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闺秀_派派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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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闺秀_派派小说-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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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尤坐到了游廊的倒座楣子上,“还好,就是觉得新鲜。”
  
  “无尤,你有没有觉得林家派来的小厮中有些蹊跷?”为用一直只能看见那个小厮的侧面,却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原来哥哥也觉得那个小厮不一般,”无尤笑着看为用,“那小厮虽然看似一身下人打扮,但是身形、走路、还有手,”无尤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过于白皙。”
  
  “小丫头,你看的倒是仔细。”为用想了想,“罢了,罢了,我倒是有些东西给你。”说着从袖口掏出一沓似纸张的物件。
  
  无尤接了过来,一看,着实惊讶了下,竟然是荷花花笺。随手大概翻了下,一朵朵形态各异的荷花铺陈在纸张上,似乎淡雅的荷花香味扑鼻而至,“这……”
  
  “你不是上次说很想要一些花笺吗?”为用盯着无尤惊讶的眼神,笑意在一侧的酒窝聚了起来,“和湛卢书信时,想来江南花笺式样多,就托了湛卢找给你。”
  
  无尤再次翻看这些花笺,眼前似乎又看见那个小书呆子尴尬地对她说:等我回来……微微摇摇头,似乎这就能将脑海中的他甩开,“林家哥哥可好?”
  
  为用斜倚在栏杆一侧,打量着无尤,半晌才道;“这么多年,这是你第一次问起他。”
  
  无尤听了兄长的话,惊觉自己失了仪态,站起身,扑拉了下手,挼平了微微摺皱衣角,斜眼撇了下为用,“哥哥这是打趣无尤呢吧。”
  
  “小姐”以蓝跑到了无尤的身边,才看见一侧倚着栏杆的为用,“少爷也在呀。小元满院子的找少爷呢,说是让少爷去送送。”
  
  无尤一听,忙推着为用,道:“爹爹找你,还不快去,一会儿爹爹就板着脸了。”
  
  为用看着妹妹一副有点娇羞样子,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好了,你快回去歇歇,累了那么久。湛卢很好,还是那个样子。”说罢就转身,往外走去。
  
  无尤扶住以蓝,喃喃道:“好就罢了。”
  
  以蓝低头却什么都没听见,“小姐?”
  
  无尤看着以蓝,给了她一个明朗的笑,“我累了,我们回院子吧。”
  
  以蓝点头,扶着无尤往游廊的前方走去。
  
  一直到游廊再次恢复平静安逸后,一个身影从角落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那男子一身小厮打扮,却掩盖不住周身俊毅之气,狭长的眼睛看着无尤背影的方向,嘴角渐渐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却无任何波澜。“纪无尤,林湛卢,有意思。”
  
  “三少爷,该回了。”一个同样小厮打扮的人恭敬地突然出现在男子身侧。男子点头,转身往大门方向走去。
  
  (1)备注:
  
  金对戒:
  
  在咱国秦汉之时就有佩戴戒指装饰的习惯。
  
  民间已经早有戒指定情的习俗。
  
  结婚时男方给予的首饰里要有金戒指,因为戒指有对女子要求的意思,就是束缚女子婚后只能在家里相夫教子,不可有外心他想哦。
  
  

回礼
  

  “小姐,袁嬷嬷让去一趟夫人房里呢?”以蓝掀开帘子说道。
  
  “唉,这就去。”无尤放下手中的绣活,拾掇了下就带着以蓝出了门,往娘亲院子去了。
  
  还没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人道:“十月初十,这个日子好,双日。”
  
  “我看不见得多好,太冲了。”另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无尤掀开帘子,跨槛进屋。看见卢嬷嬷和袁嬷嬷正围着袁氏盯着一个红帖子。袁氏看见无尤进来,对她招手,示意让她上前。
  
  “我总觉得这个日子,有点大。无尤是小属相的,这个日子倒是合了林家那公子的大属相。”袁氏对着帖子上双十日子微微是有些不满意的。
  
  “林家公子可是属龙?”卢嬷嬷询问。
  
  袁氏点头。
  
  “那咱小姐也算不得小属相,是属马的呢。”卢嬷嬷掐指算了下,“只是这属马的丫头多奔波呀。”
  
  袁嬷嬷拉着无尤,“这么看来,这个日子也不算冲着咱家的。”
  
