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黑白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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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黑白双娇-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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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京”,故称“金陵”、“袜陵”,或叫“建业”,昔时南北朝中的南朝宋、齐、梁、
陈均建都于此,是以,“秦淮烟柳”、“六朝金粉”之名,就由此而来了。
  南京的东北方有一座名山,曰“锺山”。锺山上遍布有紫色的页岩,从远处观望过去,
迎着阳光,紫金之色闪耀炫烁,灿烂而夺门,故又名“紫金山”。
  紫金山西南处有一座山庄,这座山庄建筑宏大,占地广阔,它背山面湖——玄武湖——
景色优美,风光旖旎。
  是隐者、逸者居所?是富者、贵者居所?抑或是王者、雄者之居住之所?
  都是!这所庄院内居住的主人是隐者、逸者,是富者、贵者,也是讲湖称王称雄之人!
  因为,它就是武林闻名的“金氏山庄”。
  因为,他就是富可敌国的金泉元、遍布各大城市金氏钱庄的东翁金泉元!
  这天上午,麦小云来到了这个金氏山庄的大门外。
  在他尚离庄院前所围绕的杉木栏槽五丈之处的时候,班房里的两个守卫就已经走了出来,
并且打开了栅门。
  麦小云报上了姓名,告诉对方说是前来拜访庄主金泉元,庄丁之一就立即飞传入内了。
  未几,山庄内快步走出来两个中年汉子。
  这两个汉子年纪不到四十,都是一身华服,一个身材瘦削,面目白皙,他身穿玄色长袍,
 一个红脸虬髯,威武雄壮,他穿的乃是锦缎衣裤。
  面目白皙的汉子一个墒步,双手齐拱,口中含着浅浅的笑意。
  “欢迎麦少侠侠驾光临,在下文守宗,忝掌金氏山庄总管。”
  麦小云抱起子回礼之手,也笑笑说:“哦!文总管,劳烦你了。”
  “哪里的话?”文守宗左臂一横,他接着说:“这位是项兆章,在本庄院职司总护院。”
  麦小云双手微一转移,抱拳依旧:“久仰!久仰。”
  “哈哈!麦少侠大名震耳已久,今日有幸得见,幸会!幸会。”
  项兆章大笑之声一似洪钟大鼓,他也踏上一步,一把抱住了对方尚未放下的双手,好像
包袱之裹衣衫,一紧再紧,不碎成粉,也得脱掉层皮,这是他有心相试!
  麦小云笑意依旧,他及时运起了神功,犹如板栗之脱离母枝,不爆破就得散裂,他却是
适可而止。
  “项大侠客气了。”
  “哈哈……”
  项兆章原本是黑红的面孔更红更黑了,但是,这种人肚肠直,没有心机,吃了暗亏,他
反而哈哈大笑了起来,打从心底佩服麦小云的功力与造诣。
  他们双双的左右拥着来客,踏过了铺设在广场中间的石板路面,庄院的大门外面已经站
着—位六旬的老者。
  这位老者红光满面,一脸正气,他就是金氏山庄之主人金泉元。
  金泉元面含微笑:“麦少侠光临敝地,金氏山庄倍增光彩。”
  “金大侠慈面仁心,声名远播,晚辈景慕得很。”
  他们彼此寒喧着,刻板得像一对酸儒与书蠹虫。
  客厅内,庄丁依次棒了香茗,麦小云掀盖喝了一口,竟是海南之白燕窝!
  燕窝乃是海燕以唾液、涎津一点一滴的在海岛山岩上分泌而成的窝巢,味稠性润,它粗
分三类,其色灰者因内中掺有翎毛、苔草等之杂质,故品较差;血色者最具药效,但一般嫌
它物腥,惧它色泽;是以纯色最受人们所欢迎!
  燕窝乃是稀有的药材,也是名贵之补品,其值如金,但对金氏山庄来说,却也算不了什
么,金氏山庄财力雄厚,庄院外面是红墙绿瓦,客厅里头是金碧辉煌,檀香椅、桃花几、铁
心木的八仙桌,鳞角片的琉璃灯,他钱庄四布,当然有这等的派头,应该有这等的气势。
  金泉元开门见山地说:“麦少侠之来意,老朽已得北京方面缮报,只是未悉用意何在,
尚请剀切指明为要。”
  原来钱和贵业已报备,原来金泉元也早巳了然,雄怪麦小云冒然来访他们并不见意外,
惊奇。
  麦小云连忙欠身拱手,他心有所亏,脸有愧意地说:“千祈金大侠原宥晚辈冒昧与放肆,
二十年前的那柄翡翠玉如意,不知前辈可否告诉晚辈,它得自何处?”
