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女喜嫁 作者:素衣渡江(晋江vip金牌2014.03.2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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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女喜嫁 作者:素衣渡江(晋江vip金牌2014.03.20完结)- 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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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况且汪奉云根基很深,历练几年,重新回京,仍旧前途大好。

    “现在只能往好处想了……唉……”女婿做事确实厉害,把汪奉云赶走了,还得叫人念他的好。汪奉云的父亲才是罪魁祸首,如果季文烨想的话,大可把人抓来投进大牢,拿这件事做文章,到时候整个汪家说不定都得连根拔。

    难怪汪奉云要感谢他。

    “云兄,你可要兢兢业业的为官,我还等着你高升,把我调回京城呢。”汪奉云半开玩笑的道。

    云成源没什么信心:“我倒也想,但是哪里那么容易。”

    “不必强求,顺其自然吧。”汪奉云道:“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不是你的,终究强求不来。对了,你一直说你的女儿不怎么聪明,我觉得是你看错她了,她其实很清醒,知道她想要什么,能要什么。”

    “唉,我也早想通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她觉得好。”

    汪奉云微微摇头:“我是说,我这条命能保下,也多亏她的清醒。如果她脑子不清醒,和我勾勾缠缠,弄出事来,季文烨一定会杀了我吧。我当时鬼迷心窍,她若愿意和我玩火,恐怕现在……我已经身首异处了。我这几天在想,会不会因为映桥一直拒绝,我知道安全,才纠缠她不放,如果她回头接纳我,说不定我意识到危险,就放弃她了。”

    云成源道:“你别再说了,过去的事情都过去吧。”

    “没错,要向前看。”汪奉云笑道。

    晴空万里,一如他此时的心境。

    —

    云成源离开汪家已是傍晚了,消息相继传开,来跟汪奉云辞别的人络绎不绝。有不知内情的人,大骂季文烨,云成源听不下去,中途离开。才发现天色渐晚,夕阳西下了。

    他心情压抑,便没坐轿子,徒步在街上走着。忽然发现他无处可去,现在还不想回家,女儿那里肯定不行的,早上才去过,再过去,女婿肯定不愿意他打扰。至于朋友,他们多数都在汪家给汪奉云送行。

    唉……

    正此时,忽然听身后有人喊他:“这不是云行人么?”

    回头街边停了辆马车,车帘掀开,露出一张年轻男子的面孔。云成源一见此人,便笑着拱手:“戴公子。”正是戴尚书的三儿子,云成源未婚妻的亲哥哥。

    “太见外了,说过多少次了,叫我三哥就行了。”戴三公子纳闷的道:“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连轿子也没坐。”

    “在家里闷,随便出来走走。”

    戴公子笑道:“既然没事,不如去我那里坐一坐。我最近得了一副好棋盘,咱们下一盘解解闷。”

    云成源犹豫不决:“天色不早了,不方便打扰……”

    “瑜儿也在我这里,你来家,正好见一面。”

    云成源更不好答应了,若是去了,仿佛是奔着见未婚妻似的:“这……”

    “来吧。”戴公子对小厮道:“扶云大人上车。”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云成源示意车夫和小厮不用动,自己一步上了车,和戴公子对面而坐。

    戴公子爽朗笑道:“最近忙坏了吧?”

    云成源马上意识到对方可能指的是操办婚事,马上道:“是啊,不过好在差不多都准备齐了。”

    戴公子很满意:“我妹妹能嫁到你这样清静的人家,也是她的福气了。”

    “小姐还好吗?”

    “好,怎么能不好?给自己绣盖头绣的可起劲了。哈哈!”戴公子笑道:“一会见了她,你千万别告诉她我这么说,否则又要跟我生气了。”

    要见未婚妻了,云成源暗暗紧张。

 第九十七章

    云成源到了戴家;先去拜见尚书大人和尚书夫人;给未来的岳父岳母问了安,才跟着戴公子到他院子坐了。

    戴公子的妻子近日卧病,他的妹妹今日过来探望;还没离开。所以云成源或许有机会能够一睹未婚妻的芳容。

    之前几次见面,每次都隔着一道珠帘;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婚事已经定了。而且看戴公子的意思;似乎有意叫他们见上一面。

    云成源许久没这么紧张过了;仿佛又要参加殿试一般。

    戴公子先备了酒菜请云成源吃饭,席间有弹唱的歌姬。戴公子见他没什么兴趣,助了酒兴便让人下去了。

    “我听说汪状元要离京外放了,怎么回事?着实蹊跷。”

