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易-大唐双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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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易-大唐双龙传- 第5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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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她到来相见,因为我掌握到环真被囚禁的地方。”
     寇仲装出大喜的样子,问道:“嫂子囚在那里?“假周老叹压低声音道:“就在
   城外西方—十里一条村落的庄园内,那是大明尊教的秘密巢穴。”
     徐子陵道:“何用待师小姐回来。我们立刻前去救人。”
     假周老叹摇头道:“那庄因戒备森严。实力难以佑计。最怕是他们宁愿杀死环真
   。亦办不让她被我们救回来,所以该待人黑后才没法潜进去。那样救她的机会会多很
   多。”
     寇仲皱眉道:“周几是凭什么晓得她在那山庄?”
     假用老叹对答如流的道:“外文有套功法。纵使在遥远的距离,亦可与我生出
   感应。除非大明尊教的人将她弄昏,不过他们显然要借助她侦察圣舍利的奇术,所以
   才教我能一直才列龙泉来,”若非知道他是假货,定被他骗得信以为真,现在则晓得
   他是在胡诌。世间根本没右这种劝法,徐子陵心个叫好、假消息对假消息。大家两个
   别欠。
     道:“跋锋寒到城外追查深末桓夫妻的踪影。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假周长叹义道:“五采石是否仍在你们手上?寇仲答道:“我们将五采石藏在城
   外秘处,有起事来可和拜紫亭讨价还价。周兄心中对救回嫂子一事,究竟有什么大计
   ?”
     假周老叹道:“你们知否师小姐落脚的地方?”
     徐子陵摇头苦笑道:“她对我们误会太深,肯和我说几句活已是给足面子。哪肯
   告诉我们她的住处。”
     假周老叹一对邪目闪过微仅可察的喜色,问道:“师姑娘为何又肯告诉你们我在
   这里?”
     两人差点给他问得无言以对。徐子陵人急智生,答道:“师小姐仍末至如此不近
   人情。她知我们曾从荣娇娇手上救出嫂子,故允许我们与老兄你见个面。”
     寇仲不容他思索,问道:“你们不是在山海关中伏遭擒吗?袭击你们的是什么人
   ,为何师妃暄只能把你救出?”
     假周老叹神色俱厉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道:“出手对付我们的是大明尊教的五
   类魔,他们先在我们不觉察下施毒,再出其不意的突然出手。我们在淬不及防下着了
   道儿。他们把我囚在山海关附近一处农庄内,只带走环真,是要她因顾忌我的生死好
   为他们办事。”
     接着冷哼一声,狠狠道:“不过他仍是低估我,我周老叹岂是易与的人,不到一
   天就给我把毒迫出来,解开穴道,将看守我的哆罗杀死,哼!”寇仲心叫听够啦,却
   道:“我有个提议,周兄可否不把此事告诉师小姐,今晚我们约个地方,一起到庄园
   救人,好予师小姐一个惊喜?”
     假周老叹先露出为难神色,一对邪目转几转后,点头道:“只要能救出环真来
   。”
     约好聚首的地点、时间,寇仲乘机问道:“除五类魔和五明子外,听说大尊善母
   座下尚有个原子,周兄可晓得那是谁?”
