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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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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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组长,是不是真的有同类?这个是不是同类做的……”
  齐姝琴沉默一下,关上灯,她躺回床,“我只希望这风能停。”
  岑曼丽讪讪地也要躺下,还没碰到枕头,身子在半空一僵,“歌声……”
  是的。
  那女子的歌声又响起了。
  含糊不清的吐词,幽咽若悲泣,在暗夜的风声中抖着身子穿行。它顺着门缝,散入一间间昏暗的房屋内,窜到床头枕边,附着在人们的骨子里。它呼出的是比海水还要冰冷的凉气,缠着骨子缝,又一点一滴地淌着泪的声,愈发哀戚刻骨,噬魂摄魄般令人心惊胆颤,让人从梦中带着一身冷汗地惊醒。
  “陶……琏……”
  歌声中隐隐夹杂了一声呼唤。
  “陶……琏……”
  回声般重重叠叠,它盘旋着,妖娆着,徐徐走入人们的耳道。
  齐姝琴蹙起眉头:
  这是什么声?不像是一个人能直接发出来的。
  “是鬼……”岑曼丽紧张道,“有些厉鬼就是这种声调啊……要索命的厉鬼……”
  “陶——”风声尖利的刹那,那声音也提起来了,“琏——————”
  齐姝琴的手指蜷起来,凝神倾听,感觉此刻的平静即将被打破——
  “鬼————!!”
  粗壮的嚎叫掀翻了所有人寂静的梦。齐姝琴闭上眼,心道这嚎叫声有点像那个没了老婆的陶先生。
  “哪里的声?”岑曼丽的手搭在台灯上,胡乱摸着旋钮。齐姝琴依然平躺在床,“别开灯!”她低喝,走廊一阵杂乱脚步声,人声纷乱,岑曼丽惊得似触电般弹回手指,“组长……”
  一声未完,耳旁炸开巨大一声,咣当当似乎走廊墙壁上的画框接连摔下,紧接着是破碎声——大概是走廊灯。这番不小的动静好似鞭炮由远而近,逐级炸来,一路炸个天翻地覆的,转眼那声音到了齐姝琴房门前。
  岑曼丽提着被子站上了床,“组长!你看!”她有些恐惧,齐姝琴轻轻侧头,见锁死的门把手正轻轻转动,下一刻门板一开,让安全锁扯住。岑曼丽惊呼,一条冰凉的绰绰影子宛若一股子从冰箱里钻出来的凉气,嗖地吹了进来,瞬间跌到齐姝琴的床边——看身体的轮廓是个女孩,却透明到随时都要消散。
  昏暗间只见着她披头散发,额角有红艳凝结,身上冒着一股湿湿的寒气。岑曼丽目瞪口呆,齐姝琴已坐起身来,听得咚咚咚几声响,门板竟被一蓬青光砸开,一道符咒擦进来,准确地朝着床边的身影贴去!
  电光火石的刹那,齐姝琴来不及多想,因为她看到床边这女孩的眼睛——满满祈求。无论她是谁,做了什么,也要扣起来问明白,总不能凭歌声就要置于死地吧……
  一瞬的恻隐,让齐姝琴的手指本能捏诀——这是唯一能救这女孩的,一旦让那杀气腾腾的符咒撞上来……还没想完,齐姝琴织就的青色结界已柔和地盖住那女孩,堪堪挡下了杀招。那青光轰弹到墙上,一大块墙皮连着一点碎石滚到地上。
  “走。”齐姝琴冷道。
  女孩猛地抬头——离得太近,齐姝琴看到白乎乎的东西糊在女孩的脸上。她摇着身子,近了一步,齐姝琴嗅到一股子浓烈的潮腥味,不由心神一紧。
  “还有一个……”
