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杀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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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杀_派派小说-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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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皇后娘娘便遣了乔姑姑挑了一个宫女去调了攸儿。张婕妤虽因着季婕妤的几句话,对攸儿另眼看待,到底不是知根知底的,也就随她去了,心里也不想别的。  
  恰巧甘棠这日觉着身上还爽快,便与抹云、藏梅到张婕妤那边说话。  
  见寻不到攸儿,甘棠便问:“那个攸儿怎不在屋里?”    
  张婕妤笑道:“看我竟忘了和你说这档子子事。乔姑姑领了一个宫女过来,换了攸儿去了。”  
  甘棠一惊,道:“说调她去哪里?”  
  张婕妤见她这样,也惊了,道:“我也没问。看你竟这样了,我叫人过去问乔姑姑罢?”  
  甘棠也觉自己不妥,遂笑道:“是我性情急躁了。只是想问她针线上的话,不在也就罢了。再问别人就是。”  
  张婕妤还待问的,有嬷嬷抱着小公主进来了,张开两手要娘亲抱。  
  甘棠看着她们娘俩的耳鬓腮摩的样子,心里倒也想起了许多事,眼角就流下泪来,转过脸去偷着抹了。  
  张婕妤也看见了,便遣了屋里人出去,低声问道:“你可做好了打算?”    
  甘棠道:“姐姐说什么事?”  
  张婕妤冷笑道:“妹妹与姐姐是一样的人,把肚子借给人家罢了。对姐姐还有说不得的话不成么?”  
  甘棠见她如此说话,便道:“妹妹还有不知的吗?只是又能怎样?若菩萨可怜,就让我也生一位公主;若不怜惜,叫我跳到火坑里去,我也只好走那一步。”  
  张婕妤几步出去,叫两个宫女到大门外守着,“要有人来,说小公主撕闹了半天,才睡了。”又让别的人到偏院里歇着,才回来。  
  握着甘棠的手道:“姐姐定要生个皇子才好。”  
  甘棠笑道:“姐姐说这话,是甘棠哪里惹怒了姐姐?”  
  张婕妤道:“你与我不同。皇上对你处处眷顾,可见对你自有一分情义。我也就靠了小公主,能见上皇上几眼。好歹和我说句话,也是句句离不得她,我还奢望什么?你还是好好谋划,不要让皇后称了意。有了皇儿,再封了妃,俱事提防,不让皇后捏了你的错处,皇上又宠着,你也就苦尽甘来了。”  
  甘棠心道:你诸事想得周全,不说自己的病,单说那皇后,岂是揪了错儿才下手,后头又有太后站着。    
  言道:“甘棠谢谢姐姐为妹妹盘算,只是听天命罢。我没有靠山,单指望皇上,他心里还装着多少人呢?走一步看一步罢。到时候就和姐姐商议。”  
  张婕妤见她这样柔弱,多少话也是白讲,叹口气,也就不说了。  
  又坐了片刻,甘棠告乏回去了。  
  走在路上,对藏梅道:“你倒去找往日的姐妹们随口问问,那乔姑姑到哪处了。一块过来的姐妹,好歹知道去了哪里,心里有数。也别说是我让你问。”  
  藏梅去了,抹云扶着甘棠回了清袖堂。见种上的苗子都发了小叶,两人心里喜欢,便叫宫人搬出竹榻,在阴凉处躺着,看这青色。  
  抹云在榻下凳上坐着,做着针线,陪甘棠说话:“主子要找了攸儿过来么?”  
