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杀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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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杀_派派小说-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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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棠暗地里觉着好笑,却也不好显的。遂言道:“凭她的言行举止,想必也就这几天的红火。姐姐还是消了气,免得糟蹋了自己的身子,妹妹在槛寿堂倒是还有一床被子呢。”    
  抹云见甘棠全力解劝,也觉自己未免气过了头,便压了火气,再说些别的话。  
  吃过了饭,太娘娘就将甘棠叫了去。  
  “身子刚好了,搬个座儿过来。”太娘娘言道。  
  甘棠立时惶恐,言道:“在太娘娘面前,奴婢哪有坐着的道理?还是站着听太娘娘说话,心里觉着舒坦些。”  
  太娘娘还是让鸣莺搬来了一四腿的红木踏脚凳儿,让甘棠坐。  
  甘棠见实在不好辞,这才浅浅坐了。  
  太娘娘道:“你在我这眉寿宫待得时日也不短了,我打心眼里喜欢你这个实诚又灵慧的丫头。本想着能伺候我一辈子,谁想你前头身子又不争气,闹了那一出。好在你身子骨好,过来了。我自是欢喜。只是这几天听着皇后那边过来的人说,皇后娘娘极喜欢一个镶着‘百子图’的宫灯,打听出来,竟是你绣的,想着你去那边伺候呢。”  
  甘棠知道自己不日就要到了皇后娘娘的宫里去,只是未料到皇后娘娘、太妃娘娘竟绕了这样的一个大圈子,将自己哄了去。难不成太妃娘娘以为自己并不知道里头的因由?向夫人与自己说的话儿,太妃并不知晓?只好先应付眼前太娘娘的问话,遂道:  
  “甘棠在这边已做惯了,太娘娘待我好,姐妹们也和气。皇后娘娘若喜欢甘棠的绣活,甘棠就过去帮上几天,待活完了,还是这边的人儿,岂不好?”    
  “我也实在舍不得的。只是皇后娘娘不同楼华公主,公主既嫁出了宫,便不好再从这宫里要人过去。皇后可是不同,就连我这太妃,也是在她之下。她既有了这层意思,我也不好驳的。”说着话儿,太妃娘娘的眼圈儿就见着红了。  
  甘棠忙起身跪下,泣道:“既是这样,甘棠不敢让太妃娘娘为难,娘娘说了时候,甘棠去就是了。”  
  太妃娘娘拿绢子抹了抹眼睛,道:“这且不忙。待凤坤宫那边过来接人,你再去不迟。”又让鸣莺搀了甘棠起来,坐在凳上。  
  炕沿上一直坐着的琼姑姑,此时也道:“太娘娘说了,再让裁衣坊给你做上几身衣裳,到时一块带了去。虽说那边穿衣上不愁,一季几身地换,也是太妃娘娘的一片心意。”  
  甘棠复又跪下,谢恩。    
  太妃娘娘便抬手让她回去了,又向鸣莺道:“谁在门外当值?”  
  鸣莺走到外头看了,道:“是送雁领着秋影几个站着呢。”  
  “叫她们几个到廊上候着,我要与琼姑姑下盘棋,不想她们进来端茶递水地呱噪。”  
  鸣莺便出去,叫上她们几个悄悄走了。  
  这边,太妃吟道:“你倒看着怎样呢?”    
  琼姑姑言道:“是一个好法子。只是咱把人送过去了,到时真诞下龙子,却没扳倒太后、皇后,岂不让她们耻笑?”  