  女孩沙哑的声音尚未落地,莽撞的脚步声踏到门口,这女孩顾不得说话,闪身钻出窗缝,空余风吼。
  几乎与此同时,门被彻底推开,顶灯大亮,岑曼丽捂着被子尖叫“流氓”的时候,一道高瘦人影急速冲入屋内,然而他的目标并非窗口,而是齐姝琴的床。
  “组……”岑曼丽的惊恐胜过方才,虽没被正经介绍过,但她也猜出这个白天见过的傲慢男子,就是齐掌门的继承人齐宇乾。“冥府保密法”五个大字撞得她头晕眼花,甩开乱冒的金星后,她放心地看到齐姝琴已让被子给遮了个严严实实。
  齐宇乾站在床边,不可思议地瞪着鼓起的薄被,他双肩抖动,一双手在空中挪来挪去,似乎不知放到哪里好,他薄薄的嘴唇动了半天——
  “……妹妹?”
  这是打他嗓子眼里憋出的两个字,干巴巴地掉出来,声儿都颤了。
  薄被下面,一动不动。
  “滚出去!”一声怒叱,顾维庭大踏步地走进来,向来淡然的他罕见地沉了脸,拳头已捏起;苏吉和许乐之匆匆跑在他身后,脸上也全是愤怒;裴清浅散着头发倒是从容,“小顾别打人啊!”扭过顾维庭举起的胳膊,“有话好好说。曼丽,怎么了?”
  “流——氓——!”岑曼丽歇斯底里,于是裴清浅不得不拦住董霄的拳头,扳住了往后一送,董霄一屁股坐上床,“董老弟也歇歇。小子,你谁啊?深更半夜在姑娘们的屋子里呆着好意思啊。给你面镜子,找找你的脸丢到了哪里。”许乐之讽刺道:“不仅眼睛丢了,这回脸都没了!”董霄大骂“兔崽龟孙”,声赛洪钟,立刻惹来宾馆经理,“误会误会!齐先生,你,你先出来……”经理小心道。
  齐宇乾迟疑一下,“她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俯□,一只手按在薄被上,“妹……”话没说完,身子一歪被拽开床边。
  “滚。”顾维庭拎起齐宇乾的领子,危险的口吻。
  “你是谁?”齐宇乾昂起头冷笑。
  “深更半夜闯入女性的房间……”顾维庭的口吻平静到令人胆寒,“无耻之徒。”
  “别别别!”经理奋力将齐宇乾拉开,“真的是误会。你们都听我说,是这么回事,楼上的陶先生半夜遇到点问题,按了客服铃,这位齐先生是我们宾馆特意聘请而来解决问题的,所以才……才……”
  “什么问题啊?鬼?”裴清浅笑道,经理擦擦额头,“小姐,哪里有鬼啊,我们这里很安全……”
  “鬼不可怕,可怕的还是人,无耻的人!”岑曼丽捂着被子怒视齐宇乾。
  “诸位都别闹了!外面台风起来了,搞不好大家要在这里多相处好一段时日……”经理试图圆场的言语被诸灵的谩骂谴责声淹没,就在这混乱之际,有个人一头撞进来。
  “齐先生!”
  这人抖得要散架般。正是那老婆坠崖的陶先生。此刻他耷拉着脑袋,面色青灰,走上几步,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边哭边道:“受不住了,受不住了。我就知道回来一定有大灾。她是不会放过我的,果然让她害死了我妻子……呜呜呜……齐先生,您一定要及时抓住那恶鬼啊!”
  “什么?鬼?”经理急忙地说,“陶先生,这里没鬼,没鬼……”
  “有!”陶先生坚定地说,“我妻子不是意外坠崖,她是被鬼害的!我清清楚楚地看到有一双手伸出来,拽着她下了海!我还清清楚楚地听见了那个鬼的声音,就是个刚才,她在喊我,她回来了!她真是贪婪无耻,抛弃了我却又不甘心看我和别人成婚,她阴魂不散地骚扰着我和我妻子的生活,害得我们连小孩都不敢要……”陶先生痛苦地抱住头,“齐先生,求你了……抓住她,结果了她!那个恶鬼……”
  “哪个恶鬼?”裴清浅饶有兴致地问。
  “我前妻,早死了。”陶先生说,“她叫云朵。”