  “无尤呢,怎么想?”袁氏看着无尤有点迷惘的眼神,突然道。
  
  无尤脱口而出,“娘亲做主就好,无尤完全无意见。”
  
  袁氏点了点头,“你爹对这个日子还是满意的,且都应承了人家了。只是我有点觉得冲了些,许是我多心了。”
  
  袁氏那日回来后,仔细想了想,突然后觉得不对,总觉得这个日子看似很红火,可是细想却太大了,张扬姑且不说,怕就怕这林家故意选了这么一个旺着自个儿家儿子的日子。虽说这个术数之说老爷倒是无所谓,可是妇道人家多少都是相信的,袁氏的心里就有了些疙瘩。不过刚才两位嬷嬷这一顿的算,渐渐就地踏实了一些了。
  
  帘子再次被撩起,一个素色衣裳的丫头进了来,一进门就对在座的每个人行了礼,然后对着卢嬷嬷恭敬地道:“回礼都准备好了,请嬷嬷和夫人过去点看。”
  
  卢嬷嬷一听,起身请袁氏,袁氏拉着无尤,说着“一起吧,你也看看。”
  
  无尤应下。
  
  一行人出来屋子,转了个弯就看见了东跨院的月亮门。一个拿着鸡毛掸子的丫头正在院中扫着箱子上的浮尘。看见来人微微一行礼,就继续忙自己的活计去了。素衣丫头推开西边厢房的门,就看见齐整整的三个木箱子摆在空当里,上面还放着大红的喜字,等着夫人嬷嬷检视过就要封箱的。
  
  “水红,一共就这些了?”卢嬷嬷看了下,询问道。
  
  叫水红的素衣丫头点头,然后一一打开箱子,袁嬷嬷和卢嬷嬷走了过去一件件的看。茶叶、生果、一对莲藕、一对芋头、一对石榴、长裤、一对新靴鞋、扁柏、姜、煎堆、松糕饼、还有从之前过的大礼里选出来的椰子,一并都没有错。
  
  “娘亲,这个鞋子是?”无尤有点不明白。
  
  卢嬷嬷笑了起来,“咱小姐这书读的好,家事可就不成了呀。鞋同偕音,取其白头偕老的说头呀。”
  
  无尤真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么一说也笑了,一旁的水红扶住了无尤,道:“不怕的,以后小姐有什么事儿都有水红,郡主已经许了水红陪着小姐嫁过去。”
  
  无尤打量了下水红,当日大礼,就是她帮着自个儿摘取满头的金钗,几次看下来,发现这个丫头机灵且识大体,若是以后在林家,不失为一个好帮手。无尤轻拍了拍水红的手,说道:“怕是委屈了姑娘,以前可是在郡主跟前的。”
  
  “无尤小姐多想了,”卢嬷嬷接话,“郡主一直想派个妥帖的人跟着您的,水红虽是二等丫头,但是办事稳当儿,您不嫌弃才是真真儿的。”
  
  无尤摇头,“这等好的姑娘,怎会嫌弃呢。”
  
  “话说道这儿,咱家这回礼金,不知老爷定了多少呢?”袁嬷嬷看什么都置办好了,就是礼金还没有确认到位。
  
  袁氏点头,拿出三张银票,递给水红用红纸包上了,“老爷说了咱是小门小户,拿不起那么多银子和人家国公家拼富贵,但是嫁女儿也不能让人家小看了咱们。老爷和我合计着拿出了三年的俸禄,一共三百六十六两,讨个顺溜。”
  
  本朝俸禄本就不多,纪守中这样的清水官员,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一百多两,每年家里的开销都是从俸禄里出,其实一年下来这些个俸禄也是所剩无几。嫁一个女儿,嫁妆、回礼都要出全了,看似对方给了不少聘金,细细算下来最后也剩不下啥。加之纪守中又是一个硬骨头,怕女儿委屈,能置办的嫁妆必然是样样都不能落于人后的。这三百六十六两,纪家真是出了血本了。
  
  无尤一听这个字数,心里一下就酸了起来,爹爹虽然也严厉,可是这用心,无尤却是看的真切。侧头轻轻地吸了吸鼻子,眼前就递上了一方帕子。接过水红的帕子拭泪,缓了缓,才扭头,轻声对水红说了声谢。
  
  “水红”袁夫人道:“整合一下,若是都好了,告诉我。好知会老爷选个日子把这些回礼给林家送过去呢。”
  