  太妃笑道:“这个自不让你操心。我若没有十成的把握,哪里会答应那边槛寿堂。”  
  “这位向夫人一向与太娘娘您不甚和,她的话,咱们能信么?”琼姑姑疑道。  
  “自然信不得。只是她看中了甘棠,选了她出来做这件事,我倒是赞同的。若真像她说的那样,甘棠的病难痊愈,到时便省了我们的力。既然她说甘棠身架是生男丁的,那我们乐得一旁看些子热闹。”太妃娘娘手摸着头上的小寿桃珠花,缓缓地说着。  
  “娘娘不怕等去了太后娘娘,那个向夫人再走出来,找太妃娘娘的茬子吗?”琼姑姑仍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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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杀》 第21节 易读                       
  《宫杀》    第21节  
作者: 唐小淮             
  太妃娘娘道:“若当年真抓住了把柄,她还等到今天吗?先皇在时,她早将咱们捅了出来。她也就图着太后去了,便出了槛寿堂,恢复了太妃的名分,求着我另拨个院子住了,颐养天年罢了。”  
  “太妃真要厚待于她么?”琼姑姑问道。  
  太妃娘娘自发髻间取了珠花下来,言道:“这珠花好看是好看,只是比起那凤冠来,就显着寒酸了不少呢。”随手撇在炕桌上,竟没撇准,掉到了地上。  
  琼姑姑捡起来,笑道:“倒是结实得很,没有散呢。”  
  太妃娘娘往后坐坐,半躺在炕上,懒懒说道:“戴了这些日子,也不觉着稀罕了,你拿了去罢。”            
第三十九章 借腹    
  琼姑姑忙俯首谢赏,喜滋滋将珠花揣到了袖筒里。走到廊上,叫鸣莺她们进来伺候,自己回屋休息去了。  
  鸣莺见她去了,对送雁嘀咕道:“不知又得了什么好处,脸上那对三角眼儿,都眯成条缝了。”  
  待进去伺候娘娘小睡,送雁眼尖心细,瞧见娘娘头上少了珠花,便向鸣莺努努嘴,让她瞧。  
  鸣莺见状,便瞧去,果是少了那朵珠花。是甘棠前头做的,也就是一些琉璃珠子,不是值钱的玩意。太娘娘虽喜欢,也就在自己宫里戴戴,出去是从不插的,怕人瞧着不像。  
  给娘娘盖好了单子,两人便站在外头小声说话。无非是琼姑姑的眼底子浅,又贪财罢了。  
  鸣莺又将甘棠要去凤坤宫的事告诉了。送雁怨道:“这样大的事,方才在廊上怎不讲来?”    
  “秋影她们在一边竖着多少的大耳朵,我说什么?”鸣莺辩道。  
  “到凤坤宫去,是好不好呢?”送雁自语。  
  “别的都不说,只能见着皇上这一条,就让抹云该妒死了。说不定又像上次做衣裳那回,夜里跑到咱那屋里去咒甘棠呢。”鸣莺笑道。  
  两人俱想到抹云在她们屋里跳脚,便都笑了起来。又听见娘娘在屋里要茶喝,两人吐吐舌头,忙跑进去了。  
  晚间,抹云回来。甘棠道:“姐姐去了哪里?这半天才回来?这会子吃,还是先歇歇?我叫她们去给你热来?”    
  抹云在炕上躺了,摇摇头,道:“太妃叫了我去给淑妃娘娘送东西,淑妃留下我说了几句话,赏我在那边吃了。”  
  甘棠见如此,便道:“还是叫进两个来,给你烫脚罢?”  
  “先不忙这个。”抹云自炕上起来,道:“你可是要到皇后娘娘那边去服侍?”  
  甘棠笑笑,道:“姐姐听谁说来?想必是鸣莺给你传的话?”  
  “并不是呢。路上碰上了皇后娘娘屋里的束楚,她原是太妃这边的,先给了太后,后来太后又将她转送了皇后娘娘。她说,不日就要接了咱这边一个绣女出身的宫女过去了。这不是你么?”抹云问道。  
  甘棠点点头,道:“今儿太妃娘娘给我说了这件事儿。”    
  “你应了么?”抹云急急问道。  
  “并不是去伺候皇上,姐姐又要吵妹妹么?”甘棠打趣道。  
  “万万不可。妹妹赶紧去和太妃娘娘辞了才好。”抹云言道。  
  “这是为何?姐姐既不是气妹妹,何故让妹妹去辞?”甘棠问道。  
  “难不成你道是好事情?”抹云怨道,“我把束楚拉到僻静地儿尽问了,叫你去帮忙绣活儿是假,实是要借你的肚子罢了。”    
  甘棠红了小脸,低头想了一想,问道:“束楚怎说?”  
  “她道:皇后娘娘难诞下龙子,便想着让身边的宫女能诞下一子,好收了来,将来继承大统,自己仍是太后。那些宫女们谁是聋子、瞎子,俱不是称病,就是拿事推诿。实在躲不过,也事后想了各样的法子,所以皇后虽心急,如今也只一个宫女怀上了龙胎。”抹云言道。  
  甘棠道:“这种事情不是咱们这等宫女千盼万盼的?诞下了龙子,虽到了皇后名下,自己也能封个嫔罢?”  
  “你倒是会做梦呢。真如此,皇后身边的心腹怎不荐了自己?倒让旁人捡了这个大便宜?哪个后娘想着让孩子的亲娘好好地活着,待孩子大了,亲娘笼络笼络,这后娘还禁得住?谁傻呢?”抹云道。  
  甘棠听了这话,一下子想到了家中的沈姨娘。她那时在家中的日子的确不好过。直到她自己疯疯癫癫,终日里蓬头垢面了,夫人才不拿她当回子事了。  
  又或者,自己到时也装了疯罢?皇后娘娘就放了自己了罢?  
