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心神一震,几乎是同时运气了内力,关楚墨如一只苍鹰般直接从马上飞了出去,而苏暮澈的身子只是向前倾了倾,又慢慢落回。
九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阵势,见一个男子突然扑到自己面前,神威凛凛,登时就吓傻了,连哭都忘了。关楚墨抢过信,眼睛飞速扫过确定无疑。
“这孩子可能知道新的内容了。”苏暮澈顽劣的笑着,慢慢踱过来。
他话音刚落,关楚墨手中一道寒光流出,在血色中分为刺眼,直直射向阿虎。
“关楚墨住手。”
这一道厉喝,宛如晴天霹雳,独独劈中了他关楚墨,仿佛从里往外被烧焦,烧干,灰飞烟灭一般,心一下子就空了,没了着落。
剑犹自稳稳的端在手中,他听到细碎的踏雪声朝着自己走来,眸子不可置信的动荡着,知道那一抹熟悉的身姿划入眼底,他才知道自己会喘气,“晚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问的是“你真么会在这里?”并不是“你怎么没有死。”
苏暮澈一直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细听着,只是当关楚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却恰巧云晚奔过来抢阿虎,踏雪的声音淹没了关楚墨的话,以至于苏暮澈听到的是“你怎么……”
“想不到你连无辜的孩子都杀。”云晚鄙夷地望着他,目光沉静,她不能因为自己,而叫别人失去孩子。
周围一片沉寂,关楚墨的嘴角颤抖着,干涩的眼睛愣怔着,身子如冻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心里却是翻江倒海,难以平静。
“啧啧。”最后还是苏暮澈打破了沉静,无辜的摊摊手,笑道;“关兄你怎么如此性急呢,我可是没叫你杀人啊。”慢悠悠的走到阿虎面前,云晚本语挡住他,他却无害的笑;“云小姐,我可没有恶意,你忘了我之前的话了,买卖之外的事,我可不想插手。”
他蹲下身来,在雪地里写了两个字,朝阿虎挑眉,“认识么?”
阿虎这孩子已吓得尿了裤子,木讷的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啊,看看,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苏暮澈打着哈哈笑。
“他们一家都不认识字,根本就没看过信。”云晚补充着。
“哦,那就发他走吧,我可从来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暮澈把玩着扇子,看着云晚推了阿虎一把叫他走了,这才瞟了一眼定如木桩般的关楚墨,“关兄以为如何呢?”
“呵呵呵。”关楚墨突然笑起来,几分凄惨,几分癫狂,眸子望向苏暮澈,越来越亮,“那苏兄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意思么……”苏暮澈眨眨眼睛,看了云晚一眼,“以关兄的聪明难道猜不出来么?”
“哈哈。”关楚墨冷笑了两声,“我倒是猜出来了,只是我不敢相信王爷这么不信任我,我关楚墨不才,好歹也为他立下了些功劳。至于这个女人为什么还活着……”他看向云晚,似看着一个陌生人,话语淡然无波,“我也不清楚,当时她确实已经跳河了。”
再见前夫(中)
“至于这个女人为什么还活着……”关楚墨看向云晚,似看着一个陌生人,话语淡然无波,“我也不清楚,当时她确实已经跳河了。”
“哦。”苏暮澈讥笑的挑了眉,抿起唇笑,“只是,我相信关兄是没有用的,关键还是王爷啊。”故意拖长的尾音中潜藏的暗示叫关楚墨的心剧烈的聊了两下,面上是无波无澜,坦然自若,“这个我明白,我会给王爷一个满意的交待。”心中却冷笑道:“晋王你果然是心胸狭隘的紧呢。”
“区区一个女人,王爷真是太看得其她了,我关楚墨可以杀她一次,也可以杀她第二次。只不过……”语气骤然顿了一下,关楚墨看向云晚的眸子里染了戏谑的笑意,“我们夫妻好长时间不见了,要好好叙叙旧。”
苏暮澈上前拉出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微笑,关楚墨继续说道:“苏兄,这附近有没有客栈?”
