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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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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挲,她听着两者接触时那种轻微的擦擦声,忽然想起那天的清晨,卧室门被卢润打开后,扑面血红,就是这里流淌着大片的鲜血,展品一样罗列在上面的是三大块已经开始变质的人肉……
  胃里翻江倒海,常芸不禁掩嘴,俯□子站不起来。
  顾维庭听了动静,回过头,“您不舒服吗?”
  常芸扬起头看他,目光犀利,这让顾维庭一怔。
  她不冷不热道:“我怀孕了。”
  顾维庭很小声的啊了一下,“那要注意调养啊。”
  “谢谢。”常芸冷冷说,“您检查完了吗?我说过没事的。”
  顾维庭说:“我想再看一眼您的卧室还有卧室外的阳台。您知道阳台最容易进来人,虽然是三层,但是您楼下两家都安了防盗网。”
  “不行!”常芸被自己的尖叫声吓了一跳,她看到顾维庭大步走向卧室,一只手已扶上门把,“不行!你站住!”
  她推开了顾维庭,张开双臂去保护身后的门。
  顾维庭不解道:“我只是看一眼。”
  “可以了。您可以离开了。”常芸瞪着他,“深更半夜进来就已经让我很为难,现在还要进到卧室,这里是卧室!是住人用的卧室!您不觉得您这样做太莽撞了吗?!出去出去!”
  顾维庭退后几步,避开了她胡乱挥舞的双臂,“常芸女士,您刚刚是从卧室出来的吗?”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常芸呵斥道。
  顾维庭说:“卧室门似乎是锁上的,您有离开卧室就锁门的习惯?”
  “出去!”常芸尖声道。
  “卧室里有人?”他玩味地说。
  常芸红了脸,“没有!”
  “这么肯定?”顾维庭轻问。常芸紧紧贴住门板,“你根本就不是保安!出去,立刻出去!否则我就喊人了!”
  顾维庭忽然冷下面孔道:“你说对了,我不是保安,我是警察。”手指夹着一个小本本晃了晃。
  常芸一呆。当事先的猜测成为现实的时候,巨大的恐慌笼罩了她,身体虚浮使不上劲的时候,她被顾维庭轻轻拨开,软手软脚地扶住门框,看到顾维庭握住门把,稍稍一拧——
  “不行!”她绝望地喊。
  这个警察会抓走卢润的!
  门开。
  顾维庭走了进去,“看来您刚才确实在卧室,门只是关着,灯也亮着……”他飞快扫视,常芸宛若幽魂般飘在他身后,整个人像跑了一千米一样,呈现出一种极度虚弱的状态,“……”
  卢润呢?
  面对空无一人的卧房,常芸张张嘴却说不出话,她眼睁睁看着顾维庭先去了阳台,又从阳台走出来,扬头看着墙上那只狭长的铁艺钟表,目光稳稳下落。
  “玉剑?”顾维庭呢喃。
  常芸还在发呆。
  卢润呢?
  为什么卢润又不见了?
  大衣柜里?门后?窗帘后?
  难道是跳窗而逃?
  不会,这里是三层,他跳下去会重伤的。
  顾维庭站到她身旁,“那是你挂上去的?”指指玉剑。
  常芸麻木地点头。
  “原来是银链吧?”
  “是……”
  “怎么换了?”
  “丢过一次……”
  “惨案后吧?”
  “对……”
  “找回来后就换了?”
  “是……”
  “谁让你换的?”
  常芸涣散的目光凝聚到一起,分外明亮。
  “原先的链子腐了,我就换条绳。”
