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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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破-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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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会?你说夜行空?”她看着他,她当初虽想过报仇,可是一听到玉子惜的消息,又退缩了,和夜行空纠缠,真的是件伤身伤神的事情。但是子惜,为了子惜……
  “小姐,牵心蛊,已经把你夜行空纠缠在一起。你若能把握机会,借着他,铲除玉玄依和赵雪熙,顺便巩固自己的势力。”汝之声音越说越小。
  “自己的势力?”她看着他,难道子惜还留有一手?
  “其实公子早就预料这个结局了。只是当初公子是想找机会退开,化明为暗,与他们纠缠。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 不过公子其实早就在各国有着自己的势力。那是一个自成一格的系统,如同江湖的帮派一样,虽如星沙一般散落在各地,但是只要公子一醒,即可运筹召唤。所以世人都以为公子他完了,事实并非如此。而我们,为了公子,也不能浪费这些光阴。所以小姐,汝之是自愿的。”他看着她,“若小姐念在公子对小姐的情谊,既然都沦落成这般田地了,不如抓住这个机会。”
  她处听这番劝告真的百感交集,看着虚弱的汝之,却也不能和他多说,他一个孩子都比她坚强,她为了子惜,的确该做点什么,“汝之,你好好休息。萧瞳雨定不会负了子惜的感情的。”
  汝之点点头,终于沉沉睡去。
  她呆呆这看着他的脸,叹了口气,回了屋子。现在子惜的身体是她最担心,也是她最没有办法去控制的事情。想想汝之的话,其实很有道理,无论他醒还是没有醒,夜行空现在是她唯一能抓住和利用的。再说就算她不去招惹他,他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她还要找回自己的尘封的记忆,这些都必须要有一定的自由还有权利下才有可能完成。所以放在她眼前的路已经不多了。左右都是沦落,不如抓住这一切。
  夜湛蓝曾透露,她的记忆是被人尘封的,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忆,要故意尘封?难道她的身世有什么秘密?还是有关牵心蛊?夜行空身为夜家人,还是夜湛蓝的弟子,定然知道。一切的出口都在他身上。
  她咬咬牙,暗下决心,如今她已经没有办法做长远打算了,只有走一步算一步。

  第 33 章

  “小姐,昨天我去给刘美人送衣服的时候,无意中碰到皇上身边的白公公说,‘狼族异动’,皇上胃口不好。”汝之小心的替萧瞳雨擦着药膏。天天浸泡在水里,手都干裂了,本来纤纤玉手,现在看来红肿的跟个萝卜似的,非常的可怜。
  “狼族?他们不是一向和雀国交好么?”萧瞳雨不解的看着汝之。
  “他们一向和我家公子交好。”汝之擦完药膏,抬起头看着萧瞳雨,“小姐,无论原因是什么,我们关心的是,这次异动到底对于各国势力有什么影响!若小姐有机会出宫,一定要记住小人上次告诉你的暗号,多打听点消息。”
  “出宫?夜行空大婚在即,肯定没有时间管我。没有他的命令我怎么可能有机会出宫?”萧瞳雨看着他,这段日子他不断告诉她子惜在各国的势力及暗号,记得她脑袋都大了。
  “小姐,夜行空自然是不会让小姐你出宫,但是自然有人忌惮小姐,杀又杀不得,不如放你出宫。”汝之神秘的笑了。
  “你是说薛氏?”她低头想了想,明白他的意思了,“也是。原太子一党已经全部被夜行空清除了,留下薛氏都因为薛家在钥国的地位,也算安抚人心。如今若是皇后地位受到威胁,那么必然影响整个氏族。薛氏一族庞大,定会有人忍不住来找我麻烦的。”她抬起头看着汝之,笑了,“可惜他们多虑了。夜行空对于我,不会给予太多的。”她叹了口气,“其实我一直在想,要是我不是阮家女儿,没有牵心蛊,我和他还会有交集么?”
