连路都是小小的山路,偶尔还有听见几声狗叫声夹杂着鸡鸣的声音,祥和安静得像是世外桃园。

  孩童在追玩着,绿色的桑浪风一吹沙沙作响,天朝多养蚕,做出来的丝绸让人叹服,绿波烟里,是谁家姑娘的歌声,这般的平静,像在家里的感觉一样,最平凡的田园生活,却是让她感触最深。

  他似竖耳听了一会,然后皱起眉头:“不好。”

  风吹轻轻地吹,带来杀戳和血腥的的气息,那细长的歌声,再也没有响起过了。他身上的气息张狂了起来,回头看看她:“阿蛮公主,看来你要先躲回村里去了,由我来对付引开他们,如果我没有回来,你走吧!”

  走,愿意放她走了倒是,当然,他没有回来,这是最好的事。妩音跳下来,却见他从身侧取出一把小匕首递给她疑重地说:“以你的聪明,你该避得过,去吧,要有什么事,当机力断,万不能有妇人之见,送了你的性命。对方只要我的命,应该不会怎么尽力寻你。”

  妩音接过,放在衣袖内,跳下了板车,一句话也没有说,忍着脚痛就回村里了,那里有人,就有藏身的地方,这绿波烟里,似乎都潜乎着银色的光芒,像是箭一般。再回头的时候,见他已经将板车推倒在桑地里,让人以为是采桑人用来装桑的,他大踏步地地往外走去,那里等待他的,必是不平静的杀戳,他的剑抽出来了,妩音回过头,拼命地往村里跑。

  纯朴的村民,似乎被那震天的杀声吓呆了,都惊恐地带着小孩往山上跑,哭声,叫声,混乱成一团,将寂静的小山村吵得惶恐不安。妩音杂在那些人中,上了山。

  在茂叶中,偷眼瞧起,如天神一般的他,一把剑,一个人,抵挡着如潮水一般涌上来的杀手。那种天地之神勇之气,还有那无情的杀戳,夹着鲜血,喷向了天空。

  他真的很勇猛,以一敌百,得他,可以扫天下,只是他如此的忠心于天朝,天朝的人,依旧还是不会放过他,什么叫功高震主,没有震到主,也会震到别的人,不甘心的人,无时无刻不想干掉他,取代他,这是多少战场英雄的悲气啊。

  他能挡多少人,他能挡多久,多少人围着他,杀死一个,又一个上来,杀死一圈,又一圈的人涌了上来,空气中,都带着那血腥味,幸好离得远,听不到那悲惨的叫声,这样杀戳什么时候才能杀完呢?然后那些人会不会将百姓都灭口了。

  她回过头来,看着一双双害怕而以惶惘的眼,他们都是无辜的,她和裴将军的到来,打破了他们的平静,妩音平静地对他们说:“对不起,各位大叔,大婶,大家还是先往林里逃吧,最好不要一起,分散开来,只怕那一个人支持不住,会杀上来。”斩草除根不无可能。

  “姑娘,你要不要一起走。”善良的老百姓没有责怪她,有一个还回头问她。

  她笑了笑:“不用了,命中注定该死就该死。”

  不知杀了多久,当她再看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个人站着,村里的狗也没有再叫了,都死光了吗?包括那个裴将军。终于死了吗?她为什么不高兴,为什么心里有些隐痛。从此她不是解脱了吗?公主半路让人杀了,连带英勇无比的裴将军一起死,苍国的人会多高兴啊,她却笑不出声来。

  胆子大的年轻人回到村里去看看,然后就呼亲唤儿回家。

  凉凉的风吹起,一抹残阳照着那血洗过后的桑叶,大片大片的倒下,树下,不知死了多少人,浓浓的血腥味,几欲让她吐出来,尸体成堆中,他躺在血泊中,剑在另一个的身体里,连拔出的力气也没有,不知他是死的,还是活的,她的身体颤抖着,她希望他是活的,她在天朝里,认识的就只有他,在这里,她分不清东南西北,他能带给她安全,能带她走出这里。

  他眼皮动了动,有些笑意:“你恨我的话,你可以杀了我,我现在连拔剑的力气都没有。”

  妩音的心放了下来,平淡的说:“我是恨你的,不过我不是落井下石之徒。我并不像你,只有命令,没有人情,只有责任,不顾别人。”

  “生为天朝人,身为将军,命令就是命令。我活着,你还是会嫁进宫的。”这是他的命令,军人就的天性就是服从,无条件的服从。

  她抽出他的剑,血从那人的脖子上缓缓流了下来,风声吹起,是谁的灵魂在叫。

  一块令牌在那人的腰间,她清楚地看到一个少字,这些是军人,那黑衣下都是军人的束腰带,甚至连兵器都是一样的。

  她平静无波地看着他:“你得撑一口气,我背不起你,到了路边才有平板车。”

  “阿蛮公主。”他浅浅地叫了一声,也没有说什么?

  妩音拉着他的手,让他撑起最后的力气,站起来,他整个身子压向娇小的她,几站要将她压倒,仍是一步一步,踏着残阳的血色往路上而去。

  原要用来让她坐的车,变成了她在推,他在趴着。

  连她自已也不清楚,救他是对还是错,她只知道,要尽快离开这里,不然,没得逞的人,终还是会反扑过来。。
[正文:第十章:救他]


  连夜走,不知走了多久,她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天黑透了,连路也看不清楚,不知道脚心磨破了多少皮,流了多少血,风带着危险的气息,总是催着她快走。

  而他,足足晕迷了好几个时辰。

  不能再这样走下去,必会有人追上来的,而她无法超越轻骑快马,也无法和别人对战。

  她知道,追杀他的人是不会放心的,至使她最后放了一把火,顶多也只能将人的衣服烧毁,脸孔变黑,总是怕陷患未除,还是会再沿路看看才放心。

  妩音将板车推到一边,借着薄弱的月光,可以看得出黑乎乎齐人般高的草,她摸索着他的剑,有些冷光刺了出来,将一些草斩断,板车用力地推了进去,再将那些茅草,盖在他的身上,将板车捂个密实,然后,她钻进板车底下,从腰间取出他给她的创伤药,轻轻抹在脚心,才知道痛得不可思议,满手掌皆是湿腻的血。

  她累不着,还闻得到血腥味,是他身上的血腥味,他究竟伤得有多重。要死要活就看他的命够不够硬了。的的如疾风一般的马蹄声响声,由远而近,她缩着身子,大气也不敢出。

  像有不少人,举着水把,人在暗处,更能看得到火的亮光,他们,似乎一路在追寻。

  这边的芒草也只是随眼看看没有怪异之处,不停留半分就走了。

  她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总算还算及时,想必一会还会有,有些狐疑心较重的人,擅长于心理战术,第一次过后,让人不再防备,放下心出来。再反扑第二次,就能抓到躲藏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一阵马蹄声飞奔而过,她吊起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却是了无睡意,她不断地问自已,对吗?这样做,对吗?救他,值得吗?他不过是带她出了森林而已,不过是不想滚花她的脸而已,她现在可以自由,现在可以丢下他不管,逃循了去,依旧可以回苍国。

  可是回到苍国呢?又怎么样,她要到那里去安家,她的亲人在那里。

  丢下国仇家恨,她是要救他的,她是有恩必报的人,他救过她,不然她就死在那些人的箭下,可偏有这些事的夹合,算了,这是一条想不通的路,只是单纯的救人,生命很脆弱,养育一个人,要多长的时间,而死一个人,多容易,又会伤了多少人的心。

  夜有些冷,她用力抱紧了自已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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