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玉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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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玉莲花-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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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笑时脸上皮肉不动,只闻笑声,才知他天生是死人面孔,倒非专为自己才摆出这副面孔来的。
  一天三餐都由这大汉送来,孙敬之待在这小屋内,除了必要出去上茅厕外,不多走动,转瞬半个月过去……
  这天早上,进来一位薄衫短裤的肥汉,见孙敬之还睡在床上未起床,一脚踢去,踢在屁股上。
  孙敬之大怒,翻身跃起,一见是位陌生人,问道:“喂!你干嘛踢人”那肥汉横目怒喝道:“小鬼,你分配到这里来服劳役,整天只吃不做,本厨司这样待你,踢不得吗?”
  孙敬之一听是顶头上司,忍气吞声遣:“我右肩骨伤若是痊愈,自会替你努力工作!”
  肥汉冷哼道:“凭你这点骨架子,骨伤好了也做不出什么粗重工作来!”
  说着又连连冷“哼”不己,孙敬之也不争辩,心想:“难怪他瞧不起自己,就连每天送饭的大汉也瞧不起自己。
  本来嘛,他们以貌取人,外面的厨役里,个个体壮高大,自己身体不矮,在他们中间却像小孩般,尤生就一副娃娃脸,以他们的眼光看来,自己能做得什么粗活壮汉又道:“今天起自己到厨房拿饭“死脸”老早向我抱怨了,说你新来的小工,怎能叫他资格最老的“死脸”来服恃你?”
  孙敬之心想:“死脸可能是每天送饭那大汉的绰号,难怪他送了饭掉头就走,不愿意久留,原来每天替我送饭大大委屈了他!”
  孙敬之自幼劳苦惯了,根本不想人家来服侍自己,立刻笑道:“厨司大人,我知道啦!今天起自己拿饭!”
  肥汉名叫周同,喜和来自中原的好汉论交,话音少带苗疆土语,故而孙敬之听得清楚。
  周同知道中原人都是“大人”两字尊称别人,呵呵笑道:小鬼,我看你人满不错的,骨伤什么时候可以完全好啊?“
  孙敬之道:“再过四、五天可以完全好了!”
  周同大方的道:“好吧,本厨司现在不派你工作,等你骨伤全好了再说!”
  说完点了点头,一派上司的气势走了,孙敬之摸摸屁股,这一脚踢得暗恨起那长的绝美的小姑娘教主来。
  他心中想恨,什么地方不好派,派我到厨房来工作,简直瞧不起人。
  尤其一当想起她那最后轻蔑的一瞥,孙敬之心里就恨,恨她那眼光,太瞧不起自己了。
  这十夭来,孙敬之除了练气、吃饭、睡觉外,脑海中不时忆起她那一副绝美的姿容,金纱裹体,斜倚软榻上……
  几乎一躺在板床上,恍惚就见到她那令人难忘的娇媚,可惜那么漂亮的面于、看着自己时,却含着轻蔑的神态,令他心恨,且更令他心里还有点酸痛的意味……
  转瞬又是五天过去,这天晚上孙敬之梦了“她”一夜,她时而对自己冷笑,时而满面嗔怒,又时而柳眉倒竖的指着自己大骂,骂些什么听不见,只知她在骂着,极端的轻视着……
  直到最后,她换了一副和蔼的面容,似乎要与自己面谈什么孙敬之大喜,凑过头去,心想:“不用面谈啦!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就在此时,屁股一阵剧痛,踢醒了他的美梦!
  孙敬之大怒反掌拍去,这一拍拿捏甚准,踢他那人脚尚未收回,被孙敬之拍到小腿肚上,只觉来劲柔和,却将自己拍退,站立不稳“咕冬”翻倒。
  那人大怒,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扬起斗大的拳头照准孙敬之后背击下。
  孙敬之头不抬,翻身坐起,左掌倏地伸出,就已抓住那人手腕。
  正想用劲甩出,只听那人大叫道:“放手,放手!”
  孙敬之一惊!顿时神智一清,抬头道:“厨司大人……”
  来人正是周同,他有个习惯,早上见自己属下懒睡不起,最喜踢个屁股。
  踢了几十年未出毛病,今天首次吃了大亏。
  孙敬之左手仍紧抓着。
  周同痛叫道:“还不放手?”
  孙敬之“啊”一呼,手掌急忙撤回,抱歉道:“对不起……”
  周同抬起右手,只见手腕铜龙护圈上深印着孙敬之的指痕,暗地大惊!要不是有这么一个护圈,只怕腕骨早被他捏碎了!