  甘棠看着榻旁小杏树的叶子,道:“我前头是这么想来,只怕攸儿回不来了。”    
  抹云不明白,道:“有什么?不过是个平常的人,在皇后娘娘面前说句话,也就叫了过来。”  
  甘棠道:“我也几年不和她一处了,想来人大了,心也大了。日后也就明白了。”  
  过了会子,藏梅回来了,言道:“主子托付的事倒好打听,乔姑姑领着到雍藻宫去了。”  
  甘棠初闻此言,倒还心宁。只是一路思量下去,竟全身发冷。还是自己宽慰着:攸儿那样的可人儿,倒不至于。心里稍定,还是有一丝疑惑。  
  在榻上辗转,未曾闭闭眼。  
  过了几日,雍藻宫那边遣了两个人过来送果子。甘棠特叫她们进来说话,正是抱锦并一个嬷嬷。叫藏梅带了嬷嬷下去喝茶,又叫抹云给抱锦搬了凳子坐。    
  抱锦抹着眼泪,开始说起来:“我们娘娘有一个掐丝黄玛瑙的挂瓶,平日都好好地挂在墙上,有时娘娘喜欢了,也插上几枝新鲜花儿,倒上水。虽不比别的,到底是皇上亲雕的,送了娘娘,说娘娘就如那块黄玛瑙里头的一颗水珠儿一般,娘娘就也极爱,不插花的时候,也倒进水去,怕里头的水没了。”  
  甘棠这才知道了,怪不得当日里自己疑惑,只是没问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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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杀》 第35节 易读                       
  《宫杀》    第35节  
作者: 唐小淮             
  抱锦接过抹云递过的手巾,擦了泪,又道:“就是甘棠,不、是婕妤主子去了太妃那边去了后,一日,我看瓶里的水少了,就禀了娘娘知道,搬过矮凳子,端了水,想给灌上。就见瓶上裂了一道口子,忙告诉了娘娘,娘娘也害怕,叫我取下来看。没想小心翼翼取了下来,还未到娘娘身边,已经裂开来,掉到地上,碎成了几块了。我只跪在地上哭。娘娘也急眼,可一时也找不出使坏的人。原想着叫娘娘的娘家人在外头好歹淘换个一样的来。黄玛瑙常见,唯里头有水的难找,找到一两块,里头的水珠子不是大了,就是小了,总是不顺意。总过了好些日子,才得了一块,雕成了挂瓶,送了进来。不近前细看,倒也看不出来。娘娘这才放下了心。没成想,那天皇上过来,直奔了那挂瓶,瞧了片刻,一语不讲,就撂下娘娘起驾走了。就听别处的娘娘、主子传言说贤妃娘娘恼怒皇上不常到翠微宫来,把挂瓶摔碎了,事后又做了假的挂上了。娘娘性子倔,不愿到皇上面前辩解,只道皇上不会信谗言。又一日,几个公公到了翠微宫后园里,只挖了两处,就掘出了挂瓶的碎块,包了就去了。娘娘坐在宫里,也不流泪,只说了句‘恩爱了这几年,也就这般下场’,再不言语。后来,就颁了旨,废了贤妃的名号,贬为贵人,迁出了翠微宫。原宫里的公公、宫女都散了,娘娘强留下了扶素在身边,又要我,姑姑们再不愿,只拨过两个小的跟着。就叫我到了雍藻宫。再见到前头翠微宫里姐妹,就讲是我从中坏事。奴婢虽说到了雍藻宫,可也是上头安排,我又怎样?只是再辩不清。只想着等娘娘好了,就再把我要过去,也还了我的清白。后来,娘娘却薨了,我也灰了心。既见着了主子你,好歹也是上头的人了,你倒说句话,抱锦可是那样的人吗?”说罢,哭得再坐不住,跪在了地上。            
第六十三章 伏涌    
  甘棠听了,顿时明白贤妃为甚失宠于皇上,多年的蜜义因着一个黄玛瑙挂屏就散了。  
  待抱锦哭够了,甘棠劝道:“既已这样,你也不要伤心过了,贤妃去了,已是回不来。叫人瞧着也说你拿巧。”  
  抹云一旁道:“回去就说你失手把婕妤一个盛果子的碟子打了,眼睛揉成那样,不好就到太后眼前去。”  
  抱锦哽咽道:“不怕的,今天不该我当值,是碰巧那宫女身上不好了,找了我替的。”  
  那嬷嬷上来,抱锦便跟着回去了。  
  抹云道:“竟是谁嫁祸了抱锦呢?”    
  甘棠眼望他处,幽幽说道:“你倒是猜来我看看。”  
  抹云沉吟半晌,道:“是太后罢?”  
  甘棠笑道:“自是太后了。抱锦和太后没有什么牵扯,巴巴地把人要了去,满宫里瞧着,给谁看呢?”  
  抹云又道:“那又是谁通风报信呢?”  
  甘棠道:“太后把谁叫了去了?”  
  抹云惊道:“竟是她么?素日里听主子说的,她竟是水晶一样的人儿,怎做出这般下作的事?”  