    果然不到一天功夫;大家都知道了。云成源叹道:“不瞒你说,我正是从他那里来的。他并没有因为外放黯然神伤,反倒很期待去外面历练。”

    戴公子笑道:“也好。做大事的人哪有一帆风顺的。我爹当初也曾被贬谪在外。”在官场混,大家都很看得很开,神升升降降实在平常,只要京城有人保举,不消几年,又能重回京中做官。

    “唉,希望他早日回来……”云成源郁闷的道:“不过,身边有人要走了,叫人不痛快。”

    戴公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既然汪状元要走了,那他和侯府的亲事……我最近看他和季三公子走的很近……”如果自己的妹妹嫁给了云成源,那么汪状元七拐八拐的也和她沾亲带故,所以不得不问一句。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侯府疼爱女儿,怕是不忍心女儿跟去吃苦。此事恐怕要搁置了。”

    戴公子道:“不过,有季指挥使在,侯府的女儿不愁嫁。”汪状元不和侯府结亲,那么与自己的妹妹没甚关系,不用再过问了。

    云成源苦笑:“希望如此。”

    戴家就是看中云成源孤身一人,没有父母亲戚儿女拖累这点。他唯一的女儿已经嫁人了,女婿有权有势,不用担心巴结他们,给他们找麻烦。最重要的是云成源品性温和,实属难得。

    这时,丫鬟来报,说小姐要回去了,给哥哥告别。

    原来这戴小姐探望生病的嫂子,见天黑了,便要动身回自己院子去了,临行前跟哥哥打声招呼。

    戴公子对云成源笑道:“正好,你们见上一面。”然后吩咐丫鬟领小姐进来。

    云成源如坐针毡。他确实好奇未来妻子的长相,想一睹芳容,但又觉得应该留在新婚之夜,掀盖头的时候再揭示谜底。故此,十分纠结,看了有看的好处,不看更有不看的理由。

    这时,就见帘子掀开,踏进来一方紫色罗裙,云成源紧张兮兮的慢慢的抬眸,见此女身段窈窕,视线最后落在她的容貌上。她生的五官寡淡,唯一出彩的恐怕只有那小巧玲玲的鼻子了,不过更显她有几分小家子气。虽然不难看,放在外面也是中人之上的姿色,但和想象中的样貌差了一截。

    不过,戴小姐聪明伶俐,足以弥补这一点点缺憾。

    云成源正要起身行礼,就听戴公子低声质问道:“鎏香,怎么是你?小姐呢?”

    叫鎏香的丫鬟躬身施礼道:“回少爷,云大人,小姐说她不便见客,已经先行回去了。”

    原来不是戴小姐,只是她的丫鬟。云成源见这丫鬟打扮体面,钗环奢华,竟错认成了戴小姐。不仅怪自己的粗心大意,险些将自己吓到。

    “回去了?”戴公子皱眉嘟囔:“这昨天还念叨要见上一面,有话相告,今日把人领来了,又反悔了。罢了,罢了。咱们喝酒。”

    云成源竟松了一口气,有一种“殿试”延后,还可以多温习几日应付的感觉。

    不过,当年娶映桥的母亲,比这还紧张。新婚之夜几乎是被爹娘逼着进洞房的。他心里也怪自己不争气,第二次成婚了,十几年过去了,居然还没长进,仍旧紧张的要命。

    大姑娘上花轿之前,紧张难捱还可以理解,他一个大男人,若是跟人自己紧张,实在太没出息了。

    所以,淡定淡定,千万不能叫别人看出他很紧张。

    今日没见到戴小姐,虽说暂时松了一口气,但也留下了一个悬念。戴小姐究竟长什么样子?本来他不是很在意的,但今日这场所谓的“会面”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一般来说丫鬟都不会长得比小姐漂亮,所以戴小姐应该比鎏香好看。

    ……如果戴小姐明艳不可方物,那就更糟了,他的压力会更大。

    越想越紧张。

    戴公子本来是安排他们见面的,结果妹妹临时改变主意,只好作罢。云成源在戴家宿了一夜,第二天起身回到自己家里,换了身衣服又去汪奉云那里送行,十分伤感,却无人倾诉。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管家递上婚礼用度的开销给他过目。只有映桥被休回来的时候,账目是清晰的。等她一走,云成源又开始头疼了,翻一页就觉得头疼,翻两页就头昏眼花。