  翡翠玉如意价值连城,珍贵异常,虽然它在金泉元的眼中或许平常得像是扫帚畚箕,既
然能慨然的、随意的答赠译者作为酬劳,想必也是别人出售或典质之物,决不会是什么传家
之宝,足以麦小云敢赤裸的、剖白的直作此问!
  果然,金泉元听了并不为意,他坦然说:“当然,书有未曾为我读,事无不町对人言,
这支翡翠玉如意,老朽得来却也甚是偶然。”
  “是购买的了?”麦小云惶急地说:“在哪一个城镇?”
  “不是的……”
  “那它……”
  麦小云感觉到意外与不解,他追问了。
  金泉元低头沉思一会,然后,他缓缓地说:“记得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老朽路过太湖
旁的一个小渔村。”他赧然地笑笑:“二十……应该是十九年前,老朽那时尚在壮年,为贪
夜间清静,为图夜间方便,是以赶起了夜路,在到达那个小渔村的时候,突然
  耳闻有人打斗的声音,为了好奇,就蹑足隐匿一旁看个究竟,见有四个合力攻击一人,
老朽一时难明究竟……”
  他又停住了,他又是赧然地笑了一笑,接着说:“而且,老朽当年的功力也不过尔尔,
所以没有出面。”
  “后来呢?”
  “后来……”金泉元随手拿起茶几上的白燕窝汤润了一下口舌,清了一下喉咙,继续说:
“后来那一个人似乎寡不敌众,就踣地不起……”
  “结果呢?”
  麦小云关切地、急迫地追问着。
  是心有所系?是为古人担忧?客观的看来,这已经是十九、二十年以前的事情了,不管
结果如何,它早已成了定局,但是,他心中灵犀,冥冥中似有所感、像有所觉。
  金泉元犹豫—下说:“不是者朽捡好听的来说,就在这个时候,我正想出来救助,但又
有另—帮人适时出现了,他们吓阻了下手之人,他们带走了受伤之人,好巧不巧的那两个出
手之人在退走之时,仓促中与老朽朝了—个面对面。”
  “这和翡翠玉如意有关联?”
  “有。”金泉元说:“事过境迁,老朽也就踱了出去,却在无意之中捡到了那柄玉如
意。”
  麦小云心有预感,为减轻失望之余的气氛,他故意反问说:“前辈一定不认识那两个朝
面的人了?”
  “是的,不认识。”
  “也不认识受伤的人?”
  “也不认识。”
  麦小云抱起了最后的希冀之态:“那另一帮人呢。”
  果然,金泉元还是含着不好意思的眼光摇起了头。
  麦小云颓然叹了一口气。
  “不过,我却明确地听见他们有人说了一句话。”
  麦小云顿时精神一振:“什么话?”
  “‘回地狱门再说。’但是,当时江湖上却没有‘地狱门’的门派或帮会。”
  “现在可有?”
  “也没听说过。”
  “那前辈可知道何处有叫地狱门的地方?”
  金泉元思索了一会,又摇起了花白的脑袋。
  “地狱近似,有关之处呢?区域或者组织?”
  麦小云举目环视了坐在下首之文守宗和项兆章一眼,旨在观察他们的反应及征谒意见,
但他们二人只是在聚精会神地倾听着。
  金泉元苦笑一声说:“看样子地狱门只属于阴曹地府了。”
  “阴曹地府?”
  麦小云悠悠地叹息了一声,玉面上不由现出了失意之神色。
  “麦少侠有所怀疑?”
  麦小云肃然地说:“晚辈不敢,金大侠隆誉盛威,望重武林,晚辈焉敢?”
  金泉元徐徐地吐了一口气:“麦少侠不是也获得了一柄翡翠玉如意?”
  “是的,晚辈已经将它璧回原主了。”
  “玉如意的原主人?安南王?”
  “不是,这位主人乃是后来的主人,也就是前辈把它答赠给人的董大夫。”
  此言—出,举座俱惊,金泉元困惑地说:“那柄玉如意难道不是安南贡品?”
  “不是的。它只是南浩天在岭南欲令薰心所得的东西。”
  “原来如此……原来麦少侠就因此循线追到了我金氏山庄。”
  麦小云又拨回了话题说:“前辈可还记得太湖那个小渔村的村名称呼?”
  金泉元沉吟了。他沉吟有倾,然后迟疑地说:“好像叫……叫……叫桑头渚!”