     假周老叹皱眉道:“我们夫妻虽曾托庇于善母座下,却没有人大明尊教,所以对
   大明其教较机密的事并不清楚。只晓得原子修的是大明尊教三大秘典中的《彻尽万法
   根源智经》。五明子是气、风、力、水、火;五类魔是浓雾、熄火、恶风、毒水和暗
   气。至于大尊和原子,是教内最神秘的人,教内的人从不跟外人谈论。”
     寇仲长身而起,道:“今晚准时见。”
     告辞离开。
     两人坐上小艇,寇仲迅速脱掉外袍,连井中月交到徐子陵手上,戴上面具,低声
   道:“我去跟踪假老叹,看他去联络什么人,这叫将计就计。你去找你的仙子吧!看
   她考虑出什么来。”
     不待徐子陵说出同意的话,登岸去也。
     徐子陵轻轻摇梧,小舟滑行。
     他明白寇仲将计就计之意,此实为救出金环真和周老叹的一个良机。
     假老叹不过千里的把师妃暄引到龙泉来,肯定不怀好意。在中土慈航静斋乃白道
   武林景仰的圣地,要对付静斋派出来的传人师妃暄,确是谈何容易,但在这远离中原
   的小长安则是另一回事。
     师妃暄今天刚抵达,假老叹要等的本是她,好展开阴谋。却那么巧的两人送上门
   来,假老叹自要改变计划来相就,先设计干掉他们,再从容对付师妃暄。所以假老叹
   现在通知同其,作好准备。
     如若假老叹一方倾巢往那城外庄园设伏,他们将可虚而入,救出金环真和周老叹
   。
     关建处是先一步掌握得他们被囚禁的地方。寇仲因而必须从假老叹身上寻出线索
   。
     为找寻邪帝舍利,金环真夫妇或其中之一肯定在龙泉附让,如此寇仲有很大的成
   功机会。
     艇子不住增速,转过一个河湾后,一佛塔耸立在左方林木浓密处,那处是小长安
   唯一的佛寺圣光寺。拜紫亭本人一向并不信佛。现在更可能改奉伏难陀的天竹邪教。
   可是因真长安多佛寺,小长安也得应应景儿。据师妃暄说圣光寺不但香火不盛,寺内
   僧侣更不足十人。主持圣光大师是拜紫亭从长安请来,是有德行的高僧。寺内僧侣均
   是随他从长安来的徒弟。
     徐子陵离艇登岸,直抵寺门,入寺向遇上的第一个和尚说出暗语。
     和尚似没兴趣看他半眼的垂眉合什道:“施主请随我来。”
     引路前行。
     徐子陵想不到能这么顺利见到师妃暄,一颗心立时提至咽喉,霍霍跃跳,那感觉
   实是难以形容。
       该对她采取什么态度?
     她的考虑有结果吗?
     这等若半个方外人的仙子如何处理自己对她的“冒犯”。忽然间,其他曾在他心
   中留下情影的美女,都变得模糊起来。师妃暄的一颦一笑,进占他整个心灵。假若真
   能在这充满中土情调的异域名城,抛开一切地享受男女爱恋的动人滋味。与这仙子发
   生一段不会有结果的精神爱恋。以后再让这段短暂而美丽的回忆随他走遍大涯角。那
   种甜蜜又悲哀的感觉,想想也可教人魂销。和尚领他穿过月洞门,来到一座禅堂般的
   建筑物外,道:“施主请进,方丈正恭候大驾。”
     四周林木参天,环境宁静幽美,不远处传来起伏有致的掸唱经声,以木鱼青磐伴
   和。
     徐子陵惮然道:“我要见的是……”
     和尚面无表情的打断他道:“小僧明白,施主见到方文自会明白。”
     说罢就那么转身离开。
     徐子陵心中涌起不妥当的感觉,头皮一阵发麻,深吸一口气,步进掸堂去。
     堂内对门的一端供着三宝佛,坛前燃起檀木,烟气燎绕,香溢掸堂。
     一位高瘦老憎朝门而坐,眼观鼻,鼻观心,法相庄严,手持佛珠、口中吟吟有词
   。似乎并不晓得有客来访。在他面前有个蒲团,似为徐子陵而设。
     入寺拜佛,徐子陵脱掉靴子,叩首三拜,径自走到蒲团学对方般盘膝坐下,没有
   说话。
     圣光大师纹丝不动,那对埋在满面皱纹里的眼睛忽然上扬,像两盏明灯般往他射
   来,道:“如何修行?”