    他不是不屑于俗务,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实在看不懂这些东西。映桥曾经说过,等戴小姐进门就好了。从这点上来说,他还蛮希望快点成亲的。

    不过,一想到成婚,他又莫名紧张害怕,真是进退两难。

    心情忐忑,时间飞逝,转眼过了年,到了迎娶的好时节。期间又隔着帘子见过几次戴小姐,但终究没得见到她的容貌。越是这样,越是好奇,只等着新婚之夜揭晓了。

    成婚前一天,女婿派人过来问要不要帮手,云成源谢绝了女婿的好意。一夜没睡,坐到了天亮,天一亮便有朋友来道喜了,酒席摆了一桌又一桌,时辰到了,骑着高头大马去迎亲,路上见到有人帮着清路,一打听才知道是季文烨的人手,怕当天有其他的车队冲撞了他的迎亲队伍,提前派人来清路,将看热闹的和大的商队车马都拦到别的路上去了。

    云成源便畅通无阻的接了妻子的花轿。到家拜了堂,送亲的戴三公子喝酒的时候,拍着云成源的肩膀的道:“我爹本来还担心来着,怕你忘了清路。我就跟他老人家说不用担心,你一定能办好。你看,怎么样,还是我说的对。”

    按理说他这样的小官娶妻根本不够资格清路,哪怕娶的是尚书的庶女。

    云成源尴尬的笑。

    这时,就听小厮来报,说季大人来贺喜了。云成源暂别了朋友和戴家的人,去见女婿。映桥临产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不方便出门,季文烨整日陪着她,现在也是抽空出了趟门,不得不来贺一下喜。

    云成源到的时候,季文烨正吩咐小厮搬卸礼盒。见了丈人,他拱手作揖道:“贺喜。”

    他尴尬的笑了笑,从映桥那处考虑,没什么可贺喜的,父亲另娶了,映桥虽然不难受,也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喜事,所以按照戴小姐的吩咐,在女儿和女婿面前要低调:“……赏个面子,进去喝两杯吧。”

    “我就不喝了,得回去陪映桥了。”

    云成源道:“她、她还好吧,我听说胡御医前几日又过去瞧了。”

    “……在外人看来日子到了,就叫胡御医来看了看,没什么事,一切正常。”那日皇帝想起“孙子”来,猛地发现本该生产的云氏竟然还没动静,不仅急了,下令又叫胡太医去瞧。可怜胡御医没发现任何蹊跷,斗胆开了一记催产的方子。

    等胡御医一走,季文烨就方子撕了,不急不慌的等着。

    既然母亲和胎儿都健康,那就慢慢等吧。其实这个时候,蔡公公多少已经猜到了一些蹊跷,或许一开始季文烨撒了谎,那个时候云映桥根本没有身孕,一切只是为了搪塞皇帝,谎称有了身孕。现在云映桥腹中的确有孩子,不过比告诉皇帝的孕育要晚,这就能解释为什么时间对不上了。

    但却都没勇气说出来,毕竟揭穿这件事,跟季文烨为敌,不会有好下场。揭穿了又如何?季文烨和云氏顶多在皇帝面前磕了个头,看在皇子皇孙的份上,皇帝便会饶恕他们了。所以不仅皇帝急,他这个做太监的更急,巴不得云映桥赶紧诞下皇孙,把这件事遮掩过去。

    蔡公公很着急,但他越着急,越发现季文烨淡定,似乎一点不为妻子“到了日子”迟迟不生产而着急。蔡公公不由得暗暗佩服他的淡定从容。其实这只是表面现象,季文烨内心比谁都着急,而且他不单单担心日子对不上,他还担心映桥能否顺利生下孩子,万一遇到什么状况,不敢想。

    所以他一有时间就陪着映桥,片刻不敢离开,除非遇到像今日岳父再婚这样的情况,才离开片刻。

    “她很好。”文烨回答岳父,更像是回答自己,安慰自己。

    云成源轻轻点头:“……她一向能吃能睡,身体很好,不会有事的……另外,有你照顾她,我也能放心了。”

    面对夸奖,文烨并不领情:“这是当然的。好了,不耽误你时辰了,入洞房去吧,我得回去了。”说完,拱拱手转身要走。

    这时云成源叫住他:“映桥……她还有没有说别的?”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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