“倒是有。”苏暮澈看了一眼云晚,犹豫说道。
“那咱们今日先休息,明日出发如何?”关楚墨讥笑着,冷风吹起,他的面容在云晚眼前晃动,越发的模糊暗淡。
苏暮澈的那个“好”字卡在了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本来他是要先发制人的,没想到三言两语,反被关楚墨占了上风。他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即使知道了关楚墨没有二心,那么其他的事,他不是不方便插手。
不等苏暮澈回答,关楚墨一大步迈向云晚,云晚静静看着他,如看着一个陌生人,眼神黯然无波,她咬紧嘴唇,手摸了摸尚未隆起的小腹。
“晚儿,走。”关楚墨的语气依旧霸道无理,不看她直视自己的眼睛,打手抓起她纤细的手臂。只是她却不是那个幼稚有没有任何心眼任人哄骗的女人,他一靠近,她就做好了准备,在他还没有碰到自己的时候,晦气了手臂,空寂的街上响起了“啪”的一声脆响。
这下连旁观的苏暮澈都惊了个目瞪口呆,关楚墨更是愣了数秒,右颊红肿,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他根本就没想到她会突如其来给自己一巴掌。
“这是你欠我的,还不够。”大风卷过,吹的头发凌乱,云晚的声音一字一字清晰地响起,满汉仇恨的目光刺痛了关楚墨的眼底,他的脸色青白,眸光在冷风中晃动,经闪闪,寒冰冰,伏低身子,有些残忍的冷笑道:“这很好玩是么?”
云晚要挥手,他一扼住她的手腕,贴着她的耳朵笑道:“晚儿若喜欢玩咱么回去玩。”随后,弯下腰,将她抱起。
他的手臂绷得紧紧的,胸膛砸上去如同砸上了冰冷的石头一样,目光注视着前方,任由云晚在怀中捶打。
被远远甩在后面的苏暮澈皱了皱眉,带领手下跟上来,心中轻叹道:“这个关楚墨原来还是喜欢带刺的美人啊”
指甲在他脖子上留下了几道红痕,云晚挣扎了片刻,渐渐没了力气,他的手臂勒紧他的后背,迫使她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有些窒息,耳中什么都听不清,只余下了一片嗡鸣。
“晚儿,你可不要自找苦吃。”关楚墨抱着她飞身上马,微微松开手,她这才喘上一口气,脸涨得通红,研究还未看清,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马鞭声,身子已猛然向前冲,她不由惊叫了一声,耳边是关楚墨狂放的笑声。
颠簸了半天终于回到了,客栈大门开着,掌柜的和伙计早就没了踪影,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里面除了苏暮澈几个手下的尸体,居然一个活人都没有。
落尘去哪里了?子夜又去哪里了?苏暮澈觉得蹊跷,在客栈内转了一圈,发现地上有几处暗红色的血迹,还未冻结,看来是刚刚留下的。
莫非是落尘已经死了,而子夜去将他掩埋?子夜跟着他的时间最长,对他最忠心不二,当人明白他视落尘为难得的对手,死了,也要好好安葬。
思及此,苏暮澈笑了笑,命人将客栈打扫干净,而这时关楚墨已带云晚进了楼上客房。他来到房间外,听的里面传来怒骂和扭打声,无奈的摇摇头,慢悠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心中隐隐不畅。
初次见到关楚墨的时候,穿着虽普通,却让人感到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气和霸气。苏暮澈一眼就瞧出这人的与众不同,果不其然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他就设计杀了楚王的心腹,成了晋王的左膀右臂,只是这样的果断狠辣,连妻子都杀的人,什么样的人能驾驭的了呢?