  顾维庭道:“那就挂着吧。”脚下一挪,他的视线又落到床头柜的相框上。常芸循着望过去,心中一暖又是一酸——那是她和卢润刚搬进这里后的一次合影。就在客厅里,说是要为第一次租房留个纪念。因为采光不错,效果意外好,常芸就将这张普通家居照放进相框,时时刻刻端详着永恒在里面的、属于两个人的甜蜜。
  “你的照片?”顾维庭轻声问。
  “我和我男友的。”常芸回答。
  顾维庭哦了一声,“可以看看吗?”
  “请便。”
  顾维庭端起相框,借着吸顶灯亮白的光芒看了很久。
  “照片也有问题吗?”常芸忍住气说,“要不你拿回你们警局做鉴定?”
  “不必。”顾维庭物归原位,“您的男友卢润在哪里?”
  “……”常芸勇敢地正视顾维庭,“我不知道。”
  “您什么时候和他认识的?”
  “大一。”
  “恋爱几年?”
  “七年。”
  “吵架过吗?”
  “恋人有时候吵架也不是什么新鲜事。”
  “分手过吗?”
  “没有!”
  “他有过别的女人吗?”
  “绝对没有!”常芸更加生气。
  顾维庭说声“抱歉”,又道:“除了这张照片,您和卢润还有别的相片吗?可以给我看看吗?”
  一股羞辱感在体内愈发汹涌。常芸恨声说:“这是我的隐私!”
  “您的男友卢润涉嫌杀人。”顾维庭又将刚刚出示过的小本本夹在指头缝里晃了晃,常芸深吸一口气,“卢润不会杀人!”
  “那您更要配合我的工作了。”顾维庭斯文道。
  常芸凶恶地瞪视着顾维庭,撞开了他,从柜子里取出五大本相册,猛地摔到床上。“看吧!”她背过身,身子因为气愤而颤抖。
  顾维庭轻声道谢,一本本翻看过去,时不时问问拍摄时间,常芸冷着脸答了。顾维庭合起相册,“你联系过卢润的家人吗?”
  “因为一些矛盾,卢润从不和家里联系,所以我也没和那边见过。如果有需要,你们警察自己找吧。”常芸道。
  顾维庭笑了笑,“您别太紧张,我真的没有恶意。如果有的话,不会拖到现在。”常芸眼角闪过一丝怒气,“您可以离开了吗?”
  “我可以带走那把小玉剑吗?当作证物回去调查。”顾维庭彬彬有礼道。
  “不可以。”常芸心头一沉。她想卢润既然对这柄小玉剑有莫名的执着,想必与他利害重大,不管对错与否,总之自己绝不能出卖卢润,卖了他,比卖了自己还可怕。
  “就算你是警察也不可以。你有搜查证吗?这里已经不算现场了,我也不是嫌犯,你不能随便拿走我东西。”
  顾维庭哦了声,“这么宝贝它。应该是卢润送给你的吧。”
  “不是。”常芸害怕让顾维庭知道玉剑和卢润有关,撒了谎,“我自己买的,红绳也是我自己配的。”
  “以前是银链的。”
  “我说过链子腐了,我就换了红绳!”
  “那银链呢?”
  “当然也是我自己配的!”常芸冷冷道,“您到底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我该睡了,要不然对身体不好。”双手放到小腹,傲慢地挺直背脊。
  顾维庭意味深长道:“常芸女士,既然身子不好,就该去医院看看了。”
  常芸一愣,还没明白顾维庭这番话的意思,顾维庭又道:“可以给我房东的联系方式吗?”
  常芸麻木地将手机号码抄给顾维庭,庆幸地看着这个冒充保安的警察终于走向门口,他打开门,一只脚已迈过门槛,一顿。
  常芸的心又提了起来。
  “常芸。”顾维庭有些冰冷道,“无论如何,也别把红绳解下来,否则事情会进入绝境。还有,适时和亲朋好友多联系一下,听听他们的话,我想对你会有很大好处……嗯,再会。”
  他转身离开,常芸还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她扶着墙,一点点软在门口。
  卢润,你到底做了什么?你去了哪里?为什么隐瞒我?难道是在谋划着背叛吗?
  贴着冰凉地砖的手掌合拢,握成了愤恨的拳。
  