  “多谢前辈,”麦小云缓缓站了起来:“晚辈这就……”
  “等—等。”
  一抹灵光倏染闪过金泉元的心扉,随即,波影中浮上了一张摸糊的颜面,他沉思了一会,
他追索了一会,缀接、贯连、最后终于谱成了—个完整的画画,虽然仍是那么的黯淡、那么
的不清。
  “范力仁……南浔……对!就是南浔范力仁!”金泉元霍地抬起了头说:“那帮人之中
有一个叫范力仁,范力仁住在南浔,麦少侠不妨去南浔访寻范力仁看看,或许有所收获。”
  麦小云欣然作了一个长揖:“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这就告辞了。”
  “时值晌午,何不吃过午膳再走?”
  金泉元恳切地邀请着,挽留着。
  “不了,晚辈拟即时赶去太湖。”麦小云抱起拳头说:“文大侠、项大侠,后会有期。”
  “既然你来去匆匆,老朽也不再勉强了。”金泉元说:“文总管、项总管,请代老夫送
送麦少侠。”
  “草籽开花满天星,蚕豆开花黑良心,油菜开花铺黄金……”
  谁说天下不富?一眼望去,满地都是黄金、黄金!
  莫干山又是蓊蓊郁郁、苍翠一片了。
  这个时候,莫干山南麗小径旁的—个山神庙里,有一个身穿白衫的年轻人静立在那里。
  他是在思古?他是在探幽?他还是在凭吊?
  应该都算是的。他每次到了这里,心中总是感慨万千,看看黯然无光的山神,看看丝封
尘盖的神案,看看年久失修的椽瓦,看看倾斜欲坠的匾额、粉块剥落的围墙、半截蛀蚀般的
殿门……
  他神情落寞,他意兴阐珊,他伤感,池叹息……
  年轻人到处走动,在踱到神案右旁的时候,二眼就怔怔地注视着不动了,像似看到了宝
物,犹如发现了奇珍!
  神案旁边有些什么呢?这么值得他怀念,那只不过是枯草—堆而已,可是他却望着、望
着,久久十忍离去。
  他不言不动,几乎将成另一个山神!
  良久良久,他喟叹山声。他来问踱蹀,踯蹋……
  他对这个又小又破的山神庙有着无限的追思、无限的依恋;他心中有亲切、有温馨的感
觉。
  —顿饭的时候过去了,一炷香的时候过去了,而半个时辰的脚步也在开溜了,他,他还
是在徘徊、徘徊……
  蓦地,他毅然的甩甩头,又游目朝四处环视了一会,双脚一蹬,身形一晃,丸抛箭射般
的向后山逸去!
  那个年轻人刚刚的从后山隐了去,怎么忽然又由前面走了进来?真是奇事,莫非他在里
面遗失了东西?难道他事情还没有办完?
  不对呀!是那个年轻人应毫无疑问,但他穿的乃是白衫,怎么一下子会换上了蓝衫?假
如他们不是同一个人的话,那天下事就无奇不有、尢独有偶了。
  这个地处荒僻、这个倾圮破败的山神庙,恒久少为人知,平时也无人前来;要有,那也
只是邻近的乡人、本地村夫,路过时避避雨,工怠时歇歇脚,但是这个年轻人却经常来,或
者是两个。莫非在这里许有心愿什么的?
  蓝衫年轻人又是来回地巡逡,又是左右地探着,不厌、不烦,最后还是呆呆地望着神案
右旁的稻草出了神。
  待彩霞满天,待归鸟聒噪,他才一步一回头地走出了山神庙,真难舍呵!
  这里是太湖。
  太湖烟波万里、汪洋一片。
  太湖四周有不少村庄,星罗棋布地围绕着太湖。
  靠南边的那一端有个小渔村,叫做“桑头渚”。
  桑头渚的确是很小,居民充其量最多也不过三四十户人家,他们全都以打鱼为主,间隙
夹种些蔬菜杂粮。
  一天午后,桑头清来了—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剑眉星目,玉面红唇,长得十分英俊。
  他一摇一摆、一步一趋地踱进了小渔村。
  村子的前面和湖边的沿岸处是一个辽阔的广场,广场两旁杂草丛生,就在这杂草之间,
零落的、散乱的弃置着断槽废桨、破萝残筐,正中还搁着二艘破旧的渔船。
  中央的一块泥地里,却晒满了大大小小的渔网。
  一个老年渔夫正在其间巡逡、徘徊,他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口中还念念有词,仿佛在
计算着渔网的数量。
  蓦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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