  抹云见甘棠怔怔的,以为她被自己吓着了,忙上前晃晃她的肩,道:“你别犯了迷糊!”    
  甘棠握住抹云的手道:“妹妹心里明白,姐姐担心着妹妹。只是妹妹想见见娘,就算生子后仅活上几天,也求皇后娘娘给甘棠个名份,好让娘进宫来,见上这最后一面。”  
  抹云落下泪来,道:“妹妹真是傻呢。何必这样急的?来日方长,避了这个风头过去,才好。”  
  甘棠摇摇头,心道:来日并不多了。虽在槛寿堂喝了汤药,眼见着好了,只是谁知那位向夫人有几分言真呢?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自己真是时日无多了。既然总是一死,那就无所惧了。  
  笑言道:“姐姐今天怎的?记得上次因这太妃娘娘多和我说了几句话,你就那样起来,今儿倒换了一个人儿。”  
  抹云拭了泪,强笑道:“妹妹说的也是,都是一样的事,今天我就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想不明白,真是有些糊涂了。”    
  两人洗漱睡下。  
  一早,抹云起身当值去了。甘棠去那边屋里吃过饭,便回房等着。觉着闷了,就收拾起包袱来,总觉着就要走了似的。  
  几件半旧衣裳,不必带了过去,听她们讲这位皇后娘娘是爱面子的人,底下人务必要穿戴上光鲜齐整,钗环耀目,即便拿了过去,也是白占了地方。索性包了一处,让顺路的给攸儿捎了去。又取出两件来,想着过会子给夏音拿过去,不枉她人前人后地帮自己做事情。  
  想至此,便站起来,拿块布包了衣裳,出门去找夏音。绕至宫后,恰巧看见夏音站在墙角边,摘那嫩粉的蔷薇骨朵儿。  
  她见甘棠过来,忙停了手,拢着衣襟过来了。            
第三十九章 悲迁    
  “甘棠姐姐有事情?”  
  甘棠笑着摇摇头,道:“闲着,想找个人儿说话罢了。”  
  夏音道:“方才我摘着花儿,见送雁姐姐出去又回来了。这会子她倒是不当值。你坐树阴里凉快着,我去给你瞧瞧,她要在屋里,我回来知会你一声。”  
  “不想找别人呢,”,甘棠拉了夏音的手,在石凳上坐了,又道:“这日头晒人得很,她们都在屋里避着,你拣这时候出来做甚?”  
  夏音抖开衣襟,让甘棠瞧了,许多的骨朵儿,浓郁的香气,“姐姐前头教我磨的粉,她们看见的都说好。趁着这几日闲,我再做些,省得她们整日里说我只知道给上头这些姐姐做事。”  
  甘棠道:“何必跟那些只知道嚼舌头的一般见识。你愿给谁做就给谁做,不要给她们磕头作揖的,一样的有两只手,她们想要,便自己做去。”    
  “姐姐说的在理。只是我懒得和她们纠缠。再说做这个也不费一些力,劳累不着。我也喜欢。”夏音笑道。  
  “你呀!”甘棠怨她的懦弱,却又怜惜她的娇憨。  
  俩个人又谈起各自的家乡父母。时值端午,夏音道:“若在我们那里,虽不赛龙舟,倒是舞狮子呢。每乡每村的都有舞狮的队伍,赶在节上,街道上好不热闹。”  
  甘棠一下子想起前头自己拣的那个小狮子。遂道:“若是早些认识了你,定要送了你一样东西,倒是和你正相配呢。”  
  “姐姐待夏音已是很好,哪里还敢要什么东西?”夏音笑道。    
  “不是值钱的东西,只是从道上拣的一个玩意儿,当时送了别人。要早知道你想着家乡的舞狮子,送了你才好呢。就是一个小狮子的木头坠子。”甘棠道。  
  夏音听到此,竟有些呆了。  
  甘棠笑着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才羞了,道:“又想起了家乡了。”  
  甘棠也不与她计较,将包袱放在石桌上,道:“里头几件前头在这里做的衣裳。你的身量和我差不了多少,稍改改,一样穿的。不要嫌姐姐给你旧的才好。”  
  夏音疑惑道:“姐姐不留着穿了?若是太妃娘娘出宫去,不是要穿了一样的衣裳?到时姐姐借了谁的来穿呢?”  
  甘棠拿下夏音头上的一片蔷薇叶子,在手里捏揉着,道:“我要到皇后娘娘那边去了。这些衣裳也穿不着了。”  
  夏音一下子拉住她的手,眼圈立时红了,嘴里却说不出来。  
  甘棠鼻子一酸,也要留下泪来,强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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