     徐子陵心叫“来哩”,微笑道:“请大师指点。”
     圣光大师道:“大凡修行须是离念,明得三界无法,本来无物,方解修行。不见
   古来有一持戒曾,一生持戒,忽因夜行踏着一物作声,疑是腹中有子无数的蛤模,惊
   海不已!睡后梦见数百蛤膜索命,大惊而起。到天晓观之,乃一老茄耳。”
     徐子陵心中暗叹,知是圣光老僧要借此故事点化自对佛家来说三界本无实物,一
   切都是幻象。就像故事中持戒僧踏到的东西,究竟是蛤螟?还是茄子?如说是蛤摸。
   天亮时看到的是茄子。如是茄子,睡梦中又有蛤模来讨索性命。只因心尘末脱,境由
   心生。致流转三界,不能超脱。
     这则故事分明是针对自己对师妃暄的妄求而发,由此推测,师妃暄的考虑肯定没
   有什么好结果。
     师妃暄为何不把考虑后的决定直接告诉他,却要通过圣光大师的口说出来?弄得
   他既狼狈又尴尬。
     若非要告诉她有关假老叹的事,说不定他会立刻拂袖离开。
     此刻只好苦笑道:“多谢大师点化,小子明白啦;请问小子可否见师小姐一面、
   小子有要事须上报。”
     圣光平静的道:“妃暄刚离开龙泉,返回静斋。”
     这两句话像晴天霹雷,震得徐子陵全身发麻,脑际一片空白。
     圣光一瞬不瞬的静观他的反应。
     完了!一切都完了。
     所有渴望、期待、企盼刹那问灰飞烟灭,不留半点痕迹。
     他的心反平静下来,灰烬般的死寂。
     徐子陵对生命一向无求,过的是随遇而安的生活,如非有寇仲在旁催迫督促,他
   今天绝不会成为名震天下的高手。
     有所求必有所失。
     这是继石青璇后对他最严重的感情打击、他感到万念俱灰,甚至不愿问圣光大师
   为何师妃暄可置石之轩和金环真的事不顾,匆匆赶返静斋。
     茫然间,他感到自己站起来,移到门旁拿起靴子。
     圣光道:“施主!徐子陵生出极端荒谬的感觉。事情开始得荒谬,结束得更荒谬。
   
     一边想着。一边缓慢而专心的穿上靴子。就算不从佛家的角度去看。世上每一件
   事的本质,根本都是荒谬的。男女为何要爱得难分难解?人为何要自相残杀?生命究
   竟有打么目的?广袤无边的宇宙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徐子陵哈哈—笑道:“我真的明
   白!但又是真的不明白。大师请啦!说罢离开,步下禅堂台阶,目所见了无人迹,耳
   所闻再无敲经念佛的声音。宏伟的寺院。成荫的树木,落在徐子陵眼内却有种辉煌背
   后的荒芜。他把木挽在手弯的羊皮抱洒然搭到肩上,忽然哑然失笑。摇头叹一口气,
      举步前行。没有师妃暄的生命正在命运的前方恭候他的大驾,他从设想过师妃暄竟在
   他心中占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失去她之后的大地。再没有以前丰盛感人的色彩。即使
   先前向她提出爱情的要求。仍有点游戏的成份,被拒绝是理所当然的事,不会像如今
   的痛苦失落。可是她实在太绝情。躲避瘟疫般逃向静斋去。转入卞党的路。徐子陵全
   身剧震、不能置信的朝左望去、一身男装的师妃暄正端坐园内的小亭处,玉容静苦止
   水的凝望他。徐子陵失声道:“你……”
     师妃暄微笑道:“这叫预演一次分离的情况。子陵兄仍有胆闯情关吗?”徐子陵
   摇头苦笑迈:“小姐这招比得上毕玄的赤炎大法,小弟甘拜下风。”
     缓缓来到亭内。颓然坐下,再叹道:“太历害哩!”师妃暄的俏脸既无风亦无浪,
   似在说着与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般。轻描淡写的道:“已有情,妃暄苦要离开。必
   须这般无情。不论有情无情,都是同样的不好受。所以妃暄说情关难过。“徐子陵浑
   身乏力的点头道:“我投降啦!可否让我把那提议收回来“师妃暄微笑道:“徐子陵
   你是否男子汉大丈夫,话既出口,怎收得回来。”
     徐子陵一震朝她瞧去。
     师妃暄微耸香肩,道:“子陵兄是否看破周老叹只是一个冒充的家伙?“徐子陵
   鄂然道:“原来早给你看破。”
     师妃暄谈淡道:“我们很少可以静下心来说话,大家谈谈好吗?”
     徐子陵像对着她的色空剑般只有狼狈招架的份儿苦笑道:“谈些什么才好?”
     师妃暄哑然失笑道:“真是笑话,你不是说过要全个追求妃暄吗?连说什么才好
   也要问人家,是否可笑。”
     徐子陵仰天笑道:“骂得好!小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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