  顾维庭下到一楼的时候,刚好看见那辆遮了号牌的车子打灯离开——他方才的灵感就是来源于此,只是如果他面对的是个正常女子,那么是绝对不会让他进去的,真有麻烦或者恐惧,大不了打扰一位熟悉的邻居,也比让陌生男人进入强。但是常芸同意了,虽然也很勉强……
  他思索着,一头扎入到夜色中,嗅着空气中花香、土香与水气混合后的薄薄清甜,远望见那辆离去车子的尾灯——转弯,减速,红灯亮,湿漉漉的地面上泛起一片嶙峋的红艳,微微模糊视线。顾维庭怔忡片刻,低头摸出一根烟,另一只手去找打火机,寻遍所有的衣兜,都是空的。
  自嘲一笑:怎么忘记了?今天出任务,打火机让云朵那女鬼给强行扣下了。只开恩给了一根烟,要他实在忍不住就闻闻味。
  顾维庭轻轻摇头,云朵,这个副组长也就是这样了。
  咔嗒一声轻响,点亮夏夜雨后的清新空气。
  顾维庭抬头——薄雾般暖橘色的路灯光下,一片烂漫蓝色勿忘我的花圃旁,正有一位曼妙佳丽娉娉婷婷,素手一点,火光盈盈,笑靥如花。
  “嗯——”裴清浅将冒着火光的打火机往前一送。顾维庭摇摇头,将烟丢到地上用脚碾碎。裴清浅挑眉,顾维庭淡淡道:“不是说组长一会儿要亲自来么。”
  “这会儿就想着如何给她个好印象啦?”裴清浅揶揄,“小顾,你真是一点上进心都没有,怎么说也得斗个几回合啊。”
  顾维庭冷笑,“裴老鬼,你这次捅了大篓子,还要我们给你帮衬,就少说几句吧。都是千年鬼祖宗了,不懂人事也该懂点鬼事。”
  裴清掩嘴道:“怎么就是我捅娄子了。真要闹大,别说董霄和许乐之,就是姓云的也摘不干净。小顾——”她娇媚地走过去,凝望顾维庭饱满的额头,“别忘了咱们是一个组的。”
  顾维庭不着痕迹地偏开身子,“你注意点吧,云朵这回是铁了心想借机把你清出去,要不这案子当初就不会那么快递上去。”
  “我知道。不过我那会儿也看烦她了,倒是想让决战早点来呢。”裴清浅轻松笑道,“她自以为是老资格,也不看看才几年的鬼龄。”
  “是没法和你比。不过缉尚书还是比较赏识她。”
  “你也这么认为?”裴清浅笑道,“小顾,可别乱押宝。”
  “你有内幕?”
  裴清浅一拨话题,“去过那女人家了?”
  “常芸啊。”顾维庭若有所思,“她的确有很严重的问题。”
  “来了。”裴清浅忽然握住顾维庭的手腕,目光落到勿忘我花圃的另一侧——夜色下,三条绰绰身影愈发清晰。为首那个灵,生的格外细弱,走得倒不慢,转眼间她已绕过半个花圃,来到了这一侧。
  顾维庭从容地脱开裴清浅的手,稳步上前。
  他们同时走到了光芒最朦胧的地方,漫成一片的勿忘我在他们身旁闪着雨珠的晶莹。
  “你好,组长,我是顾维庭。”顾维庭伸出手,谦和介绍的同时也礼貌端详这位空降组长——女灵,迷途灵,现代灵,清雅柔弱,恰如身畔这一丛丛蓝花。她的眼睛很美,不像云朵那样咄咄逼人,不想裴清浅那样藏着寒冰,也不是岑曼丽的天真可爱。他说不清这双眸子里到底盛了怎样的情绪,只是怔怔地想起一句古语“哀而不伤”。
  据说她是齐家大小姐。不过顾维庭对这不感兴趣,虽然他相信全组只会对这个感兴趣,至少今天董霄来增援的时候,脸绷得很紧。
  齐姝琴没有说话。
  是他。
  脑子里涌起潮水,将这两个平淡的字反反复复地卷起、拍下。
  他变样了。也对,分开的时候,他们都只是准高一生。听说男孩升了高中后都会窜个头,小胡子将更明显,低沉的男声会更磁性,魅力飞扬。
  望着那只伸来的手,她想,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谦和。
  齐姝琴慢慢地将细软的手送过去,冰 
 8、第七章 是他 。。。 
 
 
  凉的五指碰到了他温热的手背。她僵着手指,努力不去颤抖,他自然而然地蜷缩手指,将她的手握牢。
  可是顾维轩,为什么你会成为顾维庭?为什么你会来到冥府?为什么你竟然不认识我了?
  是故意的伪装吗?
  一股热流要冲出眼眸,她展开一个大大的微笑,将泪水咽下。
  “你好,我是齐姝琴。”
  当年一个转身,背对了回不去的春秋。
  




9

9、第八章 谁忘了谁 。。。 
 
 
  夜风徐徐吹拂,泥土上零散的勿忘我花瓣随风而起,飘过他们之间。彼此的眼眸里有蓝色的花瓣,有对方的身影。
  自三岁以来,第一块生日蛋糕是他给的。
  生命中第一次表白,是他给的。
  唯一的温暖,还是他给的。
  “齐姝琴,我喜 欢'炫。书。网'你。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好,我承诺,我们默默交往,不告诉任何人。”
  “你放心,你这样做一定有理由,我不问。只要你好,我就好。”
  有一段恋情,眼神的交流多过肢体和话语,心有灵犀的默契超越了一切;有一段恋情,只有放学后、静校前那短短的一个小时,伪装在做值日和写作业中,藏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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