  他万万看不出孙敬之一个少年人,有此骇人的劲力,当真是“有眼不识泰山”眼前是位“真人不露相”的少年好汉,亏着自己最喜交好汉人物呢,当面不识,真是惭愧!
  孙敬之一再抱歉道:“对不起,对不起,在下不知厨司大人驾到……”
  周同尴尬的摇着肥手道:“别称呼什么大人啦!阁下才是个大人物,我周同……
  只见他伸出小指,向下摇摇,道:“唉!不过如此!”
  孙敬之见他说话豪爽,笑道:“今天该我工作了……”
  周同关心道:“骨伤全好了?”
  孙敬之很自然地挥动右手,笑道:“你看,不是挥动自如么?”
  周同不放心地问道:“能不能用劲呢?”
  孙敬之豪迈的笑道:“你若不信,我可以取块数百斤的大石证明你看!”
  周同笑道:“我相信,至于工作……七天后再派吧!”
  孙敬之摇头道:“教主令我来服劳役,只吃不做,伤未好还能原谅自己,伤既然已经好了,你教我一日不工作,我一日难于心安!”
  周同呵呵笑道:“七天后的工作是有关本司的荣誉,你这七天努力准备就是!”孙敬之道:“准备什么?”周同道:“练功啊!哦……我忘了问你,兄弟的剑法如何?”
  孙敬之但承道:“我只会刀法,剑法一窍不通!”
  周同击掌叹道:“可惜,可惜,否则本司的代表,更可在教主的面前一试,好让教主知道,本司亦有“兵器之祖”的剑法能手!”
  孙敬之不解道:“周兄,七天后到底派我什么工作?”
  周同道:“七天后的晚上,是月圆之夜,你没听本教叫拜月教么?每逢月圆之夜,本教必定隆重举行拜月仪式……
  仪式后免不了要歌舞狂欢的,尤其是本月开始,要举行一连三个月的人教大会,通过人教大会的考试,便成正式教徒……
  兄弟,自己人面前不怕说丢人话,本司拥有除你不算,共有六十八位,却只有我一人为正式教徒,也只有我一人够资格戴这铜龙护圈!“
  孙敬之道:“另外六十七位兄弟呢?”
  周同撇撇嘴,泄气道:“只是预备教徒,没有第二位能争口气,替本司取来第二枚铜龙护圈!”
  孙敬之笑道:“人教大会的考试如何”周同道:“共分三考,一种文考,一种智考,一种武考,像咱们烧饭煮水的家伙,前两种提也甭提,只有参加武考,那武考第一举五百斤的石锁,第二在试考者手下走上三招……
  第二条件本司除了我没人试过,因那五百斤石锁除了我,本司再无第二人举得起。
  你别看本司个个高头大马,其实银样蜡枪头,每年六月至八月,无论哪一分司,至少百十来个通过考试人教,唯有本司年年落空,年年遭其他分司讥笑说:一群标准做饭的饭桶!“
  孙敬之忍着笑意,摇头道:“他们这样说,太欺负本司了!”
  周同道:“是啊,然而今年他们笑不了啦!至少你可以为本司争得一枚铜龙护圈!”
  孙敬之对铜龙护囵不感兴越,他绝不想加入拜月教,间道:“我会剑法又如何?”
  周同精神一振!谈兴大起,说道:“每年六月至八月除了人教大会,同时月圆之夜举行试剑大会,这试剑大会教主亲自主持,目的选拔教主亲随卫士!”
  孙敬之道:“周兄有没有参加过试剑大会?”
  周同道:“参加过外围,没参加过内围!”
  孙敬之道:“外围也是教主亲自主持吗?”
  周同摇头道:“教主一人哪有工夫主持外围试剑?她仅只主持内围而已,要想参加内围,非先通外围那一关不可,也就是说胜得外围试考者后,才可参加内围!”
  孙敬之道:“周兄没通过外围那关?”
  周同双手一张,自嘲道:“那试考者小气得紧,从不让我过那关!否则我周同这副德性也可到教主面前试剑了!”
  孙敬之突然问了一句:“除了试剑,还有什么方法面见教主?”
  周同笑道:“兄弟,你想见教主是不?我只闻教主仙女一般美丽,可从未见过,你大概也听此传说所以想见罢?
  不过我劝你,除了试剑大会近人内围外,别想打歪主意偷见教主,不说难见,要就抓到,就是这样……卡喳“
  他伸出食中两指,向眼珠一勾,那意思偷看者挖目!