32

32、第三十一章 揭幕 。。。 
 
 
  ……日子过得单调缓慢,我学会了发呆。坐在花园的藤椅上,我思考着那个秘密,是否该找他求证呢?转念想,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已经没了必要,毕竟不是好事。我想这件事他一定知道,否则不会把磁带收藏得如此小心。我感到一点歉疚,原来他光亮的背后竟背负了这阴暗而不可告人的负担。人人都羡慕他年轻多金,却没意识到这“金”是一笔遗产,伴随死亡而来,而死亡的背后如此残忍……
  
  “我想你们一定听警察说了,没错,我的童年是在香休岛度过的。十岁那年,父母出了车祸,给我留下大笔遗产。我没有别的亲人,被送到福利院,宅子就空下来。上学的时候我再没回来。考上大学后回了一次,告慰父母,又离开了。再之后,学业和事业的忙碌,让我淡忘这里。我在北京买了房,偶尔回来打扫,也很少和周围的岛民们走动。这个岛上的人事,我都陌生了。”
  
  ……怪物的歌声很久都没出现,竟然感到寂寞。台风来过几次,潮起潮落依旧。我对香休岛越来越熟悉。除了海边高崖的下方外,别的地方都转过了。几次我想找条路绕到高崖下,但总是无果。问过人,说那下面就是海面。有渔夫说高崖下是一个灌满了海水的洞穴,也有说退潮的时候会露出平地,还有说里面另有通路,不知通向岛的哪里。众说纷纭,但谁都没进去过。大家都有事情做,也就是我这种被金主养起来的金丝雀才有这个闲情雅致吧。不过我虽然好奇,但只要想起高崖下那个随着潮涌而升起的怪物就会不寒而栗。算了吧。那怪物不再找我,我何必自惹麻烦?而且我也有心事——大概是前段日子他频繁的往来让他妻子起疑,这几天他竟然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总觉得他和那唱歌的怪物约好了,一起离开又一起造访。
  但是,这平静的日子没有两天就被打破了。
  那天中午,老宅的电话响了。我竟然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我犯了多大一个错误。打电话的竟然是他老婆,那个传说中的事业女强人。
  下午虽然阳光明媚,我却浑身发抖。他的老婆没有像电视上演得那样歇斯底里大骂狐狸精,而是拿出商场谈判的口吻,分析我的条件和未来。她用最冷静的语气和最缜密的思维将我批驳的体无完肤。我陡然意识到自己和她相差遥远,而存在如此卑微……我实在忍不住了,还是给他打了电话,我知道他也很忙,而且自从我作出选择后,他肯定是不愿见到我。但在这个时候,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了……
  
  “在北京买房不久,我因为工作原因结识了我的前妻云朵。她在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的市场部做事,年轻有为,我那时也是创业期,志得意满,我们一拍即合,十分投缘,一年后就结婚了。认识我们的人都很惊讶,在他们眼里,像我们这样的人总要拖到三十多。当时有不少人说我一定会出轨,真是笑话。事实证明出轨的是她……”
  
  ……心事重重,我又一次在晚上来到海边高崖,望着脚下涨潮时的白浪滔天。一股恐惧感油然而起——嗬!万一掉下去了呢?
  担忧地看着四周,空无一人。一颗心踏实了点,却立刻提起来——听!潮水澎湃之间,有个什么声音?
  咔,咔咔?
  我颤抖着低头,看到一团黑糊正扒着崖壁,在潮水的冲击下,不停地向上蠕动!
  我尖叫,那团东西受惊了般,没有往下掉,而是更快速地爬上来。咔咔的扒着崖壁的声音灌满我的耳,我坐倒在地,一个大浪打过,似乎是借这浪头的力量,一只惨白的手赫然出现在崖壁后,连着的那截手腕还滴答海水!
  这只手离我那么近,近到可以清楚的看到它攥紧的手心里握着一张浸湿的纸。那手腕子一用力,将纸团子向我抛来,我看到被洇开的蓝色圆珠笔的痕迹,还有书眉上的模糊黑体字,似乎写的是什么练习题。
  我看不清了,也不想搞明白,因为那顶着头发的脑袋正在缓缓上升,怪物的歌声又一次响起,我尖叫着跑了,一口气跑回到老宅,才发现灯火通明——他在我最恐惧的时候,回来安慰我了!
  
  “那个时候我的公司还在草创期,事务繁多,二十四小时连轴转。云朵也是事业女人,根本不去顾家,就知道加班。确实,在新婚后,我们的感情淡漠了点,但都理解彼此,毕竟年轻,既然没想要孩子,不如先赚钱。但是我真没想到,她忙来忙去的结果竟然就是……按理家丑不得外扬,但我好几次发现,她常和一个陌生男子见面!我质问过她,但她狡辩不肯说实话!我气愤的时候提过离婚,她说我敢离婚就死给我看,做鬼都不会放过我!好恶毒的女人!我说你当人都当成这样,做鬼又能如何!她就砸东西,跟我哭嚎,泼妇一般嚷嚷着我若娶别的女人,就会事业完蛋,身败名裂,债主漫天,老婆死光,断子绝孙……一系列恶毒的话都骂出来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婚前的她虽然霸气,但总归是一个文明人啊!”
  
  我问他怎么突然来了。他一脸阴沉,告诉我一个意想不到的事情——他妻子有外遇!那个晚上他很颓废,白酒一杯杯地喝,我忘记刚刚的恐惧,只想搂紧他,给他最有力的安慰,他流泪了,我们一起倒下……
  天亮的时候,他先醒过来,玩着我的头发。我被痒醒,在他怀里开起玩笑。看到他心情很好,我就提了提磁带里说的事,问他是真的吗?
  他的脸色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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