  水红看着箱子点算了下,转身对着袁氏道:“夫人今日已经整合好了,说着就能动起来,夫人尽管去选日子。封箱也就是半柱香时辰就弄好。”
  
  “那我这就去书房去和老爷商定日子。”袁氏颔首,很是满意水红这个丫头。
  
  日子很快选好了,三日后,由纪为用带队,一行人从纪家出发往林家而去。似乎都过了晌午了,为用才风尘仆仆的回来,先去了书房和纪守中报告情况。然后又去后院和袁氏讲了讲过程。最后才到了无尤院子里,无尤早在知道兄长进门时就开始煮茶了,屋檐下摆好了小桌椅,就等着为用到呢。
  
  “呵,这可是等着我呢?”为用啪一下坐到小椅上,接着就连喝了三杯,还好是温乎着,不然还得烫了他的舌头不成。
  
  “慢点,瞧把你累的。”无尤伸手接过他喝空的茶杯。
  
  纪为用三杯下肚,有点摊在了椅子上了,歇了一会儿,才开口:“马不停蹄的,先给爹报告,接着又去姨娘那儿。想着你也等急了,就没敢歇儿,直接就过来了。”
  
  “还顺利吗?可有为难?”无尤看着兄长身上这只有在大节才穿上的新衣裳,想着对方,不自觉地就会觉得对方有为难之心。
  
  “为难倒是也没有,只是送个回礼。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折腾了几次,那院子真是复杂呀,”为用想着当时的场景,感叹了下,“林家倒是重视,安国公、国公夫人、两位公子,几个孙子,倒是都到齐了,就是等着费了些时候。”
  
  “那……都到了?”无尤想问的话,终还是卡了下。
  
  “林善信?”为用的表情突然有点怪异,“到了,你可知他是哪个?”
  
  无尤被兄长这么一问,突然就想起了之前的怀疑,“难道?”无尤试探的回应,“就是当日那个送大礼的小厮?”
  
  “哼”为用从鼻子里哼哼出了这么一句,“也不知他这是什么个想法,古话说迎亲之前新人是绝对不能见的,刻意吗?”
  
  看着兄长对林善信的态度,无尤就好笑了,这个林善信是怎么个回事,假扮小厮难道就是为了看一看纪家吗?
  
  “也许只是贪玩呢?哥哥不要想多了。”无尤继续把茶续上。
  
  “贪玩!”为用抓过放在一旁的小串葡萄塞进嘴巴里,“若是今天没见他,我许是会觉得他仅仅是小孩心性,今儿见了才愈发的觉得那日不对了。”
  
  “这是怎么个说儿呢?”无尤一听就知道哥哥和林善信必然有了些什么。
  
  “今日见林善信本是第二次,就他的谈吐伊始还有惺惺相惜之感,人家本就是大家之子,接人待物必然风度。回礼完毕,他爹让他送我出来,我路上细细看,才发现他竟然就是当日那个小厮,这般的人怎会小孩心性,怕是怕提前来猜度你来了。”为用回来的时候想着想着就觉得不对。
  
  无尤一时口拙,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安国公家的仆人都狗眼看人低,听得他们私下窃窃说咱家穷酸,嫁个庶女去给三公子,故意给三公子难堪。这指婚的事情岂是咱家能说了算的。听着就来气,只是不便说罢了。”为用吃下最后一个葡萄,一口气吐了出来。
  
  “那林公子当时可在?”无尤总是很想知道这个林善信的事儿,想必林善信当初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假扮小厮的吧。
  
  “他倒是当即就惩罚了多嘴的人,这面子功夫总还是要做给我这个外人看的吧。再说了又马上是亲家了,做假也要做上一做的。”为用显然不是很喜欢安国公府,“再者说了,那仆人的话必然是安国公府里大部分的声音,若是主子不这般的说话,这下面的人谁敢嚣张。可见你这个日后……哎……难呀。”
  
  无尤早就想过了,这个嫌弃的媳妇是不当也得当了,赶鸭子上架,骑虎难下。
  
  “这些话,哥哥可曾说给爹爹和娘?”无尤不放心的问了句。
  
  为用嗤笑的看了眼无尤,“我有这么不四支吗?这些必然是不会说的,烂在肚子里。”
  
  (1)备注:四支,是老北京的旧话。有规矩、靠谱等意思。
  
  

嫁妆
  

  这女方家最大的重头就是给女儿的了,这不纪家正忙着这一出呢。虽说有些物件早早地就置备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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