  “会的。因为小姐和我家公子天生一对,那么夜行空必然机会插脚进来。”汝之笑着,弯下腰,擦拭着她的脚,穿好袜子,然后站起身子,把水端出去。她看着他的背影,依然有点伤怀,却再也不多说了。其实伤口大家都有,说多了,揭开伤疤,疼的也是自己,还不如就这样。他们两个好似主仆,其实心里明白的很,大家都在盼着玉子惜的清醒。好像彼此的世界已经彻底沦陷为黑暗,只有他醒来,光明才可以到来。
  结果第二天,竟然真的如汝之预料的一般,薛氏找她来了。她在这破院子住了大半个月,除了洗衣服,就是在这儿待着。没有人询问过她,也没有人关心过她,夜行空大婚在即,他们还是忍不住了。汝之虽然是孩子,毕竟跟着玉子惜看多了这些权力之争,竟然如此透彻,唉,虽然他还只是一个孩子。
  “参见薛嫔。”薛家的次女,夜行空还是皇子的时候就送了给他,她知道的,也只有她能来找她了。
  “在这里下人都要称自己奴婢的。”薛慧敏看着她,随是一个美人,可是入冬了,依然白色薄衫,青丝简单的梳挽着,倒有点落魄凄凉,可是那双眼睛到是凌厉的很,不卑不亢,毫不避讳的打量着自己。
  “嗯,可惜我不是下人。我最多可以算是囚犯。”她笑了,这薛惠敏年纪不大,不过却已经露出一股老陈世故的味道。深宫中最不缺的就是她这样的,怪不得她也只能封个嫔。
  “哦?囚犯?呵呵,那如今若有机会放你出去,你可愿意?”薛惠敏含笑看着她。
  她也笑了,这些氏族从小在氏族的光环下长大,一不小心就会透露出一股傲慢,即便如今的薛氏如此岌岌可危,这薛慧敏在这皇宫只是一个嫔,却依然傲慢的要死,“我出去了也没有地方可以去,目前囚禁在这里没有人打搅,短时间内,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虽然她自己也想出去,可是她听着薛慧敏的话,还有那姿态她就不是很喜欢。即便双方都有利,她仍然要她求她。
  “你~”她似看出她的意思了,脸色一变,一股气势凌人的样子,萧瞳雨笑了,只看见这薛慧敏脸色更青了,想要发作终究还是忍了,“萧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想吃这个皇宫,我们薛家也不想你留在这里。不如互相行各方便。”
  “薛嫔此番话说的似有道理却不然。我不是非得出去,但是薛家却是非得要我出去。怎么叫个行方便?”她笑吟吟的,见那薛惠敏的脸已经又青转白了,知道她这样的小姐,应该还没受过这样的气,终于还是松口,“不过你们放心。这皇宫我没有兴趣,皇宫里的人,事,物,我也没有兴趣。所以就当各行方便吧。”
  “你们都行方便了,谁来问问朕方便不方便?”夜行空站在这院子外已经许久了,他大婚在即,本不该来这里。可是把她扔在这儿这么多天了,他心里隐隐惦记着她。虽然每日有人汇报她的情况,但是毕竟她从小没有吃过这样的苦,在加天气冷了,他注入心血牵引她身体的蛊毒开始,他知道他的心在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他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这就是宿命!一来,就听到这样的对白,气的他瑟瑟发抖。
  薛慧敏一见到他,早就吓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全身发抖,“皇上……”
  她看着他竟然一股恨意,为什么男人可以这边掠夺完你的身体,那边却弃之不理。他以为她跟那些想要上他龙床的女人一样么?她不稀罕,无论他的后宫还是他!“呵呵,今天什么好日子,您来了?”她笑着,虽然看出他在生气,却还是忍不住火上浇油了一把。
  “来人,扶薛嫔回去。”他阴沉的看着她,身边的人早就实相的退开,只剩下他们二人。他慢慢的走近她,其实走近了,看多了,心里好像气也少了。她好像消瘦了几分,发丝在微风中飘拂在脸上,薄衫在她的身上加上白色,更显得单薄。那双手,却早没有弹琴的风貌了,唉,怪不得她看他的眼光那么愤恨。
  她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金色到是让他多了几分勃勃生机。他这个人,身上总是多了一股阴沉和戾气。其实他长得很不错,但是太过精致的五官加上他冷漠的气息,总让人想起佛教中的“乾闼婆”。飘渺隐约的感觉,却带着阴气。
  “过来!”他唤着她。
  她站着么有动。想起了汝之的话,想起了汝之受的苦,如今他是唯一她能依靠的。但是她还是没有动。