可惜了一个好好的美人,到头来还是逃不出这头野狼的魔爪。
关楚墨将她牢牢圈在怀里,炙热的唇在她耳边厮磨,“晚儿,这么长时间没见,你看起来还是这么美,还是叫我喜欢。”身上还有那个香味,凌乱如雾的发丝间,一张脸娇媚万分,眸光虽冷,却给人带来一种冷艳的气息。
关楚墨望着她,只觉得她哪里都好似变了,却又说不出来。
“畜生,滚开。”云晚怒极,挣扎两下挣不开,一脚狠狠的踏在他的脚上,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却是死死不放手,猛然将她压倒在床上,唇贴上来,粗鲁的亲吻着她的唇瓣。
坚硬的胸膛碾压着身下柔软的躯体,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动作越来越凶猛,像是一头禁欲多年的野兽,此刻看见了猎物,再也难以压制。云晚越把他玩外推,他收得越紧,文的越深,火气如狰狞霸道的恶龙肆意在肌肤间穿梭翻滚,杀得遍体灼热,火烧火燎。
他犹觉得不够,腾出一只手来,粗暴的捏住他下颚,微微用力,云晚吃痛,张开了咬紧的贝齿。
直到一丝腥甜在嘴中散开,关楚墨闷哼了一声才放开她,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晚儿,这么久了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还这么宁,若是你当初乖乖听了我的话跟了我,你也不会受这么多苦,或许我还会想办法叫你好好活下去。”
“呸。”云晚朝他脸上啐了一口,“我根本不用你来可怜我,我过的一直很好。”
关楚墨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松开了钳制她的手,擦去脸上的污秽,“很好么?你的脾气我最清楚了,你虽然能吃苦,但是你太单纯,没头脑,被人说什么便是什么,若是没人保护你,你在这世道根本就活不下去。”他聊了挑眉看着她,目光沉甸甸的,像是早就看穿了她的心思,几分逼迫,几分期待。暗含的意思就是她太依赖他,离了他。根本就活不了。
“呵呵。”云晚冷笑,站起身来闪到一边,“那你可就大错特错了。我告诉你,我已经嫁人了,我的夫君对我很好,我也一直过得很好,我根本就不用你可怜,我倒是很可怜你,你做了这么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头来还不是人家的一条狗,想要你咬谁你就咬谁,不想要你了,就会直接将你杀了。”
云晚的话直接戳中了关楚墨的心,他被刺激的猛然坐起,正要发怒,却似想起了什么,眉毛一点点皱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我嫁人了。”她一字一顿的说出,想是捏住了关楚墨的脖子,他的脸一瞬间煞白,猛睁着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云晚。
这时,屋外响起了丝丝缕缕的琴声,缠缠绵绵,滴滴沥沥,如丝线一般惊人的心紧紧缠绕,两人四目相对,剑拔弩张,屋内可听得到骨节被捏的咯咯作响的声音。
“晚儿,谁叫你嫁人了,我允许你嫁人了么?恩?”沉默片刻后,突然涌起无边的怒潮,关楚墨上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似是要将她的骨头给寸寸捏碎了,眸子猩红,在昏暗的屋子内,如同一只浑身散发着火气的魔鬼。
云晚却一点也不觉得痛,也不害怕,冷笑道:“是你。若不是你比我跳河,我也不会落入歹人之手,逼迫我嫁人。不过,老天还是待我不薄,我嫁得很好,就是死了我这辈子也知足了。说来着还是要谢谢你呢。”
外面的琴声已是急如流水,听在耳中更添烦乱,关楚墨这才注意到她将头发全部绾了起来,梳的是已婚女子的髻子,心中火焰一股一股往外冲,他疯了似地踢翻了桌子,咆哮道:“晚儿,你……”
“不要再叫我‘晚儿’。”云晚厉声打断了他的话,冷冷望着他的眼睛道:“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云晚已经死了,我是别人的妻子,跟你关楚墨一点关系都没有,请不要乱叫。”
她一步一步靠近他,眸子里寒冷的目光硬生生的逼关楚墨倒退了两步。
关楚墨攥紧拳头,目光一时有些呆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呵呵笑了起来,晦涩难懂,“这样说你很开心是么,你若喜欢你竟管说,反正我无所谓。只是我倒想要瞧瞧你那个夫君究竟是个什么摸样?”被迫嫁的人,能嫁一个什么好人。
“他……很好。”云晚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并不想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他值得。”
望着她冷峭的眉峰中包含的不屑还有眼底一闪而逝的温柔,这一下关楚墨被彻底激怒了,眸子豁然一沉,上前扼住云晚的咽喉,面容扭曲的搅在一起,“你就不怕我杀了他吗?”
“你打不过他的。”云晚艰难的喘着气,一股意念支撑着她,用尽了所有力气去掰开关楚墨的手,她不能死,她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还有秦霜白,他不能就这样死在他的手中。
屋外的琴声越来越乱,忽地拔高,尖锐到刺耳,图同有一把利刃,啪的一声,将所有丝线从中剪断。
再见前夫(下)
琴声戛然而止的时候,门无声的开了,寒风涌了进来,三在颤冷的身上,云晚的眼睛直直望着关楚墨,孤注一掷的冰冷。
“呵呵。”关楚墨冷笑两声,松了手,“你真是变了。”变得离他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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