  孙敬之耸耸肩,吃吃傻笑着……
  这天早饭仍是死脸送来,居然还特别丰盛。死脸虽仍是那副死人般的面孔,送了饭却不急着就走,似乎想和孙敬之交谈两句。
  孙敬之糊,“死脸,你有什么话?请说。”
  死脸话是说了,孙敬之半句也听不懂……
  死脸比划半天,孙敬之才懂他意思,原来他自动愿意每天为孙敬之送饭来。
  孙敬之心知周同已经对他们说起自己如何了得,死脸才对自己的观感大大改变,他见死脸意态甚诚,笑着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死脸满怀高兴的出去,孙敬之吃完饭后,摊开从未动过的两个半卷白绢,他忽然对这撕成两半的剑谱发生无比的兴趣。
  这原因,想在七日后的月圆之夜,参加内围试剑大会。
  为什么想参加?孙敬之心里告诉自己:“替本司争取较大的光荣!”
  但真正的原囚,他孙敬之是想再见一见那姑娘教主的绝世芳姿,这意念他虽不明白去想,潜意识里早已想了几千万次了。
  绘着八八六十四个怪姿的画像,孙敬之已看过了,他急切的去看另一半,这一半断痕恰好与另一半吻合。
  上面满是练剑的口诀,孙敬之依着口诀练了第一个画像。
  他怕练的不真切,去把周同找来,道:“七天后要参加内围试剑,你有剑么?”
  周同道:“有,当然有!”
  他立刻回自己房间,去把他珍藏的剑拿来。
  孙敬之拔剑出鞘,竟已生满铁锈。
  周同颇为尴尬,道:“太久没有用了,我拿去磨一磨……”
  孙敬之道:“不必,我现在就要练,有空再磨……”
  周同回到厨房去忙他的,孙敬之就用这把锈剑练起,练的很熟后,再练第二个画像。
  练到晚上共练了十个画像,却只是会十种剑姿,每种都衔接不起来。
  第七天上午,六十四个画像全部练完,却也只是会使六十四种剑姿而已,每姿不同,完全是一种极桅异的剑法真的太诡异了,诡异得看来可笑,毫无制敌的作用。
  只要是稍为会一点剑法的人,都可看出每招之中的破绽百出。
  孙敬之假想每画像秩序不一,颠倒乱排之后,必有可以衔接的地方,只要能衔接起来,虽有破绽,也可能是一套非凡的剑法。
  他费了很大的精神,专心一意反复地试着,忙了一下午,结果六十四招剑姿仍就无一可衔接之处。依然就六十四种怪模怪样,破绽百出的剑姿。
  他仍不死心,心想:“凡事熟能生巧,多练几次,也许会有心得也说不定!”他又开始再练那倒立的怪姿势……
  突然一阵银铃似的轻笑声,孙敬之突地心神一松!竟倒栽葱跌倒下来。
  只见一位穿着朴素苗疆少女服的赤足少女,掩啼而笑,走了进来,一面笑道:“对不起,害你摔倒了,痛不痛呀?”
  她正要来扶,孙敬之大吃一惊!道:“教主!”
  那少女叹了口气,道:“怎么每个人都会把我们弄错……我不是教主,我是阿兰朵!”
  孙敬之一面细细打量她这天香国色,一面喃喃道:“阿兰朵……阿兰朵……你真的不是教主?”
  但是她实在太像那女教主,那眉眼口鼻,那身材皮肤,那表情,那声音……
  孙敬之喃喃自语道:“实在是像极了,你说不是,我还真不相信……”
  阿兰朵道:“我不是女教主,我只是女教主的妹妹……
  胁敬之一怔!道:“妹妹?”!阿兰朵叹道:“我们是同父异母,她的母亲是正式娶的,我的母亲只是女仆……她继承了教主,我却只是平常百姓……”
  孙敬之道:“是吗?她不肯照顾你这个妹妹?”
  胎朵道:“她非但不照顾我这个妹妹,甚至把我跟母亲一起赶出来……”
  孙敬之义愤道:“她怎么可以这样?”
  阿兰朵道:“母亲病了,我是偷偷到厨房来……跟他们讨一点好吃的……”
  孙敬之叹道:“好可怜,你有没有请医生?”
  阿兰朵道:“不要紧,她只是长期慢性病……”
  她打量他,大大的眼睛闪着明亮的光芒,道:“你长得这么斯文,你也不像是在厨司作工的!”
  孙敬之道:“我本来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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