  甘棠想想,笑道:“可是她的心愿大,也是无奈。这红墙大院里头,谁不是为了自个的事?人人都有一份心思罢了。”  
  抹云道:“那张婕妤倒是为了主子好,那样地劝主子。”    
  甘棠笑笑,道:“你在太妃那里也呆了一些年了,竟还不能琢磨人的心思。”  
  抹云看着主子,心犹不解。  
  甘棠道:“她恨着娘娘呢。把她一家子人挟持着,防她半途有变。好歹遂了心愿,自然要想法子还了这笔帐。她是不指望了自己,撺掇了别人上去,乐得一边隔岸观火。再怎样,也烧不到自己身上。”  
  有宫人进来说,内务府公公把夏天衣裳的分例送过来了。甘棠点头,向抹云道:“你去点收,挑几匹好看的拿进来我看看就够了。”  
  抹云应声出去。半刻回来,后头跟着几个宫人将六七匹纱放在桌上。    
  抹云笑道:“素纱、云纱、闪色纱、织金纱、遍地金纱、织金妆花纱各三匹。我挑了这几样颜色素淡的,主子瞧瞧。”  
  甘棠起身过去,摸着一匹绿妆花璎珞裙纱,道:“这个倒是素净,就是颜色老了些。”  
  抹云笑道:“还有一匹粉的。”叫人取来看。  
  甘棠看了,笑道:“这个好些,做衫做裙都好。只是缺披帛的料子。”  
  抹云道:“那公公们说,披帛的纱要等松江那边的贡物。还要两三天。”  
  甘棠笑道:“余下的,你们挑舒心的也做上两件,放着还要瞅天好天孬的,出去晾晒。只是只在这里穿穿,出去了,还要换上平常的衣裳,省得人家闲话。”    
  她们堂内堂外的得了信儿,忙进来谢了主子,自去挑选。  
  甘棠对抹云道:“你既喜欢这些,从里头拿上就是。”  
  抹云笑受了。挑了两匹拿回房去,又让藏梅来挑了。  
  藏梅笑道:“主子也忒大方了,把自己分例上的也给了我们。”  
  甘棠笑道:“这就亏待了你了。想你在凤坤宫那边,什么好的没有穿过。”  
  藏梅道:“皇后娘娘倒也愿意打扮我们下头人,只是总想给什么就给什么,好歹穿上了,中意不中意的,皇后听不得一个不字。有一回,给做了衣裳,一个叫喜穗的好几天没上身穿,皇后就嫌她心大了,打发她到小膳房专管烧火。每日里累死累活的,管事公公也没有好言语。”    
  甘棠笑道:“这才几天工夫,竟说皇后娘娘的不是,等我在娘娘面前给你告上一状,你就等着提铃罢。”  
  藏梅伸伸舌头,捧着两匹纱下去了。  
  一月夜,德妃诞下皇子,皇上龙心大悦,这日来到雍藻宫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闲话。  
  太后道:“德妃身子还好?路远,哀家也不想动。”  
  皇后转向皇上道:“这两日我也忙这宫中事务,未及过去探看,皇上是每日过去几趟,自比孩儿清楚。”  
  皇上笑道:“她还好。说诞子前夜做了一梦:漫天星斗,忽一轮红日跃出云海,星斗都不见了,又听见公鸡啼晓。”  
  皇后撇嘴道:“我母亲诞我二弟前也做了梦:一无角白龙与一大蟒相斗,龙胜,化做红日,直奔到我母腹部。我二弟自那年从马上摔下,在床上躺了几年了。”    
  太后道:“这种奇梦,有真做的,也有为着事诈称的,何足称奇。”  
  见皇上面色稍变,太后又道:“这德妃也是有福,给这宫里又添一丁。”  
  皇上便道:“德妃已诞两位公主、一位皇子,是否该擢升皇贵妃之职?也好帮皇后处置宫里繁琐事务?”  
  皇后向太后看了一眼,太后与之对视一眼,笑道:“这倒是好事。宫里也多时没有进行这样的册封大典,正好借喜事儿热闹热闹。”  
  皇上听了,只当十分有八分准了,面上便呈喜色。  
  太后又道:“只是一件,皇上还要自己拿主意:自古为着刚落地的孩子康健,能顺顺溜溜地长大,莫不想法子,不把太多的娇宠添了他身上。前头夭了两个,谁敢说不是我们做错了一步?照我的意思,册是册,只等他长大了,立稳了脚跟子,皇上但册无妨,也不用来问了我,和皇后商议就是。若皇上还是想册,就册。哀家也不说别的,皇上自己裁夺便是。”    
  皇后听见太后前头几句话,本就坐不住了,几欲张口反驳。待听了后头的话,才舒了心。笑着听太后一句句说。  
  皇上此时也没了主意,太后句句在理,夭了的两位皇子落地时也是身子好,一个未到两岁没了,一个是五岁上。  
  皇后见状,道:“德妃确是德才兼备,又是有福之人,臣妾自叹不如。皇上若没了正主意,倒是回去问问德妃,她是想先换了金印,还是顾虑着别的,日后再册。”  
  太后笑道:“皇后说的极是。毕竟是她的骨肉,自比我们一干人清楚。”  
  皇上心里清楚,这太后、正妻是不想册的,倒把这船舵扔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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