  “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呢?”他靠近,搂住她。两个人都大吃一惊!夜行空大概从来没想过这一辈子会这么温柔的跟一个女人说话。萧瞳雨却吃惊自己竟然心中一酸,想要依靠着他,委屈流泪的冲动。
  牵心蛊~!二人随之有同样的想到了牵心蛊!多么可怕而且可悲的东西。让人的心,人的感情都比牵引,如此虚假,却要代代延续。于是,二人又同时的厌恶的保持着距离,又恢复了尴尬,安静。
  “出去了,你又能去哪儿?”他终于还是开口了,回复了往日的冷漠。
  “总有地方去的。好过在这里,干这些粗重的功夫。”她终于开始违心了。
  两个人又是一片安静。终于他还是搂住了她,冰冷的唇覆在她的唇上,辗转反复的舔吸着,交缠着。她紧紧的要紧牙关,就是不让他得逞。双手用力的推开他,却纹丝不动。
  他生气的抱起她,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着,却被他抓的紧紧的。他朝屋子里走,推开了之后,看见简单的桌椅,还有微量的空气,还是愣了一下,看来他真的有点怠慢她了。小心的把她放在床上,身子刚想靠近,却被她硬生生的踢了一脚,到是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是还是让他身子颤了一下。
  “滚。”她瞪着他。
  他却没有生气,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她虽然害怕,到还有些理智,如今到像受伤的孩子什么也不管了,只是跟他叫嚣着,他倒是有点难过的。叹了口气看着她,“明天给你换个地方。”
  “不用,你不是快大婚了,免得我妨碍你。”她讨厌自己这样,想着子惜,却对他虚情假意。可是一想到子惜被他们围攻的时候,一想到汝之稚嫩无奈的脸孔的时候,她知道她的这些“善良”都将会伤害到自己和身边人。
  “吃醋了?”他坐在床边,只感到一阵冷风,皱着眉头看着她,“住这儿不冷么?”
  “你试试不就知道冷不冷了?”她瞪着他。
  他嘴角上扬这,依然如以往一样的表情,让人都分不清楚是高兴还是生气,只是眼中的笑意表明了一切,伸出手,慢慢脱着自己的衣服,“那我今天试试。”
  她瞪着他,“你敢!” 抬起头,却看见他已经脱的差不多了,红着脸看着他,却还要嘲笑他,“你大概是天底下最会照顾自己的皇帝了。”
  他嘴角依旧上扬了,“谁让朕从小都吃苦惯了。”钻上床,却发现被子很薄,而且都是死的棉花,根本不怎么保暖。“这帮人真该死。”在看她,越来越里靠,已经在床角呆着了。“过来。”他抓着她的手,看着满目的疮痍,低声的说,“他恐怕是醒不了了,以后你别想着他,我们像在宾宜‘黄氏’山谷里一般生活,好么?”他柔声的说着。抬起头,却看见她脸上滚着豆大的泪珠。他皱着眉头,看着她眼中,他突然明白了,她是永远不可能忘记他的。为什么,难道就因为他认识她在先?难道就因为她不记得了?可是他还记得,那个脾气倔强,心狠手辣的少女,一声声的喊着他。
  夜,我就不喜欢他们傲气的样子。
  夜,我们杀了它如何?
  夜,你说为什么你和我要活得这么辛苦?
  夜,我只有你了。
  所以即便是牵心蛊,他也可以不在乎。
  她一听到他再也醒不来了,心里就难受,她不会相信的,他是那么有生机的人,不会就这么放弃的。除非他死,否则她都会相信他会回来的。抬起头看着他,咬着牙,终究还是随着心,他要是醒不来,她一定跟他纠缠到底,“夜行空,我恨你!”
  “恨?我从来没有畏惧过。”他无奈的低下头,不愿意多说了。抓着她的手臂,狠狠的压在她身上,她使劲的挣扎着,捶打着,撕咬着,如同困兽。他笑了,想起小时候的她,“尘封”的只有记忆,却没有办法尘封一个人的本性。他看见她的手慢慢的裂开,渗出血丝,终还是不忍心,抓住她的手,说了句,“只是陪我睡觉,好么?”
  她气喘吁吁的,再也没有力气了,被他搂着,动弹不得。心里默默想着,夜行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尝尝子惜受的苦,总有一天!

  第 34 章

  “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告期之后,接下来就是迎亲了。圣上先要祭祖,拜太后,然后……”礼部侍郎慢慢宣读大婚流程。
  夜行空想起早上她蜷缩在他身上惊醒的样子,好像一直小老虎,如同第一次他见她的